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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姜汤

破格诗 茗子叶 6287 2021-04-06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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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破?”时格只觉怀里的人像炭火,烧得他全身麻痹。

  推了推紧攥自己领口的禹破,换来的只是禹破不断地呢喃:“时格,时格……”

  时格还是掰开他的手,把人带起,禹破又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仍旧迷糊唤着。

  “时格带你去医务室。”听到“时格”两字禹破就老实了,脸蹭了蹭时格的颈侧。时格脚塞进拖鞋,将他抱起。

  丁锡坐起,睡眼惺忪,“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时格没停下脚步,擦过有一束微弱的光打在脸上的丁锡。

  门咔哒一声后,床上的人眼眸明亮,轻笑着说:“你还欠我一首歌。”

  宿管阿姨帮时格开门,“在这等一下阿姨。”宿管阿姨快步走进自己的卧室,拿出一块毯子盖在光着脚、只穿着睡衣的禹破身上,“别冻着了。”

  “谢谢阿姨。”

  宿管阿姨看时格没了活蹦乱跳样,慈祥着说:“都好起来吧。冬天太冷了,需要更多温度。”

  时格点头,跨出伸缩门,黎明到来。

  禹破发高烧是每个冬天的必走程序,只是这已经是今年第二次。

  时格跟刘诵请了上午的假,坐在床边看床上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恐惧,时而蜷缩的禹破,右手被他是紧握着

  “小祖宗,小祖宗?时格!”出了医务室下完楼梯的时格走过保安室,正朝食堂去,身后便传来雄浑的叫声。

  “刘叔。”时格转身问好。

  刘叔看时格似乎回到了生怪病状态,又好像不是,“吃完饭过来帮禹破拿个快递。”时格点头。

  几分钟后,时格拎着一盒饭走进保卫室,拿到了禹妈寄来的一罐红糖姜汤。

  如果说猫爪草是时格的保命稻草,那红糖姜汤就是禹破的必备良药。迄今为止的每个寒冬,无论身处何方,禹破随身携带物都会有这个。但禹破不嗜糖,每次都是在时格监督下硬着头皮喝下去,等禹破恢复如常,时格就巴咂巴咂着嘴将余量喝了。

  “好辣!”时格每次喝完眉头都挤拧成一簇。

  禹破则在一旁哈哈大笑,然后模仿时格样,“好甜!”

  接下来的剧情万年不变,恢复的人和照料的人扭打成一团……

  一罐甜辣交杂的红糖姜汤,在相互心疼下品出了人间美味。

  “时格?”禹破穿着睡衣站在楼梯口,带着医用口罩俯视,盯着红糖姜汤惊讶出声。

  时格循声快步上阶梯,脸色很不好,握紧那人手腕就往医务室走,闷声说:“你就不能爱惜一点自己吗?”

  医务室走廊光线阴暗死寂,医护老师在办公桌前埋头清算购药费用,不同于外面午饭时间吵闹的人流。

  禹破反手将他压在墙上,脸色惨白,力道也不重,只是眼神直逼时格,“你没有忘了我,对不对?”口罩下的音沉闷,又带了一些无名怒火。

  “红糖姜汤是禹姨寄来的。”时格想表明自己并没有关于他的一切过往记忆。

  “唔。”时格左手提红糖姜汤,右手拎盒饭,嘴唇就这么被猝不及防紧贴。时格能够感受到灼热从有些扎皮肤的口罩传来,手臂也被抓着。

  “够了!”时格左手上抬,抓着他的手臂推开,低吼。

  禹破连退两步,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可时格还是看到了掉落的泪。

  时格咬牙切齿,把人拉回医务室,摆好小饭桌,狠狠丢了一句:“好好吃饭。”

  “我吃过了。”不见人动勺,补了声。

  禹破还是不动,时格红着眼,嘴却不饶人,“一个星期,如果你没有恢复的迹象,我不会再看你一眼。”原来看一眼已经是他所能给的最大奢侈。禹破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泪又流的刹那,时格离去的背景恰好消失在幕帘拐角。

  下午的天阴云滚滚,连带着教室氛围也压得人喘不过气。上课铃声响起那一刻,全班的目光都被门口一前一后戴着口罩的人吸引住了。

  “最近昼夜温差很大,希望同学们能够保护好自己。衣服穿厚一点,保持通风,这艰巨的任务就交给坐窗边的同学了。”政治老师推了推落到鼻梁的眼镜,看向落座窗边的禹破和吴怜。

  风很强劲,将禹破脑后的发吹得凌乱,吴怜则被吹得哆嗦。

  隔壁组的时格给坐在吴怜旁边的男生递了一张便利贴,男生瞥了一眼,纸条上的字迹是“麻烦关禹破那一侧的窗”。男生不敢公然违抗政治老师的别样关怀,为难之际,时格已经站起身。

