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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二）

　　Lisa李眼神波动，却没有看莫呦呦，只冷冷哼了一声：“他终于只属于你一个人了，感觉不错吧？”其实她只是关心莫呦呦，可是说出口却满是讥讽意味。

　　“嗯，挺好。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正说着，Lisa李电话响了。闵俊阳兴奋地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音量大到莫呦呦都能听见：“听说你请了年假，跟我去爱琴海玩几天吧。”

　　Lisa李冷了脸：“我是要回家啊！哪有空陪你玩？”就算有空，她也没有那个闲钱啊！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最后这句话她没说出口。不然闵俊阳又要砸钞票过来，搞得她好像在跟他要钱一样。

　　特别是有莫呦呦在的情况下，Lisa李更不能把这些说出口了。她不由自主瞥了一眼莫呦呦，发现莫呦呦瞪大了眼睛，跟被雷劈了一样。

　　Lisa李不理会闵俊阳嚷嚷声，放下电话，盯着莫呦呦。

　　电梯刚好到了莫呦呦住的那一层，Lisa李还没有来得及问莫呦呦，莫呦呦就已经像出了膛的子弹冲出了电梯。

　　“怎么不说话？你生气了？还是有人骚扰你？”闵俊阳紧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提醒了Lisa李她还没挂电话。

　　“没什么，刚才看见莫呦呦了。”

　　“嗯？！她骂你了？”

　　Lisa李叹了一口气：“她要是骂我还好了。我们两个现在就算是心平气和也没话说了。”

　　其实莫呦呦只是受了闵俊阳话的启发想起圣托里尼那雪白的墙和天蓝色的屋顶。

　　这不就是花钱最少，最有效的改造方式吗？

　　只要几十桶外墙漆和一层厚腻子就能解决问题。

　　这个想法让她兴奋得恨不能立刻跑回公寓在电脑上看看效果，根本来不及跟Lisa李打招呼。

　　她用颤抖的手打开电脑，然后把她手机上拍摄的办公楼的照片导入，然后把外墙改成她想象中的样子。

　　果然这栋楼立刻变得完全不同了。

　　“这样一来方圆百里的人都能一眼看见你。你一定会给我们带来好运的。”莫呦呦喃喃自语，嘴角露出笑容。

　　莫呦呦等薛渊梃的律师回复了邮件，就立刻拿着协议，合同和方案去找客户了。

　　客户也没有纠结就签了保密协议。他其实从心里是不太看好莫呦呦他们的，因为他两天已经咨询过好几个大公司，都束手无策。他给莫呦呦一个机会，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

　　况且，如果方案不好，这个保密协议就是废纸一张。他们的气比大公司的还贵，他根本就不会用他们的气。

　　只是客户看了方案之后好吃惊。

　　他没有想到，莫呦呦在系统上再做小小改动就能起效，其实如果预先有人点拨他一下，他也能做出这样的方案。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他看了方案，确定这个方案是最有效改动最小的方法，只能守承诺地跟致远公司签了供气和技术服务合同。而且如果按照方案上说的能把效率提高10%，就算气价稍贵，客户也心服口服。

　　莫呦呦拿到合同时，激动得快哭了。她努力保持镇定，跟对方约定送货时间，才告别对方。

　　从对方办公室一出来，莫呦呦立刻拨通了薛渊梃的电话。

　　“我拿到合同和首款了。”莫呦呦太激动了竟然哽咽得说不下去。虽然只有区区几万块，对于致远公司却是救命稻草。

　　“嗯。”薛渊梃却很淡然，“晚上我请你吃大餐，庆祝一下。”

　　“不用大餐，你请我吃烧烤喝啤酒就行。”莫呦呦破涕为笑。

　　其实此刻薛渊梃的办公室里有客人。来的人是岑染冰。

　　岑染冰见到薛渊梃穿着牛仔T恤的样子，远比莫呦呦震惊。在她看来，薛渊梃仿佛变了一个人，从遥不可及的偶像变成了路人。

　　薛渊梃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淡然招呼岑染冰：“坐吧。岑总找我什么事？”

　　岑染冰眨了眨眼睛：“就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挺好的，谢谢关心。”薛渊梃点头微笑。

　　“听说你拒绝了上市公司的总裁职位邀约，我有些不能理解。”特别是在看了这里的情况之后，她更加不能理解。

　　坐在高档办公室里做人上人难道不比现在劳心劳力低三下气的情形好一百倍吗？

　　“人各有志。”薛渊梃似乎压根就不想解释。

　　岑染冰原本也想像莫呦呦一样义无反顾辞职来给困境中的薛渊梃以支持，可是到了这里她就立刻犹豫了。

　　她真的要放弃立德的锦绣前程来这里做个低薪销售人员吗？

　　“抱歉，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她只能这样说。

　　“岑小姐不必纠结，在立德好好干。那里更适合你。”目光如炬的薛渊梃一眼就看出来岑染冰的纠结，淡然回答。

　　岑染冰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正说着，莫悠朗忽然推门进来。他跟岑染冰猛然四目相对，都有些惊诧。

