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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无月冷冷地盯着不远处的男人。

　　那男人靠着椅背，饱经沧桑的脸庞挂着释然的笑意。

　　“怎么，水无月？当听到答案后。反而大跌眼镜吧？”

　　水无月抿了抿嘴唇，紧握的草薙剑仍旧指着东方婉秋的喉咙。

　　“呵。”她轻笑，声线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无奈。这无奈，仿佛在此时忽然涌入心间，又仿佛从很久以前便潜伏在了心中的某处。

　　“我的理由就是那么简单。”东方傲天娓娓道，“为什么要出卖你？因为我必须在最好的时机赶回去，夺得王位。战乱后，民不聊生。在最需要君主的时候，我刚好回去，岂不是最有效率的做法。”

　　“就仅仅因为一个时机，你甘心出卖自己的救命恩人。”水无月紧蹙眉头，手中的草薙剑随着她的身体轻轻抖动，“我问过酒吞了，他告诉过你们那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你们……还是选择了出卖我。”

　　“哈哈哈，水无月。”东方傲天倏得大笑起来，脸上的肌肉使劲地抽动，将脸上的皱褶牵扯得无比狰狞，“一直追求安稳平衡的你怎么会明白野心二字！我走到今天！靠的是自己！如果按你所说的方式去生活，那我一无所有！”

　　“好了，第二个问题。”水无月打断了他，“谁杀了瑶姬，我说的是真正的‘凶手’。”

　　“你不已经知道了吗？”东方傲天好笑地摊了摊手，“就是你身后的男人啊。”

　　水无月一怔，缓缓闭上了双眼。

　　看来，确实是她做的。

　　至少，瑶姬这样认为。那么，之前在瑶姬的祀庙里，她为何哭泣，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瑶姬的双眼能弱化灵力与妖力。这也是酒吞挖出她眼睛的原因。那空洞的眼眶盛满了她的绝望，在周而复始的时间里逐渐加深发酵，最终化成了愤怒的咆哮。

　　明明曾经情同手足的二人，却偏偏被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水无月凝了凝神，原本有些失神的眼眸掠过几丝光亮，带着几丝坚定与决绝。

　　“如果我说，我不想原谅你们的话。”水无月笑了笑，冷漠如斯，“你们会怎样呢？”

　　“不，不要……”东方婉秋惊恐地瞪大眼，身子也不由抽搐了两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瑟缩着，“不要这样。水无月……我，我们错了。”

　　“错了吗？”

　　水无月仍旧直直盯着东方傲天，一双美眸冷冷清清。

　　东方傲天不躲也不闪，迎着水无月的目光，揶揄一笑：“请便，月姬。反正，走到今天，也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并不后悔。”

　　“傲天！你在说什么！”东方婉秋惊恐地转头，面色苍白不已，“不要这样，快认错啊。不要说……”

　　“行了。”水无月用力握住剑柄，刺眼的银光包裹其上。她微微启唇，一字一句道，“我原以为自己是慈悲的人。但如今，我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个心怀恨意的普通人。”

　　酒吞默默看着她，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没错，水无月，去恨吧，用恨意浸染自己的心灵。

　　然后，堕入深渊。

　　草薙剑在她的手中颤动着，迸发出千丝万缕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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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东方巳辰蓦地停下，疑惑地抬起手臂，仔细审视。

　　他虚握了一下拳头，却发现再也没有灵力涌上来。

　　灵力呢？灵力去哪里了？那源源不断的灵力……

　　他侧头，发现士兵们身上的银光也几乎消失殆尽。他们拿着武器，手脚颤抖着，仿佛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强行掏出来了一般。

　　“这群家伙。”东方莞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地一拉，那如鞭型的银光牢牢地套在了士兵手脚上。

　　“怎么了？”沈君远轻轻蹙眉。他也察觉到……有什么媒介被强行切断了。

　　“他们的灵力，被切断了。”东方莞收紧了手中的灵鞭，眉宇间带着几分疑惑，“按理说，这是关键的时候。父王在做什么……”

　　父王可是孤注一掷，几乎将全部的力量都赋予了东方巳辰……

　　“你已经不堪一击。”东方瑾瑜脚尖轻点地，眸色清冽，面色冷然，“失去了外界的支撑，你不过是一介凡人。”

　　“你说什么？”东方巳辰恨恨地看向他，眼眶被怒气染得通红。他咬住嘴唇，牙齿在下唇扣出一排清晰的印迹，“你这怪物，在说什么！”

　　“……”东方瑾瑜没有理会他，默默地转动着手中的断魄。

　　“你这怪物！与那东瀛的妖女沆瀣一气！”东方巳辰冷笑，紧紧捏住手中的长剑，“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瑾瑜哥……”

　　“你别动。”东方瑾瑜轻笑，“去解决那群士兵。这场闹剧，就要结束了。”

　　他手臂一动，断魄划出一道刺眼的银光，直逼东方巳辰的胸口 黄泉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