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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仙会自是被迫中断。遇上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任谁也没有精力继续参加比试。

　　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赶往神女峰，想一探究竟。多年来，与世无争的修仙生活已给方丈人带来了一种不言而喻的安宁与祥和。谁也不会料到，在这太平盛世，会出现这种事，即使他们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那人没救了。”东方皓轩摇了摇头，似在惋惜。他用力抹了一把脸，缓和自己有些过激的情绪，“希望剩下的人都还活着。”

　　只是希望。这固然是最好的结果，但既然方才那个人是逃出来的，那么极有可能……剩下的无一人生还。

　　抵达时，落瑶花已几近枯萎。大片大片的花瓣随风凋零，枯枝败叶随处可见。原本令人惊艳的花海已成为了一片荒凉之地。

　　水无月的视线扫过枯萎的花朵，龟裂的地面，最后落在不远处，那隐隐有些红光的洞穴。

　　红光随风摇曳，如火舌般刺眼。它左右摇摆着，仿佛在欢迎众人的来临。

　　思淼与忆柳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洞穴虽变换了位置，但形状和走势，都与记忆中的某处不谋而合。

　　“这一天，终会来临。”水无月扯住东方瑾瑜的衣袖，声音有些喑哑，“只是我以为，可以在那之前补救。”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空洞既然出现，就必然会肆意扩张，无论她怎样未雨绸缪都无济于事。或许这就是人们说的，有些固有的东西……破坏容易，守护难。

　　“没事。”东方瑾瑜紧握她的手，屏气凝神，“你不需要自己扛着。”

　　水无月抬头，对上他精雕细琢的侧脸，嘴角不由爬上几抹心安的笑意。

　　“你竟然没发作？”东方皓轩看了一眼执手的二人，又盯向东方莞，揶揄道，“不会不甘心吗？”

　　东方莞冷哼一声：“不必费心。”

　　“哈哈哈，不错。”感觉大家……都有所不同了。东方皓轩眼带笑意。都试着走出那作茧自缚的牢笼，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至少有勇气去面对了。

　　他收敛笑意，聚精会神地注视那抹红光。那里，就是斋合走向万劫不复深渊的起点……

　　红光不断膨胀，愈发刺眼，如洪水猛兽般，想要将这天地吞食殆尽。

　　空中飘来几丝血腥味，时淡时浓，和着那潮湿的空气，竟让人觉得心闷。

　　方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瞬间鸦雀无声。诡谲的氛围如魔鬼般，睥睨着一切，发出无声的嘶吼。

　　水无月下齿扣唇，眉头紧锁。瞳孔被那肆意横行的红光满满侵占。红光刺得眼睛生疼，但她却移不开视线，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缓缓袭上心头，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见过这个光。

　　在很久以前，在那些已经残缺的记忆片段中，她见过……

　　“喂喂！里面有东西要出来了！”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

　　闻言，各峰术士不由齐齐后退了好几步，大家都操起自己的武器，紧张兮兮地望向洞口那隐隐约约的黑影。

　　那黑影被红光包裹着，款款走来。远远望去，竟给人一种浴火重生的错觉。

　　黑影的轮廓逐渐清晰。她身材纤细，英姿绰约，头戴一顶草帽，那草帽掩去了大半张脸。她身披蓑衣，风尘仆仆，两只被羽毛覆盖的手臂自然下垂。

　　水无月怔愣地望着她。只觉身边的一切光景都骤然消失，整个世界霎时只剩下了她们两人。

　　记忆惊涛骇浪地涌上脑海，冲击得她眼睛有些酸涩。

　　她咬了咬嘴唇。艰难地从喉咙间挤出几个干瘪的字。

　　“姑获鸟。” 黄泉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