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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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Facebook:快速行动,打破成规
Facebook创立时并不是想做一家企业。它的创立是为了践行一项社会使命——让这个世界更加开放,更加紧密相连。
——马克·扎克伯格,Facebook首次公开募股文件(2012年)
新兵训练营
一旦跨越门槛,英雄便进入一种形相怪异而流动不定的梦境,他必须在此通过一连串的试炼。此时,英雄在进入这个领域前所遇到的超自然救援者的忠告、护身符和秘密代理人,都帮助了他。启程进入试炼之地,只是代表着在启蒙这条漫长且非常危险的路径上初期征战时刻的开端。现在龙怪已被斩杀,英雄也已一次又一次地通过艰难的障碍。此时,英雄将会享受无可抑制的狂喜,短暂瞥见乐土的时光。
——约瑟夫·坎贝尔(Joseph Campbell),《千面英雄》
2011年4月25日
在搬到一座有如城中之城的办公园区之前,Facebook只有两栋位于帕洛阿尔托市中心以南、斯坦福大学以东的办公楼。一栋在加利福尼亚大道上,里面有扎克伯格、工程师团队、广告团队以及所有创造实际产品的人。第二栋位于另一条主干道旁的佩奇米尔路上,里面有销售、法务、行政等维持Facebook这台机器运转的非技术部门。一队白色小巴班车在两栋办公楼间穿梭,Facebook员工偶尔也会步行这半英里的距离,就当锻炼身体,或者晒太阳。
长达一天的入职培训被安排在这座非技术人员的楼里。那我就坐一下开往佩奇米尔路的白色班车吧。这个会议室叫“乓”(没错,旁边的会议室就叫“乒”),房间很大,显然是专门给人演讲用的。后墙那里有一个升起的讲台,狭长的桌子如同一排排树篱一样从左至右排列。按照平日里的习惯,我挑了个前面的位子坐下,正在演讲者的鼻子底下,这样我才好捕捉每个重点,做出正确解读。
一位人力资源顾问出来讲了一段介绍性的废话,紧接着就是第一位演讲者登场。他是我的大老板、Facebook产品总监:克里斯·考克斯(Chris Cox)。
考克斯有瑞恩·高斯林或约翰尼·德普那么帅气,温柔中透着男人味,专为女性朋友定制。每次他出席一个什么Facebook的公关活动,Twitter上就总会有人哇啦哇啦大呼“好帅好帅”,这已经成为Facebook内部的一个固定笑点。他能言善道,并懂得如何充分利用这一特长,向公众编织围绕Facebook和媒体未来的一个个诱人的故事。将他安排为新人培训的第一位演讲者,显然是为了向我们展示我们被选中参与构建的伟大蓝图。
“什么是Facebook?帮我下一个定义。”他一出场就向下面一张张期待的面孔发出挑战。
“一个社交网络。”
“错!完全不是。”
他环视了一圈,等待别的回答。
一位年轻而有朝气的实习生以十分精准的用词脱口而出:“你的私人报纸。”这让我几乎以为她是考克斯请来的托儿。
“没错!Facebook是我每天都应该阅读和思考的新闻源,每天为我定制新鲜内容。”
然后他套用了那个硅谷人士常常使用的比喻:把一件产品说成某种先前科技的历史性延续,这款产品其实是一场凯歌高奏的大行军里一定会发生的最终篇章。广播电视是面向大众消费的去个性化媒体,对于它诞生的时代,它是革命性的,但总还是缺了点什么。那些更专注也更碎片化的媒体——比如主题杂志《人车志》,比如有专门板块报道你所在社区的本地报纸——继续推动了新闻个性化的趋势。Facebook则是现代媒体真正想要达到的终极目标。
Facebook是专属于你的《纽约时报》,你的私人频道,供你阅读也供你写作。不管你是硅谷的风险投资人,华尔街的银行家,还是田地里的印度农民,每个人都可以像扭动老式电视机的旋钮一样进入朋友的资讯频道,每个人都生活在这个由个人社交网络构建的世界中。一篇《华尔街日报》的新闻报道进入你的视野,这不过是你浏览友人动态的附加物:你的朋友弗雷德分享了它,你的另一个朋友安迪发表了评论,你的老婆把它发给了她的朋友。这就是Facebook新员工在培训第一天所认识的世界:一个被人际关系网络,而非新闻报纸和图书,更非政府和宗教所定义的世界。你和你的朋友重新定义了什么是名声,什么是社会价值,什么东西可以在接下来一整天占据你永不休息的灵长类大脑。
