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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走春 于樨言 19254 2021-04-06 0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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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夔词息和秦罗敷从房里出来,

  他把她送到客厅里和年纪相仿的姐妹身边,

  中途被夔劲叫了过去。

  夔劲把事情跟他一说,

  夔词息挑了挑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

  夔劲那边已经确认了郁好学两夫妻确实是在外头没回来,

  但他们的儿子在外面也欠了债,只好躲了回来。

  这一家因为夔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平日都是在省城和其他城市,

  和郁家的交集也不多,

  谁会知道郁家老爷子去了之后,后辈会变成这个德行。

  夔劲的人已经去找了郁章了,

  但这小子大概躲惯了,滑不留手的。

  那头郁好学已经开始打电话找人帮忙说情了,说孩子不是故意的,

  心里头慌才不小心碰到了,

  让他们原谅这一次。

  夔士衷问:“郁章承认了?”

  郁好学却说:“郁章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联系我,不是你们说出了事吗,他变成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块叉烧他也是我儿子,你们说他做错事那就是做错了,我求求你们给他条活路吧。”

  当时夔劲看他四伯的脸色很不好,

  是那种被人愚弄的沉闷即将发火的神色,郁好学的话他也听到了。

  夔劲听了都想笑,

  问一句,既然知道儿子不是个东西还不加管教,

  等到出了事让别人手下留情,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还好他四伯拎得清,

  意思让他继续找人,找到了公事公办,

  夔家早些时候就在外墙装了监控,也不是没有证据。

  夔劲:“到人抓到之前,你平时出门也小心点。”

  夔词息:“什么意思。”

  郁章还能再打他主意不成?

  夔劲:“那也说不好,怕狗急跳墙,还是注意一下。”

  他伸手,夔词息一躲。

  夔劲硬朗的脸上露出笑容,“下午找个地方,让我看看教你的都忘了没。”

  夔词息耸肩,

  恢复成平时的模样,眉头轻缓,“随便,只要别再摸我头。”

  夔劲是老大,考的警校,

  回来进了公安工作,从小学武还会带上弟弟妹妹,

  他教夔词息的散打最多。

  说好了下午较量,

  夔家的年轻小伙子都沸腾了。

  平时有气没地方撒,家里撒不得,

  就靠这种方式解气。

  年轻人的热闹阵仗传到大人耳朵里,

  郎轻眉拉着刘伊嫚对妯娌等人道:“让他们活动活动也好,下午闹腾完了,晚上就安静了。打麻将不打,打的都跟我走,不打的你们想吃什么玩什么都随意。”

  书房茶雾袅袅,

  男人们在里头开着窗户吞云吐雾,谈论着今年工作上的总结以及不止延伸到明年,还有近五年的计划,

  活生生的休息日被他们搞的像在开公司年度会议般。

  秦罗敷被夔词息带到一旁休息,

  过来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夔家年轻男人夔词息的哥哥们的女朋友、嫂嫂,

  有的不愿意看他们打来打去的没意思,

  便留在家里了。

  夔词息带她来的是夏市一个度假村,

  夔家男人各个熟门熟路,看来较量这个活动已经成了习惯,

  每年都要来这么几次。

  没多久还呼朋唤友,

  来了其他人,气氛热烈的不行。

  秦罗敷坐在一堆比她大的姐姐嫂子当中,

  有些无措的应对这她们的问题。

  夔劲的老婆是小升初就和他是同学了,

  夔劲到外省上学前,高考完那年两人就在家办了酒席。

  秦罗敷是里面最小的,

  大家说话都不忘捎带上她,还会问她话。

  “你们怎么认识的,家里大人说媒的?”

  “嗯。”点头,“两家一起吃饭、认识。”

  “我那个是我自己追的,一开始只想玩玩……没想到后来玩脱了。”

  “我也是家里介绍的,当初还对我看不上呢,后来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妹妹,给你传授点驭夫术。”

  把外套脱了放过来的夔词息对上嫂子们幸灾乐祸的目光,

  摇了摇头,“饶了我,你们该交她怎么更爱我才行。”

  秦罗敷抱住他的衣服,

  夔词息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挤了下眼,“我要准备上场了。”

  外面空地上男人们在喊他的名字,

  让夔词息别躲在女人堆里快点出来。

  秦罗敷忍不住跟着夔词息站起来,第一次看他们这么玩,多少有些担心。

  夔词息:“没事,我去了。”

