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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做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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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颖看到子钦活蹦乱跳的样子,知道她应该是彻底好起来了,调侃地唱起了大张伟的《倍儿爽》。

  子钦数着分分秒秒等着晚高峰人流的散去,微信里再次跟阿冰确定晚上木易在酒吧后,迫不及待打车到了酒吧。

  这一次,没有了紧张没有了忧郁没有了阴霾也没有了怀疑,她笃定地走进了酒吧,一如既往地吵,欢笑声、碰杯声、歌声、呼喊声,混乱的场景,一切如故。

  子钦拨开一层层人群来到吧台后面的小工作间,她敲了敲门,木易应了一声:“请进。”

  子钦推开门进去,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穿梭了千年万年,空气冻结了几秒后,木易有些诧异地站起身来,问道:“你,你?”完全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这个被陈一扬称作“女朋友”的何子钦突然出现在这儿,木易慌了神儿。

  “我来告诉你,木易,我要做你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子钦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这些话,然后走到木易面前,垫着脚轻轻吻了他的嘴唇。

  木易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子钦的脸,然后聚焦到她大大的眼睛,“你说你是我女朋友,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他不敢相信子钦说出的话语,“真的吗,你说真的吗?子钦,我真的找回你了吗?”

  子钦看着木易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陈一扬他……”

  木易刚准备问一扬说子钦是他女朋友的事儿,子钦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我不知道一扬跟你说了什么,都不重要,从现在,此刻开始,我想要跟你一直在一起,可以吗?”

  木易一把将子钦搂入怀里,空气里所有的凝重都烟消云散,只留下两个几经波折终于破镜重圆的恋人紧紧相拥,相吻。

  木易的吻不再像以前那样伴随着疼痛感和热烈的痕迹,变得温和柔情,从额头到脸颊到耳垂到脖子,没有一处逃过了他的舌尖,最后两个嘴唇相遇,仿佛这一刻才是两个人真正灵魂相融的开始。

  两个人忘记了时间忘了空间忘记了这些年里经历的所有伤痕,全世界只有彼此,再无其他。长长的拥吻,久久的怀抱,这是离别太久的两个人走向爱情的伊始,他们想要时间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如果能够停滞在这个夜晚,那该有多好!

  “我爱你,木易。”子钦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她双手挂在木易脖子上温柔地说:“这样笃定的爱让我无惧风雨,谢谢你给了我重新爱一个人的勇气和力量。你知道吗,这30年来,我第一次有这样坚定的信念,跟你共度一生的信念,不畏将来不念过去!”子钦看着木易的脸,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眼神里全是对木易温柔的爱意。

  木易缕了缕子钦的头发,亲了亲她的额头,笑着对子钦说:“刚刚抱着你,感受着你的心跳,我才真的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答应我,不要再轻易对我说出‘分手’两个字好吗,你要知道‘在一起’是要两个人说了才算数的,而‘分手’只需要一个人说了就可以,我不要你再离开我了,子钦。”木易把子钦抱得更紧了,生怕她会离开。

  子钦深情地看着他的眼睛,重重地点着头,两个人相互依偎着你侬我侬地缠绵了很久。木易突然兴起,“走,跟我一块儿去舞台上,我要去唱几首歌,我要告诉酒吧里所有喝酒的朋友,你是我的,我要把这份迟到五年多的幸福告诉所有人!”说着,他拉着子钦就往酒吧的舞台中心走去。

  “木易,木易,木易,别别别,我不要去舞台上,我不要去,你就让我安静地呆在下面,坐着听你唱歌好不好,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那么多人看着我,我会不自在,好不好嘛?”子钦一边央求一边拽着木易的手。

  木易思考了两秒钟,点了点头,“那你去酒吧最中间的卡座上坐着,我要在唱歌的所有时间里能够第一眼找到你,无论你在哪儿,我都要第一时间找到你。”

  子钦甜甜地笑着点头,亲吻了木易的侧脸后腼腆地跑到了酒吧中间的卡座上。

  她了解木易,他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所爱的女孩儿,一方面是真的高兴,另一方面是宣示主权,这一点,跟五年前那个他一模一样,子钦享受着他适度的霸道,这会给她强大的安全感。

  木易拿着话筒走上舞台,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脸上溢于言表的笑容十分明显,他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大笑,保持一贯的严肃风格,可是此刻,他竟然有一种抑制不住想要一直笑的感觉。

  “朋友们,朋友们,大伙儿晚上好,今天我想要跟大家分享一个好消息,是关于我的好消息,也是关于酒吧的好消息。首先呢,我想要跟大家说,我,木易,终于找回了我的爱,找回了那个我最心爱的女孩儿,我很开心,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开心过了,为了跟大家分享这份儿开心,今儿晚上,酒水全部半价,大伙儿尽情嗨!”

