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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兵马大动，西兰来人

　　云影要起身楚尘却抓住他示意不要动，洛雪没管，又要了一碗混沌来和楚九数着吃，他们坐的面摊三张桌子本是只有这一桌有人，现在却是坐满了，就连对面小酒馆里都出来几个不像路人的男女。

　　‘几位有礼’

　　站到桌子边开口的是个女人，带着面纱装扮华贵，大冬天一身流彩长裙很是艳丽，眉心眼角都贴着水晶之类的装饰画着重彩，看上去显得妖娆还风情万种。

　　‘最近天朝境内西兰人好像很多’楚尘说了一句，百无聊赖的语气目光没有他顾。

　　‘天奇将军不在，总算能松口气过来串串门’

　　‘爱哪家串哪家串去，不要打扰小九吃饭，够清楚吗？’

　　‘够清楚，想必这位就是三少了，在此恭候诸位多时有的是时间，九少可以慢慢吃不会有人打扰，只希望九少吃完了可以赏脸去见一见鄙主’

　　这句话说完四周人当真退开了去，小街上也没人来回，一身风情的女人就站在边上看着这一桌，看楚九。

　　他们不着急楚九更不着急，跟洛雪一起数小混沌玩的开心，楚尘余光瞟到不远房顶落了个人，来了也没下来，汗青许多时候比云影要懒于动手，这次也一样，一落下来街口就转进一队人来，一队北川七军佩戴周全的列队而来，领头的竟然还是何劲。

　　何劲没着急，目光直视，他没到那女人就带着人消失了，楚九这一桌还是坐着，何劲带着人似乎什么也没看见一般走过去，一步也没慢，吩咐身后小心敌国探子就算完事，拐进横街也没回头。

　　‘不是我叫来的，沧州城来了西兰那边名头不小的一个人物，何劲要抓人’汗青两步下来说了一句，看看楚九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放到桌上。

　　楚九丢了筷子打开，香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洛雪还真没分辨出那是什么，像糕点却形状不一，散着肉香还有菜色，不管如何定是很好吃的，楚九咬了一个那表情就知道了，谁也没跟抢，洛雪都只是看着楚九认真咬。

　　‘一月初十西兰后撤军队重新开拔，关口增兵集结，主力是木塔亲王的军队恐有异动，我已经让赵奇带着十八骑回去看看，北武军除五万人留守驻地外其余九万人马全部北上向李湘靠拢，军需粮草从江浙仓直接调拨，另外，皇城以东龙军违抗上谕为由已停止向东龙军供需，一直没有动静的南雀军也有集结的动向，南雀军统帅廖子星被从驻地召到皇城等候指令，至于左辉，他把金戈铁马留在云州城小泉山下驻扎，自己带着左六卫三人、三十六骑兵跟过来了’

　　汗青没坐下，说的不少却都是一语带过，林林总总把各处动静都说了，总结一下就是天下兵马大动，要乱。

　　洛雪左右看看，这情况总该吃惊了，明摆着西兰人要趁虚而入杀过来了，朝廷也竟然就这么公然的对付东龙一军，停止供需无疑是个大问题，终归还是动手了，这次，恐怕定是得有结果。

　　‘我大哥呢？’

　　楚九开口，他竟然什么也没问就问了这个。

　　‘一月初七大皇子将随行一千名通州直属六湘军全部留在京中七皇子王府里后离开皇城，次日长少离京，七皇子送行，长少在云县老相旧居停留过’

　　汗青还说了关于四皇子的事情，也没说出生死，其间提及朝堂之上云雾飘渺，一些难得出现朝堂的人陆续冒头，搅的有些乱，其中有一个很出名，沉寂多年的两省节度使包不同，当年差一点就封左相死活不肯现在忽然就勤快了，五十多岁才想通了一样按时早朝，这人早年也曾风云朝堂顶了一品官帽，天下安定就没怎么露脸，这时候忽然就出来了，朝堂晕乎多半是这人功劳，还没人知其所想，连动向，都成迷。

　　楚九听完没说什么，反倒是楚尘若有所思。

　　去客栈的路上洛雪实在忍不住拉过云影问了句赵奇到底是什么身份，云影只说了句：赵奇是赵瑞义子，东龙军第十一将麾下一等校尉，是这次组队十八骑的领队。

　　洛雪惊讶，之前不是说过赵瑞死了，死的还很惨，他没想到赵奇竟然会是赵瑞的义子，尤其想不明白赵奇左字军骑兵的身份还有十八骑领队的职位如何能重叠的，左辉不至于丢人至此吧，不知道该说左辉笨还是这个人睿智，恐怕只能有赵奇为护楚九临时借了左字军一个身份，只是做的完美无缺这一个解释能勉强说得通，洛雪抓脑袋，怎么会这么复杂，费劲。

　　午时还没到沧州城竟然开始下雨，楚九站在窗前看小雨，想心事。

　　汗青进来过，给他泡了一壶茶然后离开，就像约定好的谁也没再来打扰他，其实楚九并没有多想什么，想了会不自觉就跑到洛雪那里去了，陵寝里那次洛十抱他的时候意识不多没怎么记得住，就只有那股子舒心的香味忘不了，许多人抱过他只有洛十的感觉不一样。

