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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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家,屋里已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岑瑾拉开冰箱门,问她,“想吃点什么?”
思停一看,双开门大冰箱塞满了果蔬饮品肉蛋奶,活像个mini商超。
“吃点虾吧,趁新鲜”,岑瑾自言自语地说,“再来个孜然羊肉,配两个蔬菜。”
思停好奇地看着岑大厨扎好围裙,去水槽洗虾,岑瑾回头看看她,“要帮忙吗?”
思停摇头,“不帮,看你真实水平。”
岑瑾笑了,“水平还是有一点的,不过你帮忙的话,能少饿一会儿肚子。”
思停去摘青菜,岑瑾洗好虾,过来在她颈边蹭了蹭,起锅烧水。
“哦对,你穿这个”,岑瑾说着去鞋柜取出一双软底丝绸拖鞋,换下思停脚上的塑料拖。
“一次性的吗?”思停问。
“哈”,岑瑾笑笑,“知道你明天走,不用提醒我。”
岑小厨的手艺还是能吃的,白灼虾配蘸汁很鲜美,孜然羊肉也入味,岑瑾把剥好的虾放进思停盘里,思停捂着嘴笑了。
“怎么了?”岑瑾望着她,也淡淡地笑着。
没怎么,只是以前做这些事的是她,思停想。
“你喝酒吗”,岑瑾问,“那天的白葡萄酒配虾和羊肉都很好。”
思停点点头,岑瑾斟了浅浅两杯,朝她举杯,“敬我半年来第一次下厨!”
思停抿一口,小声说,“喝点酒可以,抽烟不好。”
岑瑾点点头,“知道啊,那天不就因为这个和我撂脸子,摔门而去么!”
思停笑了,岑小瑾真能给自己找台阶。
“不抽了,烟都扔了,再说小孩也不能吸二手烟。”岑瑾说。
思停睁大眼睛望着她,她揉揉她的头,“看什么呢,傻样。”
餐后思停要洗碗,岑瑾给她演示洗碗机,“喏,把碗这样摆进来,盘子放这儿,认真学哦,我只教一次。”
她的话总有点怪怪的,人也怪怪的,温柔又带点克制,思停还没太适应。
岑瑾拿了支护手霜,和思停一人挤一条,“这个很润,不油。”她说着在思停手上揉开,“我用四年了,十块钱一支,一生推。”
思停指甲边偶尔起倒刺,小时候就这样,岑瑾细细地按摩她的每个指尖,又把手伸出来,“你帮我涂。”
思停也给她涂好,还是这样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我们下去走走,你没逛过小区吧?”岑瑾说。
思停摇摇头,从楼上能看到这小区很大,绿林掩映像个园子似的。
岑瑾背个小挎包,给思停找了一双泡泡鞋,显然是新买的,她的鞋比思停大两码呢。
思停白天穿细高跟,的确不适合遛弯,她踩进那双泡泡鞋,软软的像沙滩。
“我们院里有个沙滩,我带你去。”岑瑾按了电梯,自然地扣住她的手。
这是个小小的白沙滩,围着一湾浅浅的水,“这水是活水,和那边运河连着的。”
思停往远处一看,一条曲折的人工河贯穿小区,河边是欧式的步道,绿树成行。
孩子们提着小桶挖沙子,在沙滩上踩出小小的脚印,岑瑾说,“你喜欢海,我就想选个有海的城市,买个有沙滩的房子。”
思停随她向东走,那边是中式园林,假山上有个秀气的凉亭,坐了一会儿,蚊子扑上来,岑瑾从包里拿出花露水,蹲在地上给思停的小腿涂了个遍。
“啪!”岑瑾拍死一只蚊子,刚出道的,还没吸到血。
“妈的,咬我老婆”,她小声嘟囔,思停好笑,又有点不安。
她知道岑瑾嫉恶如仇的性格,估计她心里对那些人也想一巴掌拍死。
“你这小区就是个景点啊。”思停说。
“嗯,物业费一年十多万呢。”岑瑾说。
思停吐了吐舌头。
往里走是体育场,篮球网球羽毛球,还有五颜六色的滑板区。再往里是儿童乐园,老远就听到孩子们叽叽喳喳。
“这边是个学区,9年制市重点。”岑瑾说,“小区配套的幼儿园也不错。”
思停想了想,“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不干嘛,想到什么说什么。”岑瑾说。
绕了一圈,思停说,“我今晚得回宿舍,明天和大家一起走。”
岑瑾问,“行李收拾好了吗?”思停点点头。
“那明早回去取一趟吧,今晚别折腾了。”她牢牢牵着思停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岑瑾拿来一条新浴巾,又把向日葵睡衣递给她,“今晚穿这套吧。”
思停接过来,岑瑾关好浴室门。
她不敢看她的身体,一想就觉得皮开肉绽,不,比伤在自己身上更疼。
前几天心里堵得没着没落,就是因为心疼,可又什么都做不了,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现在想好了,与其痛思过去,不如用余生的一万多天乘以1984倍地对她好。
思停洗完澡,岑瑾也在客卫冲好,摸摸她柔顺的头发,“你平时怎么护发啊?”