  “喔!喔!”阿冰带头引发全场尖叫起来。

  木易深深鞠了一躬,接着说:“谢谢,谢谢大家。这第二个好消息是,今天,2021年11月10日,从此成为我们酒吧的周年纪念日,以后每年的今天,全场所有消费半价。大伙儿,再次感谢你们的到来!接下来呢,我给大家带来几首我喜欢的歌曲,谢谢!”木易站在舞台上,弹着吉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坐在前方的子钦,唱着他写给子钦的第一首歌,这首歌是他们在阿盟那座城市,第一次真正意义熟识起来后,木易为子钦而作的歌。

  子钦望着舞台上魅力四射的木易,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五年前的阿盟。

  阿盟是五年前子钦和木易彼此承诺在一起的城市。

  2016年的6月,太西国际酒店的早餐厅,子钦无意间礼貌地拍了拍木易的肩膀,问候了一声“早上好”,宿醉刚醒的木易抬头,只见到迅速消失在他视线里去取早餐的子钦背影,从此木易便开始了各种套路追子钦的漫漫长路。

  那时候木易是一个大型公司重要部门的专用摄影师。他早早参加了工作,过早地体会了世间冷暖,常常对世俗事务嗤之以鼻;子钦呢,跟木易同属于一个大公司,刚入职两个月,是负责人机交互设计的系统工程师,一个刚走出象牙塔的学生,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按照常理来说,一个纯正工科女,背着双肩包,相貌平平,戴着牙套,全身上下写着两个明显的大字——稚嫩。并无太多耀眼的光环,跟一个在社会的大染缸里沉浮已久的浪漫主义摄影师本不可能产生任何交集,更不可能擦出任何火花。或许造化弄人,子钦无意间的这声“早”在两人那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中间搭起了一座桥。

  那时候,子钦第一次来到阿盟,去厂区做试验,木易是她在2016年5月去抚仙湖出差时唯一见过但从未开口说过话的人,这次在阿盟再次相遇,子钦自然觉得木易的面孔会熟悉一些,尽管两个人从来说过话,早餐事件后,木易开始主动注意起子钦的一举一动。

  有一天,在厂区做实验的空档,子钦听英语听得无聊,看到厂房外面的蓝天,白云,电线杆,围墙,突然想要画画,于是自己在墙角默默地开始写生。

  等她快要画完伸懒腰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后有一个高高的黑影,子钦被吓得叫出了声。发现是木易后,子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木易调侃道:“何子钦,你这个写生啊,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我给你勉强打个及格分吧,你这也就我小学一二年级的水平。”说罢,坏笑了一番。

  子钦心里有些烦这个看起来35岁的大高个儿,穿着一身黑衣服,梳着让人一看就毛骨悚然的大背头,左耳戴着耳钉。

  子钦很了解自己画画的水平,虽然不是专业学画的,但是从小喜欢素描的她绘画功底还是有的,加上自己走心的创意,这幅写生至少算是中等水平。

  被木易无情地抨击后,子钦愤愤不平地说:“我这个是小学一二年级的水平,那你10分钟内给我画一幅有艺术感的画出来,你画出来并且让我认可,我就心悦诚服,认了你的打分。”子钦撅着嘴瞪着眼发起了进攻。

  “妥了,等着,8分钟,都不用10分钟,8分钟后见分晓。”木易风一般消失在厂房门口。

  不一会儿,木易再次兴冲冲地跑过来,“何子钦,送给你,不用谢!”他呵呵笑着,眼里全是对子钦的嘲笑。

  子钦接过画儿,用签字笔扫略的厂房外形图,完整而创意,阴影的处理,光线的表达,轮廓的立体感,大气而完整。这一刻她突然对这个看起来35岁的木易有了一丝小小的崇拜,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她的眼睛告诉了木易她喜欢这幅画。

  木易借着机会,开始跟子钦天南地北地瞎聊起来。

  子钦无意间透露了她喜欢赵雷的民谣,木易又是一副坏笑的样子,“哦?你竟然喜欢民谣,你不觉得民谣的风格有些骚柔吗?”

  子钦对“骚柔”这个词来形容民谣感到很震惊,却觉得木易形容得很精准,她听了两年多赵雷的歌,却从不知道民谣的风格可以用这样的词来形容。

  她开始愿意跟木易聊天,并乐意听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看你基本上不怎么跟其他人玩耍,一个人戴着耳机听英语。你每天都听吗?”木易疑惑地问子钦。

  “对呀,不想浪费在厂区的日子,听听英语,练练口语,录一下音,方便知道自己与原声的差异。”子钦诚恳地回答。

  “哟,还有录音哪,能否给我听听你的录音呢?”

  “嗯,好,欢迎批评指正。”子钦顺手给了他手机和耳机。

  木易听完子钦的录音,赞美了一番,说口语很不错,以后要以“何老师”作为对子钦的尊称。他调侃地告诉子钦他的英语水平是少儿剑桥三级,子钦开始以为木易是在开玩笑,后来随着聊得越来越多,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很社会的男人一直是自己从小到大都害怕的坏孩子,抽烟喝酒打架,泡妞泡吧混江湖。可是子钦惊奇地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木易,反之,很喜欢跟他闲聊。 曾想与你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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