  嫂子们说的让秦罗敷心惊肉跳,“祝你好运哦小弟。”

  “医药箱里什么都有,放开了打。”

  “没事,我给他们这群兄弟都联系好医院床位了。”

  秦罗敷:“……”

  看着秦罗敷望着夔词息的背影,欲说还休念念不舍的担忧模样,

  夔劲老婆笑着说:“你们别吓唬她了,主要为发泄精力,只要其中一个输了点到为止即可,不会进医院的,他们都有分寸。”

  “别管他们了,我们聊聊天嘛。”

  秦罗敷坐回去,那边已经打了起来,

  没过多久她又忍不住起身,频频往外面张望,“我去看看,给他们送点水。”

  “诶。”

  “让她去嘛,第一次都这样,你们当初不也是放不下怕自己男人挨揍。”

  “小姑娘还年轻嘛。”

  在浓烈的日光午后,

  男人们脱了外套,一对一的角逐,一直到另一方摔倒在地上被制服才算输赢。

  少年的身影因为得天独厚的优势,

  让他看起来比早已成年的哥哥们身形削薄几分,身高却相差不多,

  混在里面更年轻、更耀眼。

  当夔词息被选中和夔劲单挑时,

  气氛上升到高/潮开始炸场,秦罗敷屏息凝视在距离不远处停下,

  已经强烈的感受到男性浑厚的雄性力量,光是看着也跟着热血沸腾。

  夔亨注意到她过来,离她进的男人朝她招了招手,

  让开点位置给让她围观。

  这边上还有遮阳伞、桌椅供人休息,

  秦罗敷抱了好几瓶水出来放在桌上,夔词息和夔劲的角逐已经开始了,她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盯着场上的两人。

  暖黄的日光罩在众人脸上,

  映的秦罗敷的眼眸仿佛透彻的棕色玻璃,秀气的鼻头泛着光泽,

  长眉大眼灼灼有神,白皙秀美的脸庞上时而微微紧张,时而露出微笑。

  直到夔劲和夔词息两人在地上你来我往的翻滚,

  起身又彼此放倒,

  夔劲咬着牙说:“你小子力气见涨,是女朋友看着才这么猛的吧?”

  夔词息喘了口气,笑了下说:“大哥你也不赖啊,给个面子怎么样。”

  他会的技巧都是夔劲交的,

  夔劲就是他师傅,夔词息还是嫩了点,

  虽然在夔劲把他放倒的同时也放倒了夔劲,但还是比不上他哥技巧纯属散打经验多,

  他靠的就是比他们年轻比他们更有凶猛的活力。

  夔劲皱眉,“撒手,你撒手,老子答应了。”

  靠着小子箍的太紧,

  还学会了打拳里锁人的那一套。

  没干赢也没干输的夔词息松开手,“谢了哦哥。”

  “打平了打平了。”

  人群哄笑。

  丛易唯恐天下不乱的道:“大哥你放水了是不是?连阿息都治不了,怎么回事啊?”

  夔劲:“滚。”

  夔词息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秦罗敷过来,

  很要面子的对丛易说:“易哥你说什么,这是实力,你看不到?”

  夔劲:“滚滚滚。”

  夔亨:“算了,给阿息点面子,他女朋友在,别揍他太惨。”

  夔词息问秦罗敷:“我厉害吗?”

  他身上沾了灰,秦罗敷把打开瓶盖的水递给他,

  一面帮他整理衣服,闻言眼里亮晶晶的,一抹更无法言说的温柔笑意在唇边荡漾,

  “好厉害的。”

  这种熟悉的酸臭味,

  让经历过和未经历过的男人不约而同的无法忍受的偏过头。

  丛易:“肉麻死了!”

  秦罗敷不好意思的朝他们笑笑。

  丛易:“不是说你啊弟妹,是说这狗崽子,以前就没见过他这么卖力过。”

  夔词息哼了声,

  对着秦罗敷撒娇,“脸脏了,擦擦。”

  夔劲都受不了了,“夔词息!”

  注意点行吗!

  发泄过一通,又恢复成少年人心性的夔词息笑嘻嘻的拉着秦罗敷走了,

  朝他们挥挥手,

  “我帮你们叫嫂子她们来围观。”

  夔词息:“看看,他们就是在嫉妒。”

  秦罗敷红着脸,学着吹捧,“你好棒啊,刚才很帅,我的眼里只有你,看不见其他的。”

  夔词息:“……”

  秦罗敷:“??”