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错了。将来,我们并不需要15分钟的名气;我们每个人都会全天24小时是15个人眼里的名人。这将成为这个世界新的运转模式,即便大家也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Facebook的员工(我们这群人,这幸运的一小群人)知道这一天即将到来,并且有幸可以参与它的建设。
这个卖点效果很好,听众小朋友们都非常受鼓舞。任务完成,考克斯的脸上闪过一个青春偶像似的微笑,然后迅速消失在了讲台背后。他这一天无疑还有许多会议要参加。我猜想这大概是考克斯每两周就要参加的一次活动,为的是给新人们加油打气。整个流程已经被他演练到如同国王对国民演讲般熟练而自然。Facebook显然不吝于给大家安排最好的表演。
下一位演讲者是佩德拉姆·克雅尼(Pedram Keyani),网站完整性团队的工程主管。网站完整性是Facebook的内部用语,我后来才知道其真实含义:这是帮助Facebook抵御垃圾信息、色情账号、机器人以及各种恶意用户的安全团队。佩德拉姆是Facebook赖以传递其独特企业文化和价值观的管道之一。他组织了每两个月一次的黑客马拉松活动,即工程师想一些奇怪的点子,然后一起通宵写代码实现这些点子的活动。其中很多点子最后都成了成功的产品(Facebook视频即其中之一)。从Google开始,许多科技公司都建立起工程优先的文化,黑客马拉松就是这种文化的产物,它不仅仅是工程师通宵写代码和蹭吃劣质中餐的借口,也是Facebook式盛会的动员大会。我后来知道,Facebook一些地方办公室也会毫无意义地举办此类活动,即便那里并没有工程师。这些工程异教徒举办这些活动,既是为了庆祝公司“自己动手做”的文化,也是为了体现出每个人对公司的忠诚和对突破性创新的渴望。
佩德拉姆今天来的目的是向我们阐述这些价值观。我们已从传道者考克斯那里听到了产品人员才想得出来的激动人心的洗脑宣传,现在是时候从一线工程师那里听听怎样才能实现考克斯说的愿景了。实现这些愿景正是工程师的职责所在。
佩德拉姆高大魁梧,穿着Facebook的T恤衫,一看就经常健身,他以一种威吓的语气命令我们:“不管你从之前的工作里学到了什么,不管你喜欢玩办公室政治或者染上了别的什么坏毛病,统统不要带到Facebook来。”
佩德拉姆进一步以一万分的激情描绘了Facebook这个全新的世界。在这里真理是唯一重要的东西,无私的合作是基本法则(“不要担心被人抢功”),每个人都是Facebook的“主人翁”(理论上说是这样,但财务上另当别论)。
这就是Facebook及其入职培训的精明之处。来到Facebook的新员工就像是刚刚登上埃利斯岛的移民,把他们曾经所处的古老过时的文化留在了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Facebook文化。新人入职的体验被刻意设计成与移民归化时人们站在美国国旗和政府官员面前许下庄严誓言的那一刻类似。这已经接近于宗教的狂热了,而且大家还非常真诚地相信字面上的一切。即使是在这样一个满溢着不可一世的鄙视情绪的世界里,我也从来没有听谁抱怨过Facebook及其价值观一个字——不论是在入职培训期间还是接下来几年里。正如在美国人心目中“我们的军队”、母爱和宪法三样东西神圣而不可侵犯,在Facebook,有些东西是被供在神坛上的,没有人胆敢拿它们开玩笑。
