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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九儿,九少

骑驴擒龙记 简单 5515 2021-04-06 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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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九儿,九少

  收到信再到确定消息之前,他都没想过右相哪一天会连声招呼都不打不明不白就躺下了,右相是连父亲、大哥都仰慕的人,一生传奇,死,也必然要轰轰烈烈。

  只是现在的情况出乎意料,谁也没料到。

  长孙普也不是不能死,只是不能拉着他大哥一起死,绝不能。

  侯在灵堂的女子披麻戴孝,眼睛红肿、面容苍白,站在一大堆白色里几乎融了进去,显得无力悲伤,看到楚扬的时候眼神稍稍有了点神采但很快低下头去,楚扬自然记得,右相的独生女长孙清,天德二十六年上封的和安公主,赐婚三皇子李麟,其子李玄还是长皇孙。

  楚扬见礼后步入灵堂,两侧摆满了白色的扎花,头上长长短短挂着灵符、悼词,跪在两边的多是赶过来的右相学生,环视一圈,除了长孙清之外,这里竟然再无右相直亲,就算如此多人披麻戴孝,也未免凄凉之感。

  右相无亲无故,除却早亡妻子,世上唯一亲人便是女儿,后来多了个女婿,还有个外孙。

  楚扬在看居中的棺木,黑底金龙的大棺木,右相非直系皇亲,因女儿册封、又是皇子妃加了一重身份算是国戚,此刻躺进国葬之礼的八龙金棺内,也不过分,上香的时候他心怀恭敬,无论如何,是真是假右相都值得他一拜。

  柳承安下令守灵的人退出灵堂,连长孙清都请出去了,关门上闩,汗青站在门边,偌大灵堂只剩下三人站立。

  ‘就算是皇子,岳父大人亡故理应过来守孝,他人呢?’楚扬蹲下烧了些纸钱。

  ‘九少不知,老师走的匆忙,当时只有子卿一人在侧,相国府的管家看见子卿浑身是血的从老师房里跑出来,被拿下的时候没有否认、闭口不言,进门看到老师倒在房内,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利刃,地上有几个模糊血字:子卿,归故里,停七;无论何人去问,甚至当着圣上子卿也是闭口不言,以至于龙颜大怒,圣上悲痛之余成全老师临终遗愿,当天接受百官凭吊,第二日便派下官护棺木回乡,准许停棺七日再葬’

  楚扬不言,子卿是大哥的字,还是老相给的,能得老相赐字的人屈指可数。

  柳承安说时声音微颤,他虽说的简单也答非所问,却已把悲痛表达出来,右相桃李天下,亲手教导的弟子,不过七人,柳承安是这七人之一,还是跟着右相时间最长的人,感情自然不薄。

  ‘我问他人呢?’楚扬还在烧纸钱,汗青站在一边未曾言语。

  ‘下官失礼,九少见谅,圣上下令文武百官不得惊扰老师,三皇子在圣上榻前跪了许久才被恩准,两天前离京,传讯过来路上耽搁了,明早就到’

  柳承安看着楚扬的动作,火光忽明忽暗有些看不清少将军脸上的表情,五年不见,他已经不敢说可以猜到将军府九少的心思,事实上他也一直不算了解这个将军,就如同和这将军的大哥、将军府的长少师承一人、同朝为官,几乎朝夕共处也不敢说了解其兄楚然这人一样,将军府三子,没有一个简单的。

  千里三骑、只身而来,风雪过后可见一身疲惫,眼神却依旧犀利如刀,立于门庭之前不过两字出口就已惊到上下,满朝皆言:将军三子,唯次子承袭虎将之威,千军之前还带三分王者之气,军中长大、战功无数,五年前点将离京的场面,轰动一时。

  老师走的蹊跷,还太突然,只是在前夜他还曾于老师床前共忆往昔,那时刚好江浙知府傅轻侯上京述职也来丞相府,师徒六人围着火盆促膝长谈的场景至今清晰,那晚子卿也在。

  天快亮老师才遣散大家,临走忽然说了句:九儿要回来了,可惜见不到。

  柳承安听到了,他们都知道老师口中的九儿是谁。

  抬头看着蹲在火盆旁边的九少,九儿是老师对九少的昵称,虽然鲜少在人前叫出,熟悉的人却都知道右相爷对将军府的厚爱,疼惜次子尤甚。

  其实将军府有三子而已,府中惯称长子为长少,小子三少,唯次子特别,称九少乃是因为楚扬有个乳名:九儿,据说是出生之时右相取的,没来由、没原因也没什么用意,右相一直叫着就成了习惯,楚扬似乎也不讨厌这个称呼,一直以楚九自称。

  ‘老相还有话?’楚扬站起来拍拍手,烧了满满一盆子灰已经平复心情,他不难过那是假的,一直不相信这老相真就这么死了,直到站到灵堂里看到棺木他才承认,这里的确有一代英才骤然离去的哀伤,仓促的哀伤还没完全铺开,这老相爷,算得上他大半个爹。

  ‘没有,老师离去前夜还念道九少,说九少要回来,想必老师对九少甚是思念,若知九少星夜赶来灵前叩拜,定会欣慰’

  ‘好了,我想和老相单独待会,柳大人先去休息’

  ‘下官告退’

