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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良辰美景多喜欢
岑欣颜点头：“可以了。他们两个都说开了，也想通了，当然可以了。”
景楷良和李芷茵一脸惊讶和茫然。
“老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季翰书超站起来朝岑欣颜伸出手。
“嗯，我想吃火锅。”岑欣颜把手放在季翰书的手上。
“然后去开房。憋死我了。”
“讨厌……”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手挽着手出了门,留下景楷良和李芷茵大眼瞪小眼。
许久,景楷良才叹息一般说：“这是个圈套。”
李芷茵也叹气：“嗯……原来他们两在演戏，演技还挺好。”
两个人忽然憋不住一起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这两人加起来快九十岁了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搞建筑设计的，也算是半个搞艺术的，原谅他们吧。”
岑欣颜出门后给景思臻发了个短信：“搞定。你今晚别回家了。”
季翰书抢了手机：“看我，看我，别看手机。”
岑欣颜翻了个白眼：“你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会弄假成真吧？”
“我看你挺享受的啊。”
“我跟她啥也没有发生，说是在办公室，其实我每天都溜回家了好吧。”季翰书苦着脸，“再说，是你逼我演的。”
“你打算拿赵小曼怎么办？”
“你说呢？”
“她能安分一点倒是可以留下来用。”
投标很顺利，季翰书拿到了合同，说请全部员工吃饭。
岑欣颜也盛装出席，光鲜明媚，一扫前几日的颓废邋遢。
而且，更重要的是季翰书和岑欣颜之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亲热无比。
员工们早习惯了他们两个恩爱，所以对于季翰书全程都搂着岑欣颜没有什么反应。
只有精心装扮过的赵小曼表情很不自然。因为这样一来她就成了笑话。
大家心知肚明，之前的那些话不过是某些人别有用心捏造的。
有员工来敬季翰书：“季总的设计甩开别的公司几条街，我们对这个合同其实早就十拿九稳了。”这一句听着像是恭维，其实也是肺腑之言。
“不不不，那不仅仅是我的灵感，也有我夫人的。不单单是这个项目，我的每个设计她都有参与。她对于我就是我一半的生命，我不会为任何人让她受委屈，更不会离开她。”季翰书说完，深情无比看着岑欣颜。
所有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悄悄用余光打量赵小曼。
这句话分明是说给赵小曼听的。
赵小曼脸色越发难看，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
她意识到这一次遇见高手了。之前每个设计上都有岑欣颜的名字，她还以为那只是季翰书为了讨岑欣颜的欢心，现在才知道真正原因。岑欣颜其实什么都不用作，更不需要像之前那样哭闹和追查季翰书的下落，季翰书就会乖乖回到她身边。因为岑欣颜把季翰书的事业也牢牢跟自己捆绑在了一起。
赵小曼甚至觉得最近发生的一切太诡异了，就好像有人安排好了剧情，而她不知情地就乖乖配合演出。
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后悔离开景楷良了。相比岑欣颜，李芷茵好对付多了。要不是景楷良非要留在这里，说不定他们已经离婚了。即便是他们现在不离婚，她在景楷良身边多留几年，也能把他们耗离婚。
赵小曼拿着辞职信去找季翰书。她原本想来个苦情戏在试探一下季翰书，可是看见岑欣颜在季翰书办公室里，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递上了辞职信。
季翰书面无表情，对岑欣颜抬了抬下巴：“你看呢？”
