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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国宫宴

美人娇软 马可波罗包 6917 2021-04-06 0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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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帝喜铺张设宴,到了自己的寿宴更是不得了。

  为了个宴会几乎要将半个国库搬空,约莫一年前就开始重新修葺三大殿,百姓赋税剧增,苦不堪言,朝堂上谏官唾沫横飞,半点作用都无。

  卫莘乘着姬谆的马车,坐的是上好的鹿皮毯子,点的是的静神香,她任太子把玩着自己一双手,被珠翠压得发胀的脑袋懒懒散散地靠在车沿上。

  静神香的气味不间断地钻进鼻腔里,虽能叫人心神安宁,却也容易叫人上瘾。

  卫氏有一旁支靠制香起家,与卫莘一家来往颇多,逢年过节都会随些自家制的香作礼,卫莘有时心血来潮也会跑去那家。

  时间一长,学了些辨香的本事。

  所以,她打一上车就闻出了香料里隐隐约约的罂粟香味,夹杂在静神香中,很淡。

  卫莘撩起飘窗一角,能看清路上景象,也能叫迷惑人的香味散去一些。

  姬谆身边能人众多,就连他自己都是各方高手,不可能连罂粟都分辨不出来。

  “阿菩在想什么?”姬谆探过身子,长臂越过头顶,飘窗被严丝合缝地拉上。

  暗棕色的光影一下遮盖住街面上的人声鼎沸,卫莘转回脑袋,

  “殿下,奴婢曾远远见过蜀国的皇宫。”

  “哦?阿菩觉得如何?”

  “很美,像是仙女住的地方,流光溢彩。”

  卫莘违心夸赞,在她看来,蜀宫就是腌臜地,那些个红墙金瓦,哪一片不是踩着百姓血肉堆起来的,皮囊虽美,藏的却是不干不净的东西。

  姬谆不知她心中如何作想,见她一脸欣羡地望着自己,便以为她喜欢的是蜀国老皇帝那种浮夸的品味,都是他平日嗤之以鼻的东西。

  不忍心美人伤心,便轻轻捏了捏她鼻尖道,

  “仙女住的地方?没有阿菩在的地方岂能称为仙境,依本宫看,现下,本宫这马车才是最像仙境的地方,谁叫里头藏了个小仙女呢。”

  说实话,卫莘是真的有被恶心到……

  没想到平日朗月清风的太子谆,私下里也有一副不为外人知的浪荡样。

  心里头明明腻味得要死,还要装出一副喜欢极了的害羞样往姬谆身上靠,她一动作,姬谆心中更加得意。

  师傅从前日日在他耳朵旁念叨说越美丽的女子心思越是难猜,越是狠毒,现在看来应是师傅以偏概全才是。

  他的阿菩,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仙女儿了!

  过世的太子太傅如果听了这话,指不定气得掀了棺材板。

  当初为了压制姬谆心性,不知拖了多少人带回了多少本戒色戒欲的佛经让他日日牢记牢背,甚至行将就木前还让唯一的孙子允启待在他左右,以防他因色乱了大谋。

  结果这小子倒好,是北越没了女人还是怎得,竟从敌国国寺里带了个女人回来。

  这佛经真是读到肚子里去了!

  “殿下,蜀宫到了。”

  马车驶过颠颠簸簸的鹅卵石路,再在敞亮的大道上走了一段,终于慢慢悠悠地在蜀宫门前停下,卫莘搭着姬谆的手走下马车,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长石阶,看得她心如擂鼓。

  “哟,这不是越国的太子殿下吗,怎么停着不走了,特意等着本王不是?”

  姬谆松开牵着卫莘的手往后看去,是周陵的马车。

  周陵胆子颇大,人坐在车里,一手撩开帘子,眼睛盯着姬谆身边的美人不放。

  姬谆极不喜他看卫莘的眼神,活像他横插一脚将有情人分开,紧锁眉头握上卫莘的手腕一把将人扯到身后,道:

  “允启,带路。”

  一串动作行云流水到根本没把周陵的挑衅看在眼里。

  随侍小厮战战兢兢地跪趴到马车旁,背脊抖得跟筛子没什么两样,周陵踩着马架跳下车,一脚将人踹出去好远,

  “当个奴才都当不好,你怎得不去死了算了!”

  年岁大些的奴才见此情景,机灵上前,两只膝盖往地上狠狠一砸,疼得他天灵盖都快裂开,嘴上却带着笑意道,

  “王爷消消气,都怪奴才管理不当让这狗东西惊扰了王爷,奴才再给您寻个合脚的凳子来。”

  被踢到一旁的年轻奴才趴在地上的手紧握成拳。

  “呵,算你识相,不过徒弟犯错,当师傅的自然也得受罚,你俩就在这儿跪到本王出来。”

  周陵大摇大摆地跟着蜀宫公公进了宫门。

  “暨儿!”

  老奴才拽住握着短刀欲冲进宫门的人,哑声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还怕没有将他踩在脚底下的机会吗!跪下!”

