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六章 事不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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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厌雀挽着袖子便倒在了软榻上,笑得直打滚。
他这笑声不知是笑喜还是笑怨,宣泄一番后眼角满是挤出的泪珠。他在晏师面前愈发不讲礼仪了,径直拿手揉了,起身往外走:“好了,酒也喝了,天也黑了,该睡了。”
晏师没想到他变脸这么快:“不再坐会儿?”
“不了,”他伸了个懒腰,理好鬓发道,“眼下我心思好比迷宫,自己找不着出路,不如去睡一觉……”
晏师:“在这里不能想么?”
沈厌雀愣了下,笑了:“瞧瞧你,头一回耍心思,漏洞百出,你一晚上让我看了这么多事,总得给我些时间想明白。我可不好糊弄。”
说完他便出门去了。
夜深了,房里烛火昏暗。挽风正替他整理床铺,听到脚步声,连回身问候都省了,一边捏被角一边问道:“公子早膳想吃些什么?听说赵姨又学了些新花样,能做灯芯糕吃,公子想不想尝尝?”
沈厌雀:“好。”
挽风听着声音有些不对,扭头看去,见她家公子半个身子挂在墙上与软泥似得:“公子怎么了?”
沈厌雀摸了把脸,晃晃脑袋:“喝多了,有些晕。”
挽风:“可要备些醒酒茶来?”
沈厌雀:“不必,猴儿酿这般好酒,就算喝得烂醉也不必担心次日起了头疼的事。何况你公子只是有些晕乎罢了,睡一觉,刚好。”
挽风见他一切如常,无甚醉态,松了口气:“那挽风退下了。夜里公子要伺候,交代一声挽风便来。”
沈厌雀挥了挥手,走向床铺倒了下去。挽风偷笑了声,吹了烛火出去,顺带掩上了门。
沈厌雀才睡下去没多久,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门便被敲响了。
他以为是挽风又有什么事要交代,撑了身子起床开门。门一打开,外头叮叮咚咚走马灯下站着的,却是晏师。
不是才跟他告别么?
他狐疑道:“什么事?”
晏师恰好挡在了灯下,所谓灯下黑,面庞看不清了,唯独一双眼睛比白日看起来更加炽热些。浇了酒,别样不同。
“猴儿酿,有些后劲。”晏师背在身后的手摩挲着,“你可醉了,要不要备些醒酒茶?”
沈厌雀眨眨眼睛:“你是挽风扮的?”
晏师喉结动了动,似乎找不到其他话说了,道:“无事,睡吧。”
沈厌雀点点头,退一步掩上了门。
才往屋里头走了几步,门再度被敲响了。沈厌雀揉了把脸,心想该不会晏子规喝多了,来他门口撒酒疯?看他模样不像醉酒之人,说不定纯心来挑事的。
他只好折回去:“又有什么事?”
晏师垂眸,未与他眼神相交:“你说想明白,倒也不用想得过于太明白。”
沈厌雀酒醒了一半,笑意涌了上来。什么意思,怕他想太明白不好骗了,他好肆意妄为?好个胆大包天的。
“你管我。”他道,“你再敲我可不理你了,睡觉去,一会儿被人撞见,你还要不要脸皮了?”
这回不等晏师应他他便合上了门。
关了门他却未走开,透着门框看着门外的人影。这赖皮不知道犯什么拧,站在他门口不动了,过一会儿手又举了起来。
手指节才在门板上落了一声,沈厌雀把门打开了。
这次他没急着说话,抱起手,倚着门潇洒地站着,等着人开口。
晏师举在半空中的手收得有些局促。
那猴儿酿是有些后劲的,靠得进了,沈厌雀能闻到晏师身上淡淡的酒味,与药味混杂一处,尤其好闻,熏得人有些晕眩。
“为什么要送酒给顾长虬?”这是他第三个话题。
沈厌雀嗅了口香气,嘴上岔开:“不是说了还他人情么?山谷那次你也在的,人海茫茫几分缘分,高兴就送了。你不是真心疼钱吧?”
晏师:“不是。”
沈厌雀:“那是什么?”
在门外徘徊了一整夜,晏师总算憋不住,说出了心里的话:“我想要些不一样。我要跟他们有所区别,你喜爱他们,送他们酒,迎他们去小院作客。你口口声声说心里有我……也只是陪我喝酒,说笑。那我与他们究竟有何不同?”
他声音低沉如钟,一声声像是控诉,敲在了沈厌雀耳边,说得他一颗心开始乱跳。
晏子规从那儿学的破烂情话!
他不知自己突然穷紧张什么,随口说了句“就你才是心肝行了睡吧”,逃似得“嘭”一声关上了门。手指从木头的纹路上滑过,明明是死物,他却仿佛触到了门的心跳,它不知羞耻地狂跳着,叫嚣着某些冲动。
外头的人却不骄不躁地举了第四次手。
沈厌雀霍得开了门,正要恼羞成怒。他大约没想到,门外的人跟他是同样的心思。
他被猛得推进了屋子。
晏师亲得很凶。
沈厌雀整个人被压制在墙上不能动弹,脑袋里晕成了一片。果酒香包裹着彼此,在热气攀升中从指尖熏到了心口。酒泡泡膨胀,交融,破裂,往外散发出一阵又一阵浓郁的酒香。
十指交缠摩挲,沈厌雀好似腾云驾雾踩不着地,急得用脚勾在人腰腹上才得以平衡,随后便被摔进了柔软中。
晏师根本就是来折磨他的。
“子规……”沈厌雀无意识叫唤了一句,咬在他肩上的唇陡然一变,深深地陷了进去。
谁都没有想他们在做什么,全凭着本能索取,贴近,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身子里。
意乱之时,晏师的衣衫已被他扯开了大半,两人谁都没打算收手,正要行更大胆之事,门外突然传来阵声响。
“咦,公子的房门怎么开了?” 江山为聘:铸剑师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