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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自爱
季辰韬放在键盘上的手忽然攥成了拳。他怎么可能听不懂胡丽丽没说出口的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大学里情侣情到浓时就回去外面酒店开房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景思臻昨晚上又不在，原来是跟孙有成在一起！
脑子里千万个念头呼啸而过，吵得季辰韬耳膜发痛。
“我怕你还被她蒙在鼓里。”胡丽丽见季辰韬的眼睛盯着屏幕不出声，拉起他的手，“季学长不要再帮她了。这个女人心机好可怕，就是个绿茶婊。”
季辰韬冷冷把手抽回：“知道了。以后这些八卦不用告诉我。我不想浪费时间听她的事情。”
胡丽丽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悻悻的。不过季辰韬没赶她走，让她十分兴奋，便安静在他身边坐着，时不时偷偷瞟一眼他。
季辰韬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刚才胡丽丽说的话的影响，一上午都在写论文。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写了一堆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胡丽丽还跟着季辰韬。
远远看见景思臻，季辰韬才发现自己现在总习惯性地往离女生宿舍楼下的餐厅走。
可是在认识景思臻之前，他基本不来这里。
景思臻总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越发给胡丽丽的话提供了证据，让季辰韬越发愤怒。
景思臻也看见季辰韬和胡丽丽了。
虽然胡丽丽总缠着季辰韬，季辰韬却尽量避免跟胡丽丽一起在公开场合出现以免被她利用来说出各种莫名其妙的话。
所以景思臻此刻有些惊讶。
季辰韬像是没看见她，目不斜视路过。
就连平时神经大条的连子馨都注意到这种异常情况了，满是狐疑地回头望着季辰韬的背影。
“欲擒故纵。”她想要安慰景思臻。这种说法也不是完全瞎扯，在试过各种吸引景思臻注意力的方法都失败之后，季辰韬完全可能像孩子一样用回最简单却最有效的办法。
景思臻却知道以季辰韬的个性根本不屑于用这种方法，心里十分难受。她抱着连子馨的肩膀，笑得没心没肺：“你看多了电视剧吧？哪有那么多深情又优秀的男人？越是优秀，身边诱惑越多，自然也就越容易转移目标了。再说了，我要得到的信息已经得到了，他理不理我有什么所谓。”
连子馨默默从怀里掏出本子，写上：1号研究对优秀的男人有成见，确认受过心理创伤，采用消极回避的方式。3号研究对象，疑似受到刺激忽然转变态度，刺激源不明。
孙有成发现汪恺莹在他去篮球场的必经之路等着他，有些不耐烦：“你又要干什么？”
汪恺莹淡淡地说：“你做的很好，就这样保持下去。”
孙有成冷冷地回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虽然不怎么看BBS，却也知道他和景思臻之间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听说季辰韬彻底不理景思臻了。
“不管你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只要你不去网上或者跟季辰韬解释，大学篮球赛上，我就会要我父亲推荐你。”汪恺莹特地来找孙有成，就是还害怕他看不下去，跑去澄清。
孙有成像是没听见，拍着手里的球面无表情走远了。
景思臻明明困得要死，中午倒在床上却死活睡不着。下午上课，她就撑不住了，支着头在教授眼皮子底下睡着了。
被教授点名回答问题的时候，景思臻有些懵。不过还好她早提前自学了，所以只愣了两秒就答上来了。
教授想借机数落她的盘算落了空，只能意味深长地说：“这位同学，不要在睡觉的时候来上课。实在困了躲到角落里去睡。”坐在第一排听课还打瞌睡简直是在侮辱他。
