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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你这样让我心疼

　　岑染冰拖着疲惫的身影在月色下走出公司。她脚底下像是踩了一团棉花，步伐有些不稳。

　　原本停在原处的一辆车在她出来时就启动，然后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岑染冰面前。

　　岑染冰明知道那是莫悠朗的车，却装作没看见，往前加速走了几步躲开，冲别的车招手。

　　莫悠朗下车，站在岑染冰面前：“你都这样了，就不要再倔了。我只是送你回家，没想要跟你怎么样。”

　　岑染冰要绕过莫悠朗，却被莫悠朗一把捉住了手腕。

　　察觉到她体温异常的高，莫悠朗微微皱眉：“你发烧了？都这样了你还不去休息？”

　　“放开我。”岑染冰努力挣扎，却甩不开，反而让自己越发眩晕，差一点眼前一黑又晕过去。

　　莫悠朗忙捉住她的手臂扶住她坐到副驾驶座上。他没有开车送岑染冰回家却开去了医院。

　　“我不去医院。”岑染冰缓过劲儿来了，“要么送我回去，要么放我下去。”

　　“你这个样子回去晚上肯定会发高烧的。”莫悠朗温声劝着。

　　“你干嘛要来管我？”岑染冰就咬牙切齿的说，“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不是她心狠，只是听说莫悠朗跟顾清影好像已经确认了关系，她不得不保持距离。相比她，顾清影才是更适合莫悠朗的贤妻良母。

　　“那你倒是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莫悠朗皱眉吼了一声。

　　岑染冰从没见过温和的莫悠朗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莫悠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转回头抿紧嘴努力压抑住怒气，不再出声了。

　　护士给岑染冰打了点滴就离开了。灯光下岑染冰的脸越发苍白得透明。

　　莫悠朗心里抽抽痛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意识到自己这么做不合适，忙缩了回去：“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谢谢你的粥。”岑染冰垂下眼。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莫悠朗转开眼。

　　“你不要这样，这样我会忍不住做坏女人的。”岑染冰幽幽地说。

　　莫悠朗微微皱眉，不解地低头望向岑染冰。

　　岑染冰抬起头，眼里已经满是泪水：“我怕我会把你从顾清影身边抢回来。”

　　莫悠朗心尖微微一颤，轻轻叹息：“你不用逼着自己那么强。”

　　岑染冰捉住他的手，把脸埋在他手心小声抽泣起来。

　　莫悠朗伸手抱住她，低头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别哭，别哭。还有我呢。”

　　岑染冰打了一夜点滴，第二天就退了烧。两个人从医院回来之后，再没有联系过对方，就好像那一夜莫悠朗也从未出现过一样。

　　顾清影跟过去一样，每日下班就去莫悠朗的住所做饭跟莫悠朗一起吃完，然后再由莫悠朗慢慢走着送她回家。

　　莫悠朗也以为。他算是在心里彻底跟岑染冰告别了，可是却常常毫无预警地就会想起岑染冰，然后走了神。

　　顾清影如此心细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也日益沉默，以至于两人常常一晚上都说不上一句话。

　　莫悠朗意识到自己这样对他对顾清影对岑染冰都不好。一定是因为他没有明确自己跟顾清影的关系，才会这样首鼠两端。所以，在一夜送顾清影回到公寓楼下，他邀请顾清影跟他回家见父母。

　　顾清影惊喜得热泪盈眶：“你是真心的吗？”

　　“是的。”莫悠朗温和笑着。

　　顾清影讥笑自己：她还以为他这些天的强颜欢笑是在考虑怎么跟她说分手，原来是犹豫如何向她表白。

　　远处岑染冰刚好回来下了的士。

　　莫悠朗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

　　岑染冰装作没有看见他们，面无表情往里走。

　　莫悠朗也没有再往那边看一眼，笑容却勉强了许多。

　　顾清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喜悦的泪水化作了哀伤。

　　“你还是忘不了她，对吧？”

　　“不，没有。”莫悠朗想要安抚顾清影，只是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说服力。

　　“其实你可以理直气壮回到她身边。”顾清影低下头，“因为你从来没有许诺过我什么，我们甚至连恋人都不算，连分手都免了……”

　　莫悠朗羞愧得红了脸，急切地上前：“你听我说。”

　　顾清影躲开了莫悠朗的手：“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你永远都忘不了她，我是不是能一直忍受心不在焉的你。我也累了，以后不会来打搅你了。”

　　“清影，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更觉得自己是个混蛋。”莫悠朗痛苦地紧锁眉头。

　　“不，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顾清影连连退了几步，然后转身快步走了上去。

　　她埋着头跑回自己的公寓，然后关上门，背靠着门坐在地上。泪水早就打湿了脸庞。她觉得好像一场美梦忽然醒了，好残忍。

　　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给莫呦呦，可是她拨了号码又放下了。以莫呦呦的脾气，肯定会气得大骂一场莫悠朗。莫悠朗会迫于道义和压力来请求她的原谅，重新行尸走肉一般待在她身边。

　　她再不要这样被同情被可怜的爱情。莫悠朗明智地从一开始就保持距离，她却一错再错地靠近，还逼着他接受。

　　“你跟我哥分手了？！！”即便是好多天之后听顾清影说起这件事，莫呦呦依旧很激动。她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分，引得旁人纷纷侧目。

　　“你小点声。”顾清影满脸无奈竖起一只手指在唇边，“其实也算不上分手。我跟你哥都不算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一直都是我单恋他。”

　　莫呦呦使劲灌了自己几口咖啡，冷静了一下，皱眉嘀咕：“可是我哥好像最近没有去找过岑染冰啊。”

