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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扯平了

　　莫呦呦吓得尖叫起来，捉住薛渊梃的衣袖，躲着周建的手。

　　薛渊梃如此聪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伸手搂住莫呦呦问周建：“这位先生找我朋友有什么事？有话好好说，请不要动手。”

　　周建心虚地退了一步，却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看薛渊梃西装革履，开着豪车，他也不敢动粗，只能试探薛渊梃：“你认识她？”

　　“莫小姐叫我在这里等她，原来是跟你在吃饭。你是哪个公司的？有什么事明天欢迎来立德公司坐下来慢慢说。”薛渊梃神色淡然。

　　周建一听，不敢放肆了，朝薛渊梃干笑了一声：“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他看了莫呦呦一眼，才悻悻离开了。

　　莫呦呦松了一口气，从倒后镜往外看，发现周建在远处徘徊，像是等着她从薛渊梃车上下去，不由得又害怕起来。

　　薛渊梃不会总停在这里，等下她还是会落入周建的魔掌。

　　薛渊梃发动了车子，轻轻拍了拍莫呦呦的后背：“别害怕，我送你回家。”

　　莫呦呦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劫后余生的喜悦跟后怕让泪水湿了她的眼眶。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半夜还在这里？”薛渊梃看了莫呦呦一眼。莫呦呦身上的酒气熏天，让他直皱眉。

　　她怎么在这里？说起来还不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利用她的话打击杨守德，杨守德也不会把她派来攻闵俊阳，她也不用受这些天的苦，更不会上了周建的当，差一点被周建给……

　　她知道自己跟薛渊梃理论只会自找没趣，强按下怒气，没好气地回答：“薛总不是也在这里吗？”

　　“我跟重要客户在附近谈事情。”

　　“我也是跟客户谈事情，刚才那个是俊阳贸易的总裁助理。”

　　习惯被人恭敬相待的薛渊梃被莫呦呦这样顶撞，有些不悦了：“我知道那些老销售员有许多招数，有些招数还很不光明正大，你不能什么都学，不然会吃亏走歪路。就像今天，如果不是恰好我在附近，你要怎么脱身？”

　　莫呦呦听薛渊梃说她不学好，强忍的怒气又冒了出来：“是，我是不学好。可是你给我指定的师傅杨守德教了我什么？他只会骂我，给我小鞋穿。”

　　酒劲此刻也完全上来了，莫呦呦觉得自己现在能上天，什么都不怕了。她索性坐直了身子，一边哭一边连珠炮一般数落薛渊梃：“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亲自招进来的，所以特别优待，可是实际上呢，你处处利用我，把我害得这么惨。我今天会被周建骗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教训我之前，请先好好反省自己。”

　　薛渊梃抿起嘴，不出声了。

　　对他而言利用这种刚进公司的小毛头是最好不过了。单纯容易上当，没有靠山不会连累到别人。而且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任何人不吃亏就不会成熟。就算不被他利用，她以后也会被别人利用。所以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道德上的问题。

　　可是现在听莫呦呦哭得梨花带雨的控诉，薛渊梃又气又羞还有些内疚。

　　“好了，别哭了。”他冷冷说着，从手套箱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莫呦呦。

　　“你简直就是个卑鄙无耻混蛋！”莫呦呦却哭得越发凶。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这样辱骂骂，却不能计较，薛渊梃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无奈地摇头苦笑。

　　前面路边出现了许多查酒驾的交警。

　　薛渊梃紧张起来，一边减慢速度一边提醒莫呦呦：“喂，小姐，你稍微控制一下，等下警察会以为我绑架了你。”

　　莫呦呦声音小了许多，开始抽抽嗒嗒抹眼泪。

　　薛渊梃靠边停下了车，打开车窗，微笑跟交警打招呼。

　　交警低头看了看车里，皱眉只捂鼻子：“这么浓的酒味，你喝酒了吧？”

　　“我没有喝酒，是我朋友喝醉了。”薛渊梃好无奈。

　　“来，吹一下就知道。”交警拿了一个酒精含量检测仪伸到薛渊梃面前。

　　“我喝酒了，我来吹。”莫呦呦忽然从副驾驶座扑过来，趁薛渊梃和交警都一时没防备，把检测仪抢了过去，使劲一吹。

　　酒精含量检测仪上面数字猛跳，然后黑了屏。

　　交警瞪大了眼：“好家伙，你这是喝了多少！！”

