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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吧。”禹破坐在时格书桌前,情不自禁想搭把手。
时格继续拿出柜子里的冬季衣服扔在床上,“说好了你不准插手。”
“哦。”
时格转身,见禹破趴在椅子上看自己,那眼神多了点东西,“你怎么一副要把我吃了的表情?”
禹破下巴离手臂,微抬头,也不否认:“有吗?我觉得应该还好。”他只是看着看着就想到了种植活动那天早读他看到的画面。
“我是不会轻易被你吃掉的。”
“那你吃我?”
连种草莓都还不知道是什么的时格自然和禹破想不到一块去,直率地说:“我不吃人。”禹破只是笑。
禹破也不跟他打哑谜了,毕竟时格纯洁得像张白纸。时格因为太过于捣蛋,要不是身高在那,同龄人都会默认他是少年人里的小可爱。
“一会儿你要干嘛?”
“捧着亲爱的手机,看有没有老同学找,没有的话就看搞笑视频。”时格开始把冬衣硬塞进柜子下层。
“先把衣服折一下。”
“不要。过几天社会实践活动就要开始,不一定在破格街附近,到时候确定时间地点再整理。”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现在折到时候就不用折,很顺便。况且,衣服会生褶皱。”
“不要。”继续塞。
禹破知道时格要开始使性子了,直接亲自动手,拾起床上的衣服放在自己的右侧堆砌。
“说了不要你插手。”时格开始认真,握住禹破的手腕。
禹破手腕挣脱,笑说:“两个和尚抬水喝。”
“不需要。”一把推开禹破,不巧禹破侧身带动人倒在床上。
两人在交手,禹破能感觉到时格出手快狠准,比平时的愤怒还愤怒,禹破本就分心,很快被锁住,时格压着他,眼里有怒火,这是他有重要的话要说的表现。
禹破不再挣动,任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压着撑在两侧,佯装道:“时格,疼。”
“先疼着。”时格俨然识破他的小伎俩。
禹破正经问:“你是想要我做什么吗?”
“禹破,我不是小时格,我是时格。我已经大了,你该让我自己走走。”怒火消失,换上不容分说的请求。
“你一直都是时格。”
“不是的。你总是这样,每次帮我后给我台阶下,然后说些动听的话让我模糊了概念。”
“如果我真能做到这种程度,你的成绩肯定突飞猛进。”
时格突然俯下身,两人鼻尖仅隔毫厘,呼吸混在一起,“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喜欢擅作主张?”必须得到肯定答案的问题。
禹破能听到左胸腔心跳在加速,按捺着回答:“好。”
时格略微呆愣,竟然忘了自己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着禹破,有什么东西在异动。
“你满意了吗?”禹破突然冷声问。
你满意了吗?这就是带着距离之后需要体会的具体感受吧。
时格松手,起身,“对不起。”
“没事。我先回去了。”禹破走向窗台,一如既往补了一句:“我没生气。”然后跃窗而出,跳到对面阳台,隐入房中。
时格这次分辨不出他到底生没生气,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再多想,不然又会什么都依赖他。
时格是个喜欢问十万个为什么的人,可为了证明有能力自我解决,他决定使用电子产品查询自己困惑几天的东西。
“小格子!”时妈敲了门后在外静候几分钟没回应,忙推门而入,“又去找禹破了?”走近发现时格整个人被子盖头。
“睡着了?”时妈嘀咕,扫了一眼书桌,手机不在,突然眼睛一亮,威胁道:“我扯被子了啊?”
“不……不用了。”时格掀开被子低着头,耳朵离红透不远了。
时妈的笑声单向递增,直言不讳:“小格子,在看很大人的事吗?”
时格猛抬头,急解释:“才,才不是。”这话怎么听都带着心虚。
“苹果快成熟了。”时妈捏着他那张红彤彤的脸,笑得很放肆。
时格越急越惹人误会,只好老实交代:“只是了解什么是种草莓。”
时妈一愣,然后含着期待:“是不是把你喜欢的人带入了?”
“没这回事!”只是想到了自己就种草莓对禹破说过的混账话,还步步紧逼,难怪那时候禹破笑而不答。他为什么笑而不答,想着想着就偏离纯洁竹马情,脸也就很识相地跟着红。
看孩子一脸羞涩,时妈笑说:“走走走,出去降温。”
破格街中心有一个大广场,是街坊们最爱的舞台,尤其是晚饭后两个小时,广场舞简直就是受宠儿。
“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的作业没写!”音乐声震耳欲聋,时格想逃离,大声朝拉着自己的时妈说。
时妈停住转身,邪笑:“小格子,脸疼不疼?”
时格嘴角抽搐,确实疼。晚饭的时候也不知是谁就长假没作业猛夸年级组十几分钟。
“妈,年龄以群分。”
“小格子,快乐可不找对象。”
时格无言以对,只好把头点。
正式进入广场中心圈:
张大妈扭动有些赘肉的腰肢:“时格妈来了,今晚不倒不归啊!”
