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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曾让我遇见你

谁在流年听笙箫 阿锦 8634 2021-04-06 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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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不曾让我遇见你

  她心里有些焦灼,有些苦痛,都直观地显示在了她那绷得笔直的身体上。她必须得承认,自己根本无法坦然面对荣久箫与其他女人亲昵,尤其是与顾西贝。

  她仓皇起身,椅子与地板摩擦出一声刺耳的声响,惹得众人侧目,顾西贝也循声望来。

  梁乔笙此时已无法顾及这些,微微欠身,言语也是带着急惶之色:“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便不顾一切地离开位置,推开门匆匆走远。

  陆远乔沉默良久,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不是说好的请我吗?”

  佳人都已走远,他起身理了理衣领,看向不远处的荣久箫,荣久箫也恰好转头。互相对视间,一个眼眸带笑,一个却是眼眸冰冷。

  “久箫,久箫,你在看什么呢?”顾西贝晃了晃手,有些不满。

  荣久箫摇了摇头:“没什么。”

  再次看向那处,已没有那人的身影。眼眸微微眯起,将陆远乔的资料在脑海里流转一遍。陆氏财阀的继承人之一,最近才回国,最重要的是,所谓的陆氏其实是他母亲家族的产业。不知用何手段,偌大的财阀集团居然会允许一个外孙继承,且还无人反驳。崛起的时间是最近三年,横扫各大媒体主流,掌控新闻链条。若没记错,最近将要并购的公司法人就是陆远乔的父亲。

  “久箫哥,你说陆太子是不是喜欢梁乔笙?”顾西贝忽然开口问道。

  荣久箫眼底一闪:“又在胡乱猜测了。”

  “哪有!”顾西贝一声娇嗔,“你看啊,他们都上了新闻头条了……”

  “那是假的。”荣久箫沉声开口,不以为意。

  “可是你不觉得陆太子那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对梁乔笙青睐有加呢?你想想,要是有女子在宴会上忽遇窘状,你会出手相助吗?”

  “不会。”荣久箫回答得毫不犹豫。

  “你看你都这样想,更何况其他人了。若不是陆太子早就认识她,何以会出手相助?而且那日我分明看得清楚,他抱起梁乔笙的姿态是疼惜的。”

  荣久箫脸上的神色越发冷峻了。顾西贝是什么性子,他清楚。纵然知道她在挑唆,可是心里的无名火焰更旺。她已经嫁给他了,在神父面前读了誓词,换了戒指,不管如何,她的身份总是他的妻。他的妻子又何以对别人言笑晏晏,对自己不冷不热、疏离寒凉。

  他可以冷眼对她,可是她不许这样。她欠了他那么多,怎还敢如此对他?以前欠了他,现在更欠他。荣久箫喝一口红酒,眸底划过一丝厉光,那眼神幽暗,如同一匹噬血的狼。

  梁乔笙站在酒吧门口,看着霓虹灯光闪烁的大门,只觉那是一头正张大嘴巴的恐怖怪兽。

  初冬的风掠过,她只觉浑身都有些发凉。十分钟前,荣久箫让她到这个酒吧。他说:“梁乔笙,我昔日在美国的朋友约我喝酒,你也过来。”

  她踌躇,她不安,却又听荣久箫嘲笑说:“怎么,过来喝杯酒都不敢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她深呼吸,默默给自己打气:“别怕,只是喝酒而已,荣久箫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灯光闪烁,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人群涌动中,到处充斥着引人堕落疯狂的种子。梁乔笙来到VIP包厢,忍住心中的不安推门。包厢里的布置简约而大方,只是灯光幽暗昏黄。几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闲适的氛围与大厅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推门,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门口处,包括坐在主位的荣久箫。

  “不是说了不让人来服务吗?什么乌七八糟的。”林三少皱着眉头吼了起来。

  梁乔笙浑身一僵,顿时气愤得几欲找个地洞钻下去,她看向荣久箫,双手紧紧抓着手提包,带着些许哀求与忍耐。

  “怎么还不走,杵在门口做什么?”林三少越发不悦了。

  荣久箫这才缓缓开口:“我叫来的。”

  梁乔笙听到他的话语,顿时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这是在曲解吗?任由其他人误会她是陪酒小姐。

  林三少有些不懂:荣久箫不是很讨厌这种女人吗?转头又仔细瞧梁乔笙,乌黑的长发披散肩头,眼眸似月,红唇若花,浑身透着一丝清冷气息。果真是个绝佳的美人。

  “过来。”荣久箫的眼睛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沉,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酒杯,带着别样的诱惑之感。

  梁乔笙在一众人好奇疑惑的眼神中走向荣久箫。她觉得她似乎走在一条布满尖刀的路上,每踩一步就鲜血淋漓。她知道,从见到荣久箫那天起,她的人生就注定一败涂地。

  水晶酒杯排成一条直线摆在桌上,灯光折射其上,泛着斑驳陆离的光芒。荣久箫倒了满满十杯酒,下巴微抬,看向梁乔笙:“喝吧,喝完就回去。”

  其他人对视,有些不明所以,这完全就是为难人,什么时候荣久箫有这种嗜好了?