“就打点护发素。”思停说。
“哇,好香。”岑瑾伏在她肩头闻了半天,又细细地看她穿向日葵睡衣的样子。
“小乖”,她捏捏她的鼻子,牵着她上床。
岑瑾把两只枕头并到一起,“看个电影吧,还早呢。”
思停点点头,岑瑾打开投影,放Rick and Morty。
“我超爱看这个。”岑瑾笑道。
“正南也是。”思停说。
“他能看懂吗?”
“能看个大概”,思停说,“他其实很聪明,就是刚到我家生了一场大病,后来杨开瑞喝多了总凶他,弄得这孩子胆儿小。”
岑瑾点头,“想他了吧?”
思停笑笑,这次一走这么久,确实想念南南。
看了一会儿,岑瑾打开手臂,自然地把思停揽在怀里。
思停的身子有点僵,她已很久没跟谁这么亲近了,上次岑瑾抱她还是从背后。
“踏实躺,这么着不累吗?”岑瑾揉揉她的肩膀。
思停一点点放松,完完全全地靠进岑瑾怀里,深深吸了口气。
“困了就睡,我定闹钟了。”岑瑾说。
投影时明时暗,思停一会儿就睡着了,身子软软的像只小绒球。
岑瑾关了投影,侧身搂着她,思停的呼吸热热的喷在她胸前。
大概后半夜,岑瑾也迷迷糊糊睡着了,思停忽然蹬一下腿,睁开眼睛。
岑瑾立刻醒了,“怎么了baby?”她轻声问。
Baby,她动情时就爱叫她baby,思停怔了一会儿,笑笑,“打粗溜滑摔倒了。”
哈,奶声奶气的,岑瑾亲亲她,“再梦一遍,抓着点我啊。”
但思停好半天没睡着,岑瑾感觉到了,问她,“去那屋睡?”
思停点点头,岑瑾下床走到她那边。
“我自己去”,思停还没穿上鞋,岑瑾把她抱起来,去了次卧。
公主抱有点费劲,肚兜抱还是稳稳的,思停被轻轻撂在床上,岑瑾拽过一条毛巾被。
两个人挤在小床,像高中的那个雪夜。
还是这屋好,思停不一会儿就睡实了,怎么判断呢,就是她偶尔娇哼一声,身子蜷成个小猫。
从小就这样,醒了比谁都高冷,睡实了比谁都娇气,岑瑾在黑暗中笑了。
第二天思停醒来,岑瑾已收拾停当,早饭摆在餐桌上。
“我是不是起晚了”,思停赶忙跑进卫生间,“还要去取箱子呢。”
“不着急,我叫Wendy送来了。”岑瑾说。
思停吃了一小惊,无奈地笑了,“Wendy跟着你够遭罪的。”
“她乐意间接麻烦一下你们那位小帅哥。”岑瑾说。
“那我帮她撮合一下,作为答谢。”
“行,省得我给她发奖金了。”
两资本家愉快地达成一致,吃完早饭,岑瑾开车送思停去机场。
“身份证给我。”岑瑾在值机柜台前朝她伸手。
思停懵懵地给她,从昨晚开始好像习惯了她的照顾,只见她取了两张机票,去往安检口。
“你干嘛?”思停惊恐地问。
“回家啊”,岑瑾说,“包里没有打火机矿泉水火腿肠吧?”