赵小曼越发心灰意冷和愤怒：季翰书判若两人，之前的那些眼神和言语要么就是逢场作戏，要么根本就在骗她。
“赵小姐为什么要辞职呢？”岑欣颜笑嘻嘻地问。
为什么？前面闹成那样，她就算脸皮厚留下来也要担心岑欣颜给她小鞋穿。赵小曼勉强笑了笑：“我想回到原来的城市去。”
“我们在这里的项目也就一年半载，不会太久的。赵小姐不能克服一下吗？我可以给你涨薪水。”
赵小曼在心里冷笑：她看中的是那点薪水吗？她要的是男人的全副身家。
“谢谢季夫人的好意，我还是想回去。”
“那好吧，我就不勉强你了。”岑欣颜意味深长一笑，“岑小姐好自为之。”
景思臻有些懵，她不过是考了一个期末考怎么就天翻地覆了：首先景楷良和李芷茵和好。景楷良直接在城里附近买了一套大房子，李芷茵搬了过去。还没等她抱怨景楷良跟她抢李芷茵，李芷茵怎么这么快就原谅景楷良。
景思臻只能搬回了宿舍。
她又得知赵小曼离开了这里，据说绝不会再出现在景楷良身边。
回想一下之前岑欣颜说要借人给她的时候，还对她说只管复习考试，不管发生什么都当没看见。
岑欣颜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
只是，不管景思臻怎么盘问季辰韬，季辰韬翻来覆去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实在被逼急了，他就说：“这种事对于我妈就像是饭后娱乐一样，没什么好问的。”
寒假来了，景思臻自己打工赚学费赚上瘾了，拒绝了景楷良的‘无偿’援助。季辰韬觉被得冷落了，十分不满意。景思臻却说她以后绝对是要靠自己生活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从现在就开始。
其实她没说出口的话是，她才不想像李芷茵一样有一点那么被动。
大家都听懂了，所以都不好劝她了。
“她在哪里打工，要不我想办法买下来。”景楷良摸着下巴琢磨。
来汇报顺便来蹭饭吃的季辰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被她发现了，我们都是死，随她折腾吧。反正不管以后去哪个环保公司或者设计院，都逃不出我们掌心。”
“有道理，哈哈哈，我们真是太投缘了。”
开学没多久，‘优才’奖学金的评定结果就出来了：莫厚诚拿了一等奖，季辰韬二等，景思臻三等。连子馨因为一篇小论文竟然跻身到了前五，评委会宣布说今年优秀的人太多，所以还破例设了个优胜奖，其实就是安慰奖颁发给连子馨和汪凯莹。
景思臻心里直犯嘀咕：“奇怪，怎么得奖的我们这群人里的，越看越有猫腻。”
而且办法安慰奖给汪恺莹和连子馨明显就是权宜之计。
3号学院第一次拿奖，早把横幅拉满整个学校。
“长江后浪推前浪，翻身农奴把歌唱。”
虽然前言不搭后语，大家却心领神会。3号学院女院长压抑了好久了，原谅她吧！
2号学院第一次超过1号学院。两个学院都炸了锅。2号学院彩旗飘飘，锣鼓喧天。1号学院群情激愤，捶胸顿足。
有人在BBS上发了一张领奖时拍的照片。画面中心自然是被摄影师偏爱的季辰韬和莫厚诚。景思臻只在角落里露了个脸却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季辰韬回头看着她，像在看个傻子，眼神却满是宠溺。
4好学院的人留言说：“双璧合一。”
3号学院的人留言：“良辰美景多喜欢。”
1号立刻有人反驳：“景思臻美吗？美吗？ 2号学院为了赢，不择手段，用丑女计！”
“这个优才奖学奖绝对有猫腻。莫厚诚到底在哪个方面比季辰韬强了？”
2号学院反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是输了。”
然后又吵起来了。
何院长很高兴，低调地打电话向周院长炫耀：“今年我们有两个，而且还有一等奖。”
“呵呵，少得意。这种自己学院的学生家长设立，然后让自己孩子获奖的奖学金不要也罢。我要去向校长建议，不把这个奖学金纳入学院评分范围。”周院长气呼呼挂了电话。
何院长愣了好久：听他那话言之凿凿，应该不是被气昏了头胡说八道。
他打电话给景楷良：“‘优才奖学金’是你设的？”
