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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三姑娘，我过来是有事求你的！”程嘉仪索性在她身边坐下来，浅笑道，“这梨园春的曲子大都是出自我家子玄的手笔，包括那曲《凤求凰》，可今天负责弹奏《凤求凰》的蔡琴师，刚刚在台下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板夹了手，伤了食指，一时无人替场，这不，春老板求到我面前，可是我对音律一窍不通，哪里会弹什么《凤求凰》，我想着顾三姑娘方才说过会弹这曲《凤求凰》，便请你帮个忙救个场，我想顾三姑娘不会不同意吧？”

　　“顾三姑娘，救场如救火，求求您帮个忙吧！”琴师蔡氏恳求道，“民妇无以为报，若他日姑娘能用到民妇的地方，民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蔡氏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梳着妇人头，蓝衫蓝裤上绣着金色的牡丹花纹，她相貌清秀，酥胸细腰，整个人显得格外妖娆，尤其是她耳边犹如豌豆荚大小的葫芦形黄金耳环格外扎眼。

　　“此事我得先回禀祖母再说。”顾瑾瑜目光在她的耳环上落了落，沉吟道，“若祖母允许，这个忙我倒是能帮！”

　　如今京城流行的首饰都是以小巧内敛为美，像蔡氏如此夸大的耳环，还是不多见的。

　　也许蔡氏不是京城人吧！

　　顾瑾瑜心里暗忖。

　　得知缘由，太夫人先是吃了一惊，三姑娘什么时候学会了弹奏这首《凤求凰》，三姑娘明明是音律不通的呀！

　　想了想，又把顾瑾瑜单独叫到一边，肃容道：“三姑娘，你真的会弹《凤求凰》？”

　　她又看不懂这个丫头了怎么办？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砸了场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祖母，孙女的确会弹，而且肯定不会给祖母丢脸的！”顾瑾瑜胸有成竹道，“祖母您忘了，我回顾家的时候，也带回来不少古筝乐器，之前舅舅也替孙女请过琴师，半年前《凤求凰》就风靡京城，孙女一时手痒，便也学着弹习了一些日子，虽然比不上名家大儒，但自信可以登台救场。”

　　池妈妈皱眉。

　　三姑娘回来的时候，的确带回不少乐器，可是据她所知，那些乐器都被锁到库房里去了。

　　而且她敢打赌，现在库房里的那些乐器肯定都缠上蜘蛛网了。

　　“那程家大小姐怎么知道你会弹《凤求凰》？”太夫人狐疑道。

　　建平伯府跟程家可是从无来往的。

　　“不瞒祖母，孙女在柳家的时候跟程二小姐有过数面之缘，也算是半个手帕交。”顾瑾瑜斟词酌句一番，沉吟道，“回家以后，我跟她虽然来往不如以前密切，却也见过一两次，上次见面的时候，程二小姐说《凤求凰》是她兄长所做，还特意指点了孙女一二，原本再见面的时候，相约一起弹《凤求凰》的，只可惜天不假年，程二小姐竟然出了意外，适才在园子里刚巧跟程夫人和大小姐偶遇，闲聊了几句，说起这曲子，孙女才跟大小姐说起跟二小姐的约定，孙女原本无心之言，却不想被大小姐记在心里，这才过来找孙女救场的。”

　　太夫人沉默不语。

　　之前三姑娘的确说过跟程家二小姐有数面之缘的，如今看来，倒也不假。

　　只是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这样的闲事，她还是不愿意管的。

　　坐在太夫人身边的沈氏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打扮得雍容华贵的程嘉仪，见模样酷似其母程夫人，顿觉心头泛酸，看了看顾瑾瑜，不冷不热道：“三姑娘，怎么说你也是伯府的姑娘，怎么能跟这些下三滥的人混为一谈，别说是帮她们救场了，就是跟她们站在一起，也没得辱没了你的身份！”

　　总之，程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竟然还腆着脸过来求着救场，哼，砸了场子跟他们建平伯府也没有任何关系好吧？

　　乔氏和何氏远远地看过来，不明就里，只当是太夫人教训三姑娘，都没有在意，反正不是自己的女儿，她们并不在意。

　　“太夫人，求您高抬贵手，就让姑娘救个场吧！”蔡氏干脆跪在地上，低声哀求道，“民妇上有老下有小，就指着这份领些月钱养活一家老小……”

　　“三姑娘，你当真愿意救这个场？”太夫人不看蔡氏，一本正经地看着顾瑾瑜。

　　蔡氏又目光恳切地看着顾瑾瑜。

　　“祖母，孙女愿意！”顾瑾瑜不假思索道。

　　“那好！”太夫人点点头，瞥了一眼蔡氏，满脸肃容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我家三姑娘不能抛头露面地上台演奏！”

　　建平伯府的姑娘万万不能去戏台上当戏子被人看的。

　　这是她的底线。

　　“太夫人放心，我们自知身份卑微，不敢连累府上姑娘名声。”蔡氏信誓旦旦道，“我们会在戏台后面给三姑娘放一架古筝，外人是看不到姑娘的！”

　　太夫人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池妈妈则很是捏了一把汗。

　　三姑娘哪里会弹什么《凤求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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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昭，你若是怀疑梨园春这些人跟太子被刺有关，大可直接把人提去天子卫审问便是，你何苦要亲自跑这一趟！”赵晋敲着二郎腿，慢腾腾地喝着茶，不以为然道，“跑就跑吧，你查案子从后门进来也行哪，还大张旗鼓地来看戏，若是梨园春真的有鬼，早就被你吓跑了！”

　　虽然密旨上说，让楚云霆协助他彻查太子被刺一案。

　　但实际上则是他楚云霆在统领着天子卫查案。

　　“放心，从我进门那一刻，佛陀寺连一个苍蝇也飞不出去！”楚云霆沉声道，“据我所知，太子被刺之时，梨园春正在附近巡演赈灾，故而我不得不怀疑他们，你知道，我从来不相信巧合！”

　　“好吧，就算不是巧合，你有证据吗？”赵晋皱眉问道。

　　“没有！”楚云霆如实道，“我之所以带你来看戏，就是让你帮着我寻找证据的！”

　　“我真的是不明白，这案子既然是宇文族所为，我们天子卫也一直在追杀这些前朝余孽，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查下去！”赵晋笑着摇摇头，问道，“你到底想查到什么才善罢甘休？”

　　“我不相信京城没有宇文族的内应或者同谋。”楚云霆端起茶碗，用茶盖拨着碗里的起起伏伏的茶叶，淡淡道，“但凡篡位谋逆，必定会成里应外合之势，若是只靠暗中行刺，是成不了气候的！”

　　宇文族毕竟是前朝皇族，势力犹在，非江湖肖小之辈。

　　据他所知，其族中善谋善略着，大有人在。

　　前朝灭在宫帷内乱不止，非外力所致。 药窕淑女，世子跪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