　　岑染冰心里滋味陈杂。薛渊梃脱了西装跟别人没有两样。她只看了一眼，就淡了对他的念想。反而是曾被她拒绝好久没见面的莫悠朗一直盘桓在心头，再见到他还是让她心悸不已。

　　薛渊梃起身迎接：“莫先生怎么来了？”

　　莫悠朗笑了笑：“莫呦呦给了我一张图纸，让我帮她买东西找人。东西买回来了，她要的人也找回来了。”

　　“什么图纸？”薛渊梃微微皱眉。

　　“外墙改造。很简单的改造，只要几天就能搞定，不会影响你的办公。”

　　薛渊梃听见外面喧哗，伸出头去，看见一个中年工头指挥着工人们干活。

　　莫呦呦从门口进来，跟工头熟络地打招呼。

　　“哟，你回来。”工头用洪亮的嗓门回答。

　　莫呦呦跟他们大概讲了一下，就上来了。

　　“哎呀，太好了。工头说这次工程量少可以不收手工费。”莫呦呦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推门进来。看见岑染冰，她也有些意外。

　　“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他怎么会不收钱？”薛渊梃越发皱起了眉头。

　　笑容凝结在脸上，莫呦呦尴尬地解释：“我跟他是在俊阳贸易办公楼改造的时候认识的。”

　　其实她最近又开始通过莫悠朗偷偷接一些工程量小，很快结算的工程图纸回来画，好补贴自己生活费和买墙漆什么的。这些工程正好也要找人施工，她就把工头介绍给业主了。所以工头才不收她的钱。只是这些都不能告诉薛渊梃。

　　薛渊梃也没有纠缠，只说：“也好，改造一下外墙，看着舒服一点。”

　　岑染冰起身点头告别。

　　“我也走了。”莫悠朗也立刻告别了。

　　莫呦呦跑到窗边默默看莫悠朗随着岑染冰而去：他也发现了吗？她觉得岑染冰脸色苍白憔悴了好多。想来她应该是最近工作很辛苦。

　　“买墙漆花了多少钱？”薛渊梃在她身后问。

　　莫呦呦收回目光：“没多少钱，你就当我投资吧。”

　　薛渊梃认真看着莫呦呦：“莫呦呦，谢谢你帮我，不过你现在这样真的很伤我的自尊心。”

　　莫呦呦垂下眼。

　　薛渊梃又接着说：“而且要想让公司健康发展，就要公私分明。你自己掏腰包能补贴到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要是这个公司一直都入不敷出，你也要一直补贴吗？”

　　莫呦呦嘴里尝到一丝苦涩：他果然猜到了她的小动作。他果然没有打算长远跟她在一起。

　　楼下，莫悠朗追上了岑染冰，问：“你脸色为什么那么差？难道是生病了？”他也想视而不见，可是理智始终是敌不过感情。

　　“没什么。”岑染冰勉强笑了笑。林思孝挑三拣四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做他的秘书，所以现在岑染冰一人身兼数职，比过去还要忙碌。按时吃饭对她而言也成了奢侈的事情。

　　莫悠朗皱眉：“你不会又没按时吃饭吧？胃疼了吧？”

　　岑染冰红了眼眶转开头：“没有。不用你管。你还是好好跟顾清影发展吧。”

　　莫悠朗立刻止住了步子，攥紧了拳头。她提醒了他，他再怎么放不下也不应该再管岑染冰，不然他会成为让岑染冰厌烦，让顾清影伤心的禽兽。

　　岑染冰咬着唇，头也不回跳上了一部车走了。

　　莫悠朗轻轻叹了一口气，仰头望着天空。

　　改造工程只花了不到一周，可是效果却很惊人。

　　雪白的墙壁，黑色的窗户、天蓝色的屋顶，果然让所有进工业园的人一眼都能看到它。

　　莫呦呦在原来平屋顶上加了尖屋顶，多了一层存储的地方，还让蓝色的屋顶越发醒目。

　　原来那个简陋的毛坯办公楼变成了度假胜地的小别墅，在冰冷枯燥的工业园里格外与众不同。

　　每日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大家惊愕地发现原来是个小公司，就会问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

　　薛渊梃知道莫呦呦的小算盘。她的本意原本是好的，可是他实在是不耐烦应付那些来参观的人。甚至有人问他为什么不把这里改成餐馆或者旅馆。

　　“喧宾夺主，买椟还珠。”薛渊梃脑子每天都是这些怨念，根本静不下来。 金牌销售养成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