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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陷入危机

初见,你就是今生 苏喜 16488 2021-04-06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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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宴北送倪晨回到家,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倪晨忽然转身挡在了门前,连笑都懒得伪装:“我到家了,你请便?”

  “连杯咖啡都没的喝吗?”周宴北面露真挚。

  “周宴北,我们好像也没有熟到请你进门喝咖啡的关系吧?”

  “哦?”他装傻,“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那只是配合你演戏罢了,我没有功夫跟你闲扯,你块赶紧回去吧。”

  他朝她走近一步,又提醒了一遍:“我说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这一回倪晨听出了其中的不妥,他一而再地重复这句话,是别有用意吗?再看他歪头又给了她一个眼神,分明就是有另一层意思想传达给她。

  “你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非要让我猜,万一我猜错了怎么办?刚才在餐厅也是,万一我没有领会你的意思,你的戏岂不就演砸了?”她有些不懂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拧巴?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领会不到?”周宴北侧过身靠上身后的墙壁,双手环胸,懒洋洋地笑着,“刚才回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刚才回来的路上她只顾着与他置气,哪儿还顾得上其他事情?

  她得罪了王怀南,以后在公司里只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他神神秘秘地俯身过来,在她耳畔小声说道:“从餐厅出来就有人跟在我们后面,你不信的话现在可以进屋去看看,楼下是不是有不寻常的地方。”

  倪晨心里一颤,开锁进门后直奔窗口。她小心翼翼地将身体隐匿在窗帘之后,往下看去,果真有一辆车停在下面。

  这时,他看到车里的人正鬼鬼祟祟地朝她这边瞧,吓得她立刻侧身躲过了那人的视线。

  虽然她家在五楼,可这并不是普通的高层设计,层楼之间的间距不大,她还是能看清那人的脸。

  一路过来,她居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反倒是周宴北,实在心思缜密。

  他的警惕性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周宴北漫不经心地倚靠在门口,看倪晨有些垂头丧气地走过来,不禁觉得好笑:“看到了?”

  “是王怀南的人吗?”

  “除了他,你认为还有谁对你有这么大的兴趣?”他拉长了声线,故意调侃她。

  倪晨猛一眯眼:“少把我拉出来挡枪,王怀南绝不可能因为一个我就这么大费周章地找人跟踪。恐怕你跟他之间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今天他警告你的那些话我听着就觉得有些奇怪,你是故意拖我出来对付他的是吗?”

  “你也没有那么笨嘛。”他笑嘻嘻地说着,完全不像是在谈论正事。

  但看到他如此坦然地承认,反而让倪晨觉得事情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简单。

  “我可以进去说话吗?你这灯迟迟不亮,可是会引起下面人的怀疑。”他指了指屋内,好心提醒。

  倪晨示意他进屋,同时觉得有些可笑。眼下的情况,怎么像是她没皮没脸地进了他家一般?

  她双手抱胸,冷冷地看他站在窗边,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把戏圆下去了。你放心,王怀南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不出几天就会有新变故。”

  “你口中的新变故又是指什么?”

  “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下一步做什么呢?不过……或许会彻底暴露对你的野心也说不定。”他调侃着她,说完,手上忽然一用力,“哗啦”一下拉上了窗帘,也隔绝了下面人的视线。

  “王怀南此前也没有隐藏自己的野心吧?”倪晨道。

  “那不一样。”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周宴北没说,倪晨也没再问。不过看他此刻的反应,恐怕他们如今真的只能暂时维系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倪晨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周宴北已经不见了,她找遍整个公寓都没发现他的踪影。这时,手机“叮”的一声响起,是周宴北发来的信息: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她盯着手机屏幕呆滞地看了许久,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还以为他会在这儿过夜呢,看吧,她其实对他也并不是那么单纯。

  第二日,倪晨战战兢兢地去了公司,从早晨出门开始她心里就觉得不踏实。

  大约是因为得罪了王怀南,她从没像现在这样心虚过,但转念又安慰自己,像王怀南这样的商界大佬,想必也不会跟自己计较。

  “你怎么得罪王怀南了?刚才他的助理来电话,说要求换了与他公司对接的人。”办公室里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朱琴一脸严厉。

  倪晨半低着头,半晌才听懂朱琴的意思,便开口道:“是王总亲自吩咐的吗?”

