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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相皎洁

河伯的女儿 三月风暖 7283 2021-04-06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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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清早浓云遮日,刮起了猎猎寒风,呼啸而来,暮秋已夹着小尾巴轻盈离去,初冬带着飕飕冷意大刀阔斧的奋力奔来。

  国子监内,众多莘莘学子裹着单衣在寒风中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入学堂,这会儿每人可要拿出平日所学各显神通,力战季考。

  浅玥早早的起来,便感到寒意渐浓,出门特意把披风披上,推门正巧见到羽铮已站在院中。

  一袭单薄白衣,于寒风而立,发髻高高的束起,风中肤色更白了些,唇色也是极浅,浅玥走了过去,皱眉道:“羽铮,天变凉了,你也不多穿些,你等我下。”

  便迈步回到屋中,拿了件银色云纹披风出来,顺手就披到羽铮身上,挨近了些一脸认真的系着带子。

  身上披风似隔绝了寒意,透进一份暖意,羽铮眼波低垂,神色清冷如霜,默默的看着浅玥认真又笨拙的系着带子,两人挨得极近,四围一片清寂,天地静澈,却可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暖流,呼出的气息。

  羽铮垂眼伸手拉过带子,退了半步,边系边说:“还是我来吧。你太矮费劲!”

  浅玥听了一气,踮起脚直视羽铮,赌气的说:“过两年我也能长这般高,不必仰望,与你对视。”

  羽铮睨了眼浅玥,目光灼灼,冷清中多了三分风流意态,“那我拭目以待。”

  便往前提步而去,垂在身侧的衣袖被浅玥一拉,停了步。

  浅玥右手轻触了一下羽铮的手,笑的灿烂:“这下没有刚刚那么凉了。我先走一步,这回考核定能拿个第一,与你一般。”

  便一溜烟的向前跑去,说来她这腿伤好的也快边跑摇头暗叹,萤煌这次注定要做个千年的老二,定要恨毒了她。

  没跑几步,凑巧就见到萤煌披着黑披风大步向前走去,步伐迈的大而有力,浅玥脚步不停冲向了前方,转头笑着说:“努力啊!”

  萤煌一脸懵,看了眼步履稳健傻跑的人,直叹真是皮糙肉厚耐折腾,头一偏直接无视。

  浅玥一路向前直奔入学堂,路上见了柄礼,甚至是宋博琛也打了招呼。进了学堂便端端正正坐好等待考核。

  这次聚贤院考核既有教学博士出的试卷,还要进行骑射音律的考核。

  钟声响起,各学子依次坐好,考核开始。

  经过一上午,各学子历尽抓耳挠腮苦思冥想,随着钟声再次响起,考核结束。

  众人交了试卷慢慢涌出学堂,浅玥伸展着身子步出学堂,先走到乾部学堂门前,一会儿的功夫先是见到卓毅带着香气众星拱月般出来,然后是羽铮珞熏泰然自若的走出。

  浅玥笑着忙迎了上来,正要说什么,肩膀被人轻拍,一看是柄礼,满脸灰白无精打采的,“碧君,考完了,真是劫后余生啊!回家算是有交待了……”

  浅玥看看羽铮神色内敛平静,呵呵一笑,“努力,下午还有音律,明日骑射。”

  柄礼转头看看几位同样郁闷半死不活的学子,默默哀悼下,几人走下台阶,整个院中三五围作一堆,几家欢喜几家愁嚷嚷叫叫的。

  他们几个穿过人群,要出院门时,珞熏看看震部学堂的大门紧闭,温和一笑。

  走出一堆一堆的人群,来到大道上终于清静了,寒风袭面,令人神清气爽,柄礼便问了浅玥兑部考些什么,一听十分羡慕兑部考核的内容如此简单,换来浅玥冷冷直言,“如此羡慕,可一同来兑部学习。”

  柄礼更愁苦,“怕回家就被扒了皮。”

  浅玥笑着说:“那你还是安心在乾部,光荣又体面。呵呵!”

  几人边走,周围树木萧瑟,一阵大风刮过,吹得几人披风飞起,呼呼作响,浅玥拉紧披风,“变天了,看来是要到冬季了,真希望卓遥兄的伤情能好的快些,到时一块出门游玩再大吃一顿。只是可惜了这次害得他没能参加考核。”

  柄礼拉着披风快成根人棍,“碧君,你可别絮絮叨叨的替他难过,男儿受点伤正常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娘子,再说卓大郎成绩好着呢,次次考核进前五,这等成绩缺考一两回也无所谓。难得也算是名正言顺的休息定偷着乐呢!这样的天定是烧着三个火炉,裹在被窝里准备猫冬呢!”

