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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 贺兰山下

大漠纵横之成吉思汗 凡尘 3688 2021-04-06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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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臣回到蒙古,将出使西夏的事情都说了,铁木真更加愤怒道:“明年开春,出征西夏,抢回玉华公主!”

  转眼春至,虽然春寒料峭,但铁木真已经迫不及待的整顿人马南下出征西夏。此时虽有些春意,但寒冷依旧,是以大军行使迟缓,沿途遇到几日反寒下雪便只好搭下帐篷等春头的几丝风雪过去,有时也在营地外的林子里打猎。不料这年的春天都过去把半月了,已经有了暖意,却突然一夜之间又寒冷了起来,还下了三日雪。之后又是阳光明媚,但大雪过后的一两天雪并没有完全融化,是以不方便行军,只有等雪融化了才好继续南下,这两日里铁木真便带人到林子里打猎。

  到了林子边,远远便听到野猪拱土的声音,铁木真虽然年老,但身手还在,反手抽了一支箭正要射去,那野猪却叫唤着朝铁木真的马撞了出来。马匹受了惊吓,扬蹄便人立起来,铁木真立时便被抛下马背,连着一身金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野猪在人群中七撞八拱,顿时一片哗然。速不台在营中烤火,听到了林子边的动静,跑去查看,见铁木真躺在地上,一头大野猪正在乱窜,手中捡起一块石头便冲了上去。那野猪见见速不台奔自己来了,也伸着长嘴去拱速不台。速不台抡起石头便向猪头上砸了去,只听砰的一声,那石头竟然裂开了,野猪的头毫发无损,只是这一下力道确实不轻,眼睛被砸得有些昏花了,晃了晃猪头往后退了两步。速不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救大汗回营。”众人趁着野猪跟速不台争斗之际,将铁木真背回了帐篷里。

  速不台见铁木真安全了,便道:“你这头猪,看你身上还有些肉,这开了春正好拿你吃酒。”那野猪拱着嘴又撞将上来,速不台张开锅盖般的手,抠出了地上的两块石头,待得野猪拱上来,双手便拿石头往中间夹击,分大野猪的左右脸。又是砰的一声,速不台的人斜飞了出去,那头野猪也倒在地上号角,但已是满口鲜血,但立即又站了起来,见人便拿嘴上去拱。速不台追上去一拳打在猪背上,本拟这一拳可以打断它的脊骨,没想到就如打在铁板上一样,只是将那野猪打了个踉跄。原来野猪习性使然,为了躲避更凶猛的狼虫虎豹的捕食,闲时便啃掉林子里的树皮,然后用身体去擦流出来的松树油,久而久之身上便全是一层厚厚的松油硬壳,就如一层铠甲一般,是以速不台最先一块石头砸在野猪头上,连石头也砸破了,那野猪却分毫没有受伤。

  野猪被速不台打了个踉跄,爬起身来又朝速不台拱来。这下速不台知道了它身上松油硬壳的厉害,不再正面击打,待得靠近,抄手抓住一条前腿,顺势将它抛上了天。落下之时双拳齐出打在它擦不到松油的腹上,正好与野猪落下的力道二力相抗,打得那野猪五内具毁,顿时软瘫在地。

  速不台拍拍手掌,道:“把这野猪好生剥了皮,煮了大家尝尝,我瞧瞧大汗去。”到了铁木真帐中,耶律楚材等人都在,问道:“大汗可没什么事儿吧。”这时铁木真已经醒来,道:“不碍事。”但却连声咳嗽,自此也总是全身无力,身上寒热交替,脉象也是时有时无。耶律楚材劝谏是否暂时不要攻打西夏,先回蒙古养伤要紧。铁木真道:“些许小伤,算不得什么,我若退兵西夏人便会知道我受伤,今天修养一日,明日雪也都化了,拔营南下。”

  第二日拔营南下,大军直逼贺兰山。此时贺兰山的守将便是阿沙敢不,见蒙古大军到了山脚下的城门前,便道:“怎么不见铁木真呢,看见我贺兰山了吗,若有本事尽管前来。我西夏有的是金珠宝贝,尽管来拿就是了。”铁木真躺在车帐中,掀开车帏看去,果然一坐巍峨的好山,山下又有城墙拦住上山的要冲,只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铁木真问车外的耶律楚材道:“贺兰山是南下的屏障,先生可有攻城之法。”耶律楚材道:“阿沙敢不的人马在山上,我军在山下,况且又有山下的城墙拦住,我军着实不好攻下。”铁木真道:“先生谋略过人,必有拿下贺兰山的办法,咱们且在山下扎营,以观山上的变化。”于是大军便在山下扎营。

