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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月的眼晶亮,发簪闪着诡异的光,离姬柳才袒露的胸口越来越近。
“大公子,前边有家酒肆,咱们可去那略作修整。”
马车外传来侍从的声音,兰月迅速收回发簪,柔声唤醒枕在自己腿上的姬柳才。
酒肆不大,容不下整个车队的人,晋王府跟来的女人只能让侍从打包了吃食,坐在马车里吃。
兰月受宠,姬柳才乐意给她体面,亲自拉着她的手点了好一桌硬菜,鸡鸭鱼肉全上,油脂香气窜进好肉食者的鼻子里,馋的口水都得流到地上。
姬柳才食欲大动,想起身侧还有美人,便夹了块东坡肉递到兰月嘴边,
“来,本公子喂你。”
肉块上是油腻腻的光色,兰月在春楼当了五六年的姑娘,长久的节食束腰早败了她的好胃口,姬柳才筷上的肥肉刚一碰到她的嘴,她便忍不住犯了恶心。
“呕——”
美人作呕的样子吓坏了姬柳才,弹起身指着兰月怒道,“贱婢!”
满满一碟的东坡肉被摆在兰月桌前,姬柳才阴着脸掐住她的脖子,五官狰狞,“连你也瞧不起老子?”
兰月喘不上气,脸憋得通红,明明是危在旦夕的脆弱模样,却成了姬柳才内心爆发的□□。
就是这么一张脸,幼小又美艳,尖声喊着痛,越喊他就越兴奋,直到尖叫声没,他才发现人原来是死了。
姬柳才第一次杀了人,也不害怕,他是晋王长子,龙子龙孙杀了人难不成还要偿命?
肯定不会。
但后事还得处理干净,女孩死的那天半夜,月黑风高,破旧草席一卷,衣不蔽体的人就被扔到了乱葬岗上。
兰月和女孩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长相却是随了父亲,姐妹俩一双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姬柳才会在看见兰月的第一眼就要了她。
恶心的肉被全盘糊在脸上,兰月挣扎着往门口爬,“救,救我。”
腰间别着长剑的侍从只是锁紧了房门。
店小二端着枸杞鸡汤不知如何是好,布鞋出去半步收回半步,屋内是女人凄厉的叫,屋外是噌亮的刀剑。
“不该管的事别管。”侍从威胁道。
没有人来救,兰月身上全是黏腻的汤汁,白瓷碗摔成了一地的碎片,姬柳才红着眼在解衣服,掌心里的碎片已经割破了皮肤。
兰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只要姬柳才敢来,她就会用手里的碎片划破他的脖子,一刀一刀,直到他血流干为止。
“大公子!大公子!大公子!”
姬柳才气势汹汹地踹开房门,“什么事。”
“丽姨娘见红了!”
丽姨娘是姬柳才咸鱼翻身后纳的第一个妾,肚子争气,没多久就怀了孕,这次去漓河,姬柳才原不打算带上她。
可丽姨娘怕啊,姬柳才本就是好色之徒,后院的姬妾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丽姨娘生怕来个小妖精勾了姬柳才去,好说歹说才上了去漓河的马车。
眼下不知因为什么动了胎气,姬柳才再糊涂,也看重丽姨娘肚里的长子,听了侍从急慌慌的话,连屋里的兰月也管不上了,赤着脚就往丽姨娘处跑。
屋子一下安静得可怕,兰月撑着起身,默声穿好被扯得细碎的衣裳,迎头盖下的男性衣物惊得她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地上都是碎渣,一屁股做下去得两三个月下不两床,允启眼疾手快把人一把捞起。
“公子?”兰月拿下头上的衣服歪头叫他。
“咳咳咳。”允启跟沾了烙铁似地飞快撒开手,耳根泛起不明显的红晕,兰月被他一搂,裙子全往腰上去了。
允启心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句话颠来倒去的念,僵着手拿过兰月手里自己的衣服给人严丝合缝地裹好。
“公子何人?”兰月警惕地看着他。
允启委屈啊,他哪想得到姬柳才竟这么禽兽,紧赶慢赶才赶上车队,刚想喘口气吃点干粮就听店小二在那窃窃私语。
竖耳一听,惊地差点被饼噎死。
好在那位丽姨娘是个蠢的,他只细声细气地在她马车外说上几句,就气得闹出了大动静,不过瞧她身边丫鬟不慌不急的模样,大多是装的。
姬柳才安慰一顿就好了。
“兰月姑娘,我是替主子来传话的,只要姑娘能拖住姬柳才直到漓河水患结束,那他的姓名,人有姑娘处置。”
给完甜枣,该给巴掌了。
允启压低嗓音恐吓面前眉头紧锁的女人,“兰月姑娘若是自顾形式,毁了主子的大计,别说姬柳才,姑娘也得去那生不如死的地方。”
生不如死的地方不是春楼,而是去甘西军营充作军妓。
军妓,当年西南王带兵直入平京时,兰月见过那些士兵是如何对待那些妓子的,她那时年龄尚小,被交好的打手护着逃过一劫。
但那一段经历和景象,她连梦都不敢梦到。
女人弓着背,泼墨似的眼满汉惶恐和悲怆,允启心生不忍,放缓了语气劝道,
“我家主子明辨是非,只要姑娘做成了这一件,从此天涯海角,姑娘可改头换面,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想过的日子?”