  “难道王怀南手下的人还能自己拿主意不成?”

  倪晨突然泄了气,果然,王怀南开始动手了。周宴北究竟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激怒他?况且她真的并没有周宴北认为的那样对王怀南那么重要。

  朱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明明她已经提醒倪晨许多次了,可这姑娘怎么就偏偏这么不知好歹?

  “你究竟看不上王怀南哪一点?”

  “啊?”倪晨听这问题吓了一跳,突然就怔住了。

  “王怀南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对你的欣赏,前阵子你们的绯闻传成那样他都没有辟谣的意思,这相当于已经告诉你,他喜欢你了,你就真的一点儿也没接到这讯号?沈昕,这是多难得的机会,这些年能被王怀南看中的女人又有几个?”

  听朱琴的意思,完全像是倪晨不懂珍惜,白白浪费了王怀南对她的好感。

  “我……我这种普普通通的人,不配得到王总的喜欢。”倪晨声音极轻,这话虽完全不是真心话,却也有一半是发自内心的。

  “你真是心大,得罪了王怀南,真以为他不会对付你吗?”

  “王总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对付我这种小人物?朱总,您这太看得起我了。”

  朱琴扶了扶额,低头朝她挥挥手,冷冷道:“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倪晨不明白为什么朱琴会如临大敌,即便王怀南要对付,那她也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况她没做过亏心事。若说因为不接受他的感情而遭到他的报复,那他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他那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吊死在她这一棵树上?

  然而自假扮完情侣后,周宴北忽然频繁地出现在了倪晨的生活里,且每日雷打不动地接她下班。渐渐地连公司里的同事也知道她交了男朋友,一个个都惊讶地不得了。

  有一次倪晨去茶水间时还听到他们在偷偷议论。

  “听说是个海归,长得还不错,最近才刚回国。我看她平时不声不响的,还以为有交际障碍呢,可看她平时跟客户交流又没问题,搞不懂。”

  “你们说王怀南要是知道了,会不会面子上过不去?王怀南那么喜欢她,还多次表态,她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要是我,我肯定选王怀南啊,多金、帅气、有事业。”

  “啧啧啧,王怀南看得上你吗?人家可是把沈昕当个宝。”

  “要不是有王怀南在背后撑腰,她的业绩能有这么好吗?说来说去她不就是比我们多了一个王怀南?没了王怀南,你看朱琴还会不会这么照顾她。”

  倪晨听着几个人在里面七嘴八舌地议论,她早知道这帮人平日里就喜欢嚼舌根,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成为他们话题的女主角。

  “沈昕,你怎么不进去?”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里面的人惊恐地回头,看见倪晨就在门口,猛地收了嘴。气氛瞬间僵硬了,他们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打着马虎眼从倪晨身边走开了。

  倪晨默不作声地待在茶水间内煮咖啡,莫名觉得好笑。

  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成为八卦舆论的中心,原来在他们眼里,她在工作上能有今天的成就,竟然也不过是因为王怀南的喜欢罢了。

  真是可笑,只是因为一个人若有似无的喜欢,就把她整个人都否定了。

  谢尔东坐在副驾驶,了解了周宴北与倪晨在王怀南面前演的那出戏的来龙去脉,想笑又不知道该从何笑起。

  周宴北对倪晨的关心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如果换成以前的周宴北,除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真相外,压根儿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情。他实在不明白周宴北为何非要跟倪晨扯上关系。

  照理说,因为沈昕的关系,周宴北不该对倪晨动其他心思,他着实有些看不懂周宴北了。

  “你跟倪晨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谢尔东憋了半天,终是忍不住地问道。

  周宴北看样子没有要与他深谈的意思,表情很惬意,谢尔东怎么看周宴北都觉得他无比古怪:“你该不会已经忘了你回国的目的是什么吧?”