  被周陵当成脚蹬的奴才抬起头,露出一张和周陵差不多年岁脸,神色阴鸷,

  “不过是个狸猫换太子的贱种,待来日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闻言,老奴才摇摇了头。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当年的决定是对是错了。

  /

  寿宴开始了好段时间,蜀帝慢慢悠悠揽着新宠的香肩姗姗来迟,醉意熏陶的脸皮子上毫无歉意,

  “咳!今次,朕六十大寿,得诸国太子、王爷来贺,着实欣喜。来人呐,将朕珍藏多年的好酒都拿出来,可得让诸位来客喝个尽兴。”

  说完,浑浊的眼睛一眯,对着仿佛置身事外的姬谆呵呵笑道,

  “听闻,太子谆近日都在朕的广胜寺住着,寺院吃食清苦,可还习惯?”

  姬谆拿起酒壶往杯子到了满杯的酒,仰头喝尽后方道,

  “贵国国寺莫说吃食,就是连住的地儿都是极好的,皇上多虑了。”

  “那便好那便好,”皇帝喃喃自语道,突然话锋一转,

  “近日不知哪儿来的传言,竟说你在广胜寺内强要了个女尼姑,朕派人追查了好几日才把传谣之人抓住。趁着今日给你瞅瞅,如何处置,都由你说了算。”

  守在殿外的侍卫即拖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吓得一旁的妇人小姐们花容失色,接连用帕子遮住了眼睛。

  蜀帝看重寿宴,但要是能让太子谆不痛快,这寿宴算什么。

  他的小打小闹,姬谆根本不看在眼里。

  再说,他要的才不是什么女尼姑,而是藏在寺内的小仙女。

  不过,蜀帝想敢把此事放到台面上讲,想看他的笑话,莫不是真以为背靠西魏,万事顺风了?

  看都没看那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血人,姬谆身子微微往后一仰,将身后的女人暴露在蜀帝眼皮子底下,正气凛然道,

  “所谓流言,不过是三人成虎,半真半假罢了。我在寺内瞧上了个女子不假,但要说她是尼姑,可就不对了。”

  卫莘接到男人眼神示意,强撑着疲软的小腿低头走到大殿中央盈盈下跪,

  “民女阿菩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位的皇帝捏紧了美人的香肩,美人痛不敢言。

  “民女并非寺中尼姑,而是住持吾棹大师的养女,十一岁那年因女儿身为亲生爹娘所弃,幸得师父怜惜才能活到今日年岁。”

  “照这么说,你是自愿?”蜀帝狐疑。

  卫莘满头冷汗,

  “回皇上,确是民女自愿,太子谆殿下与人为善,待民女甚好,民女过不惯寺中清苦日子,这才求了太子殿下怜惜。”

  一字一句,她把自己讲成了个嫌贫爱富的便宜女子,这话不是姬谆教她说的,更不是姬谆想听她说的。

  却是最容易打破谣言的说法。

  美丽的妙龄女子一直生活在清苦的佛寺,偶然一天,金尊玉贵的越国太子抬着珍馐美食、明珠美玉、坐着华丽富贵的轿子出现,心向往之,亦无不可。

  当然,也是最容易让姬谆生出愧疚的说法。

  男人懒散的神情陡然间严肃起来,女子隐忍的侧脸看在他眼里愈发楚楚可怜、招人疼爱。

  一瞬间,他几乎后悔推她出去。

  皇帝推开怀里千娇百媚的新宠,饶有趣味地看着底下姿态恭敬的年轻女人,

  “你倒是实诚,既然能让太子谆开了金口,想必该是个难得的美人,不如,抬起头让各位也开开眼?”

  话说得轻浮,卫莘是太子谆的女人,照理说只有太子谆能直勾勾地盯着看。

  蜀帝说出这话,明摆着是没把姬谆放在眼里,更是将卫莘当成了勾栏里任人把玩的娼妓舞女。

  在这个场合,卫莘连开口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拒绝。

  要拒绝,也只能姬谆来说,但若拒绝了,就是直接下了蜀帝面子,四国关系本就紧张,北越与南蜀还是不要生事为好。

  所以他愿不愿意说?

  卫莘藏在胸腔里的一颗心宛如巨石在天地之间弹跳,每动一下都疼得浑身抽搐,她早就知道,乱世之间,像她这样的女子,除了攀附权贵,别无活路。

  权贵,如太子谆,可以左右她的生死,而她,却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前一刻钟歌舞喧阗的大殿一下鸦雀无声,众人各怀心思,自从太子谆带着个华服女人出现,便有人想上前试探,如今蜀帝的话正好中了某些人下怀,都等着看热闹呢。

  噔。

  白瓷酒杯放在矮桌上,姬谆起身衣袂翩翩地走到卫莘身前,两手抓着她上臂将人从地上提起护在身后,苦笑道,

  “一个女人罢了,她比皇上的四公主都还小一些,心性稚嫩着,皇上把人逼急了,苦的还不是我。”

  将卫莘比作小辈,蜀帝再逼下去显得面上无光。

  被有心人传到宫外,说书人一添油加醋,坊间指桑骂槐的流言又得多上一条,没有哪个皇帝喜欢被人传谣,蜀帝也一样,

  “咳,太子谆说得对,是朕考虑不周,来,朕敬你一杯。”

  姬谆拉着卫莘回到原位,一口干了皇帝敬的酒,而后招来允启附耳道,

  “去找些消肿的冰块来。”

  殿中歌舞重开,允启趁众人不注意时瞧瞧离开,边走边想,殿下这回可是真魔怔了。 美人娇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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