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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玥把所有画卷翻看完毕。
便躺在榻上假寐,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便又开始胡思乱想,后来干脆起身推门而出,看了看隔壁房内已熄灯休息。
一轮明月高挂天际,群星耀眼环伺,晚风飒飒,浅玥一个纵身便上了房顶,周边屋舍挂着几盏灯笼,远处大殿仅有零星数点微芒,萧冷月色下轮廓幽暗庄严,更觉阒静。
浅玥踮起脚向北到能看到不远处的巍峨皇宫,灯火通明,宫中建筑飞檐斗拱气派华贵,恢弘壮观,建筑连绵起伏气象万千。
最高处含元殿为长安的标志建筑,两侧有翔鸾栖凤二阁,如鸟之翼翱翔于空,夜间的含元殿犹如一正值壮年的青年,浑身散发着磅礴沉稳,吞吐日月的王者之气,将引领着大周开创万国来贺的盛世之巅。
浅玥又到处看看,周边几间房屋错落有致,远处佛寺道观林立。
刚想直接躺在房瓦上数星星,不觉一转眼瞟到这夜色中竟有一位白衣白发人于槐树前悄然飘过,看身形不似耋耄老者,浅玥好奇飞身追去,只隐隐看到那人侧颜肤色白皙,似雪山寒莲,满头银发及腰,散发着淡淡光泽,很是妖异。
看着就在前方,待再追便一闪而逝,浅玥揉揉眼一看四周空无一人,路边槐树在风中被吹得沙沙响。
浅玥感到困惑早听闻西域人会一种妖异法术,能惑人心智,还有能让人看到奇异景象的方术,让人身临其境,刚看到的鬼魅妖人,莫不是传说中西域的奇异方术。浅玥闷闷的回到屋舍就躺床就寝,到是一夜好梦。
早间一阵紧锣密鼓的钟声把她惊醒,一个翻身赶忙起身,跟着盥洗化妆打整,昨日已把各种入学章程办妥,今天算是第一天入这聚贤院中学习理当整理好仪容。
换了一身素净圆领袍,穿双黑皮靴,拿上笔墨,刚一推门而出,正巧珞熏也正好出门,到没看见羽铮人,珞熏说羽铮先到了聚贤院,两人结伴刚要走出院门。
这时就见到一彪型大汉虎背熊腰,方脸阔眉,衣袍敞开露出里面汗衫,拿着陌刀扛在肩上,大跨步立于院门前,吼道:“裴羽铮,出来受死!”嗓门奇大堪比卖菜的大婶。
浅玥一惊,迎面上下打量了下这粗壮汉子道:“你和羽铮兄有何过节!”旁边的珞熏忙道:“博琛兄,羽铮早就出门了!”
宋博琛一听把陌刀提在手心,来回转了两圈,圆眼瞪着浅玥不忿道:“你又是何人,怎会从裴羽铮的房中出来!”
浅玥看这人高大魁梧,肌肉虬结,肤色是极深的小麦色,正直眉楞眼的盯着浅玥,目光中透露着一种极致的顽固执拗。
浅玥笑着回答:“在下薛碧!”
宋博琛一听愣住,阔眉拧作一处,用疑惑难以置信的眼神扫视了眼浅玥,凶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浅玥:“削彼!”
宋博琛一顿,睁眼怒道:“小子,狂妄无礼!”
话一说完便迈着大步直直向浅玥冲来,手握陌刀大力一挥,一股劲风袭来,浅玥向后轻松避开,几步退至房门前,珞熏一看这浑人又要发疯,急忙挡在浅玥身前,道:“博琛,住手,误会一场,这是今日刚要来书院报道的新学员,姓草字薛,碧水涟漪的碧,都是误会!”
宋博琛提刀凶悍的直视浅玥,浅玥几步走到珞熏身前,直视宋博琛道:“珞熏,你不用替我辩解,我刚刚已把话说得明了敞亮,就是削彼!”