  “你那件离婚案怎么样了?最近看你都忙得不见踪影,是不是挺顺利的?”周宴北避而不答,反问道。

  “你不要转移话题,是我在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倪晨?”

  “是啊。”周宴北说得很轻巧,谢尔东反而愣住了。

  他本来只是想试探试探周宴北,而且他估摸着,以周宴北的性子是绝不可能直接承认这种事情的,可没想到的是,他不但承认了,而且还很爽快。着实出乎谢尔东的意料。

  “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个月前。”周宴北的目光扫过远处的高楼,瞥见倪晨从里面出来,缓缓朝他这边走来,继续道,“在新西兰的时候,她曾是我的游客。”

  谢尔东眸光微微一沉:“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还不重要吗?我看你是被冲昏头脑了……等等,当初我跟你说了沈昕的事情后你也毫无反应,但是后来却突然回国了,难道……是因为我发给你的那张照片吗?因为照片里的人是倪晨?你是为了倪晨回国的?我看查沈昕的事情是假,回来找倪晨是真吧?

  万一沈昕的死真跟倪晨有关呢?”

  周宴北当即摇头否认:“跟她无关。”

  他跟倪晨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居然这么袒护?这与他刚回国时简直判若两人!谢尔东隐隐担忧。

  “你凭什么这么信她?到现在为止,她口中有一句真话吗?她甚至连沈昕的事情都不肯跟你透露一句。”

  谢尔东对倪晨没有任何好感,他向来不喜欢满口谎言的人,尤其倪晨撒下的谎还很有可能是道德方面的。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好友被这样一个人所骗。

  周宴北再没说话,倪晨上车的那一刻给了谢尔东一个警告的眼神。谢尔东回瞪过去,气得牙痒痒。

  倪晨在后座沉默半晌,察觉到车内气氛诡异,从后头看看周宴北,又看看谢尔东。这两个人虽然同坐一辆车,可傻子都看得出他们之间似乎发生过某种争执。

  她暗自思忖,不该啊,这两个人不是好友吗?

  “谢律师,史清的案件进展如何了?”倪晨轻咳一声,小心翼翼地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

  谢尔东冷哼一声,看来并没有给她好脸色的打算。

  “你还关心史清?史清知道你是什么人吗?她要是知道自己视为好友的人浑身上下都是谎言,你觉得她会怎么想?”谢尔东话里句句带刺,声音冰冷。

  “谢律师,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倪晨微微挑眉。

  “你当然没有得罪我,只不过我实在不知道我究竟是在对谁说话,是对着倪晨还是对着沈昕?倪小姐,要不然你告诉我,你是用什么身份与我交谈的?”

  周宴北低低咳了一声提醒谢尔东,谢尔东却不为所动。

  倪晨瞧着这两个人暗送眼神,霎时明白过来:“原来谢律师是在替周宴北出头?”

  “我是替死去的沈昕感到不值。人都已经死了,在墓碑上却不配有姓名,换作是你,你觉得自己死得瞑目吗?”谢尔东的口气越发的不好。

  这个档口,他似乎也不再碍于周宴北的面子,说得很直接。

  “在墓碑上不配有姓名?这是什么意思?”倪晨眯眼,仿佛突然之间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又不敢妄自下结论。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很清楚。”

  “你该不会以为,我父亲去祭拜的某个没有姓名的墓碑是沈昕的墓碑吧?”倪晨试探性地放慢语调,冰冷的目光直接打在谢尔东脸上。

  原来周宴北知道的比她以为的更多,他究竟查到了哪一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在自己面前不动声色,其实早已将过去的那些事掌控在手里了吗?难道他一直在看她的笑话?