　　楚九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跑出去找洛十，他要再抱一次。

　　云影陪着楚尘坐在客栈二层栏杆上聊天，楚九跑出房间的时候两人都看到了，停下说话盯着看。

　　‘二哥洛十丢了’楚九跑了一圈站在下面仰着头喊。

　　‘丢了？’楚尘疑惑，说完翻身就下楼，云影看了看转身走开。

　　云影转了一圈接上汗青进门，洛雪的确不在客栈里，楚九要去找的时候客栈小二跑进来说是有人让他传句话，八个字：州祠恭候，只身前来。

　　没人追究也不阻止，汗青给楚九整理衣服再递过伞云影就把州祠怎么走说了两遍了，楚九一个人走上大街，沧州城显得冷清，下雨了街上就更没什么人，一路上看到好多北川军来回巡逻，拐进小巷也能看到，他早知道上岸来何劲就若即若离小心翼翼的在他不远晃悠，此刻巡查的一队队人直接就是跟着他移动，何劲用心良苦楚九心下明白，跑到云州城去告知他危险，左字军征调他怕给自己惹事一个人回到这里来了，这严阵以待似乎就怕一个没盯着他楚九就被人直接砍了，楚九笑。

　　楚九当真不明白何劲为何如此相待，只是他断然不能让这人受什么牵连的，不能。

　　转到祠巷的时候楚九忽然驻足，他一停下身后七七八八闪人的声响夹杂着何劲压低声音的吼声，楚九也没回头，就在原地拿着伞晃动，脚下踩了几个步子，原地起舞一样长风扬起、小雨逆飞，连随意拢了一下的头发都跟着一个节奏，就两个字形容，好看。

　　何劲果然没忘这步子，重新起步身后就没人了，直接走到州祠门口。

　　沧州祠堂周边挺肃静的，空出好大一块场子给词牌让位置，门庭飞檐用的是四首神蛟固守，来来回回祈福上香的人不少，楚九在对面站了一会，不时祠堂大门后走出个特别的人来，知道会有人出来迎，却没想到会是这个人，一点也没想到。

　　是赵庭，楚九当然记得，皇城死牢里承蒙此人照顾过的，赵庭低着头向他这边走过来，楚九站在原地想着该是什么情况，裹着白袍、系着一色长风，脑袋上还帮了别针缎带，周身袍子无过多修饰唯有一枝花绣，这身行头看上去不一般的别扭，还有名字的，楚九记得西兰王室护卫才穿这种紫霄花绣袍，赵庭是天朝禁军校尉，就算已经不是怎么就成了西兰王族护卫，不该。

　　‘九少请随我来’

　　楚九硬是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跟后面往里走，一入祠堂就感觉到某种隔绝的气息，这感觉太常见，就是有人要收拾他了，赵庭的表现不是直接不认识他了还不算最坏，但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没看他也能感觉到陌生，就像如多少人一样只是知道这个称呼而已，楚九来回看了也没能找出昔日禁军的影子，真就是，脱胎换骨了。

　　祠堂不小，七拐八拐进了无人后院，偏房门开着，隔了一道垂帘，门外站了九个人之多，楚九又看到早上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了，站在门边对他笑的眉眼似月，只有她一人装扮特别还根据喜好摆姿势站，楚九没说话也没多看就想着这些人难道把满城北川军当摆设吗？，赵庭引路到此就退到一边站到一色装束的护卫里去了，无论楚九怎么看他都不回应，低眉敛目隐藏的彻彻底底。

　　里面有人掀起帘子楚九只好暂时不去想赵庭，屋子里昏暗，点着火盆温暖无寒，四下都挂了帷幔挡着，楚九一眼看到坐在中间蒲团上的人，只看一身淡紫色真丝装扮就知此人在西兰必是极尊地位，腰间九眼玉带、脖子里挂着贡珠还是王族，楚九盯着看还不只是因为惊讶此人身份，他觉得这个人，他一定见过。

　　‘小九真听话’

　　坐着的人说完了就转身，事实上声音响起的时候楚九就后退一大步，这次是真的惊到了，可怕。

　　‘师兄？’

　　楚九没敢靠近，转过来的脸果然是才分开没多久的师兄，胡子剪了不少就留下上唇两撇，眼里仍旧笑着一点没变，楚九记得初见师兄一身行头普通普遍，感觉却不随便，眼前这一身极尽奢华的装扮看上去居然也不觉得俗，更合适。

　　‘小九过来坐’

　　楚九头摇的厉害，站在原地没敢往前，左右看看找感觉，这怎么也不像是真的，二哥跟他说过师兄，却是谁也没告诉他师兄是西兰人，还是西兰王族，看这阵势往简单了想也得是个王子之类，和师父一样神秘也就罢了，谁知道这身份不得吓到，楚九自认为已经算了解西兰一国的了，那些王师雄兵还是大小统帅都摸过底，汗青早上提到的木塔亲王他都交过手战场相遇就差照个面了，王族里还有喝过酒的，眼前，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都出去，外面的退到院门外去，别吓着小九’

　　楚九被拉着坐下去，里外真就走干净了，楚九坐的挺直没敢接着叫师兄，这样的师兄他哪里叫的起。

　　‘小九，说说我会是谁？’

　　‘我不敢’

　　‘说对了有奖’

　　楚九摸摸师兄的衣服、扯扯带子，看一眼觉得这装扮惹眼，现在想起来这行头图谱云影给他看过的，西兰人服饰、纹身有严格等级假不了，摸到师兄的手来回翻转着看，专注于左手腕看了然后说的挺傻，像是在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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