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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策马西进

大漠纵横之成吉思汗 凡尘 4424 2021-04-06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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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华黎见札木合带着残部一路向西,即便自己的人追杀他也不理会,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定然是札木合识破了计谋,是以才拼命奔往克烈部。木华黎为人十分谨慎,已然明白想要再追赶札木合非是上策,只怕徒劳无功,心道:“大汗要在这茫茫大漠中找一小股人马实在艰难,且分拨人手尽快找到大汗的人马,让他尽快赶往克烈部。”当即抽调一半人马前去寻找铁木真,木华黎则尽量拖住札木合,沿途又在地上插上长箭作为记号,若铁木真不能在札木合之前赶往克烈部,也可调集一队死士循着记号前来追击札木合。

  铁木真派出的探马一面寻找木华黎一面寻找脱里汗,这日接到木华黎前来报讯的人马,言道,札木合已知晓事中情由,如今正赶往克烈部。博尔术知道木华黎前来报讯的目的,当即道:“大汗,情况紧急,我抽调一千人前去支援木华黎,你尽快赶往克烈部,咱们两路出兵,或可避过这场灾祸。”

  博尔术分兵与报信之人循着地上所插箭的记号追寻木华黎,铁木真带着大军飞奔克烈部,准你克烈部没有防备当先控制住克烈部。

  第二日半夜,远远见到原野上一对人马点着火把奔驰,看样子只有数十人,猜想应该是木华黎的人马,于是摸出牛角吹响,不了片刻前面也传来了一声号角的声音。这以牛角传讯之法乃是蒙古人特有,博尔术循声追了上去,喊道:“木华黎老兄,札木合人呢?”木华黎见来的是博尔术,还带来了许多人马,想必讯息已经传达给大喊,心中稍有宽慰,道:“札木合狡猾得很,他们的人将马上的铃铛都摘了,将人马每二十人分成一队,前面只有一人点着火把引路,其余的人都不点火把。咱们很难分辨他们的具体位置。”

  正说之间,只见原野上有十数点微弱的火光在移动,博尔术问道:“大家快追,前面应该就是札木合的人马。”众人打马飞奔,木华黎却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看,那火光十分散乱,况且按札木合的人马来说,决计不止十几个火把,立马道:“博尔术将军,好像不对。”这时博尔术也瞧出了问题,渐渐勒住马缰,打量了几眼昏暗无光的荒漠,道:“来五十人马随我前去查看,剩下的人听候木华黎将军调遣。”五十人举着火把飞驰向前面的火光。

  木华黎见这荒原上一片黑乎乎的,也不知自己所在的是什么地方,现在就连那儿是西方都搞不清楚了。在这荒原上想要追踪人马,须得有一个至高的山陵才能看清形势,可如今黑乎乎的,哪里还分得清什么高低。回头看了一眼身边将士手中的火把,陡然间想到了办法,撕下身上的羊毛衣服缠在箭头上,再将点火把的油膏涂在羊毛上,如此点燃火箭射向夜空,借着短暂的火光划过夜空,可隐约分辨百步以外的地貌,况且火箭落下的地方也可分辨火光究竟是比现在所处的地方高还是低。想到此法立即射出一箭,长箭拖着嫣红的火光斜向前射入黑夜,火光下应约见到地势渐渐隆起,原来所有进都被带进了一道两道山梁所夹的山坳里。木华黎长叹一声道:“没想到还是中了札木合的计策,如今只怕他已走远了。”

  看着落在远处的火光,大喊:“所有人将油膏涂在箭身上点燃,咱们以此引路,务必在天亮前追到札木合。”这时博尔术的人马气冲冲的奔了回来,博尔术大骂道:“咱们中了札木合的计了,那里只是十多匹插着火把的马,根本没有人,快追。”

  油膏涂在箭身上点燃虽然不及将油膏涂在羊毛上燃烧的时间久,但每次都射出两百着火的箭,火光划过之处如同白昼,人马照着火光飞马向就近最高的山梁上奔去,这时方才看到远处有数十点火光流星一般划破黑夜,细听还有马蹄的隆隆声,没想到札木合使了调虎离山的方法,早已抽身遁走。

  博尔术和木华黎带着人马,以火箭引路,飞一般追击前面的人马。其实草原上丘陵起伏,万里无银,看到火光想要追赶不知相隔数十里之遥,想要顷刻间追赶上却是难于登天。

  大漠黑暗得如同深渊一般,渐渐的苍穹显出略带苍白的一丝蓝色,一眼望去也可隐约见到高起的一道道山脊线,眼见天就快要亮了。前面札木合的火把也渐渐熄灭,只是接着微弱的晨光奔驰。霎时间,初阳乍现,身后万道霞光喷薄而出,犹如数万条金龙裂开云层腾入九霄,荒漠上倏然一片光明。

  天已大亮,博尔术和木华黎的人马沿着山脊线拼命追赶,隐约能看到前面有蓝白相间的帐篷散落在草原上,想必已经到了克烈部的地方。

  眼见着札木合的人马冲入部落中,博尔术和木华黎眼见已经追不回上,心中皆叹息:“他们进了克烈部,必然会挑唆与蒙古之间的战争。”众人勒马在山脊上站定,无奈的看着札木合的人马。博尔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道:“也不知大汗的人马到了何处。”木华黎疑惑道:“将军你看,这部落中怎的如此安静,好像所有人都已经死了一样,这部落中少说也有四五千顶帐篷,怎么死气沉沉的。连一只羊也瞧不见。”博尔术打马向前打量着散落的帐篷,心也是疑窦百出,倏然间觉得这里十分的诡异,朝木华黎道:“老兄,你留在这里,我独自一人前去看看。”说着拍马奔去。