  在与谢尔东一来一往的对话中,她一直看着周宴北。

  周宴北始终没有插话,像是一个置身事外只顾看热闹的局外人,可谁都知道,他本就是局内人。

  “难道不是吗?”谢尔东反驳道。

  周宴北将谢尔东送到律所,车内只剩下两个人。周宴北从后视镜看向倪晨,倪晨望着窗外,情绪不明。

  “尔东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有时候说话是直接了些,不过人倒是不坏。还有你朋友的事情,他一直都很上心,你不用担心。”周宴北以为他在为刚才谢尔东的话伤神,安慰道。

  倪晨微微转头,与后视镜中周宴北的视线撞个正着。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会这么做。”周宴北说。

  她摇着头嗤笑一声:“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连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都能做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这样做难道不合理吗?那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在什么线索和信息都没有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倪晨被周宴北问得哑口无言。

  站在他的立场,她明明知道他这么做并没有错,可心里却隐隐有种被冒犯了的感觉。

  “倪晨,其实你早就打定什么都不会告诉我的主意了,所以我只能凭着自己的嗅觉一点点去调查。既然如此,我做什么你都不应该感到奇怪不是吗?”周宴北自嘲地笑道,“我一直都不觉得你说了什么谎,对我而言,你有自己不能言说的苦衷,所以我从没怪过你。可是你呢?你相信过我吗?哪怕在新西兰,你能够做回倪晨而不是沈昕的时候,你也从来没有信过我,你现在这样不过是仗着我心里有你。”

  倪晨呼吸一窒,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周宴北说了什么?他说,他心里有她?

  波光影影之间,周宴北的脸仿佛不再真切,重新浮在眼前的是在皇后镇担心自己受冷而给自己买羽绒服的周宴北;是在天未亮时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请她先离开的周宴北;是与她同踏而眠,甚至与她有过亲密接触的周宴北。

  每一个周宴北,都与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周宴北相同,却又不尽相同。

  其实倪晨一直都知道,他若不是一个值得喜欢的人,沈昕不会惦记他那么久。

  车子停在倪晨家楼下,倪晨自顾自地先下了车,见他仍坐在驾驶位上没有动静,问道:“不上去坐坐吗?”

  周宴北笑了笑:“我真是有些不懂你了,平时避我如蛇蝎,这个时候又邀请我上楼坐坐。倪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也好让我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她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侧了个身,忽然说:“其实在奥克兰那个清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

  周宴北脸上没有半分惊讶,这是他预料中的事。

  她接着道:“我曾经看过沈昕的日记,那本日记本里夹着一张旧照片,是少年时期的你,虽然较之现在的你显得有些青涩,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的时候,我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人在指引着我什么,我那时就想,这种缘分真是该死的奇妙。”

  “尔东刚才说,在奥克兰时你是故意接近我的,但是我不信,我也觉得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只是我不知道这缘分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倪晨,你说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他明明笑着,眼里却透着一股凉意。

  倪晨摇头:“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会与你相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一定不会去新西兰。”

  那样就不用遇见你,也就不会守不住自己的心。

  周宴北抿唇笑着,笑意却已逐渐冰冷。

  “你后悔遇到了我?”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里藏着被他一眼就能看尽的迷茫。

  是谁说她很擅长说谎,明明她的眼睛总是一而再地出卖她。这么多年了,谎言说了那么多,却始终没有习惯把自己也真正当成一个谎言。

  “是,我后悔遇到了你。”她笑着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如果没有遇到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心理挣扎,她也能如从前一般,靠谎言心安理得地度日。

  从母亲去世的那天起,倪晨就再也不是自己了,她也做好了一辈子不做自己的准备。可在周宴北面前,她又开始渴望自己是身为倪晨而活,渴望抛掉过往束缚。

  但这所有的渴望于她而言本就是奢侈,她偏偏起了贪念。

  她说完后,看着他笑了起来,眼里渐渐升腾起了雾气,最后连一句道别都没有,转身走了。

  周宴北眼看她渐渐走远,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谢尔东与她的那些对话。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谁又真的能瞒得了谁什么。

  第二天,倪晨刚踏入公司就发现了异样,所有人都带着审视和犹疑的目光打量着她。

  她疑惑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刚准备落座,朱琴便从办公室内冲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张纸“啪”地甩到她面前。

  “既然做错了事情就不要拖累公司,你自己去向王总商量解决方案。”朱琴的声音很大,倪晨被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倪晨看了眼朱琴甩过来的纸,不敢轻举妄动。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打开那张纸,居然是一份律师函,而律师函上面盖着的是王怀南公司的红色公章。

  “朱总,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透露商业机密?上次我已经跟王总解释清楚了。”

  “真解释清楚了的话,为什么现在对方会寄来律师函?沈昕你瞧仔细了,这上面写着的是上回那件事吗?”

