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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由姬谆留在云青院的人送去后,卫莘每日除了戚氏那儿的晨昏定省,再也没出过云青院一步。
心慌戚氏拉帮结派,故每日戚氏那儿见到,卫莘倒是更谨慎了些,暗中观察姬谆后院一群女人间的眼神交流,生怕一点疏漏,让自己成为女子争宠些刀下之物。
不过,连着几日,除了对自己处处看不顺眼的年念阑外,其他人似乎也没甚变化。
卫莘暂时放下心来。
这天,正好是兴文侯府嫡次女刘裳隐的生辰宴,戚家与兴文侯府是祖辈间的交情。
戚氏身为太子妃原不必出面,派丫鬟送个贵重些的贺礼过去便算是给足了面子,但兴文侯掌管着平京最大的学堂——桐毓书院。
桐毓书院,里边不止平京各官宦人家子弟,为了为国遴选人才,还专门派人前往各州县挑选天资聪颖的,免去其一切学杂费用。
如先帝时期的丞相柳程,再比如已故太子太傅允固。
大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小到一方县令,桐毓书院学子几乎占据了越国朝堂的一半。
戚氏身为太子妃,日后太子登基,不出意外,她定能登上后位,等到那时再算计便已经来不及了,何况,太子非皇帝亲生,谁知之后会不会后宫哪个妃嫔怀了龙子,生了皇子。
若是如此,太子的储君之位还坐不坐得稳?
桐毓书院相当前朝半壁江山,所以只要与兴文侯府有关,无论大小事情,戚氏都不会假手于人。
出乎卫莘意料的是,戚氏竟让她也一块去。
东宫嫔妃繁多,有木氏年氏两个侧妃,再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卫莘猜不透其用意。
“淳良娣可是忧心本妃为何选你一同前往兴文侯府?”
“回娘娘,阿菩自知资质平平,又不得殿下宠爱,到了兴文候府怕是会……”卫莘故作为难地低下头。
戚氏从车厢柜子中取出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戴在卫莘放在大腿的左手腕上,
“淳良娣多虑,再不受宠也是殿下的女人,何况东宫里的事要是都被外人知道了,就是我这个做太子妃的不称职。你且放宽心,本妃要你一同,不过是今日疲乏,有些应酬不想自己去做,你身为太子良娣,理应为本妃和太子分忧。”
卫莘明显感觉戚氏与她进东宫的第一日态度变化极大,许是姬谆连着几次降罚,让她觉得自己这位淳良娣无甚威胁。
如此也好,年氏看破了秘密,卫莘防她都来不及,更别说与之结盟,木氏就更不用说了,自从承福堂事后,卫莘饶是有心与其交好,怕也是会遭其怀疑。
那便只剩下太子妃戚氏了,既然她抛出了橄榄枝,卫莘自也识时务地接住,毕竟戚氏的太子妃之位要比那两位来得稳当。
戚氏说的一番话,是想让自己替她做个坏人,太子妃难得出宫,有些人想上门走走歪路,算不得少见,戚氏怕得罪人不好拒绝,便想让她这个在东宫溅不起什么水花的良娣开这个口。
等她得罪的人多了,又没有太子的宠爱,就会成为戚氏在东宫的一把刀。
她不得不佩服戚氏好算计,吾棹说的口腹蜜剑四个字用来形容戚氏再合适不过。
这等手段,她有些佩服。
卫莘装作没读出她话里的算计,一脸感激地看着腕上的翡翠镯子,不得宠的良娣能得太子妃赏识,那是一朝飞上枝头,就算成不了凤凰,好歹也不用再受些旁人的气。
“能得娘娘看重是阿菩几生修来的福气,娘娘请放心,今日只要有阿菩在,便不会让人扰了娘娘清净。”
像戚氏这般的上位者,最喜底下人乖巧听话,卫莘既要得她重用,自然少不了伏低做小。
戚氏满意地替她拉下袖子,“淳良娣是个聪明的。”
兴文侯府牌匾出现在视线当中,卫莘先行下了马车,接过戚氏身边丫鬟的事儿,亲自扶着戚氏下了马车。
顺势低头做小这件事,她向来不介意,只要能达成目的,她连太子都敢诓骗,再多一个太子妃也没什么。
跟在戚氏后头,前后脚才进兴文侯府,侯府早早派在大门口等着的管家,笑脸迎面而来,
“奴才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老夫人一听您要来,这不,连夜让府里厨房做了一大桌您爱吃的。”
“顾姨是最疼本妃的。”戚氏略弯了弯嘴角。
卫莘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兴文侯府老夫人顾氏有亲生的女儿,底下又有嫡出的孙女,再疼戚氏也疼不过自家血脉。
戚刘两家之间的关系应早就生了裂缝,他日,姬谆若能好好利用,何必再因戚家而对戚氏一再忍让。
没了兴文候府帮衬的戚家宛如烂根之树,轻易便能连根拔起。
而她卫莘只要把握好尺寸在其中出一点力,足以让姬谆更加高看,水滴石穿,日子一长,她总有机会亲手了结蜀帝的狗命。
戚氏带着卫莘进了兴文侯府后院,顾氏院子里坐着的全是平京有头有脸的诰命夫人,卫莘一个不受宠的良娣自然没多余的位子给她,于是便和戚氏身边的丫鬟在其身后一左一右站着。
不过她容色太出众,光是站在那儿就足以让人的目光偏移到她身上去。
“太子妃贤良大度咱们都知道,可这身边的人长得太勾人也不是什么好事,咱们做正妻的虽说要为夫君广纳妾室,但所谓纳妾纳贤,那些妖妖艳艳的货色可上不得台面。”
