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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亲自守,路上遇人
赵伦这句话说完楚九没什么表示,逍遥这些人却是刮目相看了,此人不单是心思周全而且脑子好使审时度势,似乎运气还不错,说话刚好还很顺耳,全才。
‘少打哑谜,你是要告诉我,这三年都是在为我看着石展、管着第九军,现在还很为我楚九想,不但放弃扬名立万的好机会顺着我的意思,还会替我把整件事料理好了?’
‘只是分内,该做’
‘就这样?’
‘就这样,换做他人亦可为,九少信任如何能辜负、、、、、、’
‘不用说了’
楚九出言打断赵伦就住口了,直到此刻他才算完全明白这一路,用三年来看他值不值得信任托付,明明早就看到他了从没有忽视过,还给了足够的机会、合适的位置让他锻炼,现在偏偏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从头到尾考校一遍摆给其他人完成有理有据,楚九用心良苦,从来不说。
赵伦心中一叹,楚九挂帅什么都不缺,身上哪一样的具备都有耀世光芒,战场还是后方,论勇还是说谋,这东龙少帅的战无不胜经得起寸寸敲打,偏偏楚九身上时刻带着三分恰似温柔的至善纯净,哪怕是他冷言冷语你会连暂时的疏远都舍不得,用可爱来形容大概不合适,只是却不过分,楚九有本事,很多本事,融合出一点就是让人心甘情愿的追随,将他的喜怒哀乐当恩宠一样去欣赏,直接可到粉身碎骨的份上,就如他自己。
‘说,石展现在在哪?’
‘此刻该在西大门外第五、六道哨卡中间’
‘为什么?’
‘练兵场上九少曾提醒石展麾下巡查失职,第九军编列后备,五年内没有上前线战场,角色转变偏向配合第六军守卫后方,粮草与营区交叠的地方石展拥有带队巡查的权利,江都尉不在的情况还可以代为处理粮草区突发情况,这样后方军队就会习惯石展不按时间的出现,石展要出驻地必走他通行最畅的西大门往关内,若遇守军盘问或是点骑营巡查则是公然摆出练兵场上九少那一句提醒,堂而皇之以带人巡夜为由出外巡查哨卡,直接出了六道哨卡等同离军,走不了多远就会被点骑营赶上,留在第五道哨卡免于惊动上下,一旦暴露还可以最快速度离军遁逃,若接下来军中安排人手未能成功,石展就会留下随行做掩护,一人离开’
安静了一会没人开口,烛火通明、微凉子时,至此算问完、说完了,这个时候楚九站起来,看下去。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他们找你练刀吗?’楚九话里照旧没什么情绪。
‘九少’
‘你话已经说的够多现在只要去做,明日午时之前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到任何关于这件事的上报,你明白了?’
‘末将明白’
‘明白还不快走,出去!’
赵伦飞快转身离开,谁都看到他走前嘴角出现笑意,外面很快安静了里面也没声音,楚九不笑不说话还多少有点晃,好像全部的力气、精力都用完了,用在赵伦身上。
‘九’
汗青本就站起来的,楚九倒下的时候将人接在手上,楚九并没有晕只是看上去他很困并且累的够呛,眨眨眼连句话都省了,汗青给了个放心的眼神抱起来转身往屏风后。
逍遥在下面擦汗,擦完了就嘶牙咧嘴,外面接二连三的响焰他都不管了,就坐那里一个人感叹颇多,他的性子里有那老头给的基调,天塌下来都能先问一句塌到哪里了,什么都行,就是摸不清小九言行举止的时候除外,适才就是那样,打赵伦一进来前后个把时辰的事,眼下结束了他还在觉得外面大概过了个沧海桑田,如此大手笔小九再不知会一声来两次他们这几个直接不用活了,受不住。
抬头看了一眼,有把握也好、准备充足也罢,小九累这样全因成败还是只在一念之间,比他们更清楚严重性,担着的更多,是真悬。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逍遥转头向对面赵奇说了一句,语气神似适才楚九。
‘我、、、、、、’
‘我什么我?,那么大场子你就那么放心吗?,还不去看着点,出去!’