景思臻立刻认错：“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打瞌睡。”
教授知道她平时很认真，就放过她让她坐下了。
“呵呵，整天忙着陪男人，当然没精神了。”有人阴阳怪气地低声笑。
景思臻回头看了一眼，却找不到说话的人是谁。
教授的表情立刻变得很奇怪。
下课时，教授在教学楼门口遇见了何院长。
这个教授是1号学院资历最老的教授。何院长都曾是他的学生，所以看见教授都要恭恭敬敬的。
见教授满脸不悦，何院长忙陪笑脸：“您这是怎么啦？是我们学院的孩子惹您生气了。”
教授摇头叹气：“不是，我是替你们学院惋惜，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何院长一听心里越发打鼓：为人师表，最怕看到学生迷失方向，走错路。
景思臻回到宿舍，匆匆吃了几口东西就要去上自习。从现在到晚上接班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勉强够她把今天作业做完再复习预习一下。
她刚走出宿舍手机就响了，是景楷良打过来的。
“景思臻你现在晚上夜不归宿，都在干什么？”一听景楷良的语气就知道他被气得不轻。
“打工赚钱。”景思臻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什么样的工作需要晚上出去早上回来，还跟男生一起回来？”景楷良却一副要刨根究底的样子。
“特殊工作。”景思臻不想让景楷良知道自己落魄到需要去网吧打工，不然李芷茵知道了又会伤心，所以回答得有些含糊。
“景思臻，你真的缺钱缺到这种地步吗？竟然去做那些事情。”
“你嘴里的那些事情到底说的是哪些事情？”景思臻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跟男生出去过夜能赚多少钱？我只是想让你转金融，没想到你为了反抗我，尽然去赚那种快钱。女孩子要自爱，不要一时糊涂毁了自己一辈子！”景楷良越说越生气，语气变得十分尖锐和刻薄。
景思臻也气得不行：“说起赚快钱还有比搞金融更快的吗？我怎么赚学费都是自己的事情，况且不管我打什么工都不会向一个对自己婚姻都不忠的人要钱！”
她眼泪直冒，怕再说下去会哭出来，直接挂断了电话。
景楷良气得头发晕，再打过去却发现景思臻已经关机了。
他苦恼地揉着额头，有些懊悔刚才那样骂景思臻。他原本想问清楚来龙去脉的，结果一来二去又被气昏了头说了好些严厉的话。
想起刚才景思臻又说起了学费的事情，景楷良皱眉想了好一会，才把赵小曼叫进来问：“景思臻的学费确定转给她了吗？”
赵小曼红了眼眶：“我一直想跟你说。她好像注销了那个银行账号，我转不过去，给她们打电话，她们就对我说一些……让我比较难以接受的话。我本想等她心情好一点再说，结果昨天打电话过去，她又这样。”其实那笔钱她都已经花完了。原本以为能把景楷良套住，这点钱随便从哪里挪一点来填补就好，没想到景楷良压根不上钩，她也没有机会接触到大笔资金，所以此刻心中十分恐慌。
“好了，知道了。你把那笔钱归回公司账上吧，我自己转给她。”景楷良点头叹了一口气。
赵小曼从景楷良那里出来，又气又急。其实她刚才偷听了景楷良和景思臻的电话，知道了个大概。如果没有景思臻，景楷良就会跟李芷茵永远都会冷战。她又是近水楼台，景楷良迟早会接受她。
现在她要想办法让景思臻和景楷良彻底闹崩才行。而这之前，彻底毁了景思臻才是最重要的。
赵小曼从办公室里出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电话给学校，哭哭啼啼地说环境工程专业有个叫景思臻的女生为了钱勾引她老公。
学校一向很重视这种问题，立刻告诉了何院长。
不知道谁听见传了出去，于是这个流言便在学校传播开来。
只有景思臻自己不知道。
景思臻从宿舍里出来，听见有人一边上楼一边议论：“我还以为那个景思臻多厉害，多单纯，原来那么有心机，还去勾引人家老公，真是恶心。”
“难怪现在好脾气的季学长都不理她了。”
连子馨在房间都听到了，气得不行，跑出来站在景思臻身边对着对着那几个女生说：“背后泼脏水，小心烂舌头。”
那些女生发现景思臻就在楼梯口，闭上了嘴，交换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绕开了。
