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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场上仍是激烈的比赛,这一轮球落到羽铮杖下,只见其一路带着球不紧不慢徐徐向前奔来,浅玥几人分布在其身侧与前方。
宋博琛不惧笑话依然浑身是劲拍马来战,一路绝尘直冲到羽铮身前,蛮力直接狠戳向羽铮前襟,他可管不着抢球什么的,完全当作是马上争锋较量。
一个劲的戳扫劈招呼到对方身上,羽铮提杖游刃有余的架挡轻松化去,宋博琛兴奋至极,不管不顾乱战一气,铿锵铮铮,到一时缠住羽铮使他无法前行。
羽铮抡起杖横扫而过,几近擦着宋博琛眉心,逼得他身子向后倾,动作一窒。
再往前奔时,几人已策马围了过来,羽铮瞬息出杖,杖法诡异把对方击退几步,策马欲向前冲。
宋博琛不死不休纠缠到底直接策马横马于前方,提杖再击,羽铮坐骑嘶鸣一声,猛然蹬地,扬起前蹄,人立而起,狠踹向对方坐骑。
宋博琛见状,甚是刚猛,不惧不退,向后退了半步,一拳出就打中马儿扬起的前蹄,出力勇猛,连人带马滑出几步。
羽铮坐下健马吃疼,差点没站稳,焦躁不安的踢踏着向后退了几步,任羽铮怎么驭使喘着粗气皆不肯向前。
眼见数人向这边围来,羽铮直接看准浅玥向前奔走方向瞬间将球挥出。
浅玥嘴角含笑策马便向前冲去,顺顺当当的接了球,正向前奔就见李赭同水莲衣一左一右飞马来阻,后边萤煌掉转了方向拍马来追,三人渐形成围堵。
浅玥也不惊慌,一路带球向前冲,眼见李赭与水莲衣已奔至面前,瞬间把球挑高,提臀起身猛力一挥,球高速跃过众人飞出。
前方正好林谦前来接应,电光石火间,水莲衣趁着浅玥起身挥杖,直接出杖横扫向浅玥身前,一道劲力打出,浅玥避之不及忙用手腕相挡,杖正好击在护腕上,手臂传来一丝剧痛,还好这护手腕是铁质要不定折了。
浅玥手拉缰绳磕马腹,身子到向后躺于马背,秋露也算颇有灵性,似知情况危急,勇猛的欲冲出包围。
不想前方李赭好死不死直接横马于前,勒马人立而起,那身耀眼骚包的行头于风中飘扬,帅气逼人,居高临下瞟了眼浅玥,两人在空中相互对视。
李赭背着光看不清神情,但想来无非是倨傲戏谑,秋露见前方突窜出拦路的,紧急刹住蹄子,浅玥刚平躺于马背,瞟眼见到后方萤煌急急冲来,球杖向前直戳浅玥头面,身侧水莲衣同时扬杖劈出,杏眸含笑:“吃下我这一杖!”
不远处的柄礼见情势危急,已拍马急急赶来。浅玥见状,暗笑今日成了这圆滚滚的马球。
弹指间本欲拍马翻身跃起,不想秋露见萤煌趋近,直接自作主张表忠诚护主,后蹄扬起直接尥蹶子,撒欢似跳跃兴奋,尘土飞扬。
浅玥在马背上可没料到这马还有这神操作,暗暗叫苦,上下颠簸差没把自个弄坠马,嘴里直骂这糟瘟的马儿还想讨刹影当媳妇,直接阉了算。
手中月杖没章法的上下摆弄,好几下戳中水莲衣的肩部和腰部,一时搞得对方手忙脚乱。
后面的萤煌可就遭殃了,身下坐骑直接首当其冲,挨得结结实实,马受惊吃疼嘶鸣焦躁扬身而起,萤煌一个不稳便翻身落马,吃了满嘴泥。
焦躁的马儿受了惊难以控制直接抬着蹄子就要狠踩向萤煌的头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要踩中就是脑浆开花,中书令一家就断子绝孙了。
这混乱看得台下人人揪心惊呼,连着和乐慈善的郭祭酒也是面容紧绷,苦成团。
