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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绿怪物

破格诗 茗子叶 6853 2021-04-06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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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瓣花奶奶来接几人。

  “老师我家就在破格街的五香小巷,等你有空了来我家玩哦!”伍瓣花跟禹破告别,眉飞色舞。

  禹破笑答:“好的。”草草告别。

  “小脾气该改一改。”时格凑到禹破耳侧,伍瓣花的怨怒眼神又杀来,时格放开音量,“好好学习啊!”

  伍瓣花朝禹破扔下一句:“老师交友要谨慎。”几人提着大包小包走了。

  时格嘴角抽搐。

  禹破俯在他的耳侧低语:“你知道我不交友的,要交,也是直接交往。”

  “我……我去让那个小祖宗歇歇。”时格落荒而逃,他还是不适应小鹿乱跳。禹破小把戏得逞,周遭事物无比曼妙。

  没等时格蹩脚劝说,操帚落妈妈已把人接走了。

  霎那间,满兮教育只剩卸下教育身份的五人和陈楠。

  周维来访,还是食指套着车钥匙圈顺时针转动,“老师们聚一餐吧。”

  邹末和刘言拖出行李,邹末笑言:“我们已经约好要宰时格一顿。”小组总结会时时格与禹破的邀约。

  “嗯,都一起去我家吃一顿吧。”时格说。。

  “天上掉馅饼?那当然得捡啊!”周维回复完又转向确定,“吴老师也是要去的吧?”

  想要掩盖住糗事就得大胆面对,吴怜嗯了声。

  满兮教育第一次在白天熄了所有灯——

  实践活动半圆满结束,刘言直言:“以后直接叫我们名字吧,老师这个词已经是过去式。”

  周维戏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刘言介意上了:“那也得在受教育者的认可下。从其他人口里出来的,就像被扣高帽。”

  “苓中学生都这么敢怼吗?”周维这几天摸清了他们的底细,语气没有嘲讽,只是平日里的柔意淡了很多。

  邹末也介意了,不喜欢冷嘲热讽的句式,尤其是冠以苓中:“我们几个只是喜欢实话实说,并不囊括全体苓中学生。至于话里有没有怼的涵义,就有劳解析了。”

  周维自认见过大风大浪:“老实人进入社会会得罪不少人。”

  “也比阿谀奉承好。”刘言冷言开口。

  几人踏上红色栈道,暮秋的阴云密布,景致随着针锋相对的聊天失了趣味。

  陈楠和吴怜走在老前面,“你们允许早恋吗?”陈楠吃瓜样。

  “全国统/一/教学标准,有些隐晦行为官方虽没点明,但已经约定俗成。”吴怜说得委婉,总不能直接道出部分老师表示理解的“只要成绩不掉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实情,这让有心人听了去怕是解释不清。

  “但你给我的感觉不是这样。”贼兮兮。

  “凡事都有意外,只要想,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那个意外。”

  “苓中课改很成功。”陈楠虽对教育事业不上心,但苓中课改的大刀阔斧人人讨论。

  吴怜也不谦虚,“谢谢。”

  学生都有一种奇怪的护校原则:我的学校只有我能骂,外围的人你负责如实夸赞就好。

  破格街是个大街,又分叉出数条小巷,酒格和破茶就依傍着不高不矮的山,山上种了许多不知名的树,四季轮回还是郁郁葱葱,数着树的年轮有些年代感了。以前坊间就其流传着各式说法,最后竟统一口径把那山上的绿树怪谈为“松绿怪物”。来人问,不是松绿的绿树为什么称为松绿?无人应答。再后来,街坊们受教育水平提高,迷信思想不可取,这空穴来风也就无人提及。

  “小破格不当人民教师了?”朱大爷垂头丧气,坐在兮河步道木椅上,本应只在早上出现的千层饼小摊车也在一旁。

  几人停下,时格和禹破从未见过笑口常开的朱大爷对生活唉声叹气过,忙上前蹲在他的身前,一人一手轻轻放在朱大爷那饱经风霜的手背上。

  小时候时格闯祸被时妈训话哭嚷,小禹破怎么都挡不住时妈的威力。这时,路过的朱大爷总会上前劝阻,附加一句“教育孩子不能暴力”,时妈是道理都懂,可对付时格这虎娃,只剩下这一招。但还是听长辈的话,连声说好。

  朱大爷抹抹时格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一手牵着一人逛破格街。路过小店就会咯咯咯笑问:“小破格想吃棉花糖吗?”

  小禹破会先瞅时格反应,时格哭得意犹未尽,“要喝破牛奶。”

  “爷爷我也喝破牛奶。”小禹破紧跟着仰起头。

  朱大爷总笑说两人不管怎么长,都是破格街的小破格,连体的娃。可岁月荏苒,两人已经长成了不需要他搭把手的少年。

  时格轻握朱大爷的手背,“爷爷怎么了?”

  “松绿怪物。今早我看到了,可没人信我。”银发在风中凌乱,委屈的老头,“他们笑我的大嗓门。”

  “爷爷,我和时格相信您。”朱大爷抬头确认,禹破笑着补充,“您从来没骗过我们。”

  朱大爷又垂下头,“那你们知道什么是松绿怪物吗?”