  “哎哟,咱们荣大少怎么能为难大美女呢?来,美女,来这儿。”季家的表少爷是个爱玩的主儿。

  荣久箫斜睨一眼季向阳,让他顿时噤声。

  昏黄灯光下,桌上透明杯子里的酒水泛着细碎的光泽,梁乔笙忽略其他人看好戏的眼光,双手拿起杯子,便一口灌入。

  她知道,今天若是不遂了荣久箫的意愿,怕是有更多麻烦的事情,何况……她是不是能理解为,荣久箫是在生气,生气之前看到她和陆远乔在餐厅?这样想来,她心里好受许多。生气至少代表,他心里有她。

  浓烈的酒苦涩,漫过舌尖落入喉里,心沉沉下落。喝到第三杯时,梁乔笙眼前已经出现重影,她摇了摇脑袋,让自己清明一些,正要拿起第四杯酒,忽又有人从外面推门而入。

  梁乔笙下意识地看去,擦得锃亮的皮鞋,西装裤包裹的腿形极为修长,白衬衫的上面两颗扣子没扣,些许慵懒的姿态。再看向来人的脸,她有些茫然地歪了歪脑袋。看起来好眼熟?

  “你长得好像那个陆画家。”梁乔笙两颊嫣红,醉眼蒙眬地说道。

  陆画家?原来她是这么想他的!不过,这副状态怕是喝醉了吧!

  看看桌上摆满的酒杯,眼底一丝光芒划过,呵!看来荣久箫是来给他下马威的,还想怎会接到荣久箫的邀约,敢情是在这里等着。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陆太子么?据说你也是刚刚回国,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发小,荣久箫。”

  陆远乔依然那样温文尔雅,微笑点头,伸手问好:“你好。”

  荣久箫坐在沙发上,抬眼看向陆远乔。明明他坐着,陆远乔站着,可是两人对视间,气势却相当。

  陆远乔微笑着,似乎没受任何影响,抬到荣久箫面前的手,纹丝不动。

  纵使神经再粗的林三少,此刻也察觉出几分不对。他挠头打破尴尬气氛:“这个……你们认识么?”

  荣久箫眉梢微挑,伸手与陆远乔相握:“荣久箫。”

  两手相握间,彼此都用了些力道,却一触即分,让人看不出两人经历了何种较量。

  荣久箫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一直想约陆家太子出来喝酒,却没有时间,今天才终于约上了,谢谢你这么给面子。”

  陆远乔笑了笑:“我回国后一直在忙,今天才刚好得空。”一边说着还下意识看了眼扶着桌子的梁乔笙。

  一旁的林三少看到陆远乔的目光,急忙笑着插话:“呃,陆远乔,你今天还真是来对了,我跟你说,这可是第一次看到荣久箫这么玩呢。他以往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我还当真对外面的女人不感兴趣,没想到喜欢这种类型,还故意玩人家。”

  “玩?”陆远乔看向双颊红晕的梁乔笙,微皱眉。他莫名对这个字眼有些不喜。

  林三少没察觉到陆远乔的情绪波动,只是兴致高昂地说道:“对啊,让这个美女喝完十杯酒。这么烈的酒,别说她了,我们连续喝十杯不晕也倒了。”

  陆远乔坐下扯了扯衣领,状似无意道:“荣总今天不是专程约我出来喝酒的吗?”

  荣久箫唇角扯出一丝笑意:“不急。”他点燃一支烟,轻轻吸了一口,呼出间烟雾升腾,让他眼里的光都有些晦暗不明起来。

  “梁乔笙,怎么?喝不下了吗?”

  梁乔笙虽然有些头晕,但是荣久箫说的话却听得清楚:“喝……喝得下。”

  她闭眼深呼吸再睁开,又拿起一杯酒,死命朝嘴里灌去。喝得有些急,些许酒从唇角流了下来,顺着她的精巧下巴留到了白皙的脖颈处,再蔓延至深处。在场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看到这个极其魅惑的场景直感口干舌燥。尤其是季向阳,眼眸都有些发红了,只是碍于荣久箫,不敢妄动。

  荣久箫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但并不作声。

  陆远乔看着梁乔笙这副惑人姿态,明眸刹那间深邃了几许。他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大胆。不过荣久箫的表现也太奇怪了,据他调查,这荣久箫的脾性应当不是这样咄咄逼人的,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女子。

  梁乔笙喝得太急,被酒呛住,使劲咳了两声,连眼泪都出来了。被眼泪浸过的眼眸显得越发可怜,她捂着唇,肩膀微颤。

  陆远乔以为她在哭。可当她抬起头时,却不见一丝泪滴,倔强得如同一朵荆棘上的花。

  梁乔笙强撑着自己,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还有四杯,荣久箫你说话要算话。”