景思臻咬紧牙关，昂头从她们身边走了下去。
何院长在景思臻一下课就让人把她叫到了办公室。他等景思臻坐下，才问：“景思臻，你还想争‘优才’奖学金吗？”
景思臻又守了一夜的网吧，黑眼圈越发深，脸色也更不好了。她不知道何院长怎么忽然问这个，猛然停住了悄悄捂嘴打到一半的哈欠，回答：“当然要争。怎么了？”
何院长斟词酌句地说：“任何不好的名声都会造成扣分，你是知道的。”
景思臻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打坏仪器的事，忙站起来鞠躬：“对不起，打坏的仪器，我会赔的。我已经在打工赚钱了，请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何院长也惊讶得很：“什么仪器？”
“我摔坏的噪音检测仪器啊。”
“有人投诉你勾引她丈夫，这又是怎么回事？我问了你们舍友，你这一阵子天天晚上都不回宿舍。”
景思臻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肃性，虽然她不知道是谁投诉了她，不过在这么任其发展下去，她以后再想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
“我这些天晚上都在网吧看夜场，白天在上课，都有人证，哪有空去勾引别人家的老公。再说，我干嘛要做那种事情，好好清白的男孩子不要，去当人家小三？”
何院长明显松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知道了，看来是什么人在恶作剧。”
景思臻从院长办公室出来，越想越生气：为什么会有人这样败坏她的名声？
见莫厚诚站在走道里像是在等着她，她勉强笑了笑：“莫学长。”
莫厚诚轻叹：“你有困难怎么不出声。我可以借钱给你，你慢慢还我就是。”
景思臻摇头：“谢谢学长。其实我有钱赔仪器。”只是如果一下把赔仪器的钱都交上去，她就没生活费了，所以只能打工赚钱慢慢还。
胡丽丽早按耐不住在乐队排练之前，把她从宿舍里听来的流言告诉了季辰韬。
季辰韬眉头紧锁，他不相信景思臻会是那样的人，却也想不到能解释孙有成和景思臻两个在凌晨时分一起回宿舍更合理的原因。
连子馨皱眉问胡丽丽：“胡丽丽，你有确切证据吗？要是没有，就不要乱说。”
胡丽丽哼了一声：“有人打电话到学校来了，还能有假。”
“那个打电话的人提供了确切证据吗？如果没有，那就是有人别有用心捏造谎言来败坏景思臻的名声。”汪恺莹打断了胡丽丽的话。
胡丽丽没想到原本应该站在她这边的汪恺莹会这么说，吃惊之余面子也有些下不来：“汪师姐……”
“据我所知，那个人只用公用电话打了一次，还不肯留下姓名和手机号码。”连子馨扶了扶眼镜，“凡是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诽谤诬告。你再把这种不实的话传来传去，我就不得不怀疑，你就是那个打电话的人。”
胡丽丽没想到一向不怎么出声的连子馨，说起话来这么厉害，被噎得涨红了脸，不敢再出声了。
其实景思臻一直站在门口听。不管她是对还是错，连子馨从来都是站在景思臻这边。
景没想到的是剩下的这么多人里最后站出来帮她的竟然是汪恺莹。
她心中百感交集，有些唏嘘。果然不能看人的表面。她以为在她最倒霉的时候，汪恺莹应该是乐于旁观，甚至踩上一脚。
“你要不要跟他解释一下？”有人站在她后面轻声说。
景思臻才发现莫厚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勉强笑了笑：“不用了。我又不是他女朋友，犯不着解释。”
莫厚诚摇头推开门：“你真是好倔。比我还倔。”
景思臻被他这句话逗笑了。
于是大家便看见他们两有说有笑地进来。
“呦，又搭上莫学长了。”有人在一旁哼了一声。
景思臻当没听见。
从始至终，季辰韬都没有任何表示，始终垂着眼用相同的频率擦着自己的琴。
连子馨掏出本子，写了一堆：
3号研究对象季辰韬用重复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疑似幼年用同样的方式对抗长辈形成的习惯。（ps，比如明明在意却不愿被人看出来。再次ps，琴都要被他擦烂了。）