  一道烟尘远去,只见博尔术到了远处一个山丘上徘徊片刻,接着又策马回来,道:“这地方古怪的很,札木合等人进去了也不见踪影,好像所有进去的人都消失了。”木华黎紧锁眉头,沉吟道:“不对啊,札木合数百人马进入部落应该有人阻拦才是。”二人既不敢贸然闯进去,又想不透这中间究竟有何问题。

  须臾,一只鸣镝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一道浓烈的烟尘斜向西北方向而去,当先一人身上金光闪闪,想必是身披金甲的札木合。二人心中更是疑惑,札木合的人马进去了便没了踪迹,怎的突然间又冒了出来,又好似见了鬼一样拼命逃窜。木华黎正低头琢磨,博尔术大声喊道:“快看,是我们的九尾大纛旗。”

  木华黎举目望去,只见一杆白猫九尾大纛旗正在帐篷间穿梭,过了片刻又有数百根挑着白色哈达的木杆撑了起来。博尔术与木华黎立时大叫::“是大汗,咱们走。”二人带着人马直奔部落中。只见九尾大纛旗插在一辆马车上,一个马夫正悠然的赶着马,见了博尔术、木华黎便道:“二位将军辛苦了,快跟我来,大汗已经备好酒肉。”

  倏然前面帐篷里走出铁木真来,大笑道:“怎么,你们没想到我会来得如此快吧。”将他二人迎入帐中,中间当首一人正坐着脱里汗,桌子上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下首便坐着他儿子桑昆。二人向脱里汗行了礼,脱里汗一脸不快,桑昆道:“为二位将军倒酒。”两个穿着粗制羊皮的女人捧了酒上前,桑昆突然道:“慢着。”走上前来又低声道:“我父汗是大金封的漠北王,要叫王汗明白吗?”博尔术心头怒起,冷冷看了他一眼,并不去接酒碗。木华黎身在奴隶中,最是能忍受他人的压迫和侮辱,伸手接过了两碗酒,将一碗递给博尔术道:“我闻着这马奶酒酒香,多谢王汉赐酒。”说着一仰脖子就饮尽了。博尔术渐渐收了怒气,一口喝了马奶酒。

  铁木真见王汉如此对待博尔术与木华黎,心中也不痛快,上前道:“父汗这是何意,是怪我援兵来迟了吗?”

  脱里汗最是小家子气,原本想要铁木真成为他的后盾,听从他的调遣,没想到自己时运不济,偏偏被自己的兄弟谋反,探马打听得铁木真的兵马已到了克烈部境内,便急忙与他相见,出其不意攻入部落中,砍下了自己兄弟的头颅,令人将他族中男女老幼尽数屠杀。其实这片草场都是他兄弟的,只因所有人都被杀了,铁木真的人马又都藏在各个帐篷里,是以博尔术和木华黎远远看来死气沉沉的,皆是因为夜间一场屠杀所致。铁木真知道这是西来进入克烈部的第一片草场,札木合必然会闯入,便藏了将士在帐篷里,札木合的人马径直闯入,越走越觉得这里透着杀气,地上也隐约有血迹,只好停下来原地不动,倏然脱里汗和铁木真走出帐篷,脱里汗道:“札木合,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来人把他给我杀了。”脱里汗的人马大多在他自己的营地里,这里几乎都是铁木真的人马,他顾及与札木合的结义之情,当即阻拦,道:“父汗且慢,放他走吧,他是我安答。”札木合大笑道:“铁木真安答,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婆婆妈妈,你今日若不杀我,他日我还会与你一较高下的。”

  脱里汗恨极了札木合这幅狂傲的样子,顿时大汗:“来人,把他给我剁碎了。”脱里汗身边的几个带刀卫士上前就要砍杀札木合,铁木真道:“谁都不许动!”数十个死士将脱里汗的人拦住。脱里汗心下顿时不快,心道:“你当年的部落可是我帮你招回来的,如今却敢阻碍我的事情,大金封我为漠北王,你不过是个将军,也敢与我放对。”但此地皆是铁木真的人马,心中纵然有千般不快,也不敢明言与铁木真翻脸。

  札木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除了铁木真他谁也不瞧在眼里,道:“脱里老儿,我安答好心为你评判,你如此容不得人,可真不是个东西。你听着,我安答要我命,我可以送给他,不过你这老匹夫想要我的命,那得看你有没那本事,我们走,你有种的便追来。”札木合这人虽是高傲,但粗中有细,心知铁木真不会为了脱里汗追杀自己,脱里汗又是个没用的草包,只要他不调集大队人马前来追杀,就有逃走的机会,是以带着脱黑脱阿和塔儿忽台等人狂奔而去。

  脱里汗因为铁木真帮他平定内乱,对自己也算是一份恩情,但正因为这份恩情,才使得自己心中开始嫉恨铁木真,原本可以将他呼来唤去,如今却已不能。 大漠纵横之成吉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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