  “怎、怎么了?”男生看她的目光让她有些慌张。

  一声轻笑,

  “再多夸点,你夸的我心里好爽。”

  秦罗敷:“……”

  以前都是夔词息看着他哥的老婆、女朋友们嘘寒问暖的,

  今年轮到他,自然感觉很爽。

  夏市的年过的也极其特别,

  祭祖拜神搞的好大阵仗,家家户户都有杀猪,

  市里的猪都是向镇里、村里的人家买的,还有打/猎来的。

  家猪野/猪总要备上一头,

  祭祖拜神的猪头要有,放在香台上供奉。

  市里组织公益活动,镇里的戏班开到了市里和市里的班子打擂台,

  舞龙舞狮请神行动丰富了年后的假期。

  这后面还有夏市商会开办的文化团,

  免费请本地的人观看拜神节目,拜的是有好几百年历史,一直被夏市人信奉的安康神。

  文化团还会自发组织年幼的唱戏孩童来表演,

  就在刚翻新好不久的文娱馆内。

  外形复古的古式建筑,夔士衷夫妇及秦乔奇夫妇被邀请来参加欣赏节目,夔词息和秦罗敷腻在一起。

  夔劲代表单位出席,中途接了个电话,在路过他弟时比了个手势。

  夔词息把出门前特意带的零食塞到秦罗敷手上,

  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声,

  悄然起身离席,找到了在剧院门外的夔劲。

  “郁章跑了。”

  之前郁章想害夔词息,有夔劲在,没过几天就把人从山里逮住了。

  他人当时就已经抓到了,

  后面的按照程序走,能关他一些时日,哪怕没对外传,自然有人听到了风声,外面追债的人都知道了他的下落,

  哪怕他放出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更何况追债的人时时刻刻盯着。

  郁章进去后,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

  看守的人一个失职的责任是逃不掉的,夔劲查到的他的踪迹,他已经跑出夏市了。

  夔劲脸色很不好看,

  夔词息拍拍他肩膀,“没关系,不用自责,过几天我也回省城了,他也生不了事了。”

  “阿息,快来,快来。”

  “你妈晕倒了!”

  两人同时回头,夔词息刚才还云淡风轻的神色瞬间一沉。

  “伯伯说,眉眉姨是看了下手机,不知道看到什么了,情绪不稳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接着感觉不舒服就晕了。”

  医院走廊,一起跟过来的秦罗敷和夔词息说,

  从夔士衷那里听来的当时的情况。

  她和夔词息的位置坐在一起,

  双方父母的位置都在最前排,和其他大人挨着,他们这些家属小辈就坐在后面,

  所以也不了解当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现在对郎轻眉看到了什么都还有疑问,

  只有等人醒了才知道。

  秦罗敷揉了揉夔词息的眉头,

  抱着他的腰在走廊窗口边无声的安慰着他。

  郎轻眉人送到医院后医生还在检查,

  夔士衷在等待的时间里拿着郎轻眉的手机去查了,看到抱到一起等在外面的两人,

  轻叹一声,“你妈会没事的。”便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他看到郎轻眉手机里的短信,

  还没和夔词息说,怕是一说儿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刚好有秦罗敷在,等她陪他情绪稳定点后再告诉他好了。

  那些不堪入目的短信,

  实则也没有半点脏了耳朵的必要。

  全都是因为儿子被抓了郁好学的老婆来发泄怒气,辱骂他们全家不得好死夔词息短命夔家无后的话。

  长长一篇,就是定力刚强如夔士衷,

  看后也脑子里气血翻涌,修养多年不说的粗话都骂了出来。

  捏着手机,

  就是这些短信让闺秀出身的郎轻眉气的不轻,

  怕是当时忍了又忍,然而连接收到辱骂短信,涉及儿子才没忍住真的给气倒了。

  郎轻眉睁开眼清醒过来后已经转移到病房了,

  她未来儿媳妇在病房里守着她,

  正在看医院的宣传手册,郎轻眉微微一笑,就被秦罗敷发现醒了,登时惊讶又欣喜的站起来。

  “眉眉姨,你怎么样。”

  郎轻眉感应自己的身体情况,“还好,我是不是在文娱馆里晕倒了?”