说话的是坐在顾氏身边的妇人,卫莘看过她的画像,应是礼部尚书家的夫人。
礼部尚书上月逛青楼没给银子,被里边打手打的皮青脸肿地回了自家府邸,第二天大街小巷就传遍了这事儿,弄得夫人金氏在一众诰命夫人面前失了面子,头都抬不起来,要不是这次兴文侯府办生辰宴,她和顾氏私交甚好,估计现在还躲在府里不出门呢。
所以这会儿看到生了张狐媚脸的卫莘才会气不打一处来,嘴里说出来的话没了个把门,连太子妃都给骂上了。
直到顾氏咳嗽出声,她才恍如从梦中醒来,一脸惊慌地往戚氏前边一跪,嘴里说着求饶的话。
戚氏没理会,反手把站在身后的卫莘拉到众人面前,
“方才忘记说了,这位是殿下新纳的淳良娣,本妃没带着她出来过,尚书夫人眼生说错了话,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起来罢。”
说完,卫莘顺势行礼,她不知戚氏要做什么,但总归不会是做无用功,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听话,让戚氏满意就行。
卫莘心里想着事情,没注意到顾夫人在看到她脸后陡然变色的神情。
“各位,裳儿的生辰宴就快开始了,咱们移步花园去罢。”
众夫人自是说好,顾氏便让身边的嬷嬷在前头带路,自己则和走在后边的大儿媳交换了眼神,前后脚往屋子偏侧走去。
戚氏顿了顿脚步,人群中不见顾氏,用帕子掖掖嘴角。
“老夫人!您难不成又不同意了?”顾氏的长孙媳妇陈氏跟着她进了偏房。
顾氏手上的帕子揉成了一团,
“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位淳良娣不像你说的是名不副实,连她那样的样貌都被太子殿下弃如敝履,要是裳儿进了东宫,这日子怕是不好过。”
陈氏没想到老夫人变卦那么快,生怕自己和丈夫的打算落了空,忙说道,
“淳良娣不过一个舞姬,哪儿能和裳儿相比,裳儿有兴文侯府撑腰,还怕殿下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再不济咱们不是还有太子妃呢吗。”
“太子妃?”顾氏第一次怀疑陈氏可是长了脑袋?
“你当今日这出是谁让唱的?太子妃,要是裳儿入东宫,第一个想除掉她的就是太子妃。”
陈氏张张嘴还想再劝,顾氏摆摆手不欲再说,“此事我会和侯爷再行商量,若是不妥便作罢。你们夫妻俩心里在想些什么我都知道,站队也好,示好也罢,但我决不允许裳儿替你们做嫁衣。”
刘裳隐是顾氏四十岁时候拼命生下来的,自小到大就被顾氏捧在手上当明珠似地养大,刘裳隐也争气,硬是在兴文候一家不怎么样的容貌基因下长成了平京数一数二的美人。
近四年来,顾氏和陈氏不知为她推拒了多少门婚事,前者是因为不想把女儿草草嫁出去,后者是为了让刘裳隐的美貌物尽其用,为自己丈夫的仕途添砖加瓦。
送刘裳隐入东宫的事就是陈氏夫妻二人所提,顾氏问过刘裳隐后才做了决定,可太子妃方才演的一出,让顾氏这个做母亲的心里生了动摇。
卫莘跟着戚氏到了花园,戚氏说要找地方休息会儿,便由兴文侯府的人带着走了,留卫莘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傻站着。
“嘿!听她们说你就是太子新纳的淳良娣?”
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下,卫莘惊讶的转头,拍她的人背着手歪着脖子看她,“我是刘裳隐,你今天来吃的就是我的生辰宴。”
原来这位就是今天的主人公,兴文侯府千娇百宠长大的刘二小姐,卫莘后退一步,行礼道,“见过刘二小姐。”
“诶,别这么拘束。”刘裳隐拍落她因行礼放在腰侧的手,“我听她们都叫你淳良娣,你有自己的名字吗?”
“刘小姐若是不嫌弃,可唤妾身阿菩。”卫莘道。
“阿菩?”
“嗯,是菩提的菩。”卫莘以为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该怎么写,于是解释道。
“好,本姑娘记住你了,娘亲常说这平京再没比我更好看的了,但今日见阿菩,才知何为美人,我平素最喜美人,不知阿菩可愿同我做个朋友。若是愿意,平常娘亲都叫我穆穆,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兴文侯府的二小姐竟要与自己做朋友,卫莘像是踩在云端上似的,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但穆穆一词她着实叫不出口。
她不开口,刘裳隐也不逼她,咧开嘴角笑着,躲开身边一直跟着的丫鬟拉着她往某一处跑,“我看你也没事做,不如陪我看话本如何?”
卫莘躲过脚下碎石,顿了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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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穆是个颜控,今天没有太子的戏份! 美人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