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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事往往变幻莫测,最初所谓的起义、替天行道都只是跳梁小丑一般的疥癣之疾,不足为患,可慢慢的朝廷、梁山、方腊,终于搬上了台面,形成中原三大格局。
方腊声势浩大,席卷南方,在声势上梁山远远不及,可因为柴安被朝廷视为眼中钉,又加上两次的出手,令北方人心动荡,也成了一方割据,但背地里都知道,梁山相当于沾光,实则是柴安自成一方!
他的谋算、心计,背后的钱粮、人脉,无不令人忌惮非凡。
梁山上下也对他有了更清晰的看法与立场,看好的叫好的与敌视的忌惮的。
外界的看法柴安并不在意,他是自己知道自身事,中毒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中,而垂危之时也真的做了身死的准备,不过坚强的意志让他醒来,安排了后事并强撑着布下梁山脚下的那场局。
第二次吐血昏倒,是靠着安道全的医术才能醒来,用他的说法是折损寿元换一些时间的苏醒,不知道到底值不值,但柴安告诉他,宁愿清醒三分钟也不要昏迷一万时,接着便上演了聚义厅的一幕,让许多梁山好汉都为他寻找天山雪莲而出力。
第三次吐血昏倒,是柴仁送来的天山雪莲救下了他的命,他也是醒来后才知道武松、林冲只是明面上的幌子,真正的天山雪莲早在武松与柴仁相见的那一刻就已经南下。
至于杏子林的吐血则是装出来的,天下人都知道那是假的,可他还是做给人看,目的不是继续坑人,而是让别人掂量,他又做好坑人的准备了,想要下黑手的先撑撑自己的斤两够不够格过招。
这便是真性情了,有事明着来。
也因此搏到不少梁山好汉的好感,虽没有来看望,但对柴安的家眷以及书生等人都变得友善起来,见面也多了一些寒暄,代表则是性情耿直的晁盖,得益于柴安的这杆旗,梁山的变化以及每日前来投靠的人他都瞧在眼中,望着日益壮大起来的山头,他心中欢喜无以言语。
宋江则是另一群人的代表,他们对柴安充满了敌意,当初得知柴安中毒他们欣喜了一阵,并施行了许多举措,但后来脸被打得生疼,第二次柴安又吐血听到安道全诊断的时候,宋江等人还很高兴,可这一回却全都沉默了,每个人的心中都憋得也想吐血,柴安吐啊吐的就是不死,还一次次用回光返照这种瞎话蒙骗所有人,就连吴用都不由怀疑,是否从一开始中毒就是假的。
“此时他风头正盛,我们避其锋芒。”
最后在吴用也束手无策后,宋江拍案定了下来。
历经艰辛,柴安终于在梁山站稳了脚跟,不过也得益于中毒,否则还不会这么快。
他坐在房中,眼前是与他交好又与梁山瓜葛很深的人,除了林冲、张顺、戴宗、杜迁、宋万意外的还有花荣。
“武松兄弟连夜走也没通知我们,送行酒都未能摆上。”
“二龙山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此番因为我中毒的事,他出来很久了,而且鲁智深又来了信,他便连夜赶回了,临走前让我对诸位说声来日再会。”
花荣听了心有触动,他与武松并无深交,可听过不少事迹,此刻又听到这话,对于武松的豪迈有了更深的认识,不由叹道:“未能与武松兄弟饮酒,真乃生平憾事。”
柴安笑道:“以后机会多得是。”
他说完拍拍手道:“好了,题外话不多说了,今日请几位过来是有件事需要你们相帮,我中毒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但如何中毒,谁人下毒,又为何下毒至今未查出,不揪出这人寝食难安。”
“柴兄弟要我们如何做?”
