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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家吗?”
夔亨去敲门,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出来。
他回来看夔家门口的兄弟们的意思,尤其是他弟夔词息的意思。
他回头打量这栋楼,
再看看楼上的阳台,从最高那层楼掉下来,
到他弟女朋友身边,仅仅擦过脸颊的距离,只差一点就会把人砸的头破血流。
高空坠物,杀人轻而易举。
导致他弟平常都笑的散漫的脸冷成冰面,
眼里的温和冻的能打哆嗦,
看的出他已经对身边的人紧张到一定程度,才会连平时伪装出来的漫不经心都不顾了。
“艹。”
丛易朝看起来家里没有人的房子喊:“阳台没个护栏放这么多花盆,砸伤人没人管是吧!”
要不是兄弟拉着,
丛易这个狗脾气就要替他弟和他女朋友撬门进去把那一阳台的花都摔成泥巴。
“哥,没事了。”
夔词息冷凝的神色稍稍缓和,搂着惊魂未定,茫然的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事的秦罗敷,
在引起家里人注意时喊住了丛易。
“先进去,进去再说。”
夔家年轻男人里年纪最大的夔劲说道,他的话大家都是要听的,
“阿息,先带你女朋友进屋,这些东西我们来搬。”
夔劲理所当然的安排着,
今天他们来都是为了帮士衷四伯、轻眉四伯妈招待秦家姻亲的,
要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出了事,
那真是丢进了夔家男人的脸面。
夔劲:“搬完夔亨跟我一起去找这家人问问怎么回事。”
丛易不满,“哥你怎么不带我。”
夔劲光看就是硬汉形象,比起丛易成熟的多,“带你还能好好问话么,少添乱,玩去。”
好吧,在年纪最大的夔劲面前,
就是他们都快娶妻生子的年纪那也是小时候光屁股跟着他跑的弟弟。
夔亨满脸无辜,“阿易你瞪我干吗,又不是我不让你去。”
丛易发脾气的跳到夔亨背后,
夔亨好大一个块头,夔家男人成年都拔尖的长,
尤其夔亨还开了家拳击馆,
前面抱着一箱酒,背上还挂了个幼稚死的丛易这个大男人都快疯了。
“啊你快下来,妈的,老子的背只有女人才能碰,快下来!”
“不!带我一起!我不闹事,我就看看花盆快准狠的砸下来的人家里到底什么样。”
“那你他妈也先给我下来!”
夔劲和其他兄弟无语的看着这一幕,
谁也没有拉架的意思,搬着东西往屋里走。
夔亨也是倒霉,丛易不敢找大哥的事,就为难被点名的夔亨,可怜,啧啧。
觉得他可怜倒是来个人拉开这煞笔啊,
没一个人来,夔亨有丛易这个兄弟最后也认了,谁叫他们小时候丛易被他们打的最惨,算了算了。
丛易和夔亨的闹剧让紧绷的气氛缓和不少,
听到后面骂骂咧咧的笑闹声,
秦罗敷心悸的情绪好了许多,她拉了拉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面无表情,
眉眼神采都变冷的夔词息。
“没事了,刚才应该是个意外,还好你拉开的及时,我才没被砸中。”
就真的很危险,
秦罗敷对头上降落的花盆毫不知情,
如果不是夔词息敏锐,如果不是那瞬息之间他刚刚好,要是慢一秒……秦罗敷现在绝对不会是明眸皓齿的干净模样。
一想到她刚才差点出事,
只要他没拉开,就会倒在地上紧闭双眼,头破血流夔词息就感觉到内心血气翻涌。
他扯了扯唇角,
笑了下,眼泪却没笑意,秦罗敷就知道他还在生气。
而且是很生气。
平时夔词息脸上不会特意笑,
也会让人觉得他像在笑一般,仿佛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
潇洒骄矜,陡然脸色冷淡下来,倒让见到他这副模样的夔家人都惊讶一跳。
秦罗敷被他握着的手明显感觉到他又用力不少,
面对长辈的问话,
从后面跟进来的夔劲他们听到了,
替他俩人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
“那家不是郁老头家吗,他家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回来过年了,人是整年不在家。”
“欠了钱,当然不敢回家。”
“家里小子不上进,没用,不学好偏去赌钱,上回还到家里来借过钱!”
