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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再见老婆婆，被逼迫

　　楚九还是朝左辉瞪眼

　　一句‘没商量’回答的直截了当，还很干脆，对身后云影说了几句挥手示意左辉可以走了，左辉哼哼唧唧站起来握着佩刀磨牙，看着楚然换脸谱，奈何楚然像是根本没看见他一样从始至终什么反应也没有，左辉被云影请出去的时候说了句跟谁没完的话丢下，身后在坐的全部漠然，当做司空见惯一样过场了事。

　　‘我看了一圈，找工事营的人研究过了，黄昏前后会起东南风，既然什么都不能，那就用赶的吧，而且至少要在起风一个时辰前就开始有风，我的话有谁不明白吗？’

　　楚九说完坐着不动，最先点头的是汗青。

　　‘带着他们弄，辛苦点没关系，怎么着也要把那些东西全吹干净，看着烦’楚九转向汗青。

　　汗青略略思考点头走下，带着人走出去，这时候狄龙一拍大腿显得原来如此，帐外来的还没走进来就被拦着往回去，楚然就笑了一下点个头就完了，那边说完他就站起来要走，楚九跳下来跟上，神神秘秘的拉着楚然要给西兰回个礼什么的，两人一动一静就这么走出帅帐，往后走。

　　军医帐在帅帐偏东，两里地的距离。

　　洛雪在自己的帐子里洗澡，洗的时候唉声叹气，洗完了照着镜子抓狂，师父那老头果然没骗他，说是到时候了就会长回来，不过现在算是什么时候，他不打算抗拒爱怎么长怎么长去，只是从这东龙军中、两国边关开始吗？，荒唐。

　　‘洛神医’

　　洛雪还没感叹完被一个声音吓得蹭一下站起来，裹着衣服四下张望，他这帐子是楚九派人临时给建的，摆设不多不算大，扫一圈就能看全了，眼下却是没找到人，这声音他没忘，是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他会被惊到完全是因为这声音响的不是地方，这老婆婆神出鬼没连东龙军驻地都能摸进来吗？。

　　‘婆婆别吓我，出来见个面吧’洛雪小声开口。

　　连烛火都没闪动眼前就多了个人，是那老婆婆没错，只不过是倒过来的两眼充血，衣服、头发垂下来比吊死鬼还恐怖，洛雪惨叫一声撞上桌子站不稳，等到这老婆婆落地站定他还没回过神来，手里不知道该抓什么，他是亲身经历东龙军驻地防守之严的，外人想要混进来一点可能性都没有，能上天遁地都还有困难，这老婆婆真的是鬼是仙吗？，无影无形的就出现在这帐子里，谁见了不害怕。

　　‘婆、、、、、、、、婆’

　　‘别怕，我老婆婆不会伤害你的，过来’

　　洛雪理好衣服准备过去，不论如何这老婆婆已经出现了，按照那故事里的说法是和楚九的生母存在某种渊源，那夜出口一句话说的不轻，显然是对伤害瑾妃的人怨恨颇深，从出现靠近楚九都是要来索债的，洛雪知道这老婆婆对楚九没有恶意，不会伤害还给了一些适时的保护，只是他心里很清楚不可能这么简单，老婆婆在楚九身上还有没有表现出来的所求，他是要楚九做什么或是叫楚九做什么，甚至是利用楚九达到某种目的，如影随形一路到现在，连楚九的军营都进了还能不疼不痒让过去就见鬼了，眼下他得料理先，至少尽力。

　　离这边不远不少人在忙活，挺忙。

　　汗青按照楚九的意思在帅帐后面的营区选了几十个高点安排了执旗手，风还没起的时候先弄出点动静保证那些天灯不会再向后飘，人手到位就开始大动了，轮番上阵愣是在还没起风的时候就捣鼓出不小的阵势来，这时候相隔七八里远两侧拉起百丈帷幔聚拢大风，再喷水、撒土的忙活开来就看到成效的，等到风速强劲之时那些晃晃悠悠的天灯排着队向来路飘，来的不容易去的很是痛快，利索。

　　上灯过后西南风才起来，刚起风的时候那些天灯已经飘回到兰山关口，差不多就要过防线了，这下天地大风一来，横扫一片。

　　楚九等在关口下的，西北边关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风沙，看着天灯往回飘他就觉得是个景，飘到头上的时候距离差不多了楚九就挥手了。

　　带着火球的长箭从防线上密集而出，灌满力道还很精准，射中天灯带着飞出大团火焰向着兰山那边掉落，更漂亮。

　　这次军师没胡闹，早早带人准备好火龙箭等着，出现的时候不能碰，现在射下去也没什么东西蹦出来，不过是时间拿捏，这边能知道什么时候起风，那边巫师还能不知道吗？，楚九只不过在起风前就动手了还加了些风速，让过天灯起效的时间，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一点也没兴趣更不想见识，早些打发走最好。

　　‘报九少，东第十三哨口发现敌方探子’赵奇下马来报。

　　‘每人奖励一个天灯抱回去好了，这次就不陪他们玩了’楚九伸伸懒腰笑道。

　　赵奇听完没走，上前到楚九耳边说了什么，楚九不笑了，跟楚然说了声就带着赵奇往那哨口去。

　　十三哨口离兰山口不近，随便牵了匹马往那边跑的时候楚九心里火焰燃烧，他花了七八天才把那些故事压到心底去心无旁骛带兵打仗，现在，赵奇说出现的是灭魂军团的人，还像是拼尽全力才到阵前来要见他的，见他做什么，逼他想起那些荒唐的往事吗？，风沙凌冽，楚九跨马狂奔心下悲凉，替谁？。

