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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理由,往昔生死
常三草站在上面看着楚九两人下去,人落地他看看那边躺着的守城军士就开始大声喊,喊的惨不忍赌极其类似宝儿叫唤,喊话内容很简单,就三个字:死人了。
洛雪还没着地被吓得松手了,掉到地上就被楚九拉着跑,居然是钻进一辆马车,上车前还看到马车不止一辆,还有好多七七八八的人在等着。
‘楚九我们出来了吗?’
‘才开始’
楚九撩了一下车帘,他在下来时候看到西南天空有闪焰,现在三座城门已经够乱,南城们最好不要,一点也不要乱。
赶车的人穿着简单的衣服裹着麻布快遮住整张脸,楚九选择的时候只看到个侧影,就算一切都简单这个人还是能从一大堆车夫里独立出来,只一眼就能区分,通常从外面看上去非常简单甚至是简单找不到任何突出之处的人往往会令人很头疼,楚九觉得这个车夫一定是这样,恐怕还很严重。
‘车夫’楚九叫了一声,他不叫这人或许就不会和他们说话。
‘楚九谁教你这么没礼貌的?’
‘师兄’
‘你还是叫我车夫吧,我跟你那疯子师父没什么关系,不要乱叫’
楚九笑了笑,这个人必然很头疼但至少很有意思,拉过一脸疑惑还紧张着的洛雪给他放松心情,二哥说他们实际上是有个师兄的,还是很亲的师兄,因为这个师兄是师父的儿子,只是楚九从来没见过,昨晚二哥说今天就能见到时楚九还挺兴奋的,要不是有个左辉来搅合他一定会和这师兄好好聊聊,这师兄,神秘堪比师父的,似乎还有些青出于蓝。
‘师兄,左字军来了多少人?’
‘楚九你再乱叫我会把马车直接赶到云天峡去,那姓左的一定想死你了’
‘师兄你告诉我’
‘两千’
马车晃了一下楚九撞到脑袋,左辉这次铁了心要让他好看了,洛雪深表同情,左辉和楚九敌对可是连草野都能说出一两段短兵相接的例子来,左辉被习惯和楚九比是因为这个人和楚九真就有些像,出身将军世家文武兼备,不大、领兵奇才、战无不胜,长得还不错就连性情里也能找出相同特质,这么多年两人比比对对、磕磕绊绊下来,被总结出来最大的不同就是楚九领的兵比左辉多了点。
左六卫、骑兵两百还有三千人的金戈铁马,来的这两千人里是否全部都是左辉纵横沙场带在身边的亲信雄师,若是,别说围住一座云州城,就是踏平了也不过是他挥个手的事,听闻一路较量大大小小都是楚九赢的,这次,结果会如何?。
不知马车往哪里去,楚九不说话了洛雪却坐不住,眼下可是性命攸关,直接点生死存亡的时候。
‘九,若是公开总需要个名头的,会是什么?’
洛雪觉得楚九应该紧张起来,却偏偏看不到楚九有多着急的样子,这个样子给他感觉还不是必然能赢的自信,按现在的情况楚九悄无声息走出围捕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那楚九不慌不忙的意思是什么?,楚九这一路老老实实秋毫无犯,什么口实也没给谁留下,要抓他的理由可以想到的好像就只是小泉山上私自踏入瑾妃陵寝这一条,但是按照汗青、云影滴水不露的行事作风,排除何劲,这一条可能外传的机会也还都在那应该不会说的方书正,就算方书正或是谁说了,要是左辉以这一条为理由楚九大可以装一回无赖死活不承认,只要楚九不认谁也不敢轻易去陵寝里求证,那这一条可能的理由也就不会名正言顺,没有理由,楚九就可以通过任何可能的方式冲出左字军的包围,至少是有可能性。
‘洛十我知道你想什么,那陵寝的事就算左辉知道也不会说什么,他根本不关心这个,不关心我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或是做过什么事,快一个月了北武军还未跨过东龙军第一道防线,李湘却在几天前停止一切动作驻兵十里之外,左辉此来别无他意,只是要找一个和东龙军正面对抗的理由,理由找到接下来他就会证明他有本事以少胜多拿下东龙军执掌权’楚九说的挺平静的,马车起起伏伏他却丝毫不移动,眼睛里神采飘渺,思索。
‘这理由就是你?’
‘抓了我,他就会告诉东龙军,战胜北武尤其是他左字军就能救出我;杀了我,会告知东龙军来替我报仇;若是我和他正面冲突还走脱了,他就会说东龙军暗中保护我,是我授意东龙军抗旨不尊抗拒北武军接掌图谋不轨,名正言顺孤立东龙一军,那大概就会连等待许久较量的机会都不要了直接联合其他两军加上各地方军掩杀边关,以叛军罪名将东龙军全部剿灭,洛十你明白吗?’