“对,男耕女织,日落归家,儿女成群的日子。”
儿女成群……兰月狠狠击落允启眼里的期望,“呵,公子怕是不了解,但凡入了春楼的女子,服的第一碗汤水就是绝子汤。”
“怎么……”
允启想说怎么会,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他想起来当年西南王妃也是这么待西南王院里的小妾,一碗避子汤下肚,大罗金仙都救不了。
他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兰月见惯了他脸上可怜人的表情,早就没了前几年知道此事时的寻死觅活,抓紧身上的衣服语气平淡道,
“公子的话已经带到,希望公子说话算话,否则”
好多年不曾露出过身上的尖刺了,“我兰月也不是好惹的。”
披着男子衣物的女人张牙舞爪,乱糟糟的头发鸟窝似地盯着,看起来一点都不吓人,反倒像只炸毛的猫。
允启很久没见过如此鲜活的人,闻言,只是掏出怀里带着体温的干粮塞给她,
“我知道,你先吃点东西,前面不远就是独木洲,你且让姬柳才停在那里便好。”
独木洲畔脂粉多,独木桥上美人游。
那里是好色之徒的天堂,姬柳才飞上枝头后一直待在平京,身边人碍于丽姨娘根本不敢提起,但姬谆怎么忍心叫他白白路过这么一处好地方。
兰月在春楼时也听人提起过独木洲,独木洲里没有像模像样的春楼,粉墙白瓦端的是江南足不出户的小女儿情调。
入过独木洲的人才知其中巧妙。
另一厢,姬柳才费了大劲才哄睡闹脾气的丽姨娘,得空才想起被自己抛在酒肆的兰月,方才被丽姨娘蹭了几下,身上那股火气自然得找人消。
回到酒肆,允启留下的那件外衫被好好地藏在床底,本是该烧了的,她也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偏偏藏了下来。
姬柳才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一幅垂眸深思的美人图,走上前把人扯进怀里,急色道,“乖美人,让爷好好爽爽。”
带着热意的手探入衣物,兰月心底止不住升起浓浓的俱意,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躲,怕又惹恼姬柳才,便顺势往床上一躺,翻身压在男人上方,吁吁喘气道,
“奴家伺候公子。”
事毕,兰月下身疼得发抖,白着唇紧贴着男人吹耳旁风,“公子可知独木洲?”
“不知。”
“奴家曾听一位姐妹说起,独木洲里美人极多,环肥燕瘦,诗词歌赋,抚琴起舞,样样皆可,尤其在闺房术上,独有妙处。”
听到这里,姬柳才瞬间来了兴趣,“当真?”
兰月嗔他一眼,“奴家还能骗公子不成。”
第二天一大早,马蹄印转了弯,丽姨娘气得见了好几次红,也留不住心早早飞往独木洲的姬柳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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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河县。
陈训年擦去额头汗珠,岌岌可危的帐篷再一次倒了个七七八八,县令章槐不肯派人手,他从平京带来的人不算多,派出一半去修堤坝,剩下的全来搭帐篷了。
眼看着天黑,陈训年一咬牙,换上一身百姓衣裳,拿着榔头把削尖的木棍泥土地里砸,奈何书生文弱,水土不服吐了好几天,连使个榔头都用上了吃奶的尽。
可帐篷,别说挡风挡雨,人一碰,就得瘸了半条腿。
气得他破口大骂,“晋王家的那位大爷呢?!这么长时间,就是滚也该滚到漓河了!”
跟着的小官员可没他那么大的能耐,唯唯诺诺地扶起瘸了半条腿的帐篷道,“大公子想必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手脚。”
陈训年最是瞧不起他们这副丢了祖宗文人风骨的软弱样,举起榔头继续干无用功,“怕不是被女人勾在床上下不来了。”
祖宗诶,可别再说了,小官员急得用眼神疯狂示意。
“大人,章县令来了。”
陈训年正在气头上,表示,“来就来呗,还要老子摆酒不成。”
章槐懒得和他计较,要不是怕他回平京后在皇上面前搞他状,他才不乐意从县衙里出来呢。
“听下人来报,陈大人治水有方,漓河堤坝已经重修好了?”
陈训年不屑哼声,九品芝麻官,哪配知道他的本事。
文人的倔脾气在陈训年身上一览无遗,好在章槐虽是进士出身却没那些不值钱的文人傲骨,为了保住小小的乌纱帽,对着身后的家丁道,
“大人辛苦,你们还快去帮大人一把。”
陈训年实则早就没了力气,榔头握在手里,都不用怎么用力就被人抢了去,治水几日下来,他非耳目闭塞的人,与百姓餐桌闲聊时也听他们讲起章槐在位几年的功绩。
他三十几岁,青梅竹马长大的妻子早逝,没留下一儿半女,他也没打算再娶,开始自然没法理解章槐的做法,但几日下来,他也看得明白。
章槐并非只顾自己享乐的狗头县令,只是漓河水患太严重,县衙没那么多钱,也没那么多人力,权衡之下,偏心家人,情有可原。
只是,到底也延误了灾情,回平京后,他还是会如实上报。
至于那位还没到的大公子,如此不堪之人,有何资格对他们指手画脚。 美人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