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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走春 于樨言 10916 2021-04-06 0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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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刑站在门口,“是你要买地?”

  他问的是中间的夔词息。

  秦罗敷曾说过不要再和她说话,

  池刑对那天发生的事记忆犹新,见到她的脸就会想起当时的场景,态度冷凝,气氛低沉。

  夔词息忽略不见般,

  既然池刑问了,他便答复一下,“对,你家大人不在,那就下次再谈。”

  池刑当然愿意他们离开,

  他连看秦罗敷一眼,心气就会翻腾,

  但是夔词息的话让他更加不喜欢。

  池刑:“要买就买,不买就不买。”

  空气一静,连江汉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有些后悔没打听清楚这家家里人是这个德行。

  夔词息抬了抬下巴。

  “你说的对。”

  他看了眼池刑背后的房子,

  在二楼的阳台躲着一个人影,

  池梦叶偷偷的看了他们不知多久。

  话音一转。

  夔词息:“但不是向你买,谈也不是和你谈。”

  池刑做不了主。

  夔词息就是来做主的。

  这句话夔词息没说出口,

  但双方都在默然冷凝的气氛中明白了这个意思。

  池刑怒极反笑,“是吗,那就不请你们进来坐了。”

  他关上门。

  夔词息搭着秦罗敷的肩转身走,

  江汉跟上,回头时脸上还透着茫然歉意和几丝不悦,“阿息,阿息,这人是谁啊,我明明跟他家大人约好了。”

  夔词息声音轻松闲散,“没事,别多想,再看看别的。”

  江汉也幸好自己多找了几个地方,当然这里是他觉得最合适的。

  不过既然跟哥们有龌龊,

  那就算不上是最了。

  秦罗敷忽然说了声抱歉,

  江汉还挺迷惑的,

  秦罗敷告诉他,“我跟池刑是同学,跟他和他妹妹关系不好。”

  江汉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安慰说:“这有什么,一块地,夏市这么大,好的地方多的是。”

  风大了些,就要吹乱秦罗敷的头发,

  夔词息摘下帽子戴在她头上,

  在秦罗敷惊讶的仰头看自己时懒懒一笑,“道什么歉,买的就是开心。”

  江汉赞同的点头,“对,那又不是吃的穿的,那么多钱,给也要给顺眼的人。”

  糖水店。午睡刚醒,

  睡的眼肿脸肿的苏苑敷着冰袋,

  吸着热奶,和他们吐槽,“怎么找到池家那边去了,他们家不是有钱吗,卖什么地啊。”

  郑王孙拿着小镜子左照照右照照,

  照到江汉脸上,严肃的说:“哥们,火气有点旺啊。”

  嘴角边冒了个痘的江汉难以理解,“不知道啊,吃的挺清淡啊,晚上还洗脸敷面膜了啊。”

  苏苑:“…………”

  秦罗敷和夔词息神情不变,似乎已经习惯了。

  郑王孙约苏苑出来吃饭,

  两人没地方去了正好问秦罗敷在哪,

  这才到糖水店里见面。

  郑王孙:“你们说池刑啊,问我啊,我姑跟他家有生意上的合作,你们不知道我知道啊。”

  他一脸得意。

  苏苑:“那你说?”

  郑王孙:“我估计他们家缺钱了。”

  “???”

  “不是说他们家有钱吗。”

  郑王孙:“有钱也不够啊,市里最新开发的楼盘,是池家跟外面的投资商一起开发的,搞房地产不得费钱啊,你问我怎么知道,我姑接的工程呗!一家人吃饭,饭桌上我听来的。”

  夔词息毫不意外,他早就料到池家应该是缺钱的。

  但是不知道缺成这样。

  一亩多地在夏市也卖不了多少钱,

  几百万投到房地产里也是九牛一毛。

  知道夔词息看地的事,

  郑王孙说:“你看好了?选哪儿的。”

  夔词息:“还没。”

  江汉:“就看了你们说的池刑那一家,还要看别的地方去,你们就找来了。”

  夏市本地的,像他们这样的,

  谁家没有老房子,地是归国家的,

  可房子都是大宅,虽然旧了点可以翻新重建嘛。

  突然要重新修房,郑王孙脱口而出,“你们是挑地修婚房啊?”

  秦罗敷:“…………”

  夔词息笑而不语。

  最终那天夔词息还是找到了几个地方。

  除了池家。

  江汉打听去看过的另外一块地,

  还有郑王孙通过他姑了解到的地点。

  心里有了打算的夔词息和秦罗敷就回家了。

  晚上他到秦家吃饭,

  夜里十点的飞机,秦乔奇和刘伊嫚就要飞走了。

  本来他们也是百忙之中抽空回来的,

  该见的人已经见了,

  叙旧的也叙了,还有忙不完的工作,早点回去堆积的工作就会少一些。

  秦罗敷的画板也拿到了。

  很大,抬都需要两个人抬进来。

  她有些为难到时候怎么带去省城,

  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画完的,

  周一周五上课,除非做完作业她才能画几笔。

  唯一充裕的时间是在周末,

  上完美术课琴课以后,可以预见之后每天每时每刻都被安排的满满的。

  “明天就要走啊,这么快,学校老师同学好不好啊。”