过了安检思停才意识到她来真的,思进的员工已在候机厅集合,远远地看到路总被一个高高瘦瘦的墨镜女牵在手里,墨镜女另一只手拖着个小登机箱。
岑瑾摘下墨镜,朝员工们笑笑,“同志们好”。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一个弱弱的声音,“首长好。”
岑瑾指了指那位小帅哥,“有前途”,和我们家Wendy一样激灵。
上了飞机,思停和她一起夹在员工意味深长的目光里,岑瑾竟擎起她的手亲了一下。
“别这样”,思停小声说。
“哦”,岑瑾听话地吻了下她的唇,“这样对吗?”
思停低下头,岑瑾笑了,之前的路小A哪儿去了,小脸红红的真招人亲。
飞机落地,岑瑾钻进出租车,司机一句飘着火锅味儿的“切哪儿”,岑瑾瞅瞅思停。
不是真要去我家吧……思停用眼神劝阻。
“到家门口了还让我住酒店,你忍心么?”岑瑾瞄着她,见她不吭声,她直接报出一串地址,车子扬长而去。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思停问。
岑瑾叹口气,“要说Wendy啊,真不让人省心。这边勾搭着小帅哥,那边还放不下你们人力小哥,回头我批评她。”
思停白她一眼,还不是你纵容她养鱼盯梢么!得,思进已被瑾色海王攻陷了。
思停租的房子在市中心,没多久就到了。两人进门时刘琴在给正南洗澡,思停喊了声“妈”,刘琴出来,盯着身后的岑瑾看了半天,“哎呀”,她叫了一声。
“阿姨好”,岑瑾笑笑,“好久不见。”
刘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思停从没提过和岑瑾还有什么往来,咋忽然就大变活人!
正南裹着斗篷浴巾跑出来,喊了声“妈妈”。
“哎!”思停跑过去抱住他,“南南想妈妈了吗?”
正南点点头,眼睛却瞟着岑瑾。
思停说,“叫阿姨。”
正南没吱声,小眼睛来回扫了两圈,试探地望着妈妈,小声说,“米乐扣”。
这是岑瑾第二次听到这个词,她朝正南挥挥手,“嗨!”
孩子没啥反应,思停笑着带他去穿衣服,刘琴沏了壶茶,招呼岑瑾坐。
“你看你,还这么瘦”,刘琴笑道,“现在在哪儿发展?做啥工作?”
“在深城,和思停同行。”岑瑾说。
刘琴点点头,大概猜到思停去深城是怎么回事。
“那你……你父母都挺好的吧?”刘琴问。
“嗯,挺好。”
“那好,那好”,刘琴朝里屋看看,轻声念叨,“这都多少年了,唉,你说说……”
“我都听说了。”岑瑾平静地说,喝了口茶。
“啊。”刘琴惊讶地应一声,又不知说什么好。
岑瑾仔细看看刘琴,头发已半白,眼角也耷拉下来,看着比薛雅芬老十岁。其实刘琴的脸相很好,不然思停也不会这么美,命运在□□上留下残酷的印记,有时让人怀疑天理。
“你坐着,我去弄菜,晚上在这儿吃饭!”刘琴的声音热情起来,起身去厨房。
岑瑾也没客气,吃饭是肯定的,晚上还在这儿睡呢。
思停陪正南说了半天话儿,领着小男孩出来。
“去,和阿姨一起看电视。”思停拍拍他。
岑瑾往旁边挪挪,她没太接触过孩子,望着小男孩一步步走来还真有点紧张。
反正细看吧这孩子不丑,就是眼神儿不善,总像窥视着啥,不像一般小孩儿那么天真。
思停不知在厨房和刘琴说什么,岑瑾和正南盯着电视里的Rick&Morty,谁也不理谁。
老Rick灌口酒打了个嗝,正南也打了个嗝。岑瑾斜着眼睛瞅瞅他,正南目不斜视。
老Rick又打个嗝,正南也打个嗝,这回他瞅瞅岑瑾,岑瑾目不斜视。
好家伙,老Rick打了一连串嗝,正南没动静,岑瑾想了想,打了个嗝。
小男孩咯咯地笑了,笑得像打嗝似的,岑瑾瞅着他的后脑勺,没一会儿也笑了。
“哎,我问你”,岑瑾往他身边凑凑,“啥叫米乐扣?”