  秦罗敷按铃,神情隐隐担忧的回道:“嗯……夔伯伯把你背出来的,我们送你到医院检查,阿息也吓到了,大家都好担心你。”

  病房的门打开,

  夔词息和夔士衷跟在医生后面进来,还有过来看看情况的刘伊嫚等人来了,

  秦乔奇则一人代表两家留在文娱馆处理事情,

  应付外面其他人的打听。

  郎轻眉一脸疑惑,看到丈夫儿子还有刘伊嫚他们,还笑了,

  “吓到你们了?我就是晕了,竟然还闹出这么大阵仗。”

  她笑过之后想到自己晕倒之前的事,

  一下又笑不出来了,“医生,我是怎么了?”

  检查结果只有夔士衷跟医生知道,

  不仅郎轻眉好奇,

  大家都比较好奇,直到医生在夔士衷的示意下告诉郎轻眉,“郎女士已经怀孕四周了。”

  郎轻眉震惊的喃喃,“怎么会……”

  她都这个年纪了,儿子也这么大了,她还怀孕……

  震惊的不止是她,

  夔词息也没反应过来,母子二人对视,都看出了彼此脸上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其他人惊讶过后,都意味深长的看向夔士衷。

  想不到他老当力壮,宝刀未老,

  “恭喜啊。”

  医生检查了身体后便出去了,夔士衷跟着去了办公室,

  其他人见郎轻眉没有大碍,

  也不打扰她休息轻悄悄的离去。

  病房里只剩刘伊嫚和秦罗敷,

  还有郎轻眉和夔词息母子四人。

  看着夔词息眉眼间还没完全落下的讶色和茫然,

  秦罗敷体贴的拉了拉他的手,

  眼神温柔的询问他有没有事。

  刘伊嫚和郎轻眉对视一眼,刘伊嫚感叹,“这是运气啊,运气好突然就来了。”

  郎轻眉淡淡的笑着,

  她摸摸肚子,真想不到这个年纪还怀了个小的,

  可她看看儿子,郎轻眉突然说:“也不一定要要,不要也好,我有阿息就够了。”

  陷在母亲怀孕,

  自己将会有个比自己小了近两轮的弟弟,

  生来不是给自己当儿子的无尽怀疑中的夔词息瞬间清醒。

  他无言的看着郎轻眉,

  说实在,对于弟弟他并没有什么期待,也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

  但是他妈好像觉得二胎对他产生了影响,

  居然有想不要这个胚胎的打算。

  郎轻眉:“……而且现在我也没什么精力照顾他。”

  气氛很安静,

  夔词息没替她做任何决定,“这件事你做主就好了,不想生就不想生,想生就生,我怎么样都可以接受。”

  郎轻眉愣了下,“你长大了,成熟了。”

  说着眼眸柔和下来。

  夔词息回了他妈一个笑,出了门像卸了力气靠在秦罗敷身上,用回味惊讶的口吻和她说:“我们要有个儿子了,宝贝。”

  他知道他妈说不要二胎只要他一个是认真的,

  但是他爸肯定是想要的,生不生决定权都在他妈身上,

  这事情谁都说不好夔小二会不会出来。

  夔词息只不过有这种预感而已。

  岁数差那么大,

  说句大不敬的话,他真够当不知是男是女的夔小二的父亲的岁数了。

  秦罗敷怔怔的跟夔词息小声说,“我妈妈,好像也想要生个二胎。”

  两人四目相对,

  都懂了那种身为独生子,地位会从独生子变为长子/长女的微妙感觉,太奇怪太尴尬了。

  夔词息紧紧揽着她的肩,

  感叹道:“那我们还真是,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了。”

  父母的爱会被瓜分,

  只有他们彼此的爱才真正属于他们,哪怕以后他们也会有孩子,

  到那时候就是他和秦罗敷两人的小家庭的事了。

  临走前回省城的一晚,

  夔词息从医院里看完郎轻眉出来,他爸也跟着一起回去,去拿他妈需要换洗的衣物等用品。

  “医生说这个孩子最好留下来,你妈以后要是想要,就再不能怀了,把它流掉对身体也不好。”

  夔士衷对像个男人的夔词息道,

  他正视眼前的比他还高了的接近青年的儿子。

  他其实对夔词息是有愧疚的,

  当初把他从夏市带了出去,实际上是没多少时间陪伴在他身边陪他成长的,

  一直到小学夔词息他爷还在,是他父亲教养他的。

  但这不代表他给夔词息的父爱就比他爸给他的爱少,

  不然夔士衷不会对他要求那么严格。

  夔词息看着他爸很谨慎的表情跟他说,关于那个胚胎很大可能会被孕育出来的事,

  用很商量的口吻跟他保证,“你弟弟出来……”

  夔词息:“都还没发育到男女你又知道是个弟弟了?”