  两人出生前那松绿怪物说法就已经消匿,此时只能面面相觑。时格急,说得拙劣:“爷爷说有就有。"朱大爷再不开心时格恐怕得哭出来了。

  “早上我跟街坊们说,他们笑我的大嗓门就知道用在这种荒诞事上。”朱大爷再次咕哝。

  “爷爷,我们也相信你。”邹末代表外人发言,无来由地相信。

  朱大爷惊讶后振作起来,陌生人的话都是真心的,他就喜欢这一点,“哎,我这糟老头,就这点小事,竟然让你们看了笑话。”反手握着两人,可爱的老头回来了。

  黎明后的酒格破茶依傍的山林现出的抹抹交织松绿,浅浅的松绿光在蒸腾,是那么熠熠,那么唯美。

  朱大爷起早贪黑是常事,可跃动的刹那美景还是第一次捕捉到。消失速度在眨眼间,“松绿怪物”却久久萦绕在脑海。

  时格雀跃:“爷爷去我家吃饭。不能拒绝。”禹破在一旁点头。

  朱大爷豪爽,丢下千层饼小推车,“小破车没有小破格重要。”一手牵一个,前往酒格。

  邹逛隔着三人憋笑,“时格和禹破不会是破格街的街宝吧?”余下几人笑着认同,除了吴怜附和的假笑。

  时爸歇下陪朱大爷吃饭,时妈给几人选了面朝后山的安静隔间。时格和禹破都不常来,也就自然而然产生,看似近在眼前,实则咫尺天涯的感觉。

  禹破推开窗,后山的浓绿扑了满眼,秋风萧瑟,绿叶却纹丝不动,也没多留意便开始进餐。

  饭桌上多了温情,入乡随俗自然不用说。时格抱来一坛陈年酿的酒,“烈性,欧克否?”

  “不在话下。”邹末信誓旦旦,刘言同。

  陈楠婉拒,“都醉了怎么行,总得有一个人照顾。”笑看周维,周维还是柔情似水。

  吴怜直言自己还不想碰。

  禹破拿来四个小瓷碗,邹末好奇,“不是有五个大老爷们吗?”

  “时格喝不了烈酒。”禹破答。时格摊手表无奈。

  邹末仍好奇,“为什么?”

  时格亲自解释,“味蕾被刺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会感觉不到破牛奶和红豆面包的味道。”

  “而时格又嗜甜如命。”禹破边斟酒边接话。

  邹末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不必不必!”还客气上了?

  “今天不醉不归!”邹末大放厥词。

  时格调节氛围,桌角一箱开了口的破牛奶,“好,不醉是怂包。”倒一盒破牛奶到碗里。

  几人拿起碗,很汉子的“Cheers”。酒很烈,人聊得也很火热。

  一个小时后,大言不惭的邹末先倒,一个劲往刘言怀里钻。

  刘言扶起人,得先溜之大吉,否则邹末接下来的举动很难招架。

  “我带你们去房间。”禹破看似安然无恙,时格站起带两人进三楼的待客卧室。

  只是从二楼到三楼的距离,时格却觉得这路看不见尽头,因为身后邹末暧昧音一直不停。

  “刘言……刘言……”邹末边喊边啄吻刘言的颈侧。

  刘言也是有些醉的,剩下的清明都放在了如何安全到卧室,没空闲留意时格的存在。

  “邹末……别动。”邹末忽然搂住刘言的脖子,嘴唇亲啄他的侧脸,前行的视线被遮了一半,刘言喘着气。

  时格偏头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面,没敢擅自充当电灯泡上前搭把手。原来禹破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所以才给两人留了很多私人空间,也才让他非礼勿视。

  咔哒一声,时格把房门打开。刘言把人带进去就抵在侧墙吻了起来,房门还大开着,门口的时格瞳孔地震,粘腻的喘息声、扯动衣物的摩擦声……时格反应过来帮两人拉上了门,脸上染了些许红晕。

  他竟然也“醉”了。

  半醉的周维说要骑着小毛驴送吴怜回家,吴怜拒绝。周维却执拗,陈楠看他少有的不耐烦样,也就劝说吴怜,吴怜只好冷着脸答应。陈楠选择在酒格一楼休息等他回来,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时格回到隔间,禹破还是自己离开时的乖乖样,时妈刚拿来的醒酒汤也已经下肚。

  “小格子带着禹破去房间睡一觉,看你们那憔悴样。”时妈拿着清扫工具进来。

  “妈,我收拾好就去。”夺过时妈的工具。时妈也不强求。

  时格干活效率高,没几下功夫就搞定,牵着半醉的禹破右拐进二楼房间去了。

  躺进被子里,本乖巧的禹破翻身压上时格,手撑在两侧,眼里的渴求在涌动,那样的目光摄人心魂。

  时格紧张,“禹……禹破……”双手上抬轻捏禹破手胳膊衣料。

  醇香酒味越来越浓,是禹破在慢慢凑近。唇落在眉间,醇香原地散开。时格攥紧衣料,唇开始一点一点沿着眉间、鼻梁往下啄,柔软的、温热的、甜美的醇香,很醉人。

  啄吻止于鼻尖,禹破贴上几秒后睁开眼,隔开毫厘,声音低哑,“我醒来后,你要还这么多。”醇香的气息很撩人。

  “好……好。”时格离傻不远了。

  禹破侧身,合上眼,手搭在时格胳膊上。时格把人拉进怀里,轻笑出声,怀里的人嘴角也起了弧度。

  可禹破醒来,就接到一通紧急电话,来自吴怜。挂断,从熟睡的时格怀里出来,亲啄一下他的额头,“晚上见,时格。”拿起外衣,走进萧瑟中。 破格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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