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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绿茶婊与高段位正房的决斗
“景总的秘书送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你别总像审犯人一样问东问西。我累死了,去睡了。”
“诶,你回来,给我说清楚。”
岑欣颜这才发现手机没关。她过来匆匆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他回来了。麻烦你们了。”才挂了。
李芷茵似笑非笑看了景楷良一眼,进了卧房。
景楷良越发觉得无地自容,也后悔让赵小曼送季翰书回去。
没过多久,赵小曼便直接用电子邮件向景楷良递交了辞呈。
景楷良假装不知道赵小曼辞职的原因,忍着气只让财务给赵小曼多发一个月的工资。
只是财务说,赵小曼挪用了一笔公款没还。
赵小曼尴尬地解释说她当时手头比较紧,就一直没有把原本要给景思臻交学费的那一笔钱转回公帐。
景楷良没想到赵小曼还会挪用公款,越发生气。
“我为你做的事情,远不止这一点钱了。你就不要那么计较了。”电话里,赵小曼被景楷良问道这笔钱时,有些恼羞成怒。
她尽心尽力为他工作这么久,上班下班都围着他转,外界都把她当他情妇,结果她一个子都没捞到。这些时间要是花在别的男人身上,她早就已经找到一张长期饭票了,哪用像现在这样要再换个男人再折腾一次。
“这笔钱就当是我给你的奖金,我就不追究你了。看在多年的朋友的份上,我劝你以后好自为之。”景楷良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赵小曼果然前脚跟景楷良递了辞职报告,后脚就进来季翰书的公司。
季翰书特地打电话来道歉:听说赵小曼最近在找工作,而他正好缺一个秘书,就请了赵小曼。后来才知道原来赵小曼才从景楷良公司辞职,他无意中挖了景楷良的墙角,真是不好意思。
景楷良没有计较季翰书那半真半假的话,只说让季翰书不用放在心上,员工有这个自由。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现在巴不得赵小曼自己离开公司,还要谢谢季翰书才是。
景楷良跟季翰书的合作还算顺利。季翰书常在景楷良面前夸赵小曼工作能力强,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合同文书什么的也从来不出错。
才几日,设计公司里就开始流传关于赵小曼和季翰书暧昧的流言。
虽然景楷良禁止他的员工谈论,却管不了季翰书的人。
现在成为一个旁观者,他才觉得当时让赵小曼直接担任他的秘书,真的有些感情用事。虽然他无愧于心,却挡不住赵小曼有意让大家误会。
所以每次见到赵小曼,都让景楷良像是吞了个苍蝇一样很不舒服。
“那个赵小曼是什么人啊?”岑欣颜终于听见了风言风语,皱眉问景楷良。
“她挺能干的。”景楷良觉得是自己无意中把这个麻烦引到了季翰书家里,十分内疚,却不好直说。
“我怎么听到好多不好的话。”岑欣颜说得比较委婉。其实她听见的是很难听的话。
景楷良没法解释,现在只能希望季翰书能保持平日的冷峻理性不被流言所扰。
但是,岑欣颜很快就脸色苍白地来找李芷茵和景楷良了。她没化妆,头发也只是随便扎了一下,平日那光鲜的优雅知识女性完全是一副黄脸婆的样子。
景楷良见到她这副样子都很惊讶。
他和李芷茵听景思臻说岑欣颜是那种见惯了大风浪淡定女人,没想到遇见了这种事也一样。
岑欣颜却完全顾不上他们惊异的眼光,只管哭诉着:“前两天,他说要去见客户。结果一晚上没回来。回来后,我问他在哪里过的夜。他说醉了,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
“可能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景楷良自己也试过同样的情形,便这样安慰岑欣颜。
“是,我也这么想。可是赵小曼发来了这样的照片。”岑欣颜打开手机。
手机上显出赵小曼靠在季翰书胸口,露出白皙的肩膀。
李芷茵皱眉,喃喃自语:“这一次她怎么没撤回?”