洛雪咽口水,其中关系竟然如此生死攸关,还是好大一片生死,他现在才知道楚九和东龙军生脉相连,自始至终都是一体的,这揪扯恐怕是一世的,想杀楚九还是要对付东龙军事实上是一件事情,这一点是楚九和东龙军两方致命的软肋,任何一边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他这么做总归有目的’
楚九看了看洛雪,感觉就是他要开启某些回忆了,这回忆还不怎么适合现在说,楚九会说只是为了给洛雪解答疑惑,别无他意。
楚九说他十三岁初见左辉,那时左辉终日流连东龙军驻地外围,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楚九后来才知道那第一眼看到他就扑通一声跪倒他面前的会是父帅生前右副将左迁之子,左辉求楚九让他参军,楚九问了一下,父帅骤然离世本该左迁来带领东龙军,只是左迁竟然在父帅离世第二天惨死。
父帅离世楚九只有七岁,没有任何人跟他说起这件事,就连一点议论都没出现,那时东龙军近二十六万之众竟然全部守口如瓶,直到楚九遇到左辉,问到。
楚九说他不解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只知道左迁于父帅倒在将军府门口那一晚独自一人骑马外出,第二日其战马‘千痕’驮着左迁的尸体踏入军营,中毒而死、原因成迷,楚九曾问起为何不追查凶手反而在见到尸体一个时辰后就把左迁生前一切全部抹去,仿佛这个人全部的存在就只是一个名字、几句名将传言,是谁告诉他不准问,等到哪一天他有足够的力量了自己去找答案,不单是左迁,还有父帅,倒在门前只是抱着他不说缘由的父帅。
楚九和左辉形影不离三年整,左辉是被李湘看中然后他自己愿意改投北武旗下,当时谁都知道天朝东龙军势不可挡,左辉也已经在军中立足却宁愿放弃一切到北武军从头开始,一年后两人再遇,左辉身后,已然竖起‘左’字帅旗。
自此两人形同陌路、见面刀枪,这么多年理由是什么没说过,却是已经被默认,两个人,存一。
‘他认为父亲的死,跟你楚家有关,才这么恨你?’洛雪抱着膝盖问的小心,他知道此刻楚九心情沉重,不单单是说起这一段离奇生死,还因为这个话题无疑牵出了他诸多未曾解答的疑惑,这疑惑想起来会令他难过。
‘洛十’
楚九声音有些低,没回答也没接着说,他当然会去找真相,只是没有任何人帮他,东龙军上下谁也不说一个字,大哥、二哥也不准,等到他拼了命也要接近事实的时候汗青就出现了,汗青还有些管不住的时候跟着云影出现,到现在,八年不曾触碰。
等到他有足够的力量却是关心他的人都希望他忘了,忘干净不要再去追究,老相出事之前他甚至都已经准备忘记了,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连选择忘记的机会,都没有了。
洛雪又想到瑾妃陵寝里的事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马车就停下了,忽然停下马叫声很大,然后就感觉周边出现了不少人,骑着马的人。
‘天朝北武左字军骑兵团校尉赵奇奉命防守云州城东外围,马车上的人请下来检查’
六骑围着马车,晨阳铺开,天地无藏。
云州城南城门外有座天堑,乃是云泉山在此处的天工绝笔。
出了南城门就可见两侧山包,凸起不算高,延伸向前近五百丈才骤然陡升,竖起两侧足以遮挡任何时候太阳光线的天斧杰作,绵延几里远抬头只有一道天空,漏进来的一线光像是幽暗里绝美的一条缎带,踩在上面走过,几百丈出口之前恐怕就会生出流连,驻足不走。
这地方叫云天峡,就算是单人进出也一般不会选这里走,鬼斧神工多少会给人处在危险之下的感觉,所以南城门成了云州城最冷清的城门,这一条道上更是人烟稀少,一年到头不过是上演几出围追堵截的江湖恩怨,只是今日不仅有人,还不少。
离忧坐在马车上,不错的马车,方书正好像知道他们今天要走,天刚亮就派人送来一辆很好的马车、几匹好马,还备齐了干粮、饮水之类的,那分量就是这一行人准备长途跋涉或是云游天下,至少会走出好远去,离云州城很远,一时半会还是三年五载不会回来一般,很周全,她本来是在说话的,从出发到现在都一直在说话,对着身后马车里说个不停,一直在叫‘小九’,格外有精神,只是出了城门她好像就把能说的不该说的话题全都说完了,等到前面汗青扬手示意大家停下她就不敢开口了。
现在他们就停在云天峡的入口,而周围密不透风的人马像是直接从山石上长起来的,铺天盖地。
穿着军中装束、差不多七色衣服,长戟、厚盾呼啦一片摆开,这显然不是哪家山寨的土匪或是刚好杀到此处的流寇,一杆杆军旗接二连三的竖起来,帅旗红底金字,周边还有兽纹,一个‘左’字出现,之后遍地开花,号角声直上云霄,等到阵势拉完、势气做足就完全好认,这是军队,还是正规编制的天朝军队,北武军中第一员征战大将左辉,其麾下嫡系两万精锐惯称左字军。
而左辉,单人一马就立在云天峡下,他也才三十不到的年纪,面相很好、体态匀称,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就像一把随时出鞘的战刀,锋利刺目,穿着银色细麟甲,长风佩刀胯下还是跟随多年的银灰色坐骑‘啸沙’,不急不慢的从一线光芒里走出来,然后停在那里不说话也不表示,就站着,半个时辰过去人没开口,里外三层左字军肃然偃旗,就连他的战马都未曾发出半点声响,奇静。
没有人说话,不知道在等什么还是要发生什么,离忧叫小九,小声的嘀嘀咕咕。
‘楚九明明不在马车里,你为何一直叫?’左辉像是终于想起来要说什么,带着很有深意的一点笑,他并没有去看离忧,也没看任何人。
‘为什么不叫?’离忧理直气壮,她是不叫了,似乎已经叫完。
‘为什么要叫?’
‘你不知道,昨夜小九叫我二嫂’
离忧笑的好看极了,朝着一边楚尘一个劲的眨眼,楚尘本来连骑着的马都安抚好了在肃杀之中依然昂首,只是离忧这一句话就把他吓着了,连同马一起晃悠,还咳嗽。
‘楚九难道认为这么一点低级的手段就能蒙混过关?’
‘那左将军是否认为这一点不高明的欲擒故纵就能将九少置之死地?’
这是,云影在说话。 骑驴擒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