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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玥兀自在屋内转来转去,躺在床上傻笑了一会儿,明显兴奋过了头变成大傻缺。
竖起耳朵听着隔壁房间没什么动静,便到屋外先是眼巴巴看着房门,接着又地上东戳西戳,用树枝扒地上蚂蚁玩,等到房门吱呀一开,浅玥欣喜招呼道:“羽铮兄!”
却见到珞熏衣冠端庄,仪态温润从容的站在门前,俊雅温和笑道:“羽铮兄已经出门了!”
“为何没见到!”珞熏摇头笑而不语走了出来,浅玥一想到觉好笑,羽铮竟翻窗走了,这是何意……
珞熏一路温和笑着,浅玥也觉好玩便低语问道:“珞熏兄家学渊源,长戟高门,可与长安城里高门仕女定亲!”
珞熏迟缓呢喃道:“定亲!”二字面有微窘:“尚未,到是家父与娘亲商议来年相看便能定下!”
“哦!那可真是恭喜了,小登科也是人生大事,愿珞熏兄能找到位美貌端庄,知心知意,气质如兰的女子方能配得上珞熏兄这样的谦谦君子!”
珞熏谦和笑笑,表示这还得一切听从耶娘的,浅玥还想问珞熏可有心仪的女子却没问出口,到是珞熏看着周围四野萧萧,凉意渐浓,拢了拢衣袖,低语道:“北山烟雾始茫茫,南津霜月正苍苍。想是过不了多久长安就要下雪了!”
长安城的雪天时间不长,自是比不上北边大雪纷飞呼啸刺骨,到是满街的屋舍银装素裹,玉树琼枝,别有一番风韵。
浅玥有些期待雪天的长安城会是什么样,到那时和羽铮珞熏在屋内煮羊肉吃,再来点古楼子就更妙了,便笑着说:“到下雪天骑马到荒野那才刺激好玩,只是没几日就临近考核,得好好温书,但能放假休息几日,届时珞熏兄可要带着我在这长安城内转转!听闻城中西市聚了很多胡商,商铺极多商品琳琅满目,还有许多新鲜玩意儿,街上还有人表演百戏什么的,或者去南山登高望远也是不错的,若是能叫上尉迟玄泉一起去那是极好的!”
最后一句声音压得很低只珞熏听到,珞熏有些许期待随后又摇摇头,浅玥又接着说:“这尉迟玄泉在长安城内可还有认识的友人,想来他也在聚贤院中学习怎会从未见到。”
珞熏有些苦涩的说道:“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也不清楚,自玄泉离开诸葛宅,好几年的时间也没能见到他,只偶尔听到关于他的一些零星消息,后来自己正好在国子监学习,听闻玄泉也在,可在国子监却没找见玄泉,在务本坊他的宅子寻了几日才算见到,可多年未见,即无欣喜到有疏冷……”
“你们没说过话!”
“偶尔有一两句!但玄泉总是来去匆匆,行踪飘忽!”
浅玥边走边沉思把昨日看到黑影放人形孔明灯并最终往东面跑去的事告诉了珞熏,二人在路边低语道这事要么就是那位晟王在作弄众人玩,要么就是有人借此冲着玄泉来这一切也只能先静观其变。
到是珞熏提到其实尉迟玄泉也在这聚贤院中学习,安排在其中最是散漫而神秘的震部学堂,这里面的学子人数成迷,学员像是与世隔绝般,聚贤院中人人都知道有震部学堂却甚少人知道震部是何时授业,讲师是什么人,院内考核震部也单独被分离出来。
二人还在低语讨论这些,走着走着不防身后有人拍了下浅玥后背,浅玥转头一看,就见一白面具,面具上花里胡哨绘制着鲜艳花纹还吊着血红舌头,很是诡异!
一惊未及细想本能的老拳挥出,正中胸口,对方挨了这重击,捂着胸口颤着手指着浅玥,退两步便四仰八叉的倒在地面上。
“柄礼兄!”卓遥惊异的看了眼浅玥,连忙跑到魏柄礼身边,浅玥珞熏面面相觑,也尴尬的跑了过去。
揭开面具,看见柄礼素净的脸苦作一团,三人忙把柄礼扶到一旁休息,浅玥拿着面具问道:“柄礼兄,这是怎么回事?”
卓遥解释道:“还不是昨夜闹了一夜的白衣怪,晨时遇到柄礼兄拿着这面具非说要出其不意吓唬你们来玩着,结果……”
众人叹口气哭笑不得,问过柄礼身体可还有不适,柄礼苦着脸说要回去休息,三人便先搀扶着柄礼到学监处告假,走进院中就看见众人围在坤部学堂大殿边上指指点点,只见大殿顶上多出来个大窟窿,殿内里的凭几架子碎了一地,窗子也掉了半截,洞口大开正呼呼的往里灌风。
数人正在殿内清理修补,外面地上还散落着零星的碎瓦片。
早有几位学子结合夜间闹怪,白日大殿屋顶被砸出个大窟窿,发挥着极致的想象,说得头头是道神乎其乎,到是远在廊下而卧的宋博琛挖着耳朵叹道:“是那位倒霉蛋砸的!要落我手里就把这房屋掀了才爽!”