  经朱琴这么一提醒,倪晨再仔细一看,才发现白纸黑字写的是由她负责的另一个策划案。

  据律师函上所说,她将王怀南公司的商业机密透露给其他公司,从而导致公司损失惨重,王怀南的湘南娱乐因此发来了律师函,准备将倪晨告上法庭。

  倪晨想到自己即将面临巨额赔偿以及缠身官司,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彻底凉透了,她没有想到同样的把戏王怀南居然还玩上瘾了。

  “我是冤枉的,我没做过这种事情。”倪晨咬牙低声说道。

  “知道这些数据的人,除了负责这个项目的你之外,只有湘南娱乐那边少数几个工作人员。如今他们都把矛头指向了你,不管是不是你做的,至少在他们眼里就是你的问题。”

  倪晨如遭五雷轰顶,她倏然想起周宴北之前说的那些话,幡然醒悟。

  目前她的处境,就算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与她无关,但还是要把锅往她身上扣。

  “朱总的意思是,这件事公司不会替我出头,我只能自己摆平,是吗?”

  “沈昕,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得罪王怀南。他是公司最大的金主,你得罪他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对方既然寄了律师函给你,说明铁了心要对付你,我认为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你去向王怀南服软。”

  倪晨不自觉地冷笑一声。这建议听着可真是熟悉啊,当初朱琴也是这么建议她的,于是她傻乎乎地跑去找王怀南了,现在想想,朱琴跟王怀南本就是一伙的吧?

  倪晨拿起了律师函,在众目睽睽之下踏出了偌大的办公区域。

  她掂了掂手里的律师函,思来想去,觉得有必要找一位专业律师咨询一下相关事宜,可她生活的圈子里并没有干律师这一行的。

  刹那间,她脑中忽地闪过谢尔东的名字。她心里一紧,来回思考了许久,决定打电话给史清打听谢尔东的律所地址。史清正与谢尔东在一起,她忙不迭地按照史清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谢尔东虽然和她不对付,但由于史清这层关系,总不可能不帮这个忙。

  他没想到倪晨居然会主动找上自己,那天在车里两人的对话十分不愉快,他以为他和她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其实之前的那些交集多半也是因为周宴北,如果不是周宴北,他不会答应去沈家相亲,也就不会与她相识。

  倪晨直接把王怀南寄来的律师函推到谢尔东面前,谢尔东不明所以地看看她,又低头看了看这封律师函,忽地失笑:“王怀南要告你?他不是喜欢你吗?怎么舍得要告你?”

  史清一听到“告”这个字,立刻开始紧张地问倪晨:“这是怎么回事?”

  “我该怎么应对?”倪晨先拍拍史清的手以示安慰,然后又转头直直地看着谢尔东。

  “要么赔钱,私下和解;要么打官司,找证据证明你是被冤枉的。”谢尔东直言不讳地给出两条出路,可哪一条路都不好走。

  谢尔东将律师函推回给倪晨:“你怎么混到这个地步的?”

  “我是被人诬陷的。”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把诬陷你的人揪出来,带到王怀南面前替自己伸冤才是正事。不过万一是王怀南故意整你呢?你确定你能找得出那个诬陷你的人?”谢尔东扬着眉,倪晨怎么看都觉得他像是在幸灾乐祸。

  倪晨听谢尔东这话的意思,像是看出了王怀南的意思。如果他不是知道周宴北想做什么,不会猜得如此快而准。

  她立马收紧声音:“你知道周宴北的计划是吗?”

