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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毕竟都威胁到性命了。

　　虽说不能感同身受，但水无月还是能约莫估计到秦瑶的恐惧。

　　“那……”水无月侧了侧头，视线落在那奄奄一息的琵琶上。

　　“那是因为！”秦瑶注意到她的眼神，急忙回答，由于太过于急切她猛吸入了两口冷气，呛得一阵咳嗽。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梦魇，梦魇告诉我……要让父亲多活一段时日，必须毁掉琵琶！”

　　“不对啊。”水无月道，“秦瑶，梦魇必须要睡着了才能看到吧，可我们见到你之后，你都没闭过眼呀。”

　　秦瑶用手搓着衣角，将那昂贵的布料弄得满是褶皱。

　　“那梦魇，早知道我们会来。”东方瑾瑜接过话，“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我才决定进秦府。”

　　“啊？”水无月怔愣得看向他，“你不是因为故意气我才跟着秦瑶进来的吗？”

　　“……”

　　“好吧，就当你不是。”水无月煞有其事得思索着。方才她还想让东方瑾瑜跟着自己离开，如此想来幸好……诶，不对！

　　“二哥哥，刚才我想让你和我一起走时遇到顾笙楠了吧。”水无月迅速站起身，脸上是少见的严肃，“不管是她一直跟着我们还是突然出现，插话的时机都太巧了。就如同故意阻止我们出去一般。”

　　顾笙楠的言辞是“你们要走了吗？”，乍听之下确实颇为含蓄。而且她又提到琵琶二字，虽说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也不排除是她有意暗示，暗示他们回到此地。

　　“我不知道！”秦瑶战战兢兢得抬头，“顾笙楠从来不对别人说自己的事，就算父亲对她照顾有佳，她也是不温不火的。”

　　“她不是说，整个秦家靠她打理吗？”

　　“自从父亲病倒后，确实全靠她……”

　　“那你呢？”水无月直视她，将最后一丝揶揄的态度收敛殆尽，“你作为长女，就没为这家出过力吗？哦，对了，我还问过你，你甘心吗？那个问题的答案，你想好了吗？”

　　“我……”水无月的眼神异常锋利，以至于让她移不开视线。秦瑶直视片刻后，便觉得眼睛酸涩，“父亲就没把我当作他的女儿……我为何要出力？顾笙楠帮他料理那么多事情，他偏爱那个野种也是理所当然！”

　　“那你就是不甘心了。”水无月嘴角轻扬，云淡风轻得下了结论，“你这般埋怨的话很是义愤填膺，你恰好把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

　　“我……”秦瑶的嘴唇动了动，但在水无月的逼视下，那些支离破碎的话语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扎得嗓子生疼。

　　“弱者永远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

　　“你……”秦瑶睁大眼，那原本踌躇的泪水瞬间奔腾而下，“你根本不知道，我娘很早就改嫁了，父亲从小就不管我。他除去做生意的时间，都不会陪我……他宁愿出去喝酒出去鬼混！他都不愿意陪我！后来他又带回来了顾笙楠！你们根本不知道……”

　　“你和你父亲谈过了吗？”东方瑾瑜神色冷峻，只是眉尖蹙起的痕迹有些突兀，“如果没有谈过，就别主观臆断下结论。”

　　水无月默然，不留痕迹得瞥了他一眼。

　　没有交流的先入为主，确实容易滋生无端的矛盾，甚至随着时间的发酵会演变成仇恨。

　　那日的话，他又听进去了。

　　“我……”秦瑶仍旧呆愣着。

　　“那我换个问题。”东方瑾瑜眸色一黯，“你母亲，还活着吗？”

　　“活着……只是……”

　　“活着就行了。”水无月打断她的话，“你没有理由失魂落魄。比你惨的人，比比皆是。”

　　秦瑶仰着头，呆呆地。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作不出任何反应。

　　“起来吧。”水无月伸出手，倨傲得撇了撇嘴，“你不想解决梦魇的事了吗？”

　　她仍旧僵着身体，目光呆滞。

　　“啊，真是麻烦。”水无月无奈得摊了摊手，随即一个俯身，将秦瑶一把橫抱起，“大小姐，这样你就能起来了吧。” 黄泉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