  “老师,生病的同学不能受风。”时格说得直接。

  政治老师放下教案,又看向禹破和吴怜,再幽幽地看向时格,点点头。

  男生侧身关窗。

  政治老师是学校大咖级别,即日常十分之慈祥,课堂上则是一位喜欢对理科生冷嘲热讽的校主任。

  本来政治老师就对理科生留有最保守的观念,再加上政治只需要会考,同学们在他的课堂上刷题,政治老师看不下去,动不动在课堂上插播“看到窗外荡秋千的猴子了吗”。埋头的学生们起初还会傻笑,后来细品才发现政治老师在委婉地将他们指代为猴子,不满是有的,但政治老师都已经很给面子了,他们总不能多嘴展现,也就沉默着左耳进右耳出。就这样,课改也在政治老师的不耐烦下回到满堂灌。

  在教学楼闲荡的卞驳曾驻足在窗口看这一现象,同学们你戳戳我、我戳戳你互相提醒放下手中的试题,假把式认真听课。没几分钟就要小鸡啄米,卞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开后,刷题的继续刷题,政治老师眼里透着寒光,还是会冷不伶仃嘲讽。

  其实,政治老师也就只是不满学生们科目偏好,在其他方面即使不笑也还是提醒:出门在外,要冷暖自知。

  课间禹破去讲台一侧接热水,时格站在他的身侧,手里拿着一个中型保温杯。

  “喝这个。”冷声说。

  禹破左手扶着一个浅粉色的保温杯,右手接过时格递来的保温杯,是温的,侧目就黏上了时格。

  “嘶”,滚烫的水沿着禹破的左手背往下流。

  时格俯过身关了按钮,躲过左手的保温杯,怒不可遏,“禹破你特么是脑袋烧坏了吗?”

  声音虽克制,但前排学生听到了,都怕两人就此打起来。瞪目看着,沉默传染,一浪接一浪,全班安静下来注目。

  丁锡抱着手臂看戏,邹末和刘言已经冲到现场一侧。

  没等来打骂声,禹破只是将唇顺势贴上了横在自己眼前的时格侧脸,哪怕只是隔着口罩,他还是看到了时格耳廓现红。

  一贴即放,“时格?”他真的很喜欢叫他。

  时格抽回身,避开禹破的灼灼目光,说得咬牙,“拿好你的水。”快步走开。愣成木头的旁观者邹末和刘言急忙让路。

  “谢谢。”吴怜接过禹破递过来的水,看到了手背的一片红,“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一点都不在意,坐下时语气带笑。

  吴怜还是抽出了纸,覆在禹破搁置在桌上的手背上,“我帮你擦。”

  禹破身体凑上前收手,“谢谢不用了。”左瞥的视线就这么和黑沉着脸的时格撞上,时格快速撇开。

  他是在,吃醋吗?观念一朝那方向想,嘴角就翘起。但反省自身,除了上次明摆的吃醋外,他再也找不出自己和吴怜容易被误会的亲昵状态。那剩下的只能是,时格即使忘了他,还是最在意他。

  笑着打开时格送来的红糖姜汤,边喝边想,想着想着直想笑。

  “咳咳咳”,成功把自己呛得不轻。

  吴怜连忙递纸,历史老师继续讲课,拉回学生们的注意力。

  时格头冒问号,自己拿去食堂热的时候分明让阿姨稀释了糖的含量。

  “一会儿去打篮球怎么样?”丁锡撑着脑袋,在死气沉沉的历史堆里问时格。

  时格听着渐渐下去的咳嗽声,答应得爽快。

  晚饭后,篮球场的燥热赶走了严寒,时格和丁锡是敌对阵营。

  哨声一响,禹破双手揣兜,站在篮筐下冷眼看着不停攻防的两人。赛事持续激烈,加油助威的学生们也疯了一般期待着最后一球。

  时格背对着场线外的禹破,防住丁锡的不断猛烈攻势。

  丁锡运球靠近想趁机夺球的时格,凑到他的耳侧,看着他身后的禹破,温柔着说:“你是我的一见倾心。”而后退一步捧着篮球跃起。

  时格没有怔愣,倒是眼里变得狠厉,反应迅速地跟着跃起,拦住即将落筐的篮球。丁锡看着他笑得狡黠,时格手腕使力,球被推落,丁锡也被那股力推得踉跄掉落,膝盖直直戳地。观者倒吸一口气,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近者也听到了骨头的咔擦声。

  “没事吧?”时格落地后蹲在一旁,脸上露出担忧,与刚才杀伐的视线完全不同。

  其他球员也围过来,没等丁锡回答,禹破弯腰握紧时格的手腕把人拉到外围。

  时格甩开他的手,脸上的汗还在流。

  “你不能再靠近他。”禹破恳求。

  “我的事不用你管。”转身又欲走。

  禹破抓住他的手腕,忙说:“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装什么大善人,放手!”时格恶狠狠地说,俨然要发威的猛兽。

  他以为自己的尖酸话语会让禹破扭头就走,没想到禹破确实是放开了他,但又抬起右手抚上他的侧脸,指腹轻捻汗珠拂去,轻柔着说:“时格,那你做大善人,待在我身边吧。”

  汗抹去一点,时格狠瞪着禹破,又有些慌乱,留下“疯子”一词,然后走进了人群。

  禹破紧跟上,现在的他确定:丁锡还是那个丁锡。历史不能重演。 破格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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