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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大手笔，知人善任

　　逍遥冷汗冒的厉害，小九话说的太狠了点把他吓到了，出现什么错误是拉着小九一起死，小九若是有半点闪失他们这些人哪个活的了？，帅帐里出错会直接波及东龙军上下，这阵仗空前绝后绝对只此一次。

　　真要这么摆，真需要？。

　　逍遥此刻很想身后有人上前来把赵伦其人的详细记录拿给他再看一遍，是不是真就到了让小九这么看得上的境界，眼下不是闹着玩，谁也玩不起，赵伦最好知道石展那几句话的意思，不全知石展手里握着什么至少要保证这些东西不会外漏，对练兵场下来到现在石展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还要知道现在石展到那里了、接下来会怎么做、中间可能出现的疏漏等等，第九军九千人要控制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防止意外，要明白石展若是意外得手在东龙军中闹起动作要如何收拾，一旦北武军被煽动起来将要和左辉如何配合避免两军冲突。

　　这还是往简单了说的，如此，他们这几个人都要配合一下，赵伦一人吗？，这一顿饭他们吃出天朝两军、几十万人荣辱来了，连同自己都带上。

　　小九这真是，大手笔。

　　‘石展所掌握的筹码定然是九少未曾公开过的，涉及隐秘’赵伦终是开口了，抓着披风纹丝不动。

　　逍遥跟着震了一下，代表性的一身寒气朝赵伦释放：赵大都尉，输赢你都赚大发了，要是敢出差错能一刀砍了你的多了去了，老子离得近会操刀亲自上，你给我有数。

　　楚九眼底没有任何风云，上下动作、表情他都看在眼里，只是好像眼前只有赵伦一人，他现在所关心的也只是这个人能不能给他满意的回答，其他之外，忽略。

　　‘禁军西营校尉赵庭是你弟弟，回军之前我在沧州城见过，那时他已经穿着西兰王室护卫的紫霄花绣袍，前因不论，那时就说明赵庭已经靠近西兰王室，不管所为何去，好坏必和我有关，你所说的隐秘，知道多少？’楚九不着急，心平气和稳的很。

　　‘属下保证舍弟此去绝无半点敌意于九少’

　　这句说完楚九没表示，看上去赵伦的回答的他并不满意。

　　‘这个不需要解释，说重点’云影开口，尽可能的平静、平稳，关于那利用与否的讨论过后，这些不是很显眼的人被拉出来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的多想，赵庭深入西兰王室周围除了他本人愿意、够得上这个能耐之外，剩下的就全都是长少的安排，这事他们也仅限于知道，小九一直反常包括今夜看来有些不计后果的做法，有没有长少的原因，他不能想。

　　‘是，属下并不知道什么，只是明白涉及九少身世绝不能在阵前提及，仅此’

　　‘接着说’

　　‘属下知道石展口中言语若传散开来牵连甚广，公然威胁九少等同宣战，是要逆反’

　　说到这里赵伦才只是摆明他知道石展用意，关于那话里什么改变不改变的意思只字不提，涉及‘身世’二字也是一语带过，汗青坐立不言，关于赵伦可以提将的奏报四年前就有人写过，这个人他自然了解过，也一直留心，此时他能知道这人没有说谎，其弟赵庭未向长少之外任何人传达过讯息，赵伦所知道的这些轮廓来自石展那里，只是他比石展要聪明的多，举一反三能把只言片语连接起来弄清大概意思，再找出重点，石展找的重点是小九的身世可以如何利用达到他掌控军队的目的，而赵伦的总结是不能说，足够聪明。

　　‘入军十年，跟过四个将军，到石展麾下乃是你感念他曾救你一命，三年韬光养晦跟随左右无有他想，以你的才干早可以提点校尉营，和赵奇一样领全军巡查都尉职饷，影子军团一年前还曾向你发出征调，这些你都婉拒，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对石展忠心耿耿、不离不弃？’楚九接着问，子时就在眼前这里还什么结论都没有，更没有任何指令发出他却不着急，一圈人着急还没什么用。

　　‘知恩需报，有所亏欠终是隐患’

　　‘说得好，那今日石展逆反，还在你身上压了重宝，甚至听你一个迅焰指引，你现在却是在和我讨论如何将他拿下并且会亲手将他置之死地，我会理解这是两面三刀、落井下石’楚九漠然，直言不讳。

　　赵伦深呼吸，楚九一定会提及这个问题，他也必须正面回答说实话，不错，石展对他有恩，就算那一命不救不见得会真的没了也该谢的，石展算个汉子却非君子，持恩要挟逼急了是会做的，他要还，还干净了才不会被束缚，三年里他对石展的忠心可照日月，只不过良禽择木，他入军、进东龙军从来都不是向着石展的，也不是向着石展的野心来的，别说自认为已经还清了，就算没有，此刻让他跟着石展逆反也绝无可能，若真就毫无退路、前后无门他宁愿，杀身成仁。

　　‘九少，此忠不算真随，三年之中能力可以属下已全部做到，无可再为，对石展属下问心无愧，于九少，所愧无以复加’