在我们这个缺乏超然价值观的后历史发达世界里,供奉诸神的神庙就如同朝鲜的杂货铺一样空空如也,Facebook这种公司中的法西斯主义很容易让人着迷。除了摆在面前的全新iPhone和MacBook(苹果笔记本电脑),我们还领到了一个电脑包,里面只装了一样东西:一件印有Klavika字体的Facebook标志的T恤衫。每天,至少有一半Facebook员工都穿着这件衣服,很多人第一次(在Facebook上)发他们小孩照片的时候甚至会给孩子也穿上一件。纳粹德国曾有一个总穿褐色制服的冲锋队,又叫作褐衫队,我们全体Facebook员工都是社交媒体时代褐衫队的一员。褐衫队在这里是蓝衫队。
愤世嫉俗是懒惰者最后的收容所。我之所以描述这种专制倾向,不是为了卖弄廉价的嘲讽,不是要证明我是一个不可一世、谁讲话都不听的浑蛋嬉皮士,而是因为我当时真心实意地被这种文化吸引了,正如当时在“乓”会议室里坐在我旁边的人那样,我甚至可能更沉迷。自埃及金字塔建成起,人类对不朽工程——那些散发出超越我们个人之意义的工程——的渴望就一直没有变过。现在唯一的不同是这个圣地的性质以及到达那里的方法。
在聆听完考克斯的比喻和佩德拉姆严苛的命令后,我们稍微休息了片刻。
实习生围拢成一团,看起来他们好像认识彼此。我猜他们应该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或者别的什么学校的校友。想象一下,你是一个19岁的本科生,生活中的全部活动都不同比例地受到Facebook、Twitter、Instagram等社交媒体的影响,突然有一天,你进入了社交媒体怪兽的肚子里,并有幸在其中工作。如果我在这个年纪能有这种机会,一定会逢人便说,就算你拿密封胶带贴住我的嘴巴也不能让我停下来。
“乓”门外的微型厨房是散布于园区内的众多微型厨房之一。说它们小,只是和供应一日三餐的公司食堂的厨房相比而已;它们也不是真的厨房,因为你不能在这里做饭。这里只供应会让你犯高血压或者得糖尿病的包装食品——那些有轻度自我毁灭倾向的大学生们的主食。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Facebook在纵容员工方面正全面接近Google,厨房里的食物变得越来越“高大上”:士力架被换成了三角巧克力,多力多滋薯片被正宗的辣味印度小吃代替。
咖啡的品质也得到了改进。普通的烘焙咖啡被从教会区开始流行起来的本土菲尔兹咖啡店的咖啡代替。我走的时候,园区里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棒的菲尔兹连锁店,它不仅是人们补充咖啡因的地方,也是进行社交聚会和非正式会议的场所。不过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血糖浓度得到提升之后,我们回到“乓”会议室。
正前方的一把椅子上安静地坐着一名印度人模样的卷发男人。此人不需要别人来介绍,因为他就算在Facebook以外也是个名人,知名度远高过佩德拉姆甚至考克斯。他就是缔造了Facebook之成功的最重要人物之一——查玛斯·帕里哈皮提亚(Chamath Palihapitiya)。他领导的用户增长团队,通过鼓励用户添加好友等措施给Facebook带来了大量新用户,使Facebook从一个主要由大学生构成的小型网络成长为一个拥有接近10亿用户的全球性社交工具。
他也是一位竞技扑克牌爱好者,主持了硅谷最为传奇的家庭扑克牌局。全明星阵容的各路投资人和企业家是牌局的常客,职业扑克选手和一些体育明星也会偶尔参加。在查玛斯的故事里,扑克牌总是必不可少的部分,我曾多次听说他在这方面的传奇。他对扑克牌的痴迷也许正好体现了他鲨鱼般好斗的性格。
某次,在玩了一晚上的大赌注扑克牌之后,查玛斯赢走了5万美元。他决定犒劳一下自己,买一辆德国产的座驾。他来到宝马车经销商处,销售员不想搭理这位衣着朴素的年轻人,也拒绝让他试车。于是查玛斯去了街对面的奔驰店。奔驰店员没有无视他,他当即用现金全款买了辆车。然后他开着那辆全新的奔驰车回到了宝马门店,找到那位曾经无视他的销售员,让他看看他失去了怎样一张订单。查玛斯就是这样一个人。
“听我说,我们不是来这里浪费时间的。既然你们已经来到Facebook,你们将有很多事要做。”
