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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玫瑰色的你
梁乔笙醒来头疼欲裂,揉了揉额头,努力回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她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岂料身体一阵发软,从床边跌了下去。嘭!一声闷响,她的手肘一阵钝痛。
“你在做什么?”荣久箫站在门口毫无表情地问。
梁乔笙一惊:“荣……荣久箫。”
“怎么?醉了一场酒连我都不认识了吗?”荣久箫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不是。”梁乔笙摇头。
“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她回忆昨晚的事情,声音浅浅。
“难道你期望还有别人?”荣久箫双手抱胸挑眉说道。
梁乔笙蓦然松了一口气:“谢谢。”
荣久箫走到她面前:“梁乔笙,跟我用得着说谢谢吗?毕竟,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吗?”
他将“妻子”两个字重重地咬在唇齿之间,似乎要将之嚼碎撕烂,带着彻骨的冷意。他顿了下,复又开口:“啧啧,你什么时候这么柔弱了,让你喝酒的是我,让你酒醉难受的也是我,你居然还跟我说谢谢?”
梁乔笙脊背一僵,脸白如纸。
荣久箫坐到沙发上,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跟陆远乔很熟?”他的问话很平淡,似是在问又似是在陈述,可是却隐隐带着逼仄的味道。
梁乔笙心里一跳,正想开口反驳。
“你不用骗我,也骗不了我。昨天的那些酒就是惩罚,若是再做一些没必要的事情,可不只是喝酒这么简单了。”荣久箫依旧语调平淡,却硬生生让梁乔笙心底起了寒意。
“我难道就不能有朋友?我想我这点自由还是能有的。”梁乔笙被荣久箫激得有了一丝怒气,抬头间,眼眸里一丝倔强。
荣久箫冷哼一声:“是吗,梁乔笙,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每天就该乖乖待在家里,等着我回来!”梁乔笙咬着唇,漂亮的眼眸瞪着他。
“看来你是真想跟陆远乔搭上关系啊,想快点摆脱我然后远走高飞吗?”荣久箫眉宇间都是森冷的寒意,唇角的讥讽越来越大,“我倒要瞧瞧,你能飞到哪里去。”
梁乔笙猛然抬头:“荣久箫,你不要越说越过分。”明明……明明她留在这里全都是因为他。
听到她带着颤意的怒吼,荣久箫没有丝毫动容:“梁乔笙,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一个从来不屑解释的人,现在居然为了陆远乔朝我大吼,还真是会攀高枝。”
荣久箫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俯身,抬手钳住她的精巧下巴:“梁乔笙,你最好能够清楚自己的身份。”说完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门。
梁乔笙拍了拍还有些眩晕的脑袋,带着自嘲的口气道:“他到底是进来做什么的?”
她起身收拾好自己,忽听电话铃响。
“梁乔笙,你到皇家酒店1201来一下,我有份协议要给你看。”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根本不给梁乔笙拒绝的机会。
梁乔笙皱了皱眉头,是多日不见的林曼姿。这个名义上为自己婆婆的人绝对不安什么好心,除了千方百计想要拿走她手上的股份外,还有什么其他事情?
“皇家酒店?”她轻念这几个字。脑海里飞速转过许多想法,犹豫半晌后,决定去一趟,不管如何,探探虚实也是好的。
叫车到皇家酒店,直接到1201房间,轻敲房门发现并没有锁。
梁乔笙疑惑,打电话给林曼姿:“我已经到了。”
“在房间等着,我就来。”林曼姿自顾说完就挂断了。
梁乔笙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
有人刷卡推门,梁乔笙轻吁口气,抬头保持完美的微笑。却见进门的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
“先生,你走错门了吧?”梁乔笙有些不解。
王立阳看到梁乔笙,便兴奋得不能自已。早在几年前,他就在林曼姿家中看到过这个女孩,那会儿的青涩已褪去,现今带着一股子清丽的气质,真是惹得人心痒痒。
“我是谁?待会就让你知道我是谁了。”王立阳笑眯眯地说,还不忘脱下西装外套。
“你给了她多少钱?”她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一些期待,期待着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王立阳笑得脸上的肥肉都堆在了一起:“一百万,你还真值钱。”
梁乔笙一听王立阳答话,眼眸全是灰败的绝望,手握成拳,青筋微微凸起。林曼姿这是疯了吗?好歹她也是她名义上的儿媳妇,为何要逼她撕破脸呢?