正南又目不斜视了,毫无交流欲望。过一会儿跑回屋里抓了两个沾沾杯,分给岑瑾一个。
真是个孝顺孩子,岑瑾正有点饿了,满意地撕开拉膜,往嘴里倒饼干。
正南却把沾沾杯从她嘴里拽过来,指给她看拉膜上的字。
Miracle,米乐扣,好的儿子,发音很准确。
她是思停的奇迹小姐,连这小崽子都知道,岑瑾美得冒泡。
思停从厨房出来,一大一小已干掉7个沾沾杯,一人手里还握俩。
思停摸摸正南,“南南,妈妈说保护牙齿,一天吃几个?”
正南瞅瞅岑瑾,岑瑾只能挺身而出,“那个,他本来吃一个,我劝他再走两个。”
但每个杯的巧克力酱都给正南了,这个岑瑾也不敢说。
“你饿了吧?”思停笑道,“马上开饭。”
是饿了,刘琴做饭仍是一把好手,熟悉的家乡味儿把她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没多久,厨房喊一声“开饭了”,正南便扎好小围嘴,由思停抱到宝宝椅上。
这孩子挺有规矩,岑瑾看出来了,他妈教育的不错。
“岑瑾啊,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别嫌弃阿姨的手艺,多吃点!”刘琴说。
估计是思停刚才介绍的,岑瑾笑笑,“怎么会,我一直惦记这一口呢。”
曾被棒打鸳鸯,两家父母也曾横眉冷对,时过境迁再同桌吃饭,许多话题只能浅尝辄止。
正南吃了两口就去玩玩具了,他舔了那么多巧克力酱,够两顿饭的热量了。
“岑瑾这次来能呆几天?”刘琴问,“想吃什么和阿姨说,阿姨再给你做!”
岑瑾咽了嘴里的菜,喝口水说,“阿姨,我这次来是想和您说件事。”
思停和刘琴都停下筷子,岑瑾说,“我想和思停结婚。”
思停的呼吸都停了,这种事不该先和当事人说一声么,万一人家不同意呢……
刘琴憋了半天,问出一句,“这个……国家让吗?”
岑瑾噗地笑了,“谁不让都不好使,我只想听听您的意见。
意思就是她自己不干也不好使,思停想。
“那是,怎么个结法呢?”刘琴问。
“就是正常结,然后在一起过日子,以后您就是我妈,正南是我儿子”,岑瑾说,“如果您同意,我一个月内安排您去深城,给正南办入园,三个月内举办婚礼。”
还有婚礼?思停呛了口水,忍着没出声。
刘琴愣了一会儿,端过岑瑾的碗,“我去给你添点饭。”
不用细看就知道,老太太哭了,一会儿她端着碗回来,眼眶还红红的。
“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吧”,刘琴说,“思停奶奶有房子,我回老家也行,不给你们增添负担。”
思停眨了眨眼睛,压下眼底的泪。姑姑去世没多久,奶奶也走了,老家那套房就是她的全部资产。
岑瑾笑了,“那我就当您同意了。南南需要您照顾,您是帮手,不是负担。反正不用去民政办手续,从现在起,我就叫您妈。”
刘琴张了张嘴,眼泪顺脸淌了下来,她推开椅子躲回房间。
岑瑾接着吃饭,思停说,“我好像还没答应吧。”
岑瑾瞅瞅她,“嗯,明天去你公司看看帐。”
“你要买思进?”思停惊了。
“说远了,归拢一下自家产业而已。”岑瑾说。
晚上正南非要和妈妈睡,刘琴哄了半天,可妈妈不在家时,这孩子还能跟姥姥睡,只要妈妈回来就绝不进姥姥被窝,刘琴只得笑笑,“那今晚跟妈妈和阿姨一起睡吧!”
刘琴翻箱倒柜给岑瑾找了床新被子,又把思停的旧被子抱走,嘴里还埋怨女儿,“也不早点告诉我,好给你们准备里外三新!”
思停瞅瞅母亲,这思想转变够快的,默认自己是丈母娘了?
岑瑾洗了澡美美滴上床了,正南在房间里打转,思停搂着他小声说,“南南今天睡小床,和妈妈一个房间,有事随时叫妈妈,好吗?”
正南有个儿童床,但平时不爱自己睡,思停把他的小床挪到自己手边,笑着指了指,正南张开手,让思停把他抱进小床。
黑了灯,正南伸出小手握住妈妈的手指,思停轻声说,“南南快睡,妈妈在呢。”
岑瑾从身后环住她,亲亲她的耳根,“老婆快睡,我在呢。” 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