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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最难啃的骨头

　　俊阳贸易的位置奇偏僻无比。莫呦呦足足坐了三个小时的公交车，穿越了整个城市才在一个小工厂区找到客户的办公楼。

　　这是一个砖混结构的平房改造成的办公室，红砖外墙刷石灰，看着有几分残破。

　　莫呦呦的建筑专业职业病又犯了，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绕着房子看了一整圈。周围环境很不错，其实把这个红砖房好好设计一下外形，稍微规整一下就会很有味道。

　　俊阳贸易虽然没有充分利用这个建筑，却把靠路边的整面墙打掉改成了黑框落地玻璃，也还有几分后工业时代的感觉，算是差强人意。

　　一排过去很多间办公室。每一间里都有许多人来来去去，唯独最左边那个只坐了一个人。这个男人看着跟她年纪差不多，却能一个人坐一个办公室，应该是就是老板了。莫呦呦忽然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忙从门口进去了。

　　大概是之前有太多销售员来过，所以前台听了莫呦呦的自报家门之后态度很冷淡。

　　莫呦呦也不管对方的脸色，只管厚着脸皮哀求前台去向老板禀报。前台缠不过，只能进去了。

　　前台很快就出来了，回答说：“闵先生在开会，没空。”

　　她刚才明明看见那个什么闵先生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书喝茶，怎么就没空？莫呦呦暗自皱眉。

　　可是前台已经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一副不打算再理她的样子，莫呦呦只能笑了笑：“我在这里等。如果闵先生有空了，麻烦你叫我。”

　　虽然这么说，可是前台这里连个座位都没有，莫呦呦杵在前台面前又太碍眼，只能走出去在门口站着。

　　9月的天气，早晚凉，中午太阳晒死人。莫呦呦站了一会就有些头发晕。她挪到了树下，看了看最边上那个办公室。

　　那个什么闵先生肯定看见她了却装作没看见，只管自顾自地喝茶看书，真是过分！

　　可是她即便是气愤，也没有办法，谁要她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呢？

　　莫呦呦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天上的云，心里想着这栋房子要怎么改造外形才最好看。

　　莫呦呦从早上站到太阳下山，腿都不听使唤了。

　　天全部黑透了，闵先生才从办公室里出来。莫呦呦忙上前：“闵先生，我是立德公司的销售，我叫莫呦呦。”

　　闵先生没想到莫呦呦竟然还在这里，惊讶得微微皱眉。可是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理会莫哟呦。

　　莫呦呦见他要上车，有些着急地追了上去，却被闵先生的属下拦住了，只能看着闵先生上了他的超炫跑车，然后绝尘而去。

　　“呼，一天白等了。”莫呦呦沮丧地自言自语。

　　不过，既然是难啃的骨头，哪里会这么好攻破。她碰壁也正常。

　　今天闵先生不理她，她就明天再来。明天闵先生还不见她，她后天还可以再来。反正直到他肯见她为止。

　　接下来两天，莫呦呦都是一大早就去了，可是闵先生却都没来办公室。

　　她想起顾清影告诉她的各种小道消息：这个闵先生全名叫闵俊阳，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公司主营进口海鲜的分装跟销售。因为不差钱，所以他的公司经营也是保本就行。所以节省成本，提高效率这些销售的措辞，在他这里都不起作用。他选什么产品，用什么生产线全凭个人喜好。

　　莫呦呦从这三天免费为俊阳公司站岗得出了一个结论：闵俊阳不是什么硬骨头，根本就是软硬不吃的大理石好吧！

　　第四天，早上还晴空万里，到中午一点多的时候，忽然降温了。冷风嗖嗖地刮着。莫呦呦早上出来的有些急，忘了看天气预报了，所以只穿了个小西装外套，冻得直打哆嗦。

　　她在冷风中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见闵俊阳的车从远处开来了。

　　“闵先生。”她试图跟从车上走下来的闵俊阳说话，然后又被相同的人拦住了，又只能眼睁睁看着闵俊阳进去了。

　　莫呦呦只能无奈地问拦住她的人：“先生，请问您尊姓大名”。

　　“周建。你别等了，闵先生不会见你的。”周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丢下这句话，也进去了。

　　不是她要犯贱，她也是没有办法。莫呦呦叹息。

　　前台忽然出来了对着莫呦呦招手：“莫小姐，闵先生请你进去。”

　　莫呦呦大喜，忙走了过去。

　　前台却只是把莫呦呦领到了会议室，给了她一杯热茶：“闵先生说你杵在门口太碍眼，妨碍我们做生意，所以叫你在会议室等。”

　　莫呦呦心里的喜悦立刻化作了泡影。

　　前台抿嘴笑了笑出去了。

　　莫呦呦安慰自己：好歹进了门，才三天她就取得了这样巨大的突破，已经很厉害了。

　　反正都要等，莫呦呦闲着无聊顺便研究了一下会客室的装修和建筑构造。

　　透过落地窗，她可以看见外面的繁花似锦，绿树成荫。

　　第一天来这里时的那种强烈感觉又涌上莫呦呦的心头：外面环境这么好，这栋楼却那么丑，真是有点可惜了。

　　说起来，自从毕业，她就没有画过图。现在这栋楼的外形真是让她好手痒。

　　其实这几天她在外面等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样用最少的改动让这栋楼的外形最佳效果。莫呦呦思如泉涌，却找不到纸，只能抽了张纸巾用铅笔在上面把脑海里萦绕多日的建筑画了下来。

　　要是这里有电脑就好了，她就可以把图变成电子版的，然后配上色。如果时间再多一点，做上3d效果图，就更酷炫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现在的设计不算建筑设计而是外墙改造设计。不过只要有机会画图，她就觉得很开心了。

　　她忽然意识到，在自己心里，还是想要把大学的知识学以致用。

　　其实她时不时会跟过去的同学联系。他们现在都在各自的单位痛并快乐着，不像她只有痛，没有快乐。她现在就像是一个被大部队抛弃的孩子，虽然每天都在笑，无人的时候却满是忧伤和失落。

　　莫呦呦心里忽然难受无比，放下笔，趴在桌上。

　　昨天半夜才回去，今天天还没亮就起来，然后又在外面站了许久，莫呦呦被房间空调暖气吹得眼皮子好沉，竟然不知不觉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金牌销售养成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