直到这一刻,梁乔笙真正对林曼姿有了恨意,彻骨的恨意。
“来吧,小美人,你得把我服务高兴了,也让我对得起这价钱不是?”王立阳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满是赘肉的身躯让人更加恶心。
梁乔笙忍住心中的悲怆,不管怎么样,现在必须摆脱困境要紧。深呼吸,口气冷硬道:“我是成年人,林曼姿无权做我的任何决定,这位先生你最好快点离开,不然我马上报警了。”
就在方才,梁乔笙已下定决心,再也不要对那个女人留情。HKK公司的事情已经让她绝望了一次,没想到还要遭遇这更加不堪的第二次,她不能再忍了。
王立阳听到梁乔笙的话,有些不满地耸了耸鼻子:“怎么?你妈没跟你商量好价钱吗?那就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情了。”
梁乔笙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先生,我想你并不知道我是谁。如果你再胡言乱语,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王立阳嗤笑一声:“我面子还用你给,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别人睡过的破鞋,还真当我稀罕你,给脸不要脸。”话音一落就大步向梁乔笙扑来,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
梁乔笙心一紧,不容多想起身跑进了卫生间并落锁:“这位先生我告诉你,你再不走,我真报警了。”
王立阳看着躲在卫生间里的梁乔笙,恼怒道:“你报啊,我倒要看看这里谁敢抓我,给了钱还不允许老子碰你,还有没有理了!再说了,警察来了又能怎样,我就说我嫖娼,到时候被关进去的肯定不是我,绝对是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说完便用脚踹门,咣当咣当的声响让梁乔笙的脸色有些发白。
王立阳一直在H市经营产业,昨天才奔来这里,所以并不清楚梁乔笙现在是HKK的股东之一,要是他知道,怕也不敢动这龌龊心思了。
“拿了你钱的是林曼姿,不是我。”她颤声说着,从手包里拿出电话。
第一反应是打给陆决然,对方却是关机状态。拼命地拉着通讯录,却发现没有求救的对象。心感无助:要拨给他吗?他会义无反顾地过来救她吗?应该不会……
正在挣扎间,手机里传来对话声,显示荣久箫。
梁乔笙讶异,原来危机时刻她还是从心地选择他。“什么事?”荣久箫言简意赅。
“没……没什么……”梁乔笙根本不想让荣久箫知道这种事情,这只能让她更加不堪。
就在这时,门外的王立阳有些气急败坏了,踹门大声吼道:“臭婊子,你给老子出来,老子可是花了一百万的。”
王立阳的声音很大,加上那撞门的咣当声响,惊得梁乔笙想直接挂掉电话。
“梁乔笙,你敢挂电话我一定不放过你。”电话那端的荣久箫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哪儿?”荣久箫开口问道。
还没开口搭话,就听到王立阳又在门外面骂骂咧咧:“等老子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梁乔笙,说!”尾音上挑间声音的力度不自觉加重。
她咽了咽口水说道:“皇家酒店,1201。”
梁乔笙的话音还没落下,荣久箫就甩下一句:“梁乔笙,你敢挂一下电话试试!”说完抓起车钥匙走出办公室,步履匆匆间,发丝微微凌乱。
那辆从来都是保持匀速的宾利此刻速度飙到了极致。遇到红灯,荣久箫眼也不眨就冲了过去。荣久箫一边开着车一边凝神听着电话里的动静:“梁乔笙,你现在是在卫生间吗?”
梁乔笙点头:“嗯,是的。”
荣久箫又反问:“你刚刚为什么不躲到卧室里去打客房服务电话?”
