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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辣

破格诗 茗子叶 4494 2021-04-06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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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爷爷早上好!蒙爷爷……蒙爷爷早上好!”时格是不轻易放弃的主,在蒙爷爷这最突出。

  “蒙……”

  “蒙爷爷听不见。”禹破忙阻止,街坊邻居的耳膜都快被这大嗓门震破了,怪尴尬。

  蒙爷爷已经九十多岁,脸上爬满皱纹,平日里杵个拐杖逛逛破格街,大多数时间坐在自家门口瞅瞅路过的行人。但由于听力弱化,行人们渐渐不打招呼,一般直接塞个软糖、面包、牛奶什么的到他的手里就离开。蒙爷爷总是推拒,最终也只能收下。

  禹破觉得蒙爷爷不爱笑,心里肯定有什么藏着掖着,而且对小孩没有体现出关怀,只是礼貌性对待,像对待大人一样。就此,禹破也只是礼貌性对待,连同情空巢老人的情感都萌生不出来。但时格却体会出不同的味儿,说蒙爷爷很实在、很和蔼,每次路过总是孤零零坐在门口,像在静待死亡,让人心疼。

  嗓门硬是不理睬地提个几个度:“蒙爷爷早上好!”

  “哎……哎,小破好,小破好!”蒙爷爷记忆力也不好,健忘。

  “蒙爷爷,我是时格,不是禹破!”

  蒙爷爷坐在位置上俨然不动,嘴里嗫嚅,自说自话:“什么?时隔几个月没见,鱼死网破?不是隔了好几年吗?都长这么大了,帅气小伙。”明明才隔了一个多月。

  禹破总觉得蒙爷爷随遇而安,对事物并不上心,敷衍回复,一般听不见不是该侧个耳朵、往前凑个身子之类的吗?

  “蒙爷爷早上好!”即使是持审视的态度,禹破还是乖小孩式顺着打招呼。

  “哎,好好,再见!”还是不带笑的回复。

  时格还想嚎几嗓子,突然条件反射:“走!我走!”禹破看着自己握空的手,有些不适应。

  时格已经开始坚守约定,而他还不能入局。

  破格街被麦香味笼罩,刚出蒸锅的各式包子馒头热气腾腾,试图盖住甜味的面馆服务员在门口询问匆匆上班族“来碗面补点能量再干也不迟”,上班族笑着摇摇头往前拎起刚出锅的几个小笼包边走边吃。

  时格已经拿着一盒破牛奶吸着,“禹破,今天尝尝千层饼?”

  “朱大爷今天嗓门给力,我们捧场。”时格的早餐除了固定的牛奶面包,还会选择破格街上吆喝声最响亮的,说是为了感谢他们不让清晨那么枯燥乏味。

  禹破的舌尖想念辣面条滑过的挑逗,所以放言:“我只尝一口。”

  “千层,一口能尝得出美味?”不满地看一眼禹破,扭头嘻嘻朝朱大爷:“爷爷,两份大的。”

  禹破:“……”

  “不要嫌弃地接,要这样。”时格咧出一个大笑脸,禹破不为所动地冷着脸盯着他。

  “要我动手是吧?”禹破脸上有了松动,时格收回即将碰上他脸的手,收起笑,补偿般说:“陪你吃一碗破格街最辣的刀削面。”

  虽然脸上没如愿被掐,禹破心情还是阴转晴,狡黠一笑:“好啊。”时格心里只打退堂鼓,表面却铁骨铮铮。

  走向张大妈家的刀削面馆对于时格来说无异于走向断头台。时格好甜,辣自然就是被拒之千里的敌人。微辣嘴巴吧咂吧咂,中辣眼泪啪嗒啪嗒,麻辣鼻子呼哧呼哧,变态辣整个人已麻成呆瓜。

  来到面馆门口,时格看着巨大纸牌菜单上的“微辣、中辣、麻辣、变态辣和……”,偏头问禹破:“怎么除了变态辣还有省略号这一个品种?”

  “我想你辣。”

  “你就这么想让我英年早逝?”

  “不是那个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我想你辣’……”时格复述,还是没开窍。

  禹破背对着跃起的越发明亮的晨光,微微一笑:“我想你辣。”

  “我想你……”内心咯噔噔噔,停不下来。眼前的禹破成了日出图里的主角。

  “哟,临阵脱逃的小兔崽子们来觅食了?”张大妈见两抹影子在门口迟迟不进,出来请人,没想到是昨晚逃了广场舞的两人。

  “张妈妈早上好!”两人收回交织的视线。

  “知道不好意思了?”张大妈仍然逮着不放。两人故意挠头,这才轻易入店。

  “禹破还是变态辣,时格呢?”

  时格手捏千层饼,十分委屈,因为说话权在禹破,求饶的我眼神看向禹破。禹破回了一个欠揍的笑,然后温柔开口:“时格要小碗的变态酸。”

  “好嘞!”

  时格看菜名没这玩意,心里舒坦:“多谢大侠手下留情。”

  “我是不是很好?”笑得很不正常,叫做嘚瑟吧?

  “变态酸是什么?”时格觉得有诈。

  “用辣的级别类推。”

  “回去我要泡你,用我妈的老坛酸菜!”时格现在十级火。

  禹破只是笑着问:“你泡我干什么?”

  看禹破那架子,懒得解释地说:“我就要泡你!”

  “哟,时格出息了,学会泡妞了?”隔壁几桌的顾客笑着看过来。

  “泡,妞?”时格瞪大眼睛,那“妞”撑着下巴让他自己圆场。

  时格忙摆手解释:“不泡妞!只是想让禹破泡在酸菜坛子里。”

  “那禹破岂不是一身酸味,没人要了吧?”杨大妈吸溜着面条调侃。

  “不会。”

  “女孩子们大多是柠檬精,天天酸,谁还愿意再找一个酸的?”

  “我家禹破还不稀罕她们呢?”说得理直气壮。

  “禹破怎么变成你家的了,无亲无故的?”

  时格一时语塞。

  “因为时格先是我家的,其次我才是时格家的。”禹破这救场,时格觉得还不如不救。

  “面来啰!”张大妈端来两碗刀削面。禹破那碗色泽浅红,看上去略显清淡,时格的则无处都体现酸,一大勺酸菜躺在面条上,看得牙齿咯吱咯吱。

  “我要你那碗!”

  “还要吗?”禹破搅拌调料,碗底的辣变态现身。时格老实扒拉自己的碗。

  禹破吸溜一口后,见时格还不动筷子,轻笑问:“不陪我了?”

  时格夹起一大口,犹豫一番后,抖抖抖,只够塞牙缝,入嘴吸溜声,细嚼逐渐变快。

  “你的表情亮了。”禹破评价。

  时格顾不上回话地又吸溜,竖起大拇指:“人间美味。”面条的韧性好,而且酸味已被其他调料冲淡,入口的都是精华。

  张大妈嘴不饶人,厨艺却是了得,时格今天算是见识了。 破格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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