杨大婶逮着时格:“哟,时格,要来和我们一舞高下?”
朱大妈顺着打趣道:“时格妈这是使出杀手锏了!”
时妈坦然回应:“带我家小格子见见世面,各位多担待多担待。”
时格觉得自己尴尬得想卒。
朱大妈嚷:“哎哟哟,禹破妈也使出了杀手锏。”
禹破顶着一张标准假笑脸跟在禹妈身边,正朝这来。
张大妈笑言:“今晚是我方唱罢你登场呢,还是群雄逐鹿?”
时妈:“小张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和禹破妈早就不比了。”
“你的话我一般只听着玩玩,你这话都说了几年了。”张大妈此话不差,时妈和禹妈每晚广场舞时间总是较着劲,但比着比着还是会混在一起娱乐。
“快支招。”趁大人们聊天,禹破在时格耳边要求,看得出来他也不想在这多呆一秒。
时格无奈:“没用,我妈铁了心要我陪她。”
歌曲切换,眨眼间,本在闲谈的父母们竟然已经列好队静待音乐响起。
“小格子,你和禹破去最后一排,认真学!”时妈这话简直就是□□裸地威胁。
禹妈也插一脚:“一会儿检查。”禹破不懂为什么连一向优雅的妈也变得士气十足。
《醉酒的蝴蝶》响起,场面过于震撼,以至于时格破口而出:“真泼辣。”
“我们溜吧?”禹破小挪步到他旁边。
前方朱大妈刚好跳到转身处,面对两人,提醒道:“别想着逃啊,要敢于面对。”前方的两位妈也送来眼神问候,时格拉过禹破假笑遵命。
“嗯?”禹破不懂时格想干什么,只是距离好像不用这么近。
“我们跳交际舞。”边说还拿禹破的手置于自己的腰间。
灯光七彩时明时暗,禹破看不清时格的表情,只知道他不只是想跳舞。
“你会吗?”禹破微低下头看着时格,带了情绪的问题。
时格声音低沉,甚至哑了:“不会。”
禹破轻捏他的腰笑:“那怎么跳?”
“没有音乐,没有别人,跟上我的脚步。”
再然后,时格就右握着他的手,左移步右移步,反反复复。直到右手力度加大,禹破这才察觉不对劲,把人拉到广场边上的大榕树下,光线朦朦胧胧。
“时格?”禹破突然被抱住,后背抵着粗壮的榕树干。
“我们约法三章吧,禹破?”耳侧是轻音。
虽然会是自己不愿意接受的条件,禹破还是回答:“嗯。”
“不要接触。”
“不行!”才一条,他就无法接受了,接下来可怎么办?禹破想把人推开一些看着他的眼说,可时格搂得很紧。
“听我说禹破,就一个月,如果雷雨天气我没恢复,没恢复的话,我们再聊。”
禹破没回话,时格继续说:“不要帮我,无论什么情况。”
还是没有什么回应,时格继续说:“不要说些奇怪的话。”
“嗯?”出声即问号。
时格声音更低了:“种草莓。以后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其深意,不然我会被蒙在鼓里傻里傻气,还会产生误会。”
“好。”
“那么,明天生效。现在,让我抱一会儿。”脸轻轻蹭着禹破颈侧。
“好。”禹破右手抚着他的头发。
广场上一曲罢一曲又起,舞步在彩色交织光线跃动,榕树下的人维持原状。
“禹破,时格!这两孩子去哪了?”时妈的喊声传来。
禹妈笑答:“广场舞可能真的不适合他们。”
“找到了,榕树下。”时妈瞳孔受惊,他的儿子一动不动,头就那么埋在禹破肩上。禹妈不愿相信看到的场景。
“禹破。”禹妈语气平淡。
禹破视线从地上上移,没有闪躲:“妈,时姨。时格睡着了。”肩上气息匀称。
时妈佯装淡定:“叫醒他,回家吧。”
“时格,时格。”禹破偏头叫了两声,才把人轻推开一点,时格双手又搂住脖子。
禹破受了点惊吓,只好朝两位父母说:“时姨,妈,你们先回去,我叫醒时格就回去。”
两人看了一眼后只好默默转身。
十几分钟后,时妈看到的是禹破抱着时格回来,时格还是熟睡状态。
“时姨,早点休息!”这常见的话的意思是他会翻窗回家。
“好,你也是。”时妈知道禹破从不留宿时格房间,当然,除了她不知道的雷雨夜。雷雨夜禹破还是会在黎明后离开,时妈自然不知道他的存在。
禹破反锁门,把时格放在床上,继而把灯关了。这次他没走,而是进被子里搂着时格睡下。
黎明的时候,禹破放开时格,站到窗台上走了。时格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只留下瞬间没了观赏价值的晨光。 破格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