  浅语一惊,看看珞熏淡淡一笑又看看羽铮,“这还没到冬天里冰冻三尺的时候就如此?”

  “你不知道这边屋内冷,遥兄畏寒,你看他弟卓熏球就畏热,这哥俩真奇了怪。”

  浅玥听了啧啧称奇,想到下午的音律考核便问,“珞熏兄,下午的音律考核难吗?”

  珞熏笑笑:“自是不难,各学堂考的内容一样,接下来音律骑射的考核成绩只是做个参照,不会对总成绩影响太大。”

  浅玥放松笑笑:“那就好可以任意发挥,到时奏什么曲子好!”

  珞熏和熙一笑,“你昨晚不是和羽铮一同吹奏的曲子就很好听,只是在下孤陋寡闻没听过这曲子!”

  浅玥听了窃喜又害羞的笑笑,这曲子是当年在江州家中二人泛舟时羽铮奏的,如梦一般,瞟了瞟任由寒风吹得披风翻飞,仍踏步而行的羽铮,额侧几缕发丝也在飘忽,气韵卓然,笑着低语:“珞熏兄也在屋内啊!这曲子只是偶然听到,觉得好听就学了。是吧羽铮?”

  羽铮眼波低垂,淡淡睨了眼浅玥,轻点了下头。

  珞熏素爱音律书画,向前几步欣喜提议,“那羽铮兄,这曲子音调优美意境好要不回到屋内,你再吹奏一曲,我用琴试着弹弹。”

  浅玥听了有些不乐意不想世间第三人也学会这曲子,便撒个大谎话:“那不行,这曲子是为特别的人而奏……不好学!”

  珞熏疑惑的看看浅玥又看看羽铮,到是柄礼嗤笑道:“这曲子不会是男女花前月下,表达绵绵爱意时才奏,平日里对平常人奏不得!”

  浅玥听了一急,看看羽铮风轻云淡,平静无波,到是自个内心露怯,扯着嘴笑:“是是是,就是定情时奏的曲儿,你要有心仪的人奏奏,定把对方感动得两眼冒星死心塌地的跟了你!”

  听得珞熏一愣,羽铮转过头淡淡看了过来,浅玥内心一阵发麻,到是柄礼叫道:“那好呀,回屋我要学,好提升提升个人魅力。”

  浅玥听了不情不愿的慢慢挪着步子撂在最后面,低头看着黑靴,不妨前面的人止了步,直接撞了上去,抬头就见一双幽幽淡冷眸子,眉毛扬起一个弧度,面色是如雪的冷白,一阵寒意便倾泻下来。

  浅玥一个机灵,毫不示弱笑笑,“没瞎说,这么好听的曲子就应当是花前月下定情的。”

  边说轻轻拉起羽铮的衣袖眨着眼,“是吧,是吧!”

  羽铮叹了口气,低语:“两男子,可没这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浅玥还想说他俩还定亲了呢,这人间一遭注定要做夫妻,可话到嘴边生生忍住没说,其实这层关系是她最不愿意提及,多少个时日,想的也不过是不受限于外界,只遵从于本心,简单的心悦彼此就够。

  于是瞟了眼前方二人,笑语:“那你看他们都在等着学曲子呢,回去再合奏一回,让他们迷得不要不要的!”

  羽铮淡冷回应:“不奏!”

  浅玥一阵泄气,倔驴子性子上线,拉着羽铮的衣袖未松手,有些幽怨的看着对方,这时柄礼折身走来手刚要拍向浅玥肩部,生生却被羽铮抬手截住。

  柄礼一惊有点悲痛,“知道你俩关系不一般,但大道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畏寒风欢喜吃冻,佩服佩服。”

  羽铮直接甩开浅玥,拉拉披风转身同珞熏一起往前走,闹得浅玥一阵尴尬,冲着柄礼吐吐舌,“就你多话!”