  谢尔东无辜地摊摊手,摇头否认:“我不知道啊,和你有关的事情他从没告诉过我,你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他这话明显是在说谎,倪晨瞪了他一眼,有些泄气地瘫在椅子上。

  她很清楚,从资本的层面上来讲,王怀南要对付她轻而易举,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甚至根本没有一点儿胜算。王怀南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对她的打击毫不留情。

  史清给谢尔东使了一个眼色,回头安慰倪晨:“你别听他危言耸听,总有解决的办法。”

  “她都带着律师函来找我了,说明她已经被公司抛弃了。她公司是绝不可能因为她跟王怀南翻脸的。”谢尔东悠哉悠哉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眼去看倪晨,“怎么一夜之间就发生这种事了?一点儿前兆都没有吗?”

  倪晨摇了摇头。

  “你公司站队倒是挺快,出了这种事立刻就把员工推出去挡枪,我看是王怀南那边威胁了不准公司插手吧?”

  谢尔东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倪晨,难怪朱琴会把这些由头全部推到自己身上。

  朱琴和王怀南的关系一向匪浅,而且她本就一直都是站在王怀南那边的,又是公司高层,想把倪晨推出来挡枪简直轻而易举。

  谢尔东看她如此丧气的模样,明明心里不待见她,却又有些心软:“你为什么不去找周宴北帮忙?”

  倪晨没有抬头,嘟囔道:“他能帮上什么忙。”

  “他的本事可大着呢,不然你以为王怀南为什么在得知他回国后会那么紧张?”谢尔东点到却不说破。按照如今这个情况,他帮周宴北的也只能到这里了。

  倪晨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她只知道王怀南的确去找过周宴北,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至于周宴北,绝不会主动告诉她这种事情,可周宴北真能帮她对付王怀南吗?

  “沈昕,事不宜迟,我跟你一起去找周宴北商量这件事情。王怀南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你惹不起的。”

  史清有些担心倪晨的处境,她不是不知道王怀南这个人,她以前也曾听倪晨说起过。话里行间,王怀南对倪晨的喜欢十分露骨。

  加上前段时间倪晨和王怀南那些莫名其妙的绯闻,那种大篇幅报道,说没有人在幕后安排绝不可能。

  谢尔东朝史清使了个眼色,说道:“她自己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去解决好了,你还是把心思放在离婚协议上吧。陈东林打算什么时候签字?”

  倪晨听他这样一说,眼前忽然一亮,激动地问道:“陈东林答应签字离婚了?”

  “嗯,上周打电话通知我可以签字。”史清点着头,“他不愿签字的理由无非是因为财产分割,我放弃了大部分,他才同意。”

  “凭什么要你放弃大部分财产?是他出轨在先,没让他净身出户就算便宜他了,他还有脸提出这种要求?你同意了?”倪晨气不打一处来,她想起陈东林便替史清感到不值。

  “我耗不下去了,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只能如此。”史清说得很平静。

  最初闹离婚时,史清心里提着一口气,打定主意要跟陈东林耗到最后,但是经过这些日子,她豁然开朗了。

  只要她一日不摆脱陈东林,就一日不可能重新出发。与其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人、事上,不如打起精神重新向前。

  这还是谢尔东那次为她受伤,才让她彻底明白过来,和陈东林干耗是一件多浪费生命的事情。

  “你也同意了?”倪晨不解地转向谢尔东。

  谢尔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尊重我当事人的想法。”

  “什么尊重不尊重的,我看你是想让史清和陈东林尽快划清界限,自己好大大方方地出手吧?”倪晨从他甘愿为史清冒险受伤就看出谢尔东对史清有想法了。

  史清被她说得脸一红,埋怨地拧了拧倪晨的胳膊。

  倒是谢尔东,脸不红心不跳地调侃倪晨:“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开我的玩笑?我要是你,现在立刻就去找王怀南问个清楚。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倪晨张了张嘴,想反击回去,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谢尔东说的不无道理,只不过现阶段,即使她真的去找王怀南,想必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倪晨从谢尔东的事务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默默地站在原地,仔细揣测着谢尔东的话。

  他说让她去找周宴北,言外之意像是在提醒她周宴北的手里有王怀南忌惮的把柄。

  可她心里总有种感觉,如果她去找周宴北帮忙,一定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何况以她与周宴北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她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他。 初见,你就是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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