浅玥还在马上颠簸,眼见危机即便与萤煌多有不悦,也不愿见其横死在此,正紧忙夹马腹拉紧缰绳控制住秋露。
萤煌摔下来吃了满嘴黄灰,正窝火着口里一股子腥甜味,应该是摔下来时蹭破了嘴,黄灰迷眼,挥着手挣扎起身,听到阵阵惊呼声,凌乱踏地声,模糊见到碗大的马蹄袭面而来,急忙抬手护头。
就在这时焦躁的健马嘶鸣着突然向后退去,昂着头奋力挣扎,脖颈上多了条绳索。一端紧握在羽铮手中,马上身姿挺拔稳健,八风不动,神韵出尘。
也不知他何时突然窜出,用绳索套住受惊马匹,避免了一场惊魂事故,浅玥舒口气,笑着看向羽铮,只是身下坐骑不是最初那匹,抬眼望去,宋博琛半跪在地上,以手捶地心有不甘。
这时林谦也顺当把球击入球门得一筹,台下看客还来不及欢呼叫闹,水莲衣一脸苍白坐下战马突发疯似地扬蹄飞腾,便向前直直冲去,狠狠撞向秋露,冲力迅猛,黄灰突起。
秋露被撞得后半身子在原地摆了个半圆,差点翻身倒地,情况突发,马上浅玥经这轮冲撞直接从马背上一个翻身差点坠马,幸好单脚卡在马镫上,斜挂在马背上,一手紧抱马身一时使不上劲不好翻身上马。
秋露刚站好,见对方健马扬蹄奔来,气势汹汹,怒极嘶鸣着要尥蹶子,马臀突被戳,直接向前奔去。
途中浅玥挂在马上一时起不了身,与李赭错身而过时,见对方伏身把手伸出,调笑戏谑不在,脸色一沉专注道:“抓住!”
情势危急,浅玥顾不了那么多努力调整身形本要伸手抓牢对方,不想水莲衣满脸惊慌紧张,口里叫道:“殿下,快闪开!”
就从二人间狂奔冲来,浅玥立马收手抱紧马背。
水莲衣坐骑嘶鸣着奋力前奔,追上浅玥便狠力相撞。
事发突然,水莲衣面色惊慌夹紧马腹拉紧缰绳欲控制住坐下健马,杏眸瞟向浅玥,冷然果决一片清明,与满脸惊慌失措格格不入。
李赭淡淡看向扬尘而去的二人,双手握紧缰绳神色不明,一抬头就看见一人一骑速度极快扬尘而来,人马合一,如一阵疾风飞驰而过。
浅玥吊在马身侧几经颠簸撞击,浑身酸疼,抱着马的手已麻木仍死死的抱着。
两马这时齐头并进狂奔,前方不远处就是围栏,边上的人发出惊呼纷纷向后避退。
水莲衣坐下黑马直接挨着秋露快速向前奔去,待刚超过秋露半个马身,突变发生,黑马马蹄一抖,滑出几步趔趄着向着左侧的秋露重重压来。
水莲衣作惊慌状直接随马身飞出,秋露被挤压连带着扰乱步伐向左面倒去,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浅玥一路神经紧绷根本来不及抽身,心想着要被压成肉饼了。
最后抬眼模糊看见远处有一人飞马而来,会是他吗?
到忆起初见时窝在他怀中,蹭着面前一团松松软软的绒毛,甚是舒坦,若有机会能再来次也是好的。
两马向一侧匆匆倒去,眼前一黑,意想到的疼痛窒息没有来临,天旋地转间到撞入坚实冷硬的怀抱中,抱着她飞身而起,轻飘飘的。
岁月如梭,亦如一个回眸间隙。
云海翻涌,惊鸿一瞥一眼千年。
她缓缓的睁开眼,看见男子下颚曲线优美,肤色若琼脂玉般细腻温润,神色淡淡,眉微蹙,很想用手把他的眉宇抚平。
这锦瑟年华与君共赏,朝暮相伴,当是岁月静好。
浅玥半痴半醉,像极了初见时的惊天动地,到了这时还不承认心弦拨了几弄,里面住进了一个人,到是暗暗决定等将来回了河神宫,也一并把白虎星君收归当个私有物。
双手越发抓紧的对方衣袍内心甜滋滋又喜悦。
羽铮似有不满低头看向浅玥,眉若黛山,狭长的双眼清冷似道黝黑深潭,内里波涛汹涌滚滚,到把人能吸|吮得神魂离体。
浅玥直视对方,绽放个自认为最明媚清澈的笑容:“有你在真好!”