　　他是准备忘的，所有人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一切如故之中他几乎都已经当做梦一场不去管了，管了能怎样，去替草草埋葬在小泉山的生母报仇吗？，就算是报仇要找谁，父帅将她带回天朝的，北川王师父将她留在皇宫的，皇帝给了妃子的名号昭告天下的，一个令交兵两国战场偃旗息鼓、握手言和的女人，改写历史、牵扯风云之巅的几个人一生命运的女人，身上背负的东西太重了，春秋洪流中的一出荒诞传奇流经岁月还有多少痕迹，还要再牵出成千上万的生死吗？，楚九摇头，他没想过去报仇，即便想起来瑾妃陵寝里的荒凉也没想过，这是不孝，只是要让他怎么去孝！？，将他护在羽翼之下、替他抗下风雨的是父帅楚拓，陪伴他成长、用生命守护他的是两个哥哥、是老相、是师父，他的岁月里有刀枪战场、戎马黑白，天朝黎民、东龙一军才是他的生脉所在，是要他去找九泉之下的父帅问问为何要把生母交给天朝皇帝，还是去问师父为何让她深陷宫闱吗？，或是皇帝，皇帝为何一定要夺走别人深爱的女人，为何要让那样的结局出现吗？。

　　是要这样吗？！。

　　本是已经隐藏很好的东西却是被一个轻微的牵扯就顷刻间溃堤爆发出来，全部汹涌难以遏制，为什么！。

　　楚九忽然勒住快马，立在一队队巡查东龙军空出的旷野，扬空一声马嘶惊到四下，赵奇匆忙收身挥手示意围上来的人后退，所有人退出足够远去不打扰到楚九，天灯收拾的差不多，驻地夜来上灯，风沙里可见宁静，只是赵奇清楚的感觉到楚九不平静，甚是是多少年来最不平静的时候，就像他坐下马儿一样躁动不安。

　　楚九原地踟蹰不前，目光投在黑夜里未落进一点星辉。

　　停下的地方离第六哨口最近，负责这里的是东龙第四‘卯惠’将严春，乃是十二将里最小的一个，和楚九差不多大，长得清秀讨人喜欢，不过，性情温和还是爱玩爱闹那是在人后，是没上战场之前，只要长枪跨马一出，所过之处定然七零八落有时候比关天虎冲起来还血腥，沙场前辈见了都会心惊胆战，楚九闲下来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拉着严春教育，试图洗去一点嗜血，多留些和风细雨就算在上阵不好使都没什么，只不过，没用。

　　看到严春带着人过来赵奇就下马了，行礼。

　　‘免了一边去，九帅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了我剁了他去！’严春几步外驻足站立，脸上带笑脚下却有分寸，没上前还把左右撇出老远去，用楚九一贯的话是小四难管是难管了点，不过从不坏事让人放心，眼下照旧有眼色，连要剁人都说的挺稳当，真就和风细雨了。

　　‘左辉欺负我了，小四你去剁了他’楚九没回头，还是看着天空长声一句，叫人听不出情绪。

　　楚九开口严春就要冲了，只不过听到人名又停下了，原地抓耳挠腮倒是很犯难的样子。

　　‘怎么，你不敢！？’

　　‘不是，其他任何人只要九帅你知会一声立刻切了端上来，只是这个、、、、、、、、姓左的得长少发话的，九帅你说过的，长少军中一句话就是军令，于是、、、、、、、、、、’

　　楚九没说话，大大的叹了一句，下面一圈人看着摸不着北，严春这时候就跟赵奇对起眼了，在他看来楚九今夜反应奇怪，一直好好的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他虽然和军中许多人一样看左辉其人不顺眼早想收拾，处心积虑、由来已久的事，奈何楚然不发话、楚九也不表示真要下手就这么憋着，现在好不容易楚九发话了他还真没敢，左辉不知道使得什么招能得楚然照着不让碰，而楚然的话有分量，足够分量还绝不仅仅因为他是大将军的长子、楚九的大哥，外人不知东龙军上可可都清楚为的是啥，这次楚九回转军中楚然跟着出现，听说北武军大批人马要过来，这边都等好了也没看到个影子，还说现在就是被那左辉掐着了没蹦跶起来，严春犯嘀咕完全是因为左辉这人太云里雾里谁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眼前他至少知道楚九一定遇到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才会表现反常，那个左辉，别说楚然不会允许，就算是有机会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欺负楚九，他要真敢，直接剁。

　　楚九原地打转其他谁也没动盯着看。

　　‘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楚九说完拔马离开，赵奇翻身上马跟上，严春在后面左右看看挺晕，想着十三哨口能出什么动静了让楚九去又不去再接着去的闹腾，这算是，能耐。

　　十三哨口处在兰山一道峡谷边上，属于低缓地形相对难防，所以这里的哨楼最多、围墙也高，人马仅次蝶湖哨口防范属严密，这里往后直到蝶湖哨口之前，其间哨口开始增多显得星罗棋布，只是每个哨口相距不远也不能容许大批人马进出易守难攻相对轻松，十二将有五人带着麾下专职于一处哨口驻防，东第十三哨口就是其中一个，守将乃是十二将第八‘未地’将岳峰，东龙军中得大将军越级提拔的两个除了朗坤就是他了。 骑驴擒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