  柳承安没做停留开门离开,关门之际看了门边人一眼没说什么,到现在他已能辨出这人应该是东龙军中左都尉汗青,离开的必是右都尉云影,楚扬带过来的两个人从始至终一个字也没说,却是谁也不能忽略这二人的存在,看这个人让他想起六月前那篇传至京城、被人呈上朝堂的名为《边防战略》文章,老师也曾彻夜研读、交口称赞,无署名也无印章,却有人说就出自天奇将军驻地,还是出自名为汗青人之手。

  天奇将军麾下东龙军中,果然卧虎藏龙。

  ‘汗青,这老头待我不薄,还是你来吧’楚扬转了一圈,只是往棺木里看了一眼就闪到一边去了,不忍看。

  ‘九少,相爷定是有话要对您说,一起’

  汗青上前,拉过楚扬一起站到棺前,楚扬认命的深呼吸一口气看了,这一看还真把他吓了一跳,刚才没看清,现在才看仔细,右相今年差不多六十岁,还不算很老,五年不见面上还没有多大变化,即便死了几天还鲜活如初,加上睁着的眼睛、微张的口,就像是躺在那里和谁恶作剧一样不真实。

  ‘停棺七日还未闭眼,不正常’汗青拉着老想往一边让的楚扬不松手,九少驰骋沙场眼睛不眨一下,却一如既往不见死尸,尤其不能见他认识的死尸。

  ‘汗青,我觉得这老头还盯着我看,是不是?’楚扬左推右挡不愿意。

  ‘九少,相爷对您疼爱有加,死前还在念叨您,他绝对不会吓您的,国葬最多停棺七日,相爷知道,接到消息日夜兼程也要十天方能到达京师,要归故里停棺七日定是有意给九少减少路程、留下时间,可谓用心良苦,九少就当相爷英灵还在,聊聊吧’

  汗青语重心长,他知道九少不见右相遗容大半还在于心中难过,九少会在他们面前不藏七情,却唯独不愿意表现难过。

  楚扬只好看了,汗青端来灯烛照亮,长孙普睁着眼睛,半睁着,看得出那是有人合上过的却不知因何又自己睁开了,不见痛苦、反倒安宁,官袍加身看去就像是净身更衣完毕,连胡子都打理一丝不乱,张着口告诉他人自己要安眠一般,楚扬很认真的看了,这老相是要对他说什么,按时间推算,那封送到自己手上的信应该是在这老头死前十天发出的,快马速递,送信的人到了边关倒在军营一里外。

  信上寥寥数笔,丝毫未曾提及他自己可能会突然死掉,只是说:其兄有难,十二月七恐有杀身之祸,万急,速归。

  ‘汗青,这伤口?’楚扬看着汗青掀开长孙普的衣襟,左胸伤口正对心脏。

  ‘伤口平整、周边无淤血,出刀迅速干净,正中脏心,深度足以切断大脉,瞬间断气,刀不拔出不会流血,没有多少痛苦,却会留有一口气可支撑肢体微动,长少手上的孽龙刀的确可做到’汗青眉头微锁。

  ‘你是说真是我哥杀了老相?’

  ‘没说,孽龙刀长不过九寸,一般人见了认为是匕首也有可能,但并非只有这把刀能造成这样的伤口,没见到之前不可断定就是孽龙刀,凶器还在尸体上就不会流血,适才柳承安说到长少出房间时浑身是血,这血是哪里来的?,长少必有难言之隐才会闭口不开,见到长少才能知道’

  楚扬满意点头,汗青无奈,九少明明都知道却每次都要他来说,一向如此。

  ‘这次查办此案的是哪一个不长眼的?’楚扬换了个角度看,他总觉得长孙普一定要表达什么。

  ‘管家消息里说,是傅轻侯’

  ‘什么人?’

  ‘相爷门下七贤之一,官拜江浙知府,因相爷遇害之时恰好上京述职,前夜还曾留宿相府,除相府管家外当时第一个到达现场,主动要求查办,圣上批了’

  楚扬要回忆一下才能想起这些人,五年几乎与世隔绝,早忘了官场朝堂,若非大哥牵扯进来,他或许还不会赶回来参与,想不明白五年前这老相劝自己离京带兵去,现在却是一封飞传又把自己召回来了,还一声不吭的说走就走了,这是什么道理?。

  楚扬还没问完门外就传来吵闹声,声音不大却是传过来了,人声里似乎还夹杂着牲畜的喊声,是驴叫。

  ‘这驴叫哪里听过?’楚扬抬头问道。

  ‘猫哭山上,这驴子还有名字,叫宝儿’

  汗青说时已经走过去开门,柳承安站在院子里,门外秦越、赵庭押着个人正往这边来,后面是七八个禁军围着一头驴子扬着手里的刀。

  ‘洛十’

  楚扬走出来看着被押着的人喊了一句,洛十被两人扣着衣服扯的乱七八糟,前后推推搡搡没被善待,却看不出他脸上有多少不快,反而是无奈多一点,一个劲的叹气摇头,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看这边,楚扬惊奇,洛十一张脸清俊异常,青丝掉落之下竟是疏远微寒,像极了边塞长天映水,赏心悦目。

  ‘楚九’落雪也叫了声,然后是跟着更大的叹气声。

  <一般,隔天更> 骑驴擒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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