“她是想撤回,我早保存了。”岑欣颜盯着李芷茵,“你也遇见过?”
李芷茵没出声。
景楷良彻底明白李芷茵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那时,他一个人在酒店醒来,以为赵小曼送他到酒店就走了,原来她还做了这么多无耻的事。
“或许只是摆拍,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景楷良提醒岑欣颜,却连自己都觉得这句话没有说服力。
“事实胜于雄辩。”岑欣颜又翻出赵小曼发来的她和季翰书的聊天记录截图,“还有聊天记录。头像什么的都是季翰书的,这总没得说了吧?你看看多肉麻,多恶心。”
景楷良眉头愈发紧锁。这个手段并不高明,只要用另外一个微信号换上季翰书的头像,就可以伪造两人的聊天记录。他虽然没跟赵小曼在微信上聊过工作以外的事情,却难保赵小曼没用同样的招数,然后发给李芷茵。在照片和聊天记录的双重证明之下,任是谁都无法保持理智和冷静来分辨。
岑欣颜摇头,示意他们别出声,然后拨通了季翰书办公室的电话,却是赵小曼接的。
“请帮我接季翰书。”
“翰书现在很忙啊。昨晚通宵上做方案,现在在睡觉。”
“我是他夫人,你只管叫他来听电话,不用顾忌那么多。”
“可是翰书真的很累,我不忍心叫醒他。”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这么做?”岑欣颜大声说。
“哎呀,季夫人你别这么生气,季总来了。”赵小曼忽然声音一转。
景楷良一听,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果然季翰书不悦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你闹什么啊?我好不容易睡一会儿。”
“你几天没回来了。”
“我跟你说了,这个项目很重要,我要赶方案。”
“回来家里睡也只需要多花半个小时。”
“你不要无理取闹,我要去休息了。”
说完,季翰书挂了电话。
李芷茵和景楷良默默听着,心中滋味陈杂。
“他明明这几天都在酒店跟那个女人过夜,却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我的青春都给了他。他竟然这样对我,良心被狗吃了吗?”岑欣颜捂着脸抽泣着,“我要跟他离婚。”
李芷茵终于出声:“别这么冲动。等他这一阵子忙完了之后,让他有机会解释。”
“我不想等了,我现在就要去当面问问他。”岑欣颜站起来。
李芷茵忙劝她:“你不要这么冲动。”
“不是我冲动。拖得越久,这个事情就越说不清。他要真的变了心,早散了好。”说话间,岑欣颜已经风一般冲出去了。
李芷茵只能拿上包追出去。
景楷良也只能追上去。
他好无奈,怎么看都像是他领着两个女人去砸场子。所以到了季翰书的设计公司,他没进去,还拉住了李芷茵:“你去更是火上浇油,还是别进去了。”
李芷茵停了脚步,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其他员工意见岑欣颜的这幅样子,立刻躲得远远的。
只有赵小曼走上来拦住了她:“翰书在见重要客户,你不能进去。”
岑欣颜冷笑:“他刚才不是还在睡觉吗?怎么这会儿又在见客户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赵小曼态度很冷淡,让景楷良在外面听见都只皱眉。
别说是老板娘,就算是别人来找季翰书,赵小曼也不会是这种态度。她是在故意给岑欣颜难堪,激怒岑欣颜。
果然,岑欣颜生气了,越过赵小曼就要往里走:“我倒要看看,他在见什么重要客户。”
门上把手在转动,是里面的人听见动静有人要出来查看。
“季夫人,你别这样。季总马上就出来了。”赵小曼话音刚落,就不知道怎么的撞在了书桌角,捂着腰痛苦地弯了下来,“季夫人,您别激动。”
岑欣颜冷笑看着赵小曼:“真会演,绿茶婊。我什么时候碰到你了?”
出现在门口的季翰书刚好看见这一幕,三步并两步过来扶住赵小曼,叱责岑欣颜:“你干什么?”