他在入职培训上滔滔不绝的讲话绵里藏针。“制造影响力”“把问题放在心上”“比完美更重要的是完成”等,各种激励员工的口号贴满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很快,我们就会发现,就连我们桌子上的显示器上也贴着这些标语,生怕我们忘了似的。这些理念就是查玛斯冗长而不着边际的讲话的真正主旨。他的讲话里夹杂着许多脏字,有华尔街场内交易员特有的机关枪似的说话节奏——他在年轻时曾经从事过这个职业。
“所以尽管放手去做吧。”他总结道,结束了其长达20分钟的威吓。
整个过程中查玛斯一动不动,直直地坐着,双手紧紧握住椅子。他站起来离开讲台之时,目光也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所有人都有点被吓住了,就像是电影在最后几秒钟突然出现剧情大逆转,观众全都惊得哑口无言,静静看着片尾字幕的滚动。
下一节课的主讲人不再是Facebook的传奇创业者,而是古板而官方的公司行为规范守护者——人力资源部员工。两位人力资源顾问登上讲台,一左一右坐下,一男一女,好像他们说的话题必须两个性别都出场才能讨论一样。
人力资源顾问给我们讲的第一课是Facebook一直以来都痴迷的东西——保密。
正如耶稣向他的使徒传道一样,Facebook经常会以寓言故事的形式传授它的企业文化。人力资源顾问在这里讲了一则关于失足员工向科技媒体泄露一个即将发布的新产品的寓言故事。扎克伯格对此事的回应是一封发送给全体员工的邮件,标题是“请辞职”。任何人看到这样标题的邮件出现在自己收件箱里都会为之一惊。那天在“乓”会议室里,人力资源顾问把这封邮件投影在墙上,逐字逐句念了出来。邮件要求泄露消息的人即刻辞职,并且严厉谴责了他的道德水平,指出他做的事是对整个团队的背叛。这则故事生动地刻画了一位不愿原谅败家子的严厉父亲的形象,其教育意义是清楚的:如果有谁胆敢背叛Facebook,就不要怪保安像对付午夜快餐店里捣乱的醉汉一样把你架出去。
上完这极具教育意义的一课,紧随其后的是学习下一个重点——自觉。
作为除了美国国家安全局(NSA)之外全世界最大的个人信息集散地,Facebook内部充满了滥用权力的风险——疑神疑鬼的员工监控妻子的账号,不知好歹的实习生偷窥明星的私人消息——这不仅仅是不道德的,更重要的是,这种事一旦被曝光,就将成为一场极大的令人难堪的公关灾难。人们会像防毒品一样对这个叫Facebook的服务保持警觉,因为它本来也确实像毒品——它引诱你分享自己最私人的人生体验,但你在潜意识里对它依然感到厌恶与畏惧。如果不对员工要求最严格的“自觉”,用户赐给那个深蓝色方框的调度他们人生的权力,很快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收回去。
我个人就听说过不止一位同事栽在这件事上。他们被抓到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查看用户资料,这种行为在“一秒内”就被制止了,因为有人叫来了保安。就是这么简单:就算你只是试一下,我们也会抓到你,然后你会被立即扫地出门,我们还得请人清理你留在桌上的还温热着的咖啡。
人们在聆听这一切时一直沉默不语,最多偶尔有人小声抱怨或与旁边的同事低语。第一位讲者鼓舞人心的话语还在耳旁回荡,而这段人力资源顾问的培训就像是你在结束了一场尤为欢乐祥和的派对之后,开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查酒驾的警察。警察看起来很和蔼,偶尔有些严厉,但那是因为他们要照章办事。
然后,是火辣的职场性骚扰话题。有点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段由男性人力资源顾问主持。他站了起来,开始对着我们这群新员工讲话。
我们可以先想象一下Facebook办公室内的景象:填满整座办公楼的是年轻气盛、感情无能的极客男性,间或点缀着可能占总人数10%左右的年轻女性。能出什么事呢?
