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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败中重生,绝境中逆袭。
人是很神奇的物种,一方面遵循客观规律生存,一方面又在蜕变中胜天,仿佛本身的存在就是唯物与唯心的矛盾结合体。
“曾经的你没有刻意结交反倒兄弟众多,而如今重视情义反倒一个个疏远,这中间的差别你可有细想?”
柴安没有让他回答,只是在他沉思片刻后说道:“不如天王说说要请教我的是什么,若是能够回答可以探讨一番。”
晁盖转向柴安正面,再无丝毫的迟疑,坦诚道:“谋划之道并非我所擅长,我想请教兄弟,若不想继续被架空,应该怎么做?”
柴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巩固威望,积蓄实力。”
“具体施为呢?”
“政、经、武、策。”
“何解?”
“政令在手,经济掌控,武力在握,平天下策!”
晁盖通体一震:“求先生相助。”
“如今我不是正助着呢吧?”
晁盖愣了一下,想及近来的事情,百船到岸带给自己的威望、不动声色划拨到自己麾下精锐,的确一直在相助,甚至于很多时候还当作靶子转移了宋江的注意力。
“柴兄弟,说谢字太过见外,你我投缘又知根知底,最难得言语直爽并不拘泥于身份,实乃平生仅见,不若你我二人义结金兰如何?”
柴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喜道:“求之不得。”
当下撮土为香,两人向天拜了八拜,就此结拜为异姓兄弟,赶来的王进、阮氏三兄弟都愣了愣,当知晓前后因果也忍不住为两人不拘小节的豪迈喝彩。
重新摆正了位置,柴安与晁盖详谈了许久才分别。
阮小二在路上问向晁盖:“哥哥,为何要与他结成八拜之交?”
晁盖笑着说道:“以往并未与他深谈,今日方知他性情纯真。”
“哥哥不会说笑吧,他可有狼书生的绰号,与纯真实在沾不上边。”阮小七也疑惑的看向晁盖。
晁盖哈哈大笑:“以前是昏了头才看不清人、事,今日方看得透彻,柴兄弟的确心计了得,但却从未对自己人用过,你们好好想想,以他的谋略手段如果真想害人,梁山岂能如此平静。”
“也对,他有一步十算之能,却在梁山之后沉寂内敛,倒真像是哥哥所说。”
“方才他所说你们也听到了,如今梁山看似兴盛,实则内忧外患,一旦朝廷真的决意扫平,一盘散沙的梁山根本没有几成的胜算,我想这才是他一直没有真正跟宋江翻脸的缘由。”
“如此作为方是大丈夫,你们记住,往后柴兄弟就是自家兄弟,我不希望有任何隔阂出现,若是让你们做事也不可推脱,待他如待我就行了。”
阮氏三兄弟对视一眼抱拳应下,同样的一幕在扈家宅院上演,王进、林冲等人抱拳告退,他们与晁盖正式结为了统一阵线。
扈三娘吩咐一通后,就从正在重新砌墙的人群中走出,来到柴安身边为他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看了一眼转身离去的宋江耳目柔声道:“其实你有能力在梁山立足的,为何还要掺和进晁盖与宋江的争斗中?”
“叫官人。”柴安一板一眼的纠正,扈三娘看看四周偶尔经过的人,拼命摇头。
柴安不允,恼羞成怒的扈三娘拔刀就要砍人,不过早有准备的柴安按住她的手腕而后推着她到了墙边,来了一个霸道壁咚。
“以后跟七娘、云裳一样,有外人称呼相公,独处只准叫官人。”
“你……”扈三娘本想发怒,可瞧着柴安的眼神底气越来越不足,最后臻首微垂,低不可闻的喊了一声:“官人……”
“哎……,哈哈,这才是近来最高兴的一件事。”柴安大笑着将她抱起来旋转一圈,而后冲着看过来被吓到的匠人豪气挥手:“今晚的肉管够!”
“多谢头领,多谢姑爷。”
两种不同称呼的欢呼都扯开嗓子,对于这样的赏赐忍不住吞咽口水,而在对视后不由也融洽起来,他们来自不同的势力,但此刻却干着同样的活,围绕着同一个人。
荒废的土地热火朝天,每个人都在为重建扈家庄出力,也为了那顿肉管够的晚饭期待,浑身都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柴安牵着扈三娘的玉手走在扈宅后面的小道上,原本这里有一片竹林,现在却毁于战火什么都没能留下。
“你,官,官人,你还没回答我为何要掺和进去呢?”