珞熏面带忧色的看着浅玥,真是天雷地火一触即发。
而宋博琛此时把刀插在地上上,张口便哈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洪亮把赖在树上谈情说爱的一双鸟儿惊得四下逃窜,笑完粗声粗气的说:“小子,你回房去挑个兵器,我不和手上没兵刃的家伙交手,看你今日如何削得了我宋博琛!”
这时附近学舍的学员已注意到院中的骚动,三五结群的围了过来抱着手准备看好戏,有好事的学员直接交头接耳大呼小叫打起了赌看谁赢谁输。
浅玥回到屋里拿了寒雪刀,嘴角轻笑正准备出门迎战,到是珞熏跟了进来阻在浅玥身前,劝道:“薛小郎君,你何必跟宋博琛那浑人较劲,那人是个武痴又力大无穷,平日就爱找羽铮过招,羽铮不愿搭理他!”
敢情是位一根筋的二愣子,那就更应该应战,浅玥随口便问:“那昨日院中一地碎白绸布是何人所为,与此人有关吗?”
珞熏忙道:“博琛兄平日光明磊落不屑于此,应是某些学子疯玩弄的,但博琛兄性子执拗顽固,你又何必与这浑人较真!”
浅玥轻松笑笑:“那我出去一战又何妨!即使败了也不能让人说薛谦盛后人是畏战懦弱之辈!”
说完便向外走顺便宽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珞熏看着浅玥从自己身前晃过,知无法阻止,只能叹气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又嘱咐几句多加小心!
浅玥在门外看周边已聚集了好些人,都是些学员,也没个学监博士助教出面管管,到觉有趣,对面的宋博琛,一见浅玥提刀出来,眉一扬有些兴奋,双目炯炯有神到似盯着头猎物般。
浅玥眼神坚定的直视宋博琛,站姿挺拔,混身散发着股坚韧不惧的气韵,对这一战她觉得必须应承下来,即便力有不逮不敌也要倾情一战,她心目中羽铮是任何人不可轻侮的,能欺负她的人天下也只能是她一人而已。
浅玥把刀抽出,寒芒绽放,向前几步飞身轻盈跃去刀尖迎向对方利落出击,“铛”一声宋博琛把刀一架并未出招,瞪眼看着浅玥手中的寒雪刀到有几分诧异喝了声:“好刀!”随即手中刀刃飞速挥出……
陌刀乃是军中步兵所持,手柄极长,刀身也长,比之一般刀略沉,使用者借助腰力挥斩劈扫削所向睥睨,最适宜多人混战,战场上使用得当简直就是一把人命收割器。
而宋博琛自小生得粗壮结实,膂力惊人,于练武更是颇有天赋,他一直梦想着成为一代名将于战场上浴血厮杀,方不愧大丈夫来此世上走一遭,只可惜生不逢时,这时的大周早已结束战乱正休养生息。
无奈他体内的好战因子把他撩得寻死觅活,只能整日穷尽精力找游侠高手过招,于读书上自然就荒废了,背后被人偷偷称作是莽汉二百五,为此没少被身为皇后的长姐和家中耶娘念叨。
而这陌刀乃是他玩过的诸般兵器中最得心应手威力无穷的,可谓是专门为他而制般。
弹指间二人便战作一处,交手数招,铿锵声不绝,宋博琛使的陌刀招式变化不大,挥砍斩一板一眼,但刀刀精准威猛强劲,重若千钧,若是多人在战,这一刀过去定有一排人跟个萝卜似的被拦腰切作两半。
浅玥不知深浅刚一交手就知不能硬抗,只能避之锋芒,用她所擅长的以巧来拖住对手,至于能不能取胜也只能看天意与时机了。