　　莫呦呦打了个嗝，傻笑了一声：“没多少，一瓶洋酒一瓶红酒。”

　　薛渊梃尴尬地一笑：“不好意思，这个多少钱，我认赔。”

　　他正要掏钱包，交警却抬手说：“别！别做这个动作，不然别人以为你贿赂我。”

　　薛渊梃忙把手放下来。

　　交警朝旁边的同事招手：“把你那个借我用一下。”

　　旁边的交警又拿了一个检测仪过来。

　　薛渊梃和交警这一次小心翼翼躲开莫呦呦。薛渊梃吹了一口气，正要递给交警。

　　莫呦呦忽然叫了一声：“啊，我想吐。”

　　薛渊梃不由自主分神看了她一眼。就那一瞬的功夫，莫呦呦又窜了起来，抢了检测仪，用力一吹。

　　那个检测仪显示器上的数字又是一阵乱跳。

　　薛渊梃忙强行把莫呦呦按着坐下，抢回了检测仪。

　　可是检测仪已经黑了屏。

　　莫呦呦拍着手大笑：“谁也没有我强！！！还有吗，有多少个我都能干掉！！！”

　　交警接过检测仪，苦着脸问薛渊梃：“你故意的吧？”

　　薛渊梃叹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要不再找个新的来？”

　　“你们都弄坏两个了，我还给你新的啊？！她是在替你打掩护，对吧？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辙了？你跟我回去抽血检查！！”交警瞪大眼睛气急败坏怪叫了一声。

　　一个小时后，薛渊梃跟着交警到了交警队。虽然薛渊梃十分配合，而且结果也证实他没有喝酒，可是交警一口咬定他们妨碍公务，让他们在学习室看交通事故录像好好接受教育。

　　莫呦呦在来交警队的路上就睡着了。薛渊梃怕她一个人在车上有什么问题，所以只能半拖半抱把她也弄进了交警队。

　　教育室里的巨大电视上放着各种惨不忍睹的交通事故现场，尖利的声音刺得人耳朵发痛。薛渊梃心惊肉跳，倦意全无，害得他落到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首却趴在他的膝盖上睡得不省人事。

　　薛渊梃苦笑了一声，脱了外套给莫呦呦盖上。

　　莫呦呦长长的睫毛在电视机闪烁的光线下像是闪着翅膀的蝴蝶。她原本就粉嫩的脸此刻也因为酒精的作用染上了红晕，像是带着细细绒毛的水蜜桃。

　　薛渊梃的心也软得像熟透了的桃子，他不由自主用指腹轻轻刮了一下莫呦呦的脸颊：“我们扯平了。”

　　莫呦呦皱眉动了动。

　　薛渊梃的手僵硬在半空。他不是害怕莫呦呦醒来，而是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

　　他怎么会做这么肉麻的动作？他不是一早就下定决心，对公司里的任何女人都保持礼貌而客气的距离吗？

　　电视机里放什么对薛渊梃都没有任何影响了，因为他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

　　莫呦呦睡得舒服至极，醒来惊恐地发现自己在薛渊梃怀里，忙红了脸坐起来。

　　薛渊梃也醒了过来，捏着眉心，满脸倦意。

　　“啊，发生了什么事？”莫呦呦转头四顾，发现自己在交警队。

　　车祸场面还在电视机上循环播放。

　　莫呦呦脑海里闪过各种片段：周建拉她，她上了薛渊梃的车，然后，然后她就记不清楚了。

　　“你昨晚上好英勇，吹坏了交警两个吹气式酒精测量仪。”薛渊梃叹着气挪揄着莫呦呦，“酒醒了就忘了？”

　　莫呦呦模模糊糊想起了一点，忙站起来朝薛渊梃不停鞠躬：“不好意思，我喝醉了，做了好多蠢事，害您在这里坐了一夜。”她应该还说了很多蠢话可是却完全想不起来了，真是尴尬得要死。

　　刚得罪了直接上司，现在又作死得罪顶头上司，看来她在立德是待不下去了。 金牌销售养成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