5号研究对象，汪恺莹。除了正义感之外，应是有相似经历并且是受害者，所以一反常态，出声帮助情敌（ps，估计马上就后悔了）。
这次排练很顺利，指挥都好惊讶说景思臻进步很大。景思臻匆匆忙忙收了东西就走了。
出去的时候，她遇见去洗手间回来的汪恺莹。
“谢谢。”她冲汪恺莹点点头。
汪恺莹面无表情：“你也别太老实，遇见有人说闲话也为自己辩解几句。有句话叫众口铄金，别天真到相信清者自清这种鬼话。”连她自己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帮景思臻。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不想看到有人跟妈妈一样被无辜冠上诸如‘狐狸精’一类的名字。
景思臻咧嘴一笑：“知道了。”因为过去身上从没出过绯闻，所以她根本没想到这种事情需要跟别人解释。现在吃一堑长一智。
她回头冲连子馨挥了挥手就跑了。
季辰韬这才抬头皱眉看着她的背影。
手机上嗡嗡响了两声，他低头一看是莫厚诚发来的短信。
季辰韬回头瞥了一眼莫厚诚：都坐在这里，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还要发短信？
莫厚诚却没理他。
季辰韬只能打开短信。
那是一段监控录像，清晰度不高，却能辨认出是景思臻抱着仪器往下走。然后胡丽丽忽然跑上来，把景思臻撞得往后仰。
季辰韬一下站了起来，把旁边的人吓得打了个哆嗦。
他盯着手机。手机上，景思臻好不容易站稳，仪器却滚了下去。
季辰韬收起了手机。虽然他明白了景思臻缺钱的原因，却不能解释她跟孙有成每天早上一起回来这件事。
而且她有了困难第一时间不是告诉他，而是去找孙有成，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从排练场地出来，季辰韬发现孙有成站在路边，好像在等什么人。
“景思臻走了。”连子馨好心提醒孙有成。
孙有成用下巴指了指季辰韬：“我在等他。”
其他人交换了着所有所思的眼神，忙不迭走了。
连子馨都被莫厚诚拉走了。
“他们要打架吗？”连子馨指着他们有些担心地问莫厚诚。
“放心，打不起来。”莫厚诚微笑安慰她。
汪恺莹也猜到了孙有成要干嘛，皱了皱眉，带着几分鄙视看了一眼孙有成也走了。
“你也是来帮她说话的吗？”季辰韬嘴角抽了抽问孙有成。
孙有成摇头：“不是，我没那么好心。况且你们两误会，对我来说是好事。”
季辰韬一挑眉：“那你来找我干嘛？”
“我后来想了想，不把这件事说清楚，显得我太鬼祟，没自信，也让我配不上她的为人。”孙有成摸了摸下巴，“我需要公平竞争。说实话，每天都那么远远跟着她送她回宿舍，还不能把你踢开，让我觉得自己太憋屈了。”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季辰韬故作不耐烦，“如果只是炫耀你跟她已经发展到什么亲昵的程度，就大可不必。”
孙有辰也火了一把揪住季辰韬的领子：“别人都可以怀疑她，你不可以，因为你说过要保护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缺钱要去打工，你既然那么有钱，为什么不帮帮她让她不要那么窘迫。即便是她自尊心强，不要你的帮助，一定要打工也没关系，我也很欣赏她自食其力这一点。可是你让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打工，可见对她也不怎么上心。”
“什么意思？什么网吧打工？”季辰韬皱起眉来，“她不是从你这里得到了帮助了吗？”
“别装糊涂。我只是在夜间网吧遇见了她，怕她一个人不安全，所以就顺路送她回来。如果非要说我为她提供了帮助，也仅限于此。如果你不喜欢她，不如趁早跟她说清楚，让她对你死心，我才好去追她。”
“原来她白天打瞌睡是因为在看网吧的夜场？原来她早上那个点回宿舍，只是因为刚从网吧下班。”
季辰韬愣在那里，喃喃自语。
景思臻匆匆从教室赶到网吧。她刚坐下，手机上的短信就在闪。
她打开一看，原来是连子馨在向她推送BBS上的帖子。
谁也想不到，表面最严肃最正经的连子馨其实最热衷于看各种帖子。她还说小论坛大江湖，可以从发言上看出人的心态。