浅玥把这寒雪刀使得婉转灵巧,每出刀绵软柔韧到能化去对方之刚猛,加上身姿缥缈,变幻莫测,跟薛谦盛那威猛架势到有云泥之别。
这短刀刀刃锋利且窄毕竟没有陌刀来的威猛,浅玥每以巧接这陌刀的雷霆一击,寒雪刀都能发出低沉的鸣音且百折不屈,兴许这昔日饮尽人血的刀也是十分兴奋雀跃。
浅玥一个跃身,身子于空中旋转,避过宋博琛重重劈出的一刀,手腕一弯,寒雪刀绵延反转残影绵绵,似缠住看了陌刀,随即浅玥身子一拧,以一个刁钻的幅度收刀又向宋博琛的肋下刺去。
寒雪此刀最适暗杀,记得当年殊甯师父教浅玥使刀时总不见刀中的威猛霸气以及逼人的杀气,到好似在跳一支疯癫刀舞,于红日西沉,断瓦残垣,枯枝杂草间,舞得缠缠绵绵,娇软轻佻,可就这柔弱的刀法每每过招能打得浅玥找不到北。
殊甯师父总说刀无常形,他的刀毅然不惧,只前不退,斩尽阻在眼前世间一切,她的刀痴缠无悔,百转千回,斩不尽世间千丝万缕,只能长久的缠作一处。
浅语听了懵懵懂懂只当是疯话,而她自己练的刀法到求的是变换莫测,临机而变,即可打出威猛不屈,也可柔软绵绵,她这一刀刺向宋博琛的肋下,一改之前软绵缠绕,锐气纵横迎风而至。
周边的围观者不禁发出惊叹,只有诸葛珞熏惊呼道:“薛小郎君,当心!”
“哧”一声,一截素色布帛飞上了半空。
浅玥于空中翻身翩然落地,手中短刀直杵地面,掀起地面一团黑灰,另一边的宋博琛向后退了几步,单手提刀,目光炙热灼人,只见他把陌刀竖在身前,另一手也紧握刀柄。
浅玥把寒雪刀从地面拔出,提刀在侧,有些发颤的手紧握刀柄,刚刚那下真是险,这莽汉长得粗壮夯实到也十分灵活,刚才那刀直刺其肋下,本以为其避无可避,没想到这粗汉动若脱兔,身板急速向后一弯后,翻转身子顺带一刀挥出,浅玥于空中正好背过身子只能辩声勉强使刀反手一档,衣角到被削去一角。
不过那一瞬间连浅玥都不禁要为止喝彩,先前到有几分小瞧于这粗汉,看对方这认真劲,接下来怕要是倾尽全力生死难顾,战就战罢,此间随性而为到也快意。
浅玥笑笑提着寒雪刀直直冲来,这回可真要应了这名“削彼!”
寒雪刀刃薄而锐利于近身攻击,宋博琛双手握刀瞅着浅玥飞身冲来,嘴角咧开,暗语这矮瘦子到是有趣,越发认真,一个健步提刀迎面挡在浅玥身前,铿锵鸣声不绝,刀带着股劲风挥来斩去,但这刀到似砍在一团轻絮上,有劲不能全使出,宋博琛更加兴起,陌刀每招更是变了变,作出副怒极之样,弹指间二人连过数招。
浅玥此刻挥刀迅捷如电,比之先前的软绵更要激进凶猛,闪进闪出刀影残影重重,晃得人眼难辨刀和影。宋博琛双手握刀不断变换一一接住浅玥迅捷劈过之刃,看着到有些局促一时忙着接刀竟无法出招。
宋博琛刚挡住击向胸前一刀浅玥整个身子已疾速欺身于前,身影一晃,手中短刀翻个刀花,一刀就刁钻的削在了挡在胸前陌刀刀柄上,浅玥手腕一提短刀错开又向宋博琛手臂斩去,宋博琛到是反应迅捷,身影一侧提刀来挡住可谓惊险无比……
看二人你来我往混战作一团,也只是发生在短短的半盏茶内。
诸葛珞熏看着场中二人互斗越发忧心,不住的向四周望去,盼望羽铮能及时出现制止这二人。 河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