第两百七十二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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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来。”
“你来。”
两人互瞪对方,那眼神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争执不定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进了院子。并非他有意要遮掩自己,他如今呼吸吐纳与阴阳相交融,他可以把自己隐入一瓣花中、一片叶里。
而这些,光凭院子里三只三脚猫,是没有机会领略了。
所以当他突然在沈厌雀身后说话时,着实把他吓出了激灵。
“我找你半天了。”
沈厌雀歪头差点撞在门框下,扭头见着是晏师,这才捂着胸口安抚自己:“猫都没你走得轻!”
晏师未作解释,视线看向了马车。
阿迁和阿让见着他简直像是见到了救世主,就差哭出来了。
“爷!”
“爷!”
晏师:“什么时辰了,还不去做事?”
两人得了命令,立刻换了神情:“属下立刻去办。”
他们驾着马车,不往正门去,驶向了后门。院外震天响的掌声把车轮滚滚吞了个干净,转眼间马车便消失在了月色里。
剩下仓库门口屋檐下灯影迷蒙,两道人影倚墙而立,一时间谁都不曾言语。
良久,是沈厌雀先出了声:“运哪儿去?”
晏师:“西都与连郡。”
沈厌雀:“为什么晚上运?”
晏师:“商货出南嘉城,需过三道关卡。现在是他们换防前最后一个时辰,士兵最为疲惫,归心似箭,自然,检查起来稍比其他时候懈怠些。何况……”
沈厌雀:“何况见是西来意的马车,以你在南嘉城的声誉,想必没人会细查你的东西,随便瞅个两眼唠嗑几句就放行了,是么?”
晏师不置可否。
说完这通话,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外头嗳仔声叫得欢,风从音符中钻过,爬进屋檐。两人因靠得近了,发丝被吹到了一处,缠了几圈,落在了沈厌雀肩上。
“凉茶在哪儿,找半天没找着。”他突然耷拉下眼角作可怜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晏师轻声道:“厨房备着有,我带……”
沈厌雀:“我突然不想喝了。”
晏师:“嗯?”
那可怜相本就是装出来的,他一眨眼,眼尾的哀怨便被无声地抛了出去,眼神亮晶晶道:“喝酒去不去?”
晏师嘴角弯了起来:“好。”
“不用你那笨马车了,后门门窄出不去,走前门,外头人山人海,要是被他们知道你跟着我去喝酒,铁定得追在屁股后头。那可不行,他们赏钱可还没给。”他托腮细想,眉毛一挑有了主意,“爬墙出去!”
他自己打定主意就不管晏师愿意不愿意,伸手攥住他的手就往围墙走。掌下的手心温热柔软,丝毫没有抽离的意思,轻轻握了回去。
月高风晚,执子之手,就差花与酒便是人间至美的景色。
可惜美景没持续太长时间,一道不识像的声音闯了进来。
“赖赖赖,大晚上谁在墙角鬼鬼祟祟,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拉小手拉到我们西来……”吕云山是叉着腰冲过来的,认出是谁后,脚下险些打了个趔趄,“班,班,班主?!”
他揉了揉自己眼睛,一会儿舌头掉在了地上。
还真是班主!
他本要迈出去的那一步立刻撤了回来,倒退两步,抱手作揖:“班主,徒弟,我眼瞎,以为野鸳鸯掉进……院子……哎呀,我这就走!”
他猛拍了下自己的头,似乎有些害臊。
沈厌雀拧了把自己的大腿,不思羞,反想笑。吕云山这假不正经的,平日里疯疯癫癫,居然还知道害臊。正打算调侃他两句,晏师突然出了声:“吕鹏。”
吕云山:“……属下在。”
晏师:“散戏后,再替黎生几个过一遍今晚的戏。”
吕云山:“……明白。”
不知是不是沈厌雀的错觉,他觉得吕云山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僵硬奇怪,后面没再开其他玩笑,急匆匆就离开了。
沈厌雀想了想,问:“吕鹏是他俗家名字?”
晏师:“嗯。”
吕鹏吕鹏,天底下叫这名字的多了去了,不过沈厌雀对这名字仍旧没什么印象。他犹豫片刻想问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道:“走了走了,晚了怕酒被人抢没了。”
沈厌雀着实爱入夜的南嘉城。
听见多识广的客商说,不夜城的盛景只有南嘉城可见得,换了别的地方,戌时陆续便睡下了,夜里一片漆黑只有野兽哭嚎的声音。唯独南嘉城,夜市开后与白日又是另一番景色,酒肆戏台,彩灯高挂,无处不奢靡。
这点沈厌雀倒是赞同的,他虽然不如这些客商游历四方有见识,但就关北与南嘉相比较,关北入了夜除了铸剑室哪还有其他有趣去处。
不过今晚他高兴归高兴,着实有点提心吊胆的。
周遭卖华灯的、煮小面的、逛街的,推推搡搡,皆侧目过来偷看,对着他跟晏师指指点点。
“那是晏元帅么?”
“看身形相貌都像,不过西来意今晚有戏,他向来都在后棚坐镇,哪会这时候出来闲晃。”
“我看不见得,成天跟沈厌雀搅和在一起,就怕他中了他的蛊了!”
人群并没有怀疑太长的时间,实在因为晏师那一双眼过分引人注目,灯暗些认不出来情有可原,但凡走到亮堂处,立刻便暴露了身份。
“真的是晏帅!!!”
“真是他?我要看他,让我看他一眼!”
南嘉城的人待晏师向来敬重,可人一多,诸事难能控制。比如前排的人还能压住内心激动欣喜之情与晏师问好,后排的人却一心想要挤上前来一探究竟,湖变成了海,一浪接一浪,场面霎时失控了。
沈厌雀还没来得及欣赏欣赏夜色,苦叫一声,拉着晏师便跑。 江山为聘:铸剑师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