羽铮眼波低垂,对这些儿女情长的甜腻从不上心,他没看浅玥更未作回应,脚尖一点,向后疾退几步。
两马倒地奋力挣扎着起身,地面一阵尘土飞扬,羽铮带着浅玥跃至黄尘外一落地站稳,便放开浅玥,冷冷的瞟了眼不远处早已安稳落地的水莲衣,之后又看向一直紧抓他衣袍的浅玥,放手意思明了。
浅玥松开手没站稳又很快的拉向羽铮手臂,低头看着地面,尴尬笑着说:“刚脚一直扣在马镫上,挣脱的时候给扭了,一落地就疼的厉害。”
羽铮皱着眉看看,这时李赭坐下黄骠马不知怎的扬踢向前狂奔而去,马上李赭上下颠簸,双脚直接脱离马镫歪歪斜斜,危险至极,台下数人捂着嘴惊叫。
只听见李赭到是也不忧急叫道:“黄黄,黄黄,你要把本王摔下去,叫你这辈子讨不到媳妇。”
台上郭祭酒捻着胡须面色沉郁,暗思要是这马儿让殿下坠马破相,那殿下或许真会把这马儿给聘回去,真是荒唐可笑。
自殿下成年以来,亲事一直未定,其他两位皇子成亲的成亲生子的生子,偏这位晟王的婚事一拖再拖,费劲磨人。
长安城的适婚贵女不少,本听说年头时定了武清王的孙女,没想到那位娘子几天后得了癔症至今未好,这些年就没那个娘子能与晟王结缘当真怪事,圣人同皇后为这事也是操碎了心。
浅玥看着李赭一路绝尘而去,口里“黄黄”叫个不停,这身骚包的行头就如同一团红红火火的云彩向着前方滚滚而去,手揉着额头犯起头疼。
水莲衣一见李赭情况危急面色一紧顾不得骑马抬腿飞奔而去,场外冷绝见状脚下生风快步跃入场内。
到还是宋博琛反应及时,一路骂着事多,脚下快步飞奔而来,到了面前发挥出他一惯悍勇本性,往前大喝一声移出半步,抬手老拳轰出直接打在马脖颈上。
把刚刚被羽铮掀翻夺马的怒气一股子发挥出来,待反应过来要拉马缰绳时,李赭已被惊怒吃疼的黄骠马掀翻在地,直愣愣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宋博琛情知自己出手又忘了分寸,不尴不尬的退到一边也不敢看水莲衣怒目而视,到关心起黄骠马伤情如何。
这会儿的功夫郭祭酒已迅速跑入场内,冷绝站在一旁招呼着快去太医署请医正来,水莲衣到是冷静先试检查李赭可有骨折。
正出手摸着,李赭呻|吟着挣扎着试图翻身,口里还好死不死的说:“小莲,你可不要当着这么多人随便乱摸,我可还尚未娶亲呢?”
水莲衣面色一红,把手嗖的收回去,暗骂真想拍死算了狗嘴吐不出象牙。
围过来的浅玥见到此景不禁扑哧笑了起来,李赭仰面躺着,冲着一笑的浅玥眨眨眼,也不在意某人的怒气挑眉说:“那边崴了脚的碧君,你要也想摸本王一下,可过来一试,大家都是男儿郎无所谓!”
后面男儿郎三个字说得阴阳怪气,浅玥脸窘着还以锐利怒瞪,向羽铮身边靠了靠,羽铮面冷静默身子却微微往前把浅玥挡在身后。
李赭自讨没趣,不再作妖,摸着衣襟从怀中掏出铜镜自顾照了起来。
这时烈日高悬令人目眩,连着铜镜也闪着耀眼的光华。
他先抚去脸上的灰对镜细细看,才如释重负道:“还好没破相,不过也差点把本王屎都给摔出来!”
众人沉默。
还是郭祭酒见多识广,轻咳几声,对晟王粗语习以为常,关切问道:“殿下可还好,医官正在来的路上,殿下还是少言别乱动。”
晟王哼哧着,本就生的风流韵致容颜硬皱成个含羞带怯:“受此伤,恐是不能来聚贤院学习。”
为逃学惫懒在家找了充分的借口,郭祭酒心照不宣,笑着和蔼可亲提醒道:“殿下尽管在宅内修养,只是到了年底聚贤院中的考核还是要来参加的,若在宅内有任何疑难可唤人来传个话,臣同中书令姬兄一同来为殿下解惑!”
浅玥听了舒了口气,不用在聚贤院中应付他真好。
而李赭扯着嘴笑笑暗骂郭祭酒老狐狸,这中书令姬公出了名的刻板严厉,且爱好滔滔不绝,一说李赭就想起姬公皱着平眉,瞪着大眼长篇大论训诫就十分头疼,看看围在外面灰着脸心事重重的荧煌就大叹这小子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 河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