花荣表态,他也想找出这个内奸,柴安心中暗暗点头,花荣这个人还是很有原则的,当初保下陆云裳便看出,也结下了一份善缘。
柴安手掌按在桌沿,目光微微闪动:“引蛇出洞。”
“明天起我会赶到扈家庄,以那里为中心,打造一道防线,而你们则要在梁山造起声势,就说我是要打造据点,打算以那里为起点,对附近的城池开展征伐。”
花荣沉思片刻:“柴兄弟是要用大动静令内奸不得不传递消息,而我们就趁这个机会抓出来。”
“不错。”柴安脸上露出几分赞赏,随即又将纸张分到个人手中:“我有一张的名单,分为六部分,你们各自负责一块,这次机会决不可放过,否则再想抓他就难了。”
“我们晓得轻重!”
“好了,都下去准备吧,花兄留一下。”
其他人都出去,柴安望着花荣,没有开口反倒静默的烧水沏茶,花荣也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候。
“这叫功夫茶,也不是真的喝茶,更多的是喝这种氛围,人需要一些静气,否则难免会为俗事缠身从而烦躁不理性。”
他给花荣斟了一杯,自己也端起,两人慢慢的品了一口,花荣闭上眼睛好半晌才重新睁开:“果真有效。”
柴安笑了笑又为他斟满一杯:“许多人都觉得人生太匆忙,实则都是自己选择的,停一下,轻松几分,有时候再看整个世界都不同了。”
“清醒下来看天下局势,内里是北梁山,南方腊,加上朝廷格局三分,外面则是辽国强大,金国崛起,西北还有西夏虎视眈眈,只要有变,顿时便是内忧外患,所以朝廷内外两条道只能选其一而行,眼下就看庙堂的打算了,是先内后外还是先外后内,不过我趋向于前者,所以梁山势必首当其冲,可梁山的问题你应该也清楚。”
“明面都是兄弟和气,可背地里实则晁天王、宋公明以及我或多或少都有嫌隙,你不必惊讶,这些事我也只能与你说说,换作旁人我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当然说给你听也不是要你做什么,而是让你更清楚的认清自己在做的事。”
“一旦有了嫌隙,那么梁山便不再是铁板一块,自然也就容易被攻破,我相信你是懂这点的,当上了战场的兄弟都不能信任背后的同伴仗也就不必打了。”
“今日你过来,一方面我希望你能帮忙揪出内奸,另一方面也希望在朝廷大军杀来的时候,你能坚持本心,梁山的垮掉是我们都不愿看到的,倒不是说一定就会是最坏的结果,但要做最坏的打算,有些事总归要有人做,我会做,也相信你会做。”
花荣站起身抱拳:“我懂先生的意思了。”
称呼的改变令柴安嘴角扯起一抹弧度,他也起身郑重抱拳:“拜托了。”
“这件事上我绝不敢推辞,那花荣就告辞了。”
“不急,再喝会茶。”
后面柴安没有再提起相关的事,只是谈及一些见闻。
花荣阅历也很丰富,而柴安的见识更是广博,谈及的海外、养生、处事都让花荣极为钦佩,期间他也问起柴安与武松的故事,柴安并未隐瞒将相识相知的过程一一告知。
告辞之后,花荣在远处回望这片简易的木屋建筑,心中漾起波澜,与武松的故事满是真兄弟的情分,甚至可以说是生死托付,也难怪在宋江与柴安之间,武松果决的选择了后者。
柴安隔着关闭的窗子也瞧向花荣回望的所在,许久后推开门走了出去,接下来要应对的事情会更多,花荣是他在梁山最后的落子,将来能起到什么作用未知,但他相信在大是大非上,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推门进了七娘的房间,只见七娘、陆云裳、扈三娘正坐在一起,当他进来的时候一并看了过来。
柴安心头咯噔一下,心虚道:“不会三司会审吧?”
“正是。”三女异口同声。
柴安最不会处理的就是感情问题,而且谈恋爱貌似也最怕这种复杂纠缠,他扭头就用有事想逃,可惜被七娘识破,柔声道:“官人,坐下。”
语调温柔,与七娘平日的性子符合,可熟知她脾性的柴安却听出了隐藏在温柔背后的落寞。
不是生气,而是带着失望的落寞,柴安坐了回来,微微垂下脑袋,双手合并放在两腿中间,像是一个知道犯错的孩子。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