　　“都说了不是因为岑染冰了。这只是我跟你哥之间的事情。其实就是我终于认清了事实，又退回了普通朋友的位置。”

　　“什么事实？他不是慢慢接受你了吗？你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到底为了什么忽然放弃把一个好男人拱手让人啊！？”

　　“呦呦，就算是我退出，你觉得你哥会真的喜欢我、娶我吗？就算他强迫自己娶我，我跟他又会快乐吗？既然都知道是错的，早点结束对我对他都最好。”

　　莫呦呦沉默了片刻，才说：“你天天面对着岑染冰不会难受吗？”

　　顾清影犹豫了一下：“有一点。”

　　“那怎么办？”

　　“薛总教过的，公私分明。这大概是老天在考验我。”

　　薛渊梃不紧不慢地按照自己的步调前进。王沪丽加入一个月，就拿回了几个大单。薛渊梃见销量稳步上升，终于把扩建新大型空分机的事情提到日程上来了。

　　为此，他专门把闵俊阳父子约到酒庄讨论此事。

　　“如果上新的空分机，还需要两位配合我做以下事情。”薛渊梃郑重其事。

　　场地清理出来了，钱也准备好了，薛渊梃跟空分机厂家十分熟络，选型订货应该都不是问题，那还有什么事情呢？闵俊阳有些疑惑，却没问出口。

　　闵东升淡淡回答：“你说说看。”

　　“致远没有场地安装新的空分机。”薛渊梃斟词酌句。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闵东升听明白了，却装糊涂。

　　“我想请闵先生跟我签一个十年的长期租赁合同。把安装现有空分机和新空分机的场地租给致远，租金按年支付。如果闵氏国际要收回场地，必须提前三个月以上通知致远。”当时的租赁合同只签了办公楼这一小块地方。

　　“你不相信我们。”闵俊阳恍然大悟。薛渊梃是担心新空分机一上，操作工人也培训好了，闵氏国际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最困难的时候，闵氏国际帮薛渊梃度过难关。现在情况稍微好转，薛渊梃竟然就要划清界限。

　　闵俊阳气得咬牙切齿，冷笑着一字一顿说：“薛总真是深谋远虑。”

　　对于闵俊阳的怒气，薛渊梃没有任何表示，平静地接着说：“致远和闵氏国际是两个完全不想干的公司，清楚划分利益才能确保长期稳定合作。”

　　闵东升点头：“可以，不过闵氏国际在致远的股份要增加到30%。”

　　薛渊梃轻轻摇头：“不行。闵氏国际的股份就现在这么多了，不会再加了。麻烦您尽快答复我能不能租场地给我，还有租金需要多少。”

　　如果闵东升不合作，薛渊梃便会立刻在其他地方租到更好的场地，把整个致远搬过去。虽然麻烦一点，但是对致远影响不大，还可以永远摆脱闵氏国际的掣肘。

　　闵东升也气得红了脸。当时薛渊梃只要闵俊阳投资100万就是防备着他们忽然说要撤资来胁迫他。

　　“薛渊梃，你不要太过分。”闵俊阳咬牙切齿地说。

　　薛渊梃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站起来点点头：“我先走了。两位慢慢考虑。”

　　闵东升压着怒火，叫住了薛渊梃：“薛总留步。不用考虑了，就按照当时我买下这块地折算成的年租金租给你吧。”

　　“多谢。我想重申一下，经营的事情必须只有我一个人来决定，不论现在还是以后。”薛渊梃看了一眼闵俊阳，“希望二位理解。”

　　薛渊梃走了之后，闵俊阳还在生闷气：“太过分了。”

　　“小子，跟他说学学，未雨绸缪好过悔不当初。”闵东升却不生气了，意味深长地说，“这对我们有好处也有坏处，因为既然他不受我们控制，以后也不会受别人控制，我们不用再担心别人会来抢食。”

　　致远和闵氏国际的租地合同一签好，新空分机就进了场。怎么看，都像是薛渊梃早料到闵东升会屈服。

　　公寓全部装修好后，薛渊梃又跟闵俊阳签了一个十年租赁合同，才肯搬进去。莫呦呦也终于从立德的公寓里搬了出来，住进了致远的新公寓。

　　闵俊阳十分无语，忍不住向莫呦呦吐槽：“这么腹黑的男人你真的驾驭不了。他要是有心利用你，你这种缺根筋的女人会被他吃的渣滓都不剩。”

　　“嗯？你跟他谈不拢跟我有毛关系，干嘛又扯到我？”莫呦呦哭笑不得。

　　办公室也被重新修整，安排。所有人终于有了自己跟职位相当的办公室。

　　莫呦呦被安排在二楼的角落一个小办公室里。她认为薛渊梃可能怕她尴尬才给她单独的办公室。

　　她现在的位置上不上下不下。跟周雨柔和其他销售在一个办公室，她会觉得不平。可是王沪丽才是销售部经理，把销售部经理的办公室给莫呦呦坐，又怕王沪丽有意见。

　　莫呦呦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过去她什么都要管，现在除了偶尔见见客户，好像什么都不用她管了，以至于她有大把时间空出来，可以放开手接设计的活儿。她甚至觉得现在设计是主业，致远的工作才是兼职。

　　“你应该跟薛总谈谈。”顾清影在电话里劝说莫呦呦。

　　莫呦呦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回答：“说不定他把我当副总裁呢。”

　　“哎，我真是服了你了。”顾清影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莫呦呦挂了电话出来倒水的时候，听见杨守德办公室里有人说话。那个声音听上去很像孙宏伟的声音。 金牌销售养成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