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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蝶的事,姬谆没有迁怒年坤。
韩魏两国最近动静很大,估计是想趁着越国政权更迭,尚未稳定的时候,狠狠咬下一口肉来。
韩魏有张良计,姬谆也有过墙梯,派去的巡风已经回来,其中最有趣的是勤王妃与魏帝的纠葛。
如果不加以好好利用,岂不是白费了巡风一番心血。
与韩魏的战争势在必行,越国兵强马壮,却也怕动辄两三年的消耗战,魏国勤王周陵和韩国定北王,势必得弄废一个。
为韩魏的事想疼了脑袋,但听人来报卫莘找他时,还是放下一切事物往她那去。
姬谆走进偏殿,刘裳隐不在,卫莘替他解惑道,
“我已经让人送她回兴文侯府了,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
反倒徒增她的忧虑。
“走便走了,阿菩好受些了吗?”姬谆把软枕塞到她与床之间。
哪有好受,别更怕就算是谢天谢地了,只是这些话不可能说给姬谆听,从被窝里掏出一把糖果,卫莘眨着眼睛,
“皇上想吃糖吗?”
姬谆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吃,阿菩剥给我。”
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眼下的阿菩,明明心事重重,却什么都不肯说。
为今之计,要多顺着她些才好,韩魏的事固然急,却急不过眼前人,姬谆想,等阿菩平安生下孩子,再去谋划那些吧。
说他色令智昏也好,荒淫也罢,他的阿菩,与江山,不相上下。
卫莘剥了糖纸,把酸甜的糖塞进男人嘴里,“皇上不用管我,还有天下千千万万要皇上管呢,阿菩没事,等过几日说不定就好了。”
她心里有了姬谆,所以不再抱着报复蜀帝的念头待他,她只希望,眼前眉目里全是柔情的男人,能实现他的抱负,成为天下共主。
成为流芳百世的开国明君。
总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算怎么回事。
姬谆显然对她的说法很忍痛,皱着眉反驳,“什么都要我管的话,何须设朝臣?再说,阿菩郁郁不乐,我如何能放下心做事。”
“三心二意,更难成事。”
他总有一大堆歪理堵她,曾经的卫莘大概怎么也想不到,画师笔下清冷如高山雪莲的太子谆,会有一天,说不尽他的情话绵绵。
哪个女子会不受用呢。
说男人色令智昏,卫莘何尝不是,为了让男人放心,竟也学着勾着他粗粝的指腹,撒娇,“阿菩想看风筝,皇上放给阿菩看,好不好呀。”
姬谆怎么会说不好,当即让刘公公等人去御花园清场了。
春末,其实天有些热了,卫莘穿得不算多,额头都冒了些汗珠,更别说姬谆,她动了动唇,
想说要不回去吧。
“阿菩想放哪个?”姬谆拿着四个形状各异的风筝问道。
“燕子。”卫莘改口道。
姬谆于是让刘公公等人退下,扯着风筝线,就像在京郊时一样把风筝放得很高很高。
有时候风变小了,风筝欲要下坠,他就会提气跑上几步,直到风筝重新飞高才停下。
“皇上,他是皇上吗?”
木云蕴带着宫女站在矮灌木丛后边,在宫里远远看见御花园有风筝在飞,她也来了兴趣,让人取了风筝就往御花园来。
行至半路,被刘公公带人拦着,说是皇上下了令,今日谁都不能入御花园。
不用想,又是为了新兴居那贱人!
木云蕴恨得咬破了下嘴唇,那风筝飞得越高,嘴里的血腥气就越重,刺激地她差点作呕。
陪伴皇上五年,木云蕴记忆里的他一直冷静克制,就算寻常男人最热衷的床事,由他来做,都是毫无情感且条理分明。
好在他对谁都是这样,不偏不倚。
直到她站在御花园外,望眼欲穿地盯着假山缝里露出的人影,多期盼他能回头,只是淡淡喊她一声淑妃也好。
亲眼所见前,她能骗自己,皇上不过是看中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罢了,等她有了身孕,皇上也会一样把她接到御书房,同床共寝,同桌而食。
他那样理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爱人,怎么可能会为一个人破例。
“皇上!好大的太阳!”
“行行行,我的阿菩可不能被晒到,刘迎!还不拿伞来替德妃撑着!”
刘迎,也就是刘公公,顾不上木头似的淑妃娘娘,拍着徒弟的脑袋让他赶快去拿伞,“晒到了
德妃娘娘,有你小子苦头吃!”