逍遥瞪眼,赵奇被他这一嗓子吼过什么也没说闪身出了帅帐,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云影走出来,汗青还在屏风后给楚九擦脸洗手,这两人好像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看了看想起什么一样转身把影子全瞪出去了,还吩咐一声今夜帅帐执岗的退到第三队护龙卫边上离远点,最后说了道死命令就是到明日午时之前任何人不的靠近,人无论高低大小、事不分轻重缓急一律不放行,影子消失干净四周就静谧下来,偌大帅帐一下子就显得空旷,还安静。
‘你不去吗?’逍遥质疑。
‘哪也不去,就守着小九’
云影说完就直接坐到台阶上,逍遥摇摇头坐过去,他也不想出去管什么、做什么、问什么,此刻就只想坐在小九身边守着,亲自守着谁也不用替,小九冒这么大的风险考校赵伦自然是因为第九军要换将不是简单的事情,赵伦必须在危急时刻、重压之下不慌不乱,担得起任何质问,他们如此大的排场拉开却是中途戛然而止,然后转手交给另一个人单独挑,这种中锋逆转出去赵伦的原因,剩下的就是小九在减轻他们这几人的压力,小九不止一次说过不要他们太累,还是要做到的,果然。
东龙军驻地,今夜少眠。
往天阙关去的大道上,一人一驴,慢行于旷野。
子时过后洛雪才走出差不多十里离开东龙驻地,人是离开的但思想还留在那里没带出来,是该想想的,他离开的时候从营区到外围哨卡,所过之处皆是统一目送,无论军职高低没一个开口的,也没人拦他、问他就看着他从眼前过,出奇顺利、道路通畅,只是所有眼神加起来就一个意思:一去不回。
洛雪一路感叹,离开时楚九身上的气息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加上楚九那类似决然的转身,到现在他还真生出某种后悔的感觉来了,为什么都有一去不回的表示,他没想过要这样的,怎么可能就这么和楚九撇干净了去,只不过是暂时离开调整一下,他和楚九难道真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不应该,不能。
洛雪剩下的精神头也被一路伤感去干净,走在月下还没宝儿有精神,时光回转过去,走着向前的动作就跟初遇楚九的行在猫哭山上一样,差不多等于是爬,那时走的那么惨烈完全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都对不上,现在,却都是因为爱恨情仇酸甜苦辣搅和到一起,叫人想疯。
洛雪开始大声说话,吟诗作对到后来天南地北的乱喊。
没办法了就想起云天河上那些南腔北调,于是学着吼,乱吼、拼命吼、发疯一样歇斯底里的吼。
‘宝儿,你说楚九当时怎么就没拦着我呢?’洛雪拉着宝儿的耳朵停在路上问,他是把自己能想到的发泄全试过了,除了嗓子冒烟就是呼吸接不上,半点效果都没有,照旧搅和。
宝儿惨叫,一声比一声嘹亮。
洛雪接着揪宝儿的耳朵,一边揪着一边走,在路上晃动和宝儿聊天,他问宝儿说楚九不留他也不送他算不算太狠心?,是不是说明他在楚九心里根本就不是回事?,那么决然的就转过身去不回头,连一眼都没多看是不是不想再看他了?,就这么问着、说着往前走,不断重复所问的都是一样,回答,却是千差万别皆有可能,乱套。
身后传来马蹄声的时候洛雪抓着宝儿的耳朵还没松开,愣了一下转身。
是有一骑迎面而来,待洛雪转过身想让道的时候马已经冲到面前,眼看就要撞上了,马上的人猛提缰绳,健马扬起前蹄挥舞,洛雪连喊都忘了拉着宝儿往后退,差点直接就坐到地上去,退出足够的距离往回打量,不是看人看马,是先看了四下,这是入关的大道,两侧丘陵沟壑、枯枝败草的视野算是开阔,只不过完全没有凭空跑出一骑的迹象,这一人一马就像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诡异。
‘这位、、、、、、、东龙军?’洛雪半句话咽回去,他才看到马上的人穿的是东龙军的衣服,分不清是哪一军哪一营的,但东龙暗红主色调的衣服很好认。
‘是你’
洛雪没敢吭声,是东龙军赭红色军衣没错,细鳞轻甲挂长风,腰里还有佩刀,一身上下着装完整有点气势,看去还是军职不低的,这没头没脑忽然出现没个预兆,洛雪霎时间胡思乱想了一下,是不是楚九那边出什么事了,难道这是东龙军中派出的通息探子不成,开口两个字好像还见过他似的,奇怪。
‘不知这位军爷在东龙位居何位?,后半夜还快马入关所为何事?’
洛雪问的谨慎,看着不远处躁动的枣红马犯嘀咕,若非东龙军中的人他压根没有搭理的心情,按理说离开的时候驻地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就是在军医帐区看到楚安愁眉不展的样子令他不明所以,此时在这荒凉的大道上撞上如此情境他才想起来楚九回帅帐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能让汗青、云影这些人同一时间去忙的必然有什么事了,这还得是大事、足够大的事出现。
‘不便告知,往天阙关有急事’
‘那、、、、、、你受伤了’洛雪皱眉,这人周身看去没半点动手的痕迹,坐下马儿倒是脖颈流汗喘着粗气有长途奔波之状,若非他身为大夫嗅觉敏锐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是,实不相瞒在下有任务在身,若未能完成恐对大军不利,洛神医可愿同在下一起,不求速好,只想洛神医帮在下一定赶到天阙关下,拜托’
说时马上之人翻身下来落地就跪,面帘遮住半脸看不到表情,洛雪惊了一下急忙上前将人扶起来,拉过宝儿拿下药箱。
‘我替你先简单包扎然后跟你上路,保证你不会有事’
洛雪看得出这人有迟疑,目光不在他这边,看着前后左右像是很着急,检查之下看这人身上的伤还不止一处,皆为刀伤分布在小腹、后腰还有两只手,虽无致命伤但加起来该算是伤的不轻,他没多问也没怠慢,三两下包扎伤口将药箱背在身后,拍拍宝儿就跟着走了,马蹄远去,大道之上只剩下宝儿歇斯底里的叫唤,撒开四蹄没命的向前追。
前后尘土飞扬,皆是向着天阙关去。 骑驴擒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