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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夜色中工作

乱之彩 劼扉 4255 2021-04-06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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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在同一个地方出生以及成长的年轻生命来说,一个废墟或一个隐秘的空间也能成为他们的圣地。蒋琛还是个孩子,而且少有离开自己生长的区域。所以,他对圣地的定义和年长的邱卡的定义自然截然不同。邱卡对他口中所说的“好地方”本就不带有任何期待,即便他只是来到了一家网吧门前也没有任何失望。的确,他只是来到了一家网吧,而且还是黑的。这种网吧装修残破、环境昏暗,也不会对来客寻三问四,即便是个孩子也能进出自如。而且,这里的啤酒和香烟一应俱全。只要你有能力支付,老板便会对客人的年龄视而不见。手机成了这种网吧的敌人,而生存则成为了他们的主人。

  “喂喂,你功课做好了吗?竟然来这种地方?”邱卡问蒋琛道。谁料,蒋琛却正儿八经地说道:“来这种地方是人生必经阶段。”

  “哈,那我真幸运能陪你走这段。”

  诚然,邱卡并不是想放纵蒋琛的行为,只是他认为自己在场总比蒋琛自己来更好一些。

  蒋琛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而邱卡却只是坐在旁边。因为他实在不想触碰网吧里面的电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蒋琛没有在玩什么上中下路的游戏,而是在玩着极其复杂的即时战略。邱卡曾经也玩过这种游戏,所以在一边看得也没觉得郁闷。可就在蒋琛和对面战得正酣的时候,网吧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婀娜的身形在城中村里绝无仅有,邱卡自认并不会认错。于是,他连忙对蒋琛说:“喂,妙枫姐来查房了。”谁料,蒋琛仍旧专注于战局,还不慌不忙地说:“放心,不是来找我的。”

  “你这也太淡定了吧。”

  “你看看角落那边。”

  邱卡根据蒋琛的指示往角落看去,只见角落里坐了个黄毛。那黄毛一边喝着汽水一边在凝神盯着屏幕。透过屏幕的光线,邱卡很清楚地看到这个黄毛就是邓力。果然,妙枫稍微张望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邓力,同时缓缓地走了过去。邱卡百思不得其解,问蒋琛道:“这是怎么回事?”

  “妙枫姐好像和黄毛有些私情。”

  “私情?什么私情?”

  “私情就是私情。不懂中文的话到网上检索一下。”蒋琛看来正在为胶着的战局发愁,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虽然,邱卡在理性上没觉得自己和妙枫有什么特殊关系,但不知为何这时却暗暗地有些失落。或许,这和蒋琛认为全木风庄的女生都是他的一样,是雄性动物的本能而已。他喃喃地说道:“既然如此,怎么就不让邓力陪你去医院呢?”

  远远看去,妙枫和邓力正在说些什么。妙枫容颜肃穆,而邓力却一脸无奈。只见邓力双手合十,作哀求状,然后趁着一个空隙夺路而逃。他一边逃一边说:“我还赶着上班,回头再聊吧!”而妙枫很自然地一跺脚,便追了出去。

  “走,跟上去!”蒋琛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便拉着邱卡往外追去。

  门外,妙枫显然追不上邓力,在不远的地方点燃了一根香烟。蒋琛一看,便拉着邱卡往旁边的一条巷子拐了进去。他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说:“我知道邓力,邓力要从哪个出口出去……”

  邱卡实在不忍看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拖着短小的腿如此拼命地跑着,所以他一伸手就把蒋琛夹在了腋下。他一边跑,一边说:“你告诉我怎么走。”邱卡根据蒋琛的指示来到了菜市场所在的那个出口。他们远远就看到邓力正向着地铁入口走去。如此看来,邓力大概是去市中心工作,还是夜班。

  邱蒋二人鬼鬼祟祟地跟着邓力到了地铁月台,看着他上车后又跟着上了不同的一节车厢。由于时间尚早,地铁车厢里依然热闹。两人侧着身小心地从人群中滑过,想到达离邓力不远的地方,以便监视他。谁料矮小的蒋琛在行走过程中不小心把脑袋蹭到了一个胖女士的丰臀上,使得那女士愤然转头。可是,由于那女士身上的肉太多,挡住了视线,让她无法看到蒋琛。但她却看到了邱卡。不明真相的邱卡正想继续前进,只觉得又一双厉眼正盯着他。当他发现那胖女士正悻悻然却略带羞怯的看着他时,那位胖女士已然举起手机对准了他。被人无端地用手机对准,心情大概跟被人用枪对准了差不多。邱卡见状连忙举起手来捂住口脸,喃喃地说道:“我知道我长得像彦祖啦……”