那个帖子上贴的却是景思臻的照片：一张是景思臻累到不行趴在网吧桌上睡着了，还有一张是景思臻在登记进来上网的人。
图片下配的文字是：“所谓的傍大款，做小三，跟人开房，夜不归宿，原来只是去网吧盯夜场。”
景思臻皱眉想：看她穿的衣服，这些照片分明是不同时间拍的。是谁啊？
“上网。”有人在柜台前面说。
“登记一下。”景思臻把本子递过去，却发现那人是季辰韬，便愣在那里。
季辰韬却只顾着转头打量网吧。
“你怎么来了？”景思臻终于反应过来，皱眉问。
季辰韬一向觉得打游戏是在浪费生命，所以从来都不靠近网吧。
“上网。”季辰韬还是那句话，然后认认真真登记了。
景思臻只能给了他个号牌。
孙有成收到了景思臻加他微信的请求，想了想才通过了。
景思臻立刻发来一条微信：“照片是你拍了发上网的？”
孙有成看了看，却没有回。他只把照片发给季辰韬了。大概是季辰韬为了帮景思臻澄清才发到BBS上。
过了一会景思臻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谢谢。”
孙有成依旧没有回。
几分钟后，景思臻又发了一条：“少打游戏，多看书。”
孙有成嘴角抽了抽，终于回了一条：“啰嗦。要你管。”
一整晚，季辰韬都只是盯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家伙打底要干嘛？景思臻不住偷偷瞄他，心里直打鼓。可是她最后还是抵挡不住睡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早上景思臻被人推醒时，已经到了早上交班的时间，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件季辰韬的外套。
季辰韬站在门口，似乎在等她。
景思臻交了班，出去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已经替你跟老板辞职了，明晚你不用来了。”季辰韬凉凉地回答。
“什么？”景思臻怪叫了一声。她运气好刚好碰上这里缺人，而且至少还有打一个月的工才能赚够钱，他怎么能直接就帮她辞了。
“你……你凭什么？”景思臻又气又急。
“你回去换个衣服，睡一觉，等你睡醒了再说。”
“我不困，换个衣服就行。”
季辰韬却不理她，只管走在前面。
景思臻猜想他大概是知道摔坏仪器的事情了，忍着气低头跟着他。
被季辰韬知道了这件事，就好像最担心的时候发生了反而不害怕了，所以景思臻一倒在床上就睡死了。
她欠了太多睡眠，以至于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
她从床上跳了起来：“完了完了，一天课都缺席，我会被扣分扣死。”
郑恬坐在桌边笑：“你是不是睡傻了。今天周六。”
“哦，对。”景思臻捂着眼睛倒在床上。
“刚才季学长在楼下跟我说，如果你醒了就给他发微信。”郑恬脸上带着嫉妒的表情，“景思臻，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季学长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刚才被季辰韬在门口拦住要加微信好友，郑恬还以为自己受到上天眷顾被季辰韬青睐，还暗暗欢呼雀跃了一会儿。不过，她很快就明白，季辰韬只是为了方便问景思臻的情况。
季辰韬哪有对她死心塌地，只是不知道又抽什么风了？景思臻暗暗叹息，却怕这样说会被人误认为在炫耀，所以只是咧嘴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我脸皮特别厚吧。”
她没打算告诉季辰韬她醒了，决定梳洗换衣之后去公告栏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晚上的工作可以做。
下楼时，却发现季辰韬已经在等着了。
肯定是郑恬向季辰韬通风报信的，这些人出卖起她来真是毫不犹豫。景思臻叹气。
“你不是要找地方打工吗？给我打工吧。”季辰韬面无表情。
“啊？”景思臻眨了眨眼。 良辰美景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