  众人一听她说出荣久箫的名字,再一次怔愣。

  在座的都是人精,此刻哪里还想不到荣久箫为何今天会如此奇怪,男人与女人无非爱与恨,就是不知梁乔笙和荣久箫发生过什么事情。

  一时间,心绪纷杂,一众人看梁乔笙的眼神都变得复杂了起来。包厢里一瞬间安静了,只有酒杯与桌子相触的声响。

  荣久箫眼眸微垂,昏黄的灯光衬得他的侧脸俊逸绝伦,细碎的发扫过他的额间,不经意侧头,右耳垂上一颗黑曜石的耳钉闪闪发光,与他那双黑如墨玉的眼眸极为相衬。“我说话算话。”冷淡的语调,却带着一贯的高傲。

  梁乔笙胃里一阵翻涌,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的皮肉。

  “我要去趟卫生间。”她有些东倒西歪地站起来。

  她扶着墙走到门口,便听到林三少开口:“久箫,你不看着点吗?喝成这个样子出去遇到危险怎么办?”

  荣久箫颇为不屑地回道:“那也是她运气不好,她敢喝就已经会预料到这些状况。”

  梁乔笙站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奇怪,明明脚步已经虚浮,可是他的话却字字清晰地听到。心里的苦涩蔓延,渐渐麻木。荣久箫,你多久才能放过我?

  明明,明明曾经最爱她的人是他。难道七年,就这么七年,这份爱就已经消失得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吗?时间真的就这么残酷吗?

  陆远乔看着梁乔笙纤细的背影,眼眸中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

  梁乔笙对他们这群人来说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插曲,不过片刻,气氛又活络起来。大家对陆远乔与荣久箫保持着敬畏的姿态。

  片刻后,陆远乔起身。“我先去趟洗手间。”他对荣久箫说道。

  荣久箫点头笑说:“陆太子应当是不屑于用尿遁的把戏。”

  陆远乔摇摇头:“不会。”

  洗手间外的走廊,壁灯是幽蓝的颜色,带着几许忧郁的味道。陆远乔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双手抱胸。

  过了片刻,便有一女子扶着墙走出来,可不正是方才的梁乔笙。

  “梁小姐。”陆远乔轻声喊道。

  梁乔笙不为所动,她不认为这里会有什么人认识她。

  “梁乔笙!”陆远乔又喊了一声,连名带姓。

  梁乔笙这才停下脚步,有些茫然地抬头。“是你?”呕吐后她有些微清醒。

  “好巧啊,原来你也在这里啊!”她有些娇憨地笑道。

  陆远乔唇角微微抽搐:“乔笙,你的头痛吗?”

  听到这样的关心,梁乔笙头脑有些迷茫。“啊?什么?”忽而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荣久箫你也是个混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呜呜呜……”说着便放声哭了起来。一个踉跄,她跌坐到了地上,所幸走廊上铺着地毯,倒也没让她有吃痛。梁乔笙捂着脸哭了个痛快,呜咽声如同一只受尽委屈的小动物。

  陆远乔正想上前,却看到走廊另一侧的荣久箫,他站在不远处,那眼神幽深得让人看不出思绪。

  他们两人四目相对,中间还有个哭得伤心的梁乔笙。

  荣久箫手中的烟已燃了过半,袅袅烟雾升腾,衬得他的脸颊有片刻的虚幻。他丢下烟头,踩灭烟蒂,缓缓朝梁乔笙走去。

  “乔笙。”他弯腰轻声唤她,带着一丝让人无法拒绝的亲昵。

  梁乔笙双眼无神地抬头,映入眼中的是荣久箫的脸。“久箫,我在做梦吧!”梁乔笙歪着脑袋,娇憨地开口。

  红唇若兰,有酒香味带着迷醉的气息。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摸向荣久箫的脸颊,轮廓分明的脸有些微凉,她的手缓缓抚上他的眼帘。

  “他从来不会这样看我,这双眼里从来不会装着我。所以,闭上吧!做梦都梦到假的,我会很伤心的。”声音轻浅,带着隐隐的哀伤与释怀,说完仿佛浑身被抽空了力气,身子一软倒在了荣久箫的怀里。

  荣久箫顺势揽过她将她抱起。梁乔笙乖巧地蜷缩在他怀里,脸颊上都是醉人的红晕,在那幽蓝的灯光下显得娇小而又可爱。她的鞋子早已踢落在地,露出一双白皙的脚,与荣久箫的黑色西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荣久箫朝陆远乔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陆远乔看着荣久箫离去的背影,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刹那变得晦暗不明,似有烛光熄灭,徒留一声叹息。

  他走了几步,忽然顿住,看到那绒毛地毯上一双精致的高跟鞋。红的颜色,刺目而又张扬。那张扬的红色蓦地让他的心一阵刺痛,她在他面前,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立场去拥抱她。他能拥有的,似乎只是她丢下的这一双鞋。偏偏,他还甘之如饴。 谁在流年听笙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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