  夔士衷瞪他。

  “我是说,你要追求你的梦想也好,还是干其他的也好,在没找到合适的接班人之前,你要肩负起夔家人的责任。多少人看着你,你是少东家。”

  夔词息愣了下,

  反应过来,回味了下直接笑出声了,“所以爸爸你的意思是,这个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生出来以后,就是来接我的班的,而在此之前我接你的班。等他/她长大,我就能去做我想做的了?”

  夔士衷不说话,

  脸上很明显就是这个意思,夔词息笑过之后体会到了他爸的良苦用心。

  “爸,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和妈妈商量好留下它的吧。”

  夔词息:“要是夔小二也跟我一样跑偏了呢?”

  夔士衷一口驳回,“不可能!”

  他家出了个搞音乐的,搞的还不是音乐大师级那种,

  是他听不懂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音乐叫什么rap黑泡,夔士衷欣赏不来还是喜欢古典音乐。

  不管怎么样他和郎轻眉也决定了,

  再过些年夔词息给老二取的外号,夔小二长大就顶替夔词息接班,

  到那之前夔词息已经成家,他和郎轻眉也能退下来一些,多些时间教导二孩。

  路都这样给他铺好了,

  他再不明白父母心意,那真的和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没什么区别,

  夔词息摸了摸鼻子,为他还未出世就已经定下来的工具人夔小二点蜡。

  第二天就在秦家一用过午饭,

  夔词息和秦罗敷和家人告别,就坐上飞省城的航班。

  临走时送到江汉那边的乐器他也收到了,

  一直到他忙完,江汉从镇里赶回来见了一面。

  “你把这些都给我干吗?都不要了?”

  就不说哪些是夔词息喜欢的乐器及设备,那些都是钱啊。

  已经同样有成年人轮廓的江汉看起来也在变好,

  寸头精神,面貌鲜活。

  江汉他爸做完手术,复健成功痊愈以后,重新打理起餐馆了。

  江汉找了老校长,重新上学,日子过的平凡却安心。

  夔词息:“给你用吧。”

  江汉:“什么意思?”

  夔词息目光清明,有着和往日不一样的神采,江汉一眼就看出他好像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就好像一棵树正历经洗礼之后,

  正发展向参天大树,充满生命力,江汉不知道他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能感觉到这种变化是好的。

  夔词息:“你就当暂时借你用,让你帮忙保管吧,这些现在你那放一放,你用不用都行。期限十年,如果还能用,我还有梦,到时候再找你缅怀哥们的青春吧。”

  江汉听的似懂非懂,

  捶了夔词息一拳,“这么贵的东西,我给你保管好了。”

  夔词息:“那谢了。”

  兄弟两人一如以往,平平淡淡道别,

  愿年年都如少年,初心不改。

  夔词息和秦罗敷开学了,在他们之前秦乔奇和刘伊嫚因为工作关系早已经提前走了,

  夔士衷和郎轻眉那里再过不久也要回公司主持大局,

  同时养胎。

  郁家的事还没完,但自然有夔士衷处理。

  夔词息只听他哥夔劲、丛易偶尔打来电话说,

  郁家连祖宅都没保住,郁好学夫妻在外面真正成了无根之人,那他不熟,回到夏市也很少见过的郁章依稀记得是个五官端正,

  稍显阴郁的青年。

  比他大,看不出来在他一身皮相之下,

  是个逢赌必输的常客,卷走了亲戚和家里的财产,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这些事秦罗敷听起来也只有轻轻的一声叹息,

  没能将对方绳之以法,但愿对方再也不要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

  时间悄无声息,潜移默化的催熟他们,

  偶尔秦罗敷看着夔词息,会发现他在逐渐从一个时常挂着不经心的笑容的少年,

  渐渐变得内敛,在面对她以外的人看似温和,

  却很少笑的像要撩拨春心的风流模样,

  神色渐淡,多了许多成熟冷冷淡淡的禁/欲味道。

  从而来的,

  对她也比以前霸道。 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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