而站在一边的学监感叹怪事连连,多事之秋,夜里安抚那些受惊的学子已是心力憔悴,现要又要压制这些荒诞无稽的流言,还要想着如何向上禀报,希望不要闹到满城风雨才好。
这时浅玥等人扶着柄礼前来告假,今日来告假的人数众多,其中不乏偷懒耍滑的,学监都冷脸叱回,看了柄礼满脸痛处不似作假也便应允。
浅玥先送柄礼到医馆看过大夫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好,便扶着柄礼回了屋舍内休憩,路上不断给柄礼赔礼道歉,柄礼面带苦笑到也直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摇手笑说是都是自找的。
叹道你小子出手真重,回屋就躺在矮榻上便指着窗子,笑着道来,昨夜睡时听到动静,推窗来看时,雾气腾腾,飕飕飘过几缕白影,还拖着长长的尾巴。
隔壁屋的几人吓得只会咋呼,他向来不信这些虚幻,只作如是观。
天一亮一出门就见数人围拢在一起议论想来也没什么新奇的,就想到碧君平日里欢脱好耍,前日得了副面具,就拿来准备吓唬你们玩。
之后叹口气头便问道:“怎的!碧君夜里也见了这些神怪之迹,不会信了这些虚无缥缈!”
浅玥摇头:“哪有!”便把夜里见有人放看孔明灯扮鬼影的事说了,只是隐去追踪黑衣人遇到玄泉的事。
柄礼听了叹口气表示,这事十有□□就是那位晟王殿下干的,那主就爱来事,回聚贤院就要开始兴风作浪,你也见那些听了消息的人跟疯了似的。
浅玥一听便来兴趣:“晟王,听闻其出生时满室霞光,故名赭,可是位妙人是吧!”
柄礼一听便大笑起来,还笑岔气咳嗽两下,便道:“妙人?那就是位懒货大傻叉,荒诞病娇中毒已甚!”
浅玥听了一呆,笑叹原来真不是黑袍是大红袍。
柄礼耳尖疑惑道:“什么黑袍红袍?虽然背后语人是非君子所为,但晟王这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只是他要回来就热闹了!”
一说到晟王柄礼就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说晟王十多岁时听到鹤立鸡群这词,便立马回去央着仆人用些孔雀鸟雀羽毛织了件五彩锦衣,穿在身上跟个五彩锦鸡般,戴了顶艳色的浑脱帽,大摇大摆的跑出皇宫,走在朱雀街上一路招摇过市,还扑腾的展示了番金鸡独立。
百姓纷纷驻足观看,这事成为当年一大笑谈,后来圣人闻之气得打了晟王了二十杖,只差一口气没被打死,但那家伙隔三差五就疯一回,皮糙肉厚着实耐打,到把圣人搞得没脾气,便由了他。
浅玥听了笑笑,其实她早想打问些关于晟王的事,问珞熏和卓遥,二人太规矩,说不了太真切,没想到问柄礼到问对人了,看柄礼这兴奋样便道:“柄礼兄如此熟知晟王之事,难道是好友!”
柄礼笑说:“非也,偶几次约到一处,算神交吧!卓二郎到是和晟王走得近些!”
“那香熏球!”
“香熏球……哈哈哈!那到妥帖!”
“那和羽铮兄怎样?”
“羽铮啊,你知羽铮向来孤冷不合群,也就与你和珞熏算聊得来!至于晟王就没见他俩碰过面。”
浅玥看着柄礼像看到了宝藏,夸道:“柄礼兄还知道的真多!”柄礼呵呵笑称自己于学业不精,就爱这些趣味屁事。
浅玥看看四周,一派静寂,偶有鸟语,便悄语道:“那柄礼兄可听闻院内白发怪之说!”
“白发怪?你说得可是尉迟玄泉!”
浅玥惊诧道:“连这你也知道!当真佩服佩服!”
柄礼得意:“这有什么的,只是知道的人极少数罢了!这位仁兄在这身份尴尬,不喜与人结交,样貌到是十分清奇,我看古书上记载这是一种病,白日还不喜见光,容易被灼伤。有次白日偶然间见了玄泉裹得严实,可这位也是狠主,可招惹不得!震部学堂的都是些怪人,其实晟王最初也想去震部学堂,可圣人不允才去了乾部……”
浅玥听了如实夸赞道:“今日发现柄礼兄还真是宝藏啊!”
陪着魏柄礼聊了好一会儿,呆了一天,才晃悠晃悠的往回走,途中在好几处学舍绕了好一圈,又走走看看,翻翻找找,到有意外发现,在树下草木茂盛处发现数个铁炉子,看看构造精巧,周边有槽,想到白发怪出现的时候还听闻有妖气纵横,这事当真有趣。
浅玥顺走了其中一个,其它的还留在原地,便笑嘻嘻的回到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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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烟雾始茫茫,南津霜月正苍苍。——《寒夜怀友杂体二首 》王勃 河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