赵小曼拦住季翰书,声音温柔,表情温婉:“是我没站稳,不小心被她带倒了。我撞到没关系,只要季夫人没撞到自己就行。”
岑欣颜哆嗦着嘴唇,瞪着季翰书:“你竟然凶我,你竟然为了一个新来的秘书凶我?你从没有这样跟我说过话!”
所谓的重要客户跟在季翰书身后,原来是景楷良派来对接的属下。
别说岑欣颜,李芷茵看着都有些生气了。
季翰书眼角瞥见景楷良在外面,皱眉低声对岑欣颜说:“回去吧,别在这里让人看笑话,有什么事回家说。”
岑欣颜点头:“好好好,你竟然嫌我丢脸。我走,我不丢你的脸了。”
她脸色苍白游魂一般从里面踉踉跄跄走出来。李芷茵忙迎上去扶住她。
景楷良意识到那一次景思臻和李芷茵来找他,也遇见了相同的事情。
他可怜的、应该被捧在掌心的公主景思臻都经历了什么?她一定是被气疯了,才会竟然宁肯自己打三份工也不肯要他给的学费。
景楷良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有内疚和愤怒。
此事过后,赵小曼越发变本加厉,时不时发短信骚扰岑欣颜,让她不要缠着季翰书赶快离婚。
岑欣颜烦不胜烦,直接把赵小曼拉黑。
赵小曼就用办公室的电话给岑欣颜打。
季翰书矢口否认他跟赵小曼的暧昧,还说岑欣颜大概最近太闲了。
岑欣颜气得脸季翰书一起拉黑,把他的行李寄到了公司。
要不是李芷茵拦着,要不是景楷良说要跟季辰韬商量,疯了一般的岑欣颜早揪着季翰书去办离婚了。
景楷良忽然觉得这个闹剧对他而言好处多过坏处,他看清了很多人很多事。而且李芷茵这段时间也没再提过离婚的事情,让他甚至觉得她也在重新思考这个问题,甚至原谅他了。
幸好最近季辰韬和景思臻都在忙着写期末的论文或者复习,大家又默契地在他们出现时绝口不提这些事,所以景楷良觉得他们两个应该还不知道。不然以这两人的个性,一个像狮子一个像倔牛,非得闹翻天不可。
这天见岑欣颜在准备离婚文件的样子,李芷茵说请她来家里吃个便饭,然后让景楷良悄悄把季翰书也请来。
等岑欣颜来了,李芷茵才告诉她季翰书要来,请岑欣颜看在她面子上不要摔门就走。
岑欣颜难得地十分镇定地说她不会的,还抽空去洗手间画了个妆。
李芷茵叹息,岑欣颜比她还要要面子,死都不肯服软。
桌上摆满了李芷茵的拿手菜。岑欣颜和季翰书却看都不看一眼,面对面坐在桌子两边,像两只斗鸡一般瞪着对方,气氛有些怪异和紧张。
景楷良忙开玩笑缓和气氛:“我都好久没有开过荤了,真是沾了你们两的光。”
季翰书没笑,岑欣颜笑得很勉强。李芷茵白了他一眼。
景楷良第一次觉得自己社交能力有问题,不敢再说话,乖乖坐下闭上了嘴。
李芷茵给每个人盛了一碗汤,坐下说:“别嫌弃我的厨艺,今天请大家吃饭是其次,我想做的其实是跟你们讲个故事。”
她把赵小曼从两年前第一次给她发照片开始对她做过的种种,不紧不慢地讲给他们三个听。讲完之后,她说:“若不是亲眼看着你们两个最近发生的事,我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这样毫无保留的,平静地讲给别人听。”
景楷良红了眼眶:他虽然猜到了始末。可是听她再讲一遍,却更让他心疼。
岑欣颜忽然开始抹眼泪:“我家媳妇好可怜。”
李芷茵哭笑不得:“你现在该关注的应该不是这个吧。”
季翰书忽然苦着脸问岑欣颜:“可以了嘛?” 良辰美景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