柴安握紧扈三娘的手,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也不再故意为难她,回道:“你还记得当初为何我喜欢缠着你听故事吗?”
“哪能忘记啊,你向往江湖,想做一个真正的侠客,于是缠着我听绿林的故事,或许是本女侠的故事不够吸引人,你就编出不一样的江湖,听起来反倒比我更像走过江湖的。”
“喂喂,哪里是编,那都是本大侠的亲身经历好不好。”
“你当我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啊,你口中的大侠我一个没见过,那种感人肺腑的兄弟情义……”她说着忽然顿住了:“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就跟他结拜了?”
柴安捏开她不可思议的脸:“人总有心血来潮的幼稚之举,我也不能免俗,倒不是犯傻,只是能在权衡并无太大敝处的情况下实现一点小愿望还是能被理解的吧?”
他笑了笑:“一辈子太久,足有三万多天,若是整日都浑浑噩噩或是千篇一律难免枯燥了些,你不觉得我这样偶尔放纵一下反倒就过上了你们羡慕的日子吗?”
“哼哼,黑得都能说成白的,明明就是任性!”
“哈,如风过耳,云飘荷塘,无伤大雅。”
“可是,就要跟宋江真的对上了,他不好对付。”想起那段时日,她依旧下意识害怕。
柴安抱住她,满腔深情的目光投在她的眸子中:“你要记住一件事,你家官人可是很厉害的,跟我对敌应该是他们担心才是。”
“你就吹吧。”
扈三娘笑着白了他一眼,面对面拉着他的手倒着走,脸上线条柔和起来,唇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官人,这是不是就是你跟两位姐姐说的恋爱?”
“嗯,一点小事都会甜在心里,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感觉。”
“我终于懂了,为何两位姐姐告诉我,能嫁给你是天底下最大的福分。”
“能娶到你们,也是我最大的福分!”
… …
宋江的营帐中,吴用摇着手中羽扇,刚刚结束了讲话。
“军师之言你们也听到了,晁盖哥哥跟柴安兄弟刚刚结为异姓兄弟,于我们并不算喜事,不过眼下并非计较这些的时候,将相和的故事我就不赘述了,不管心中有没有怨恨都要忍下来,一切待高唐州之事完结后再言。”
“听哥哥的。”
众人散去,宋江喊道:“花荣兄弟你留一下。”
花荣留下,问道:“哥哥可有吩咐?”
宋江请他坐下,这才开口:“兄弟近来与柴安走得颇近,莫要误会,没有责怪之意,我只是想问问在你眼中他是个怎样的人。”
花荣沉吟半晌,看看吴用最后又看向宋江,说道:“做兄弟贵在坦诚,哥哥不问我也打算说一说。”
宋江正襟而坐:“你我兄弟绝不会因口角而起争执,所以但说无妨。”
花荣见宋江的模样还是有些感动,这才是兄弟间的情分,于是将柴安见他和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知,临了还补充道:“他的话与学究所讲并无二致,眼下并不是内讧的时候,梁山的存亡才是最该关心的事情。”
宋江与吴用都陷入沉思,许久后对花荣道:“这也是我们的想法,这一次救柴进大官人,更多也是为了将兄弟的心凝聚一体,所以到时还要花荣兄弟多多出力。”
“哥哥尽管吩咐。”他拱手辞别。
帐中宋江与吴用再度无声,在天色渐渐暗下来才重新响起了声音。
“实则从一开始我们就走错了,实在是宋江看人走了眼,未曾料到商贾之人竟出了他这么一号极情的家伙。”
“哥哥无需自责,事已至此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走。”吴用摇动羽扇,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他能不动声色的挑出三千精锐划拨晁盖麾下,单这份心性远非常人可比,与其跟他费心争斗,不如做好本份,一旦公明哥哥成为梁山寨主,他再大的能力也只能为我们所用,所以对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割裂朝廷与他的关系。”
宋江点头:“只要朝廷永远都不会接纳他,那么到时他便走投无路,终将是我们的人。”
“正是。”
“倒是那三千精锐能否收到我们手中,毕竟能被他挑出的人都不会简单。”
“已经在我们掌中了啊?”吴用摇动羽扇淡淡笑起。
“你是说晁盖哥哥不为主帅,那么……”
两人抚掌而笑,可忽然有人来报,晁盖请诸位头领帐中议事,宋江与吴用同时皱眉,有不好的预感。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