“对,不是还找到士衷这里来了。”
夔士衷皱着眉对怒瞪他的郎轻眉交代道:“郁家和老爷子有旧,我帮过郁好学一回,他给他儿子还钱,也就那一回。”
借了八十万,借出去时郁好学还打了欠条,
说要还的。
这事郎轻眉也知道,当时两夫妻说起这个,还不了解郁好学的儿子已经变成了烂赌鬼,
是怎么改都改不过来的那种无底洞。
了解以后对这笔钱已经有了还不回来的准备,
后来郁好学再来借,
夔士衷便不再答应了。
他第一回就借出去八十万,就是郁好学的亲戚也没他这样的,
一出手就给他八十万还债。
也就是夔士衷看在夔家老爷子年轻时候和郁家老爷子有交情,那个年代相互帮助过,
真情难能可贵的份上。
否则他也不会把钱借出去,
八十万对他们做生意的不算什么,
但也不是平白就有的。
后来借不到,郁好学在电话里态度就不好,
再打电话夔士衷便不接了,
这事情他倒是没跟郎轻眉提过。
这是到底是不是意外,还是因为夔士衷不再借钱,
引郁家心生恨意造成的报复行为,
在没查清楚之前都不好下定论。
隔着围墙,夔词息看向那栋房子,
然后对他爸说:“他最好是个意外。”
夔士衷脸色顿沉。
夔词息神情冷然,没一点退让的意思,明明白白告诉他爸,
这事没那么轻易过去。
他挨他爸那一巴掌,
是他能体会到他那番话里对他的用心良苦,
他对他有养育之恩,是他父亲,他可以理解,哪怕他误会自己当时修理设备是在不务正业,
他也不解释了。
但是这件事不行,哪怕郁家和爷爷有旧情,
在没证明这件事情是个意外之前,
他是不会管郁家可不可怜的,秦罗敷差点就出事了,就差那么一点。
他一腔邪火还在心腔压着,
夔士衷知道他这个儿子不轻易发火,
平时看着脾气好,实际上最为计较,他心里有杆秤。
从小跟着夔家老爷子身边的夔词息从老爷子那学到了一套根深蒂固的生存原则,
该怎么对侵犯他的人,他心里门清。
可千万不要以为他儿子平时笑的散漫,
就以为他是个脾气好的软柿子,他就是个笑面虎罢了。
他这副模样,
夔士衷心里又很微妙的满意他儿子这样,才像个男人,他点了点头,
二人算是暂时和解,
“行,我给你个交代。”
花盆到底没砸到人,
但怎么说秦罗敷都是他未来儿媳妇,板上钉钉的事,
秦乔奇、刘伊嫚也在,
夔士衷也不可能放任这事就这么过去。
他走到一边打电话去,
问问能打听到郁家消息的人,郁好学和他家里人回来没有。
夔劲跟过去,招手也让夔亨一起,
像之前说的那样再去郁家看看。
丛易经过夔词息,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冲秦罗敷笑了下,
也跟过去了。
他弟牛逼,跟他爸叫板的样子,
真让他们这些人都意想不到,还以为他是家里脾气最好最稳的那个,
看来还是藏的很深啊。
周围人都散了,郎轻眉跟刘伊嫚看他俩人的眼神都透着点微妙的意味,
不过没说什么,两人把空间留给秦罗敷和夔词息,
她们自己还有事情要说。
夔词息摸了摸秦罗敷的头,
也不介意刚才被这么多人看着他,他那气势让人一看就有夔士衷家里的儿子长大了的心惊。
这会面对着秦罗敷却温柔下来了。
夔词息轻轻拨开她耳边的发丝,还是有伤到的,
花盆擦着秦罗敷掉下去,花枝上的刺划破了她耳根上的皮肤,有两道细微的血痕。
夔词息黑眸一沉,
秦罗敷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此刻的不悦,
她心里一急,“我想去你房间看看。”
夔词息一愣,不悦的脸色当下怔住,“去我卧室?”
秦罗敷只是随意想出来的一个借口,
想要转移夔词息的注意力,不让他一直生气。
夔词息确实被转移了,
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的发现秦罗敷居然对自己的房间有兴趣,
也还挺不好意思的,就像私密的个人空间即将被人拿放大镜观看。
从他长大起连郎轻眉夔士衷都很少会轻易进他房间,
属于夔词息的私人领地,
没有他的允许都不能随便进入。
而现在秦罗敷要求去他房间,夔词息脸上出现怪异的表情,
他对刚才提出的要求面露忐忑的秦罗敷道:“你总是踩在我兴奋点上,拿你没办法。”
说着不允许她后悔的揽着她去自己的卧室。
秦罗敷:“?”
她怎么了吗,他的兴奋点怎么就那么奇怪,她想看看他房间什么样子就让他兴奋了吗。
秦罗敷不理解男人,
夔词息一眼就看出她眼中的不理解。
没事,她很快就知道了。
当秦罗敷被前胸抵在门后,背后的脖子上的软肉被夔词息捏住,
背对着男生贴着门,
感觉到微微的被固定的难受,
还有一种无法被忽视的,非常强烈的像踏入野兽领地的猎物的危机感。
夔词息看到她震惊到不可置信的样子,
好笑的捏了捏她脖子上的软肉,
凑近她说:“傻子,以后还随不随便说要去一个男的房间里看看?”
去了房间,就是一种信号,
代表可以为所欲为。
秦罗敷傻眼,
在夔词息的俊脸越来越近中,渐渐的失了神。
夔士衷打完电话,
夔劲也回来了,跟夔士衷说:“门锁没有开过的痕迹,却没锁死,院墙有脚印,证明郁家有人回来过。”
这和夔士衷电话里,联系上郁好学咬死了说的家里没人,
他们郁家没人回去的话不一样。
夔士衷当然是信侄子的话,
丛易凑过来,挑衅的看了眼夔劲,“不止吧,我们去的时候还看到有个人跑出来,那小子跑的太他妈快了。”
夔劲点头承认,“看样子像是郁好学的儿子,郁章。”
回个家还偷偷摸摸的,
在他们找上去时连家都不敢待了,可见心里有鬼,
人明明在夏市还说没回来,
大概也是为了躲债。
夔劲和丛易看着夔士衷,看他怎么说。
要是郁好学的儿子真的是为了报复夔士衷不再借钱记恨上了,
才往下丢花盆,
或许想砸的不是秦罗敷,而是夔词息呢,
他们四伯打算怎么做?
被几双眼睛盯着,夔士衷长长的叹了口气,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阿劲你去打电话吧。”
夔劲在夏市公/安局工作,
他很快就明白了夔士衷的意思。
哪怕没真的伤着人,
也不能放郁章跑了,他这样就是犯了故意杀人罪啊。
夔士衷再替他老爷子念着以往旧情,
也没有到对方想害他儿子的份上,还要讲究心慈手软。 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