“刘迎!人呢!”姬谆不满喊人,用手替卫莘遮着阳光。
刘公公一把拿过徒弟递来的伞,末了,想起淑妃还在,谄笑道,“瞧,皇上催杂家过去,淑妃娘娘还是回去罢。”
木云蕴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哪有半点晒人的模样。
那贱人无理取闹,她苦涩地弯起嘴角,
皇上竟也宠着。
回去的路上,木云蕴魂不守舍,路上有颗石子,她没注意,被绊倒在地。
“娘娘!”跟着的宫女慌忙想扶她。
翡翠发簪摔成两截,木云蕴用力捏着宫女的小臂,眼泪慌乱地往下流,“我,我也曾怀过孩子啊。”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不到四个月,化作了一摊血水。
他们都知道,动手的是戚氏。
也知道,戚家势力非同小可,不能动。
她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彼时,男人眉目间有不忍、悔恨各种情感交杂,他明知道,只要说一句。
只要说一句,云蕴,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她就能放下心里的恨。
但他没有,他还是那理智到可怕的太子谆,事情发生地再慌乱,他都能从千百种方法里找到最有价值的哪一种。
他说,“想做什么,本宫皆不插手。”
所以,她给戚氏下了绝子药。
悬在空中的太阳被云挡住,刘公公收了伞回到御花园外。
宫女咬牙忍着小臂传来的疼痛,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宫里主子的私密事,她有几个脑袋够听。
“娘娘,咱们回宫吧。”宫女缩着脖子劝道。
“回去?去哪?”木云蕴狠狠推开宫女,咬牙切齿,“来啊,你告诉本宫,本宫该去哪儿!”
凡皇上之后处事有一点对不起她,对不起木家,她都能恨他,怨他,但皇上多谨慎的人,永远记着那一点亏欠于她的歉疚。
他给父亲封了伯,只要不犯错,就能世袭罔替,他心在淳德妃身上,也不忘全了她的面子,时不时就让人往她宫里送些金银玉器。
宫里放着的那些奇珍异宝,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木云蕴,在姬谆心里,她只是一个亏欠了的人。
“去,去请皇上,就说本宫身子不爽,难受,怎么说都行,只要能把皇上请来。”呵退宫女的搀扶,木云蕴歪歪斜斜地爬起。
宫女一动不动。
木云蕴狠狠打了其中一个宫女的耳光,“怎么?!都聋了吗?!本宫说了,去把皇上请来!请来!听不见吗!”
“请不来,小心你们的脑袋。”
宫女的性命不值钱,那是在主子眼里,有谁不惜命的呢。
不像作假的一番威胁,吓得宫女们鸟兽群散,蜂拥着重新跑回御花园。
木云蕴把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
“走,回宫后,得替本宫好好梳妆才行。”
她亲自弄成的一翻闹剧,宫女哭哭嚷嚷地跪在刘公公面前,不管刘公公怎么说,嘴里就一句话,
“求公公禀告皇上!”
“求公公禀告皇上!”
她们眼泪染湿了衣襟,却不敢闹出大动静,如果吵到了里头两位,不用淑妃娘娘,她们就得没命。
可是一群人聚着,再怎么压着,动静也不会小到哪儿去,很快,卫莘就让云景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刘公公擦着额头的汗,含糊道,
“一群不懂事的丫头罢了,不敢扰了娘娘清净。”
“这……”云景将信将疑,她瞧其中一个宫女眼熟,是淑妃宫里的人。
刘公公心急,踮脚瞧了瞧里边正享受美人擦汗的皇上,苦笑道,“云景姑娘就别问了,左右事情闹不到德妃娘娘处。”
“行吧,如此就劳烦刘公公您了。”云景转身往回走。
“云景姑娘!求姑娘救救奴婢!”捂嘴的小太监一不留神,被挣扎开来。
云景步子一顿,回头道,“有什么话和刘公公说,刘公公乃总管,什么事轮得到我来做。”
把人喊住的宫女狠下心,摇头躲着小太监的手,“求姑娘让我等见见皇上。”
“皇上是什么人,岂由你想见就见。”云景压低语气,显然生了脾气,淑妃宫里的人当着她面求见皇上。
她要是让见了,娘娘得怎么看她。
“这是怎么了?瞧你来了这般久。”卫莘的声音由远及近,扶着她的正是一声明黄常服的姬谆。
刘公公和云景具是一惊,“奴才/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德妃娘娘。”
尤其刘公公,跪下时朝那做事不仔细的小太监剜去的那一眼,让小太监脸色一下变得灰败,他完了。
卫莘柔着声让人平身,看向乱糟糟的场面,问云景,“出什么事了?”
云景咬牙,“回娘娘,是淑妃娘娘宫里的人来请皇上过去。”
“淑妃?”卫莘惊讶地看了眼满脸事不关己的人,只能挑了个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宫女问话。
那宫女是个胆小的,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姬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卫莘偷偷把手伸到他的后腰安抚。
“回德妃娘娘,我们娘娘身子不适,想请皇上去一趟。”先前的宫女抢过话头。
“请朕作甚,身子不好就去请太医,朕又不会治病。”好在有后面那只手,姬谆才没当场说要把人拖下去赏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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