  贺兰山既是西夏的边城要地,哪有那般轻易便可攻下的,大军在城下一个月也未敢贸然进军。阿沙敢不却一直没有见到铁木真,来来去去都是他手下的人,当年攻打西夏之时可都是铁木真亲自带兵的,这次却始终不见铁木真的面,心下便有些犯嘀咕,始终捉摸不透铁木真军中的情况,他又不主动攻城,便寻思着带着人马下山一探究竟。

  这日见铁木真营中与往日一样,带了一万人马便下山攻打铁木真的营寨。岂知铁木真的人马并不与他交锋,只是乱箭射住阵脚。阿沙敢不一丈便吃了亏,只好退回山上。铁木真的人马越是不出击,他就越是觉得其中必然有蹊跷,况且蒙古大军把拔营就扎在山脚下,打又不打退后不退的,总叫人睡不着觉,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那日一不留神,铁木真却又突然发了疯似的攻上山来。此后又连番两次下山挑战铁木真,但还是跟第一次一样,铁木真并不正面交锋,只是以乱箭射住阵脚,阿沙敢不只好又退回山上。

  如此数月,蒙古大军始终只是驻扎在山脚下,阿沙敢不也不在轻易下山挑战。贺兰山的战事传到朝廷,李德旺大怒:“阿沙敢不拖延战机,如此畏惧铁木真,莫非是要通敌叛国吗?来人,传令阿沙敢不,十日之内务必打退铁木真,否则提头来见!”将领传到贺兰山,阿沙敢不长叹:“君在朝堂,如何能干涉阵前大事,唉,贺兰山只怕是守不住了。”手下将士不明所以,问道:“咱们贺兰山地势险峻,就算咱们出击猛攻,铁木真也未必挡得住,将军何出此言。”阿沙敢不道:“你有所不知,如今两军虽然僵持数月,但并没有真正的交手,敌人营中究竟有什么古怪也还未摸清楚,况且山下一马平川,正好是蒙古人骑兵的用武之地,我们的人多是手持长矛的步兵,下了山岂是他们的敌手。如今陛下限期退敌,我若不出战便是抗旨,我若出战,贺兰山可就完了。”手下人道:“那该当如何?”阿沙敢不道:“不能抗旨,否者我们全都得杀头!准备撤军的事情,贺兰山已经守不住了。”

  第二日阿沙敢不带着山上所有人冲杀下来,铁木真的人马照旧乱箭射住阵脚。这次阿沙敢不却瞧见了一个车帐,车帐边上都是重兵把手,心中便有些端倪,暗道:“这几个月来都没有见到铁木真,可不是铁木真的作战习惯,前几次好像也看到了这个车帐,只是未曾留意,那车帐中究竟是谁,难道是铁木真不成。”阿沙敢不的人马都穿着冷锻甲。普通箭矢也伤不得,于是下令朝着车帐的方向死命冲杀。

  西夏人虽然都穿着罕有的冷锻甲,但到了空旷的地方,就算冲过了蒙古人远攻的箭矢,到了阵中,蒙古人的骑兵却难以抵挡,就算身上穿着刀枪不入的铠甲,被蒙古骑兵撞到在地,再乱蹄踩踏,又焉能保全的。

  阿沙敢不心知舍长取短乃是兵家大忌,必然会失败,是以带着人且战且退又退入贺兰山中。

  耶律楚材见阿沙敢不的人一直都朝着铁木真的车帐冲杀,料想阿沙敢不已经猜到了蒙古军中大汗病重,此战不可拖延,需是速战速决,否者若有闪失必然军心大乱。于是便趁着晚上带着云梯猛攻贺兰山。阿沙敢不的人几个月从来不见蒙古人攻城,是以城上的防守也有些松懈,如今蒙古人疯了一般的攻城,山上的援兵已经来不及支援城墙,况且白天苦战,晚上又如何再支撑得住。

  阿沙敢不早就预料到这一天,是以退兵之计也已经想好了,听闻山下蒙古兵攻城,当即点起人马便往后山撤退,临走前一把火烧了山上的寨子,一来是不将剩下的东西留给铁木真,而来大火可以阻断通往后山的路。

  山上熊熊烈火,半边天也都照亮了,耶律楚材立即下令,让攻城的人马撤回来。众人不明所以,问道:‘先生为何停止攻城?’耶律楚材道:“阿沙敢不已经带着人跑了,贺兰山出了城墙上的那些人,山上已经空了,咱们又何必拼死抢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贺兰山,等天一亮,城上的兵卒也都逃走了,山上的火也灭了,咱们便可轻易翻过贺兰山。” 大漠纵横之成吉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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