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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父秦淮之墓。
用这风华山最好的木身劈就成墓碑。
秦瑶俯身叩首，脸上的泪痕尚未干涸。再抬头时，眼神已是坚定不移。
“那，就此别过。”水无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和颜悦色道“好好加油，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好了，我知道了，秦家的家业不会败在我手里。”秦瑶不留痕迹地拍掉她的手，冷哼一声，“别老是给我讲道理，明明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不会解决。”
“......别顶嘴。”
“不过......真的要带上她吗？”秦瑶看了一眼水无月手中的木雕，那木雕小巧玲珑，形如狐狸。
“有何不可。”水无月顺手摸了两下木雕的头，表情颇为慈爱，“当我第一眼看见她能幻化成白狐时，我就决定了，这坐骑要定了。”
“......”秦瑶语塞，抛了一个“你开心就好”的眼神。
寒暄几句后，三人毅然分道扬镳。
“诶，二哥哥，我第一次遇见......主人死去时式神的记忆会清空诶。”水无月举起木雕。阳光流转，那小东西竟有些流光溢彩，“不过没关系。等她再次醒来，我这个新主人会给她带来新的回忆。她不再作为‘顾笙楠’活下去，我得认真给她取个新名字。”
“什么名字？”
“你的叫小青，东方莞的叫小白，东方皓轩的没见过，叫什么？”
东方瑾瑜思索片刻后，记忆定格于一只遍体通红的鲤鱼。他一本正经道：“小红。”
“哦，那我就唤她小黑吧。”
“......”哪里认真了？
“不过，终于能够回方丈了。”水无月揣好木雕，摇头晃脑地活动着筋骨，“我灵力增强了不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
“嗯。”
“你不好奇吗？”
“想说就说。”
“啧，没情趣。”水无月双手往后一绕，环住后脑勺，“主要是结界空洞的原因。毕竟，东瀛是我扎根的地方，结界破坏后，我能感知到那边的世界，也可以说是通过冥想吸取提升灵力的养分。虽然听着很扯，但就是那么回事。”
“那，在海边加强结界之举，有用吗？”
“当时有，现在，感觉没啥用了。”水无月无奈地笑笑，“所以我决定先回神女峰的洞穴看看。其实刚才我有许多问题想问般若，但是她死得太突然了。”
“她也不一定会告诉你。”
“啊......也是，并且就算事先说好，她也不一定会如实回答。”水无月顺势摊手，一副洞晓世事的模样，“谁知道她说话算不算数呢？”
“你说话算数吗？”
“废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是我的座右铭。”
“那......”东方瑾瑜拉住她的手臂，迫使她停下脚步。
水无月疑惑地转头，毫无预兆地掉入一片星辰大海。
他眼帘微垂，长睫扫过下眼睑，似蝴蝶跃然其上。那一向清明的眼眸仿若蒙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间，竟看不清那眼中隐藏的情愫。
“呃，你想说什么？”距离太近，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她不由微微红了脸。
“你说，要吻嘴唇的。”东方瑾瑜一板一眼地回答。
“......”水无月只觉得......脑水瞬间坏成泥浆。等等，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这样一位白衣出尘，自带仙气，连走个路都遗世独立的禁欲公子，竟然在说......“吻我”？
“二哥哥，我那只是类比......”
“说话不算数？”
“不......我也没有直白地说，要吻你吧......”她脑子要炸了。
“在我听来就是。”东方瑾瑜丝毫不退让。绷着一副“老子偏要和你耗到底”的神情。
“可是......”水无月支支吾吾，脑里快速搜寻着合适的措辞，“我没有经验啊！”
东方瑾瑜瞪大眼，沉默片刻后，低声道：“我也没有。”
“......不会吧。东方莞那么喜欢你，那么主动，竟然没有做什么？”
“我会酌情拔刀。”他蹙了蹙眉头，“你很介意？”
“不......不是......”水无月可算是尝到了......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无奈感。
“不信。”
“那我要怎样你才信？”她发现东方瑾瑜是隔三差五得反常。
通常来说，在敌人面前，他很冷静很厉害，什么刀光剑影杀人如麻的传说都可以往他身上扣，毕竟瑾瑜君的光环已经普照了神州大地。但麻烦的是......独处时，根本摸不清他的心路历程。譬如现在，水无月几乎在风中凌乱。若撇开一旁的东方瑾瑜，她活脱脱像一尊雕像杵在那。
“吻我。”东方瑾瑜再次强调。这次，他将目标浓缩为了两个字，吐字清晰，音调圆润。
他妈信不信与吻不吻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等等，二哥哥。”水无月抽了抽嘴角。怕就怕这所向无敌的东方瑾瑜缺乏一般的常识，“你知道吻嘴唇所必须具备的条件是什么吗？”
他顿了顿，颇为郑重地回答：“恋人。”
看来他还是知道的嘛！孺子可教也！
“我俩又不是恋人，所以......”水无月伸出另一只手，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成为恋人好了。”东方瑾瑜回答得理所当然，气势十足。
水无月拍肩的手霎时一僵硬。她感觉......遭受了五雷轰顶，轰得她整个身体都在神经错乱。
“不行？”还没待她回过神，东方瑾瑜又补刀道，“不说话当你默认了。”
啥？水无月瞬间还魂。
“喂，你，进程会不会太快了。”一阵挫败感如洪水猛兽般淹没了水无月的全身。
“哦。”东方瑾瑜唇角难得一扬，就如昙花般转瞬即逝。但在绽放那一瞬间，犹如耀眼的微光，惊艳了她整个世界。
“你不是拒绝，而是认为太快了。”
“......”这就是婉拒。等等，她明明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喂，不是说吻的事吗？怎么上升为终身大事了。”
“还不是你吻的门槛太高。”
“我哪有......”
她剩下的话杳无踪迹。或许随风而逝，或许湮没于那薄唇之间。
冰凉的触感如同梦醒时分，带着丝丝魅惑，又带着不可名状的悸动，在唇间弥漫，在齿间扩散。
半晌，东方瑾瑜离开她的唇，面无表情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
“东方瑾瑜......”水无月扬起脸，笑意盈盈，春光满面。与额角暴起的青筋形成鲜明对比，“老娘同意了吗！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给我站住！是男人就别跑！” 黄泉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