  假期前一天晚上,

  老爷子和老太太到秦罗敷的房里说话。

  老爷子站在门口,把她刚回来的时候,

  问的话又重复说了一遍。

  人老了,以前高大的身影变的削痩萎缩,

  表情看不太出来舍不得,但是气氛和感觉却可可怜怜的。

  老太太已经缩到秦罗敷床上,

  她意思今晚要跟她睡。

  老爷子当然是不许的,

  老太太发出单音以示愤怒,“怕,她怕。”

  老爷子:“她那么大人,怕什么。怕你啊。”

  老太太气的从床上推他。

  老爷子:“你别推我哦,都是老骨头的。”

  一推在地,看谁完了。

  秦罗敷很珍惜的看着这一幕,

  她生下来爸妈就很忙,要喝奶了就被她爷或者奶送去给她妈。

  喝完就回来,

  什么第一次吃饭、喝水,

  认字、读书连叫出来的音都是两个老人教的。

  他们就是她的人生第一摇篮。

  “爷,有空过去看看我。”

  “在家里待烦了,带奶一起来。”

  “就待几天,好吗?”

  为了上学,秦罗敷唯有假期才能回来,

  实在是每一年,都会缺失和老人一起度过的时间。

  老人念旧,

  她只好抱着一点私心祈求,

  爷奶能出夏市,去省城看看她。

  因为年纪大了,

  说不准哪天人就没了,

  人命是种很玄妙的东西,命运如此。

  老爷子因为这个,实际上是有点抗拒出生他养他的夏市的。

  哪怕以前为了生存出过市,

  可人一老,就想归根于生养的土地。

  轻易不想动弹。

  然而哪有不散的宴席,为了孙宝,老爷子答应了,“把阿姨带上,外面的饭,我和你奶都吃不惯。”

  秦罗敷点头,鼻子有点酸,

  忍住了,亲自送她爷和奶回房睡觉去。

  送回老人的秦罗敷在客厅站了一会,

  心情平复了才进房,

  她拿起手机,这一片刻非常的想倾诉出去。

  把家里转了一通,

  给爷奶打扫香坛,又上了一次香的夔词息在手机响了几次才悠悠的过去接。

  他以为是约歌的那位哥们。

  点开消息一看,

  慢悠悠的神色微微顿住,

  笑的有些淡漠的眉眼就在翻阅消息时,

  一点一点软化了。

  秦罗敷:明天晚上要回去了。

  秦罗敷:爷、奶在我房里把我回来时候问的话又讲了一遍,问我在学校好不好。

  秦罗敷:我舍不得爷、奶。

  秦罗敷:跟爷说了,要他们去省城看看我。

  秦罗敷:爷老了以后就没出过市了,他舍不得,却答应我了。

  为了想多看看爷、奶,

  想跟他们多待在一起,就让老人们拖着年迈的身躯到陌生的省城去。

  人生地不熟的。

  她太自私了。

  秦罗敷缩在被子里,

  握着手机,忐忑的等待那头回复。

  无法言说的,

  或许是因为即将别离,

  想要获得一些慰藉,而秦罗敷第一次联系的,

  竟然是除了父母以外的人。

  她只想到夔词息。

  一通电话来的措手不及,

  秦罗敷瞬间拿着手机离脸许远,

  她有点吓到了。

  不知道该不该接,

  她又不知道为什么夔词息回给她打电话,

  刚开始只是想等他的消息回复而已。

  而现在来电还在继续,

  为了不影响到爷奶,秦罗敷下意识在铃声响起时静了音。

  她还是接了,

  脸皮发热,有些不安的“喂”了一声。

  那头很安静,

  仿佛预料到她会接的很慢,

  气氛有一种沉默的包容、安然在里面。

  片刻之后,

  似乎知道秦罗敷轻薄的脸皮不那么害羞之后,

  他才开口。

  低沉柔和的,“还难过吗?”

  她诚实的回答,“还有点点……”

  他倒是没问什么事,

  秦罗敷的消息已经说明一切。

  奇异的是,经过这么一出,

  秦罗敷因分别的酸涩难受感,渐渐的流走。

  只剩点点些微的感觉,

  还有在面对电话里夔词息的紧张与不自然。

  夔词息不经意的问:“上次去省城,谁陪你的。”

  秦罗敷疑惑的回应,“是妈妈。”

  好乖。

  夔词息多了一丝笑,

  可惜秦罗敷看不到男生那很少直白流露出的柔情。

  他总是用漫不经心来代替,

  隐忍、莫测,让人看不透的。

  夔词息:“那这次我陪你。”

  呼吸一窒间。

  夔词息缓缓道:“爷、奶老待在夏市偶尔出去玩一趟是对的,换个地方换个心情,等他们来,我和你一起照顾好他们。要是想出去转转,周一到周五请人照看,周末我们陪他们出门。”

  夔词息:“别怕,嗯?”

  他那声嗯温柔又宠溺,

  秦罗敷从他的话里感受到融融暖意,

  她忘了说话,

  也忘了那一刻夔词息不过是和她差不多的年纪。

  藏在他表象下的,

  是充满魄力、责任、强大且温柔的人格。

  她没有说话,

  夔词息等的也很耐心。

  或许说,他似乎已经察觉到她现在难以言说的心境。

  他很温柔的在等,

  窗外的夜色变蓝,月亮小小弯弯的悬在天际。

  这时终于等来一道柔柔的、轻轻地“嗯”。

  甜、乖的让人心尖肿/胀。

  夔词息靠着窗,微微闭着眼就能想到秦罗敷的脸庞,

  他嘴上噙着微笑,很想在这时候把头靠在她脖颈处,环抱一下。 走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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