　　‘说多了，你还是没有说到重点，石展所为你定然知晓，第九军中你威望甚高，就如今夜我左右都尉出现分批秘密调开人马，因你几句话就可以让第九军将士安定下来服从不问，眼下局势，你有谋动全程、借机上位之嫌，马上就是子时，你最好知道石展现在所处的位置，在还能控制之前说清楚这点，不能让我信服，接下去一切你都省了’

　　赵伦两手还未放开，剩下的人全部侧目，小九如此凌厉肃寒的样子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手里握着全局，三丈案后俯视脚下，汗青才知道，他们几个时辰忙下来不过就是小九指尖微动，他不问，你就不用说的。

　　‘不用说你的为人，说为什么’汗青出言提醒，意思就是你赵伦的为人秉性不需要自己说这里都知道，你自己要搞清楚楚九问的重点在哪里，如此提醒并非担心赵伦不清楚该说不该说什么，他只是在避免浪费时间，这人此刻站在成败致命点上，他们这些人可都坐在生死边缘陪着的，身后如此之众，谁也没有机会，重来。

　　赵伦知道自己要说清楚，还不能啰嗦最好言简意赅全说重点，楚九的话里没有丝毫余地，他就是不给你准备、不发出任何提醒就开始，言辞锐利直刺你全部软肋，摆出足以震撼你每寸肌肤让你注定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场面铺开在你面前，让你连一丝隐藏、躲闪的余地都不会有，你没时间反复思量、不会有机会斟酌言辞，逼着你坦荡、强迫你拿出心肺直白，你所流露的全部动作哪怕就只是一个字都必是：真情。

　　楚九至善，心系苍生胸有千情大爱，童心不去对哪一个从无任何恶意、苛责，只是这个时候你看去他就是言凉、面漠、心狠，仿若如神至高无上握着所有生死俯瞰脚下，等着你出错、找死。

　　赵伦觉得今夜之后不管结果为何他都会脱胎换骨的，此时看着坐上楚九他坦然落膝，说了，如何从军、为何从军两句带过，说到石展救命之恩用四个字形容：机缘巧合，他说只是这样，那个场合不是石展荡开那一箭他也不会死，只是保证他活，不是石展定有他人，如此，石展对他有恩是可还之恩，三年之中他能帮石展的都做了，不该出现的动作只要还未触及底线他都尽量装傻，离得不远不近用完尽皆可能的方式、方法来扭转石展的思想，到这件事出现之前，有三次若非他阻止石展就已经有所为死在其他将领手上，这已算还一箭之恩，留在第九军并非为了石展，主将不稳累及全军，他只是不想第九军将士哪一天成为一己之私的牺牲品，竖立威信、隐忍不说就是要今日的结果，就是为了他几句话就能令第九军将士服从，也等同对石展所为装傻充愣的弥补，平衡愧疚。

　　还有就是，等时机。

　　‘你还在要借此时机以求荣升’楚九拍案，惊心。

　　‘这的确是属下等的时机，不过若是为了立功荣升，九少离开练兵场之后属下就可以直接拿下石展，清理军中同谋最多只要两个时辰就够，然后将石展等人押到帅帐来向九少邀功，正如九少所说，石展用意没几个人清楚不宜多说，石展死不死第九军都要换将，九少会以合理的理由摆出结果以示全军上下，这理由定然会令石展即便开口也会哑口无言只有俯首认罪这一条路，这之后，全军都可见属下拿人之功，这功岂非更大？’赵伦在反问，他还是跪着满满敬重，却是入帐以来第一次直视楚九的目光。

　　‘你为何没有做？’

　　‘属下也不知东龙军外石展有多少人手存在，贸然拿人有风险，练兵场也不适合动手，况且九少若有意，属下做出反应的时候恐怕早已结束了，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九少默纵，是要给石展机会将潜藏力量拿出来做出动作，给他机会动手，让他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表现给东龙军上下，将罪状摊开在诸将面前，不单是名正言顺，还是要彻底解决’

　　‘你说过，直接拿人砍了，事后我也能摆出合理的理由给全军上下，擒贼先擒王之后就算余患不少也大可以慢慢解决，如此所为岂非是多此一举，而且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我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不会是石展足够能耐我楚九拿他没办法，一时还没想到解决之道只能任由别人欺负吗？’

　　‘九少所言，只有一种情况下可能出现’

　　‘哪一种？’

　　赵伦站起来，卸下全部负累觉得轻松。

　　两边人这才敢松口气，不论如何这人至少算是过了小九信任这一关了，汗青这才明白小九如此敢赌的筹码，赵伦一席话不单单是表明心迹，那一段关于知恩还情的阐述除了说出他对石展仁至义尽之外，言外之意不难总结出来，三年时间他留在第九军不止是熟知石展，还将第九军上下握在掌控之中，在今日主将逆反的情况下保证一军不乱，了解通透还直言拿下石展一干人等易如反掌无非是在表明正因为他的固守，如今石展逆反不再是东龙第九将，但第九军还是第九军的。

　　此人对石展用心、所为知之详尽拿捏到位，还有号令第九军的威信，连之前所做的准备、人马配置都无需给他说，眼下，处理这件事的人还有哪个比此人更合适，除去真就带着一念之差的可能，小九的赌本，一个知人善任就够了。

　　‘这种情况就是，石展只是石展，而九少不是九少’

　　赵伦言之从容。 骑驴擒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