  柄礼把披风裹紧:“碧君你俩磨磨唧唧的,可冷啊,快些回屋弄个火炉才好奏乐怡兴抱得美人归。”

  浅玥心里嘀咕着大冷天还能精虫上脑,这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物种,嘴上却说,“那干脆跑回去,正好可御寒,跟紧了。”

  提步跑了起来,几步追上了羽铮,轻抱了下对方披风下的手臂,明媚笑语:“羽铮,先走一步,在屋内等你合奏一曲……珞熏兄也可跟上,跑着提神又暖和。”

  一溜烟的的就向前跑去,身后跟着慢三步的柄礼。

  珞熏笑笑叹道,“阿碧,真是开朗欢脱。”

  羽铮看看逐渐在前方消失的人,眉目舒展,抬头看向空中云层堆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说踏步往前走去。

  浅玥一回屋就先把炉子找出,和柄礼二人拿了碳便生火,动作麻利。

  到是柄礼笨手笨脚,被浅玥取笑公子娇贵又病弱,气得柄礼直接把披风一甩,撸起袖子在寒风中硬撑体格健壮,没一会儿就缩手缩脚,上下牙齿打战,被浅玥笑着拖回屋内。

  他二人燃了两个火炉,一个屋子放了一个,自个屋内没什么乐器便煮了茶在桌边等,浅玥性急直接立在门口张望,生怕羽铮溜了,直到看见二人徐徐踏入院子,才欢笑着先回了屋。

  之后又跑了出来,先问珞熏那儿可有什么趁手的乐器,珞熏回屋打开柜子一阵翻腾,找出几支横笛,柜子角落到是有把仕女箜篌琴。

  看着有些年头但做工十分精细,珞熏似乎对此物十分珍重,笑得温柔轻摸着仕女的发髻,浅玥凑过去看看,“这琴真好看!”

  珞熏拿了出来抱在怀中随意拨弄了下琴弦,清脆婉转,余音袅袅。

  浅玥听了夸赞道:“音色至美轻灵,真是把好琴。”

  珞熏抚着琴柔和笑笑。

  看看摊在桌上样式各一的横笛,浅玥正发愁该选那一支,羽铮走了过来拿起一支看了看放下,又拿起另一支,最后挑了支刻着梅花印记的递给了浅玥。

  浅玥笑着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看看,放在唇上吹了起来,音色脆亮灵动好控制。

  三人都拿好了乐器便一同回到浅玥的房中,屋内窗户紧闭,火炉烧得热,香炉内燃放着檀香,又煮了茶,一时热气氤氲,香气四溢。

  柄礼先为每人斟了一盏茶,便正襟危坐的等着,惹得浅玥一阵调笑,“柄礼兄,这可不是北里小曲花魁娘子登场,不用坐得这样板正威严。”

  “那怎么行,雅人奏雅音,可遇不可求,当洗耳恭听!”

  浅玥笑笑暗叹真酸,这厮为抱得美人归还真煞费苦心,也许是和羽铮一同合奏才受恭敬吧,看看珞熏已经坐好面前放着箜篌琴,“珞熏兄,要是兴致来了可一同合奏!”珞熏淡笑应是。

  浅玥看了眼一旁的羽铮,眉眼弯弯,似一轮钩月,眼里溢满了春暖花开的喜气,把笛子放于唇边。

  清越悠扬的声音油然而起,舒心且喜,与之相和的是绵长低沉笛音,音色缭绕,奏得曲子柔情似水,缱绻缠绵,情谊永存。

  恰似静夜流光,素净光洁,静谧如飞絮,轻飘飘点染世间尘埃,浅浅淡淡流入内心深处,魂灵之巅,又悄然而散,欲罢不能。

  听得人如痴如醉身在梦里,忘却今夕何夕。

  随着最后曲音落幕归于平静,珞熏抱着箜篌琴痴痴的都忘了合奏,柄礼嘴张着一副呆愣愣模样。

  连浅玥在他眼前挥了几圈都未有反应,一准是与哪位娘子卿卿我我去了,浅玥一笑伸手弹了下柄礼额头,“听傻了,呵呵呵!”

  柄礼神魂归位,到是一副怅然所失的模样,摇着头叹息,“美梦突醒,娇俏娘子也似飞天般飘走了。”

  “哟哟哟哟!怕是被你吓跑了才是真的。”

  柄礼顺了顺了鬓角,郎朗而笑,“碧君你要相信我二人同去北三曲那销金窝里,定是我这样的更受那些娘子喜爱!”

  这时羽铮抚着笛子,清冷语道:“她不会去那地方。”

  浅玥一愣,暗叹你们男子去得为何女子就去不得,眨着眼正想说去去正好见识一番,却被柄礼大着胆子抢先说,“知你二人感情不一般,堪算情比金坚。”

  这话说的似有奸情般,知柄礼性直有分寸,也许混的熟了摸清各自秉性自然就大胆放肆起来了,看看羽铮面色越发沉静,不喜不怒,正想拍拍柄礼说都是好兄弟,自是情比金坚,不想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噼里哗啦声,是瓦盆摔碎的声音。 河伯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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