  由于邱卡不想在车厢里面发生什么骚乱而跟丢邓力,所以他也没管那位胖女士,直接和蒋琛一起走到了一个能直接看到邓力的位置站好。

  地铁走了七八个站,邓力便下了车。此站算是城市的中心地带,繁华热闹,即便是晚上也会有许多工作机会。邱蒋二人跟着邓力到了一家高级夜店的大门前,便看到那邓力站在那里不动了。于是,两人便坐在了马路对面的一家便利店里面,隔着玻璃观察着邓力。

  邱卡买了两瓶汽水,给了蒋琛一瓶,便问道:“蒋先生,你为什么要跟着他?”只见蒋琛托了托眼镜,悠悠地说:“我要看看他在干什么坏事,好让妙枫姐离他远点。”作为一个爱妈的孩子,蒋琛的确在做他该做的事情。邱卡没有否定蒋琛,便继续监视着邓力。

  这时,一架高级的轿车停在了夜店的门口。邓力见状连忙冲了过去,为来客打开了车门。他低眉顺眼地向着下车的客人使劲点头哈腰,姿态极其卑微。那客人似乎并不习惯遇到这种人,大概感觉要被碰瓷,一时间不敢下车。就在这尴尬的时刻,车上的司机和夜店门口的保安不约而同地一起来到了邓力的面前要把他赶走。但是那司机似乎收到了客人什么指令,向着邓力丢下了一张钞票。邓力捡起钞票还使劲点头哈腰地,把客人奉迎进了夜店。

  等到那司机将车开走后,夜店保安就来到了邓力的身旁。他这时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和邓力有说有笑。邓力似乎早就认识这个人,也给保安塞了一张钞票。保安收了钱,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任凭邓力继续站在一旁。

  邱蒋二人在便利店里面看着邓力和保安这两个戏精互相配合着,连续上演了几次同样的戏码。而那些钱包充裕的客人大多也为他们的演出付了钱。实际上,他们所出卖的并不是自己的尊严,而是客人的面子。可是,这本是双赢的买卖却让邱蒋二人看不下去。蒋琛看了看邱卡,说道:“没想到他连个坏人都不如。我想回去了。”邱卡倒是觉得这种行为非常符合他对邓力的印象。他摸了摸蒋琛的脑袋说:“我倒是觉得这比偷鸡摸狗要强多了。”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却在门口看到了疲惫的吴筱雨。筱雨一看到邱卡便来了精神。她掏出手机来,打开了社交软件递给了邱卡,还笑嘻嘻地问:“卡哥,这人是你吧?”

  “我?”邱卡一头雾水地接过手机一看,脸上不禁没了血色。

  原来,邱卡在地铁上的情况被拍了下来。那位网友上传了两张他的照片,一张拍到他捂住半张脸,一张则是拍到他三成的侧面。而且,那网友还配上了话语,说:“地铁遇到了变态,趁着人多就来摸我!这种变态就该被人肉出来,赶快扩散!”然后,还有一些网友留言说道:“就是这种变态败坏了社会风气。怎么不把正面拍出来?”邱卡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说:“这怎么可能会是我?”

  谁料,蒋琛拿过手机一看,便说:“连衣服都一样呀。你这套衣服可别再穿了。”邱卡这时感到筱雨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便连忙说:“喂,我真的不是色狼!我对天发誓!”当邱卡觉得自己就要身败名裂的时候,筱雨突然扑哧地笑了出来。她说道:“卡哥,这就是你不对了。进地铁的正确姿势应该是高举双手放在脑后。”

  “额……像个犯人一样?”

  “可不是吗?我也曾见过误会现场。所以,这次我就姑且相信你了。不过,这社交网络能把你整死。你以后可是要小心了。”

  邱卡听筱雨如此说道,狠狠地舒了口气。他笑着说:“哎哟,幸好这世界上还有你。”筱雨也笑着拍了拍邱卡的肩膀,说:“所以,你可别跟我争浴室了。”

  “好好,你说了算。”

  邱卡可没担心没有浴室,大不了他还能去二楼。于是,他收拾了一下,带着“装备”便来到了二楼的浴室门前。可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一个男人恶狠狠的说:“你给我站住!我要洗澡!” 乱之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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