相比于严格规范两性之间可能涉及的法律问题,Facebook更喜欢讲明一些基本的政策方针。小心翼翼但毫不含糊地,我们的人力资源顾问先生声明:追求同事,可以,但如果对方拒绝过你一次,那就不要再提了。只是问一声她愿不愿意和你约会,你的机会就算用完了,自此之后你的任何轻浮举动都可能受到惩处。
“所以每个人只有一次射门的机会,是吗?”我心想。那我们可得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接下来的警告则是针对女士们的。我们极具权威的男性人力资源顾问,在他的女搭档偶尔的帮衬下,开始了一场关于女性应该避免穿着“令人分心”的衣物来上班的演说。后来我也听说,这里的主管真的会时不时把女下属拉到一边,就其穿衣问题提出严正的警告。我们广告部也有这样的案例:一位看起来只有16岁的实习生总是穿超短裤来上班——这已经不得体到有点可笑了,但是作为成年人的我们对此百般禁忌,也是同样好笑。
最后的最后……耍流氓!
我们入职的时候需要签署很多奇怪的协议。其中有一份免责声明,免去了Facebook对于办公室里发生的淫秽言行的任何连带责任。在Facebook工作期间,我们见到或听到的任何言行,都不能作为向法庭提起诉讼的依据。当时我并不确定这是否包括,比如说路过同事工位时瞟到他屏幕上播放的“小黄片”,或者残存的兄弟会文化偶尔催生的一个提及阳具的笑话,又或者有人在“欢乐时光”喝到不省人事,全身上下只剩内裤。
“我们不想创造一种每天都有人来找人力资源部抱怨的文化。如果有人说了什么让你觉得不合适的话,你应该当场指出来。在理性情况下,这事就算结了,你也继续回去工作。”演出终于结束。我们抓起新人礼物袋、笔记本电脑和新手机,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里。回到我在广告部的全新工位,我打开了电脑。
电脑里已经有两封邮件等着我了。一封是例行公事的“欢迎加入Facebook”。另一封来自一个任务追踪系统,告诉我有几个bug(漏洞)正等着我来修复。和所有工程师一样,虽然我实际的职位是产品经理,但我也必须经历所谓的“工程师训练营”——一个为期6周的课程,旨在帮助你从N00b转变为一位真正的Facebook工程师。这个训练营采取的是淘汰机制,可以让管理层提早发现潜在的招聘失误。通过学习包括前端代码、后端架构以及所有相关中间层在内的速成课程,我们对Facebook做事的方式会有更多了解。这家公司喜欢自行研发其技术栈内几乎所有的组件。当然,他们偶尔也会使用开源语言或工具,但它们往往也经过深度定制,反而更像是Facebook自家的东西。即使是经验最丰富的工程师也可能有完全不一样的背景,因此很有必要向所有新员工灌输“唯一正确的执行方式”。刚走出校门的应届毕业生对真实世界里的工程团队如何打造产品一无所知,这个训练营正好把他们的整个技术世界观锻造成Facebook想要的样子。许多年后,即使已经换到别的公司工作,他们也会带着从Facebook学来的偏见和态度,好像那是神启一般。那些以前在Google,现在来到Facebook的人也是这样带着Google的印记的。
我有5个bug要修复。然而我连PHP(超文本预处理器)代码的语法都不知道。PHP是Facebook前端系统所使用的语言,它的语法和开发环境是出了名的难用,如今还在使用它的公司已经寥寥无几。Facebook之所以用PHP,仅仅是因为当年在哈佛大学的扎克伯格选了它而已。
按照线上文档的指引,我成功搭建好了开发服务器。我将在这台机器上开发代码,它就像是我个人的沙盒。然后我把当前版本的整个Facebook主代码仓库拉到本地,开始在编辑器里浏览。
所以弄出这么多事就是玩这个是吧?
为了好玩,我把“赞”按钮上的文字改成了“干”,保存好代码之后按下浏览器的刷新按钮。现在我有了自己私人版本的Facebook。没错,现在我可以“干”翻互联网上的任何东西。
“制造影响力,财富青睐胆大的人。”
我正在这条道路上勇往直前。 经济增长新动力(套装共12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