“不不不。”景楷良断然否定，“‘优才’奖学金设立的时候，我还在每天担心公司会不会破产，哪有那个闲钱？你想多了。”
那就只有可能是莫厚诚的家长了。
没想到，没想到，最低调的原来才是王者。
何院长叹息着，他怎么早没发现，好想办法让莫家捐个实验室或者一栋楼。
这个消息很快在 1号学院传开，大家越发不以为然，觉得莫厚诚拿一等奖是理所当然的。
连子馨很担心莫厚诚会生气。因为他之前也被蒙在鼓里，好不容易辛苦得了一等奖，却被人说成是拼爹，任谁都会不舒服。
莫厚诚却专程回了一趟家。
莫培明见到莫厚诚，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却不肯表露出来。
“回来干嘛？浪费机票钱。”他板着脸说。
“谢谢您。”莫厚诚一脸郑重。
莫培明许久才说：“不用谢谢我。我没帮你。那个奖学金是人资部和学校一起评出来的。季辰韬也就比你少零点几分。”
“不，谢谢您没有逼迫学校把我的一等奖撤下来。”莫培明是有权利这样暗箱操作，逼着莫厚诚实现诺言的，可是他却没有。这分明是他在表态，已经默许莫厚诚按照自己的意思选择人生。对他而言把坚持了大半辈子的事情放手，太不容易了。
“哼，以后你怎么样，你自己负责。不要哭着回来求我就好。”莫培明哼了一声，转身对着莫厚诚。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我的梦想跟您的并不冲突。”莫厚诚依旧心平气和。
莫培明回身，斜眼看着他：“怎么说？”
“您不是想发展房地产生意吗？”莫厚诚笑了笑，“我可以学以致用，做自己喜欢事情的同时慢慢学习怎么管理企业。其实我已经开始上相应的选修课了……”
莫培明哆嗦着嘴唇许久才说：“你想通了？”
“嗯。我只是明白了我的责任，和自己和解了……”
景思臻也很担心季辰韬。因为他曾向季翰书承诺拿不到一等奖就要乖乖转行做建筑设计。
可是季翰书和季辰韬却像是一起得了健忘症，对这个都只字不提。
季翰书忘了更好，至少季辰韬可以继续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反正景楷良肯定是不会逼着她搞金融了。
她不知道的是：季翰书、景楷良和季辰韬私下定了个协议。景楷良决定成为设计公司的稳定股东，条件是季辰韬到他的金融公司来帮忙。季辰韬会同意这个条件，是因为景楷良愿意提供一大笔天使基金让他来创业。好像有点绕，不过皆大欢喜。
眼看季辰韬到了大四，经纪公司也走上了正轨。
有人感叹：学生会主席直接到公司董事。学霸的路平常人复制不了。
也有人说：是复制不了，有几个人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早上6点起来学习运动和工作。
在新生的强烈要求下，季辰韬破例再次作为老生代表在新生会上发言。
放眼望去，台下乌泱泱一片被晒得乌黑发亮的新生，季辰韬有些感慨：去年的这个时候，有个新生冲了上来，今年千万别再有了。今年他连‘愿意帮助新生’这种骗鬼的客套话都不敢说了。
他刚把发言讲完下台，就被人直接拖到了旁边。
“干嘛？你已经不是新生了。”季辰韬哭笑不得，真是怕啥来啥。
景思臻一脸兴奋，眼睛发亮：“听说莫厚诚把奖学金捐出来给山区小学建了个图书馆，我打算留够学费和生活费之后，把奖学金也捐出去。你要多捐点。”
“凭什么？杀大户啊？”季辰韬翻了个白眼。
景思臻一激动，就捉住了他的手。
季辰韬嘴角抽了抽，顺势回握，把她的手温在掌心摩挲。
景思臻一脸严肃：“学长，去年你可是说过，我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你的。”
“嗯，我说的是个人的困难，比如晚上太寂寞想找人看电影吃饭什么的，要不亲一下也行。”季辰韬闭眼凑了过来。
景思臻意识到他在借机揩油，退了一步大声叫：“季辰韬，你到底帮还是不帮?”
“小点声，等下别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那个捐赠山区图书馆本来就是我发起的，你个笨蛋，闹啥啊……” 良辰美景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