梁乔笙有些微愣:“当时来不及想那么多。”对啊,她怎么就忘记了可以去客房打服务电话,只要说有人骚扰她,自然会有服务员上来解决这个事情。
“梁乔笙,你的智商与你那34C的胸真是成反比的。”荣久箫薄唇紧抿,满是不悦的神色。
纵然是这样的时刻,梁乔笙也不禁被荣久箫说的这句话给刺激得脸红了。
“喂……”梁乔笙听到电话那端没了声响,方才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喂喂……”
“不用喊了,我到了。”随着话音落下,砰的一声巨响,1201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王立阳转头看到一个男人大步走了进来,如同一个巡视领土的帝王。
“你他妈谁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王立阳气得是脸红脖子粗,今儿是走了什么霉运。
荣久箫看着王立阳那浑身赘肉只穿着一条短裤的模样,眼神暴怒,如同暴风雨将要聚集的前兆。他挂断电话,慢条斯理地走向王立阳,行走间顺手拿起桌上的烛台。
荣久箫这一番动作,让王立阳只觉浑身一激灵。“你要干什么,这是老子的房间,还不给老子滚出去,再过来我报警了啊!”
荣久箫眉色不改,连脚步的节奏都没有变化,只是那幽深眼神越加暗沉如夜。走到王立阳身前,二话不说,手上的烛台直直挥向他那肥胖的脸,带着毫不手软的狠辣与果决。
王立阳一声哀号便倒向了一旁,顺带还从嘴里掉出了两颗牙齿,满是血污的嘴看起来可怖异常。
“我……要告你。”他满脸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
荣久箫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告我什么?告我打你吗?你有证据吗?”
王立阳的眼神看向他手中的烛台,那烛台上还有些血迹。
荣久箫将烛台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用手帕擦手:“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在了烛台上,能怪谁?”
王立阳蓦然瞪大瞳孔,原来这人方才用手帕包着烛柄是为了不留痕迹;不过想到有个大舅子是警察局的高层,他的眼里顿时有了一丝狠意:“你死定了。”
荣久箫毫无动容,顺手拿起一旁的香槟酒瓶,哗啦一声狠狠砸在王立阳的脑门上。这下好了,不仅嘴巴里是血,连脑门上都是。
“啧啧,怎么那么不小心,走路又摔到了酒瓶上。”荣久箫一脚踩到碎玻璃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直将王立阳吓得浑身抽搐。
“你刚才不是问我是谁吗?”荣久箫蹲下身子,略带讥讽地说,“东城,荣家,荣久箫。”
说完便不再理会王立阳,直直朝卫生间走去,恰逢此时,梁乔笙打开了门。
门里门外,四目相对……
梁乔笙在看到荣久箫的那一刻,惊慌失措的心瞬间平静下来。她站在他面前,眼眸微垂,站姿拘谨。荣久箫与她的距离很近,彼此呼吸交错间,有了旖旎气息的交缠。
沉默的气氛里,只有王立阳痛苦的呻吟声异常清晰。梁乔笙听到连忙抬起头,入目之处满地鲜血,煞是刺眼,紧张道:“他……他不会死吧?”
荣久箫并不回话,只是拉过她的手腕,大步朝外走去。
“那他怎么办?”疾走间,梁乔笙转头看向王立阳,心里一阵焦急。
荣久箫冷哼一声,“看来你很想留下来。”
“当然不是。”梁乔笙拼命摇着头。
两人直到走出酒店也没有任何交流。只是不知何时,荣久箫拉着她手腕的手变成了与之交握相牵。
想到今日的事情,梁乔笙又有点困窘。总归还是被荣久箫看到了,他会怎么想她?她又该怎么解释?她能对他说:是你妈叫我来的?显然,不能。
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却没有了以往的尴尬气氛,那是一种平静的氛围,似带着点点蔷薇花香的氛围。
荣久箫并没有问梁乔笙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让她矛盾的心里有些许的失落。
果然,他并不是那么在乎吗? 谁在流年听笙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