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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势造英雄!
城门洞开,卢俊义带着三千死士直冲攻城器具,他们皆带火种,杀退敌人后引燃了器具,火苗映红半边天宇。
血蔓山河。
蒲鲁虎大怒,带着人狠狠撕咬住阵型,数百人倒在他的屠刀之下,他身后跟着数十猛将,杀透死士军列看到了卢俊义,大吼一声:“卢俊义,纳命来!”
“河北玉麒麟在此,金狗受死!”
卢俊义在马背上挥动铁枪,十数人被他打落马下,而后直奔蒲鲁虎,虽然只有十丈,可中间的敌人无穷无尽。
蒲鲁虎的刀擦着卢俊义的面门掠过,卢俊义后仰避过,同时铁枪飞刺,一名想要趁势杀他的骑手从马背上掉落,卢俊义坐直身子,铁枪舞动如转盘,挡下十数兵刃,旋即用力一撑,狂暴的力量将所有人都掀翻在地。
他猛地转身,盯住了无畏冲来的蒲鲁虎,眼中寒芒一闪,黝黑铁枪以一个最刁钻的角度刺了出去,蒲鲁虎只觉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手腕受伤弯刀掉落,暗呼不好下转身就要跑,可惜晚了一步,右臂一凉,随即被巨大的痛楚淹没。
“啊,我的胳膊……”
卢俊义冷漠地挑着蒲鲁虎的右臂,抖手甩向一旁砸倒了一名金兵,旋即催马追杀蒲鲁虎。
蒲鲁虎倒也算得上硬汉子,见到卢俊义要置自己于死地,抱着马颈就奔逃远去。
“哪里走!”
卢俊义铁枪舞动拍马追赶,沿途拦阻之人密密麻麻,卢俊义丝毫不惧,飞奔的战马挑飞一人,落在十米开外,又一记横扫两人腾空而起砸翻了蒲鲁虎。
“救我,救我!”面临卢俊义的逼近,蒲鲁虎心理崩溃,冲着远处大喊。
卢俊义已经杀到近前,可就在这时,不远处一彪人马正迅速逼近,为首之人,竟是完颜宗翰!
谁也没有注意到当完颜宗翰出现时卢俊义目光中的异常,他嘴角微扯,竟然舍弃能斩杀的蒲鲁虎掉头远去,他带着仅剩的人马再次杀向攻城器具所在。
火焰冲霄,攻城车、撞车、楼车、云梯等等全部付之一炬。
柴安站在城头,眺望着正硬撼发疯金人的死士,一步一血,三千人走到这一步幸存的不足百人,这一战惨烈之处可想而知。
方业的独立师在城门列阵,为了保持机动性,陌刀阵并未列阵,而改用枪阵,两侧及中央则全部是连弩,他们在城门口接应,柴安的身旁则出现了花荣,低声问询,很快离开,四门的精锐弓箭手尽数调拨过来,在城头张弓搭箭,花荣更是拉弓将五支箭矢整齐射落在卢俊义的脚后,成为分界线。
完颜宗翰很想留下卢俊义,可卢俊义带着不足百人的队伍撕开了包围圈并已进入花荣划定的射程之中,缺少了攻城器械,即便追上去杀掉也只会损失更多的人马。
衡量过利弊,最后选择了收兵。
方业带人急忙上前架回了卢俊义一行,柴安奔行下楼,边走边喊:“军医,速让军医过来。”
一个军医背着药箱快速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医护兵,手法极为利索,原本急着看望卢俊义的柴安都不由顿了顿脚步。
他盯着军医的背影眼神中有几分疑惑,不过卢俊义已经迎了上来他也无暇多顾,扶起要施礼的卢俊义,关切道:“无须多礼,养伤为重。”
“无妨,些许伤势对我等习武之人算不得什么。”卢俊义大笑出声,真的不以为意,反倒有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
柴安盯着他眼神闪动,这一战过后卢俊义不同了,以往满腹心事强颜欢笑的样子不见了,当然转念一想也能明白,以前他是颇有地位的卢员外,后来因宋江之故被迫上了梁山,说没恨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偏偏又不能露出,即便坐上了第二把交椅,可真正能说话的人也只有燕青一人而已。
这样的情形让他怎能不行事小心翼翼,长此以往不由心生郁结,如今虽贵为梁山一系唯一的大将,可他自知无功无声望,但今日一战却将一切宣泄而出,也彻彻底底打出了属于自己的巨大功绩。
柴安的亲自迎接更是做给所有人看,往后第一将的位子算是稳了,只要兵书战策再勤加习读,以他的武艺和今日的悍勇再无人会质疑他的能力。
柴安又刻意高声宣扬了此战的功绩,三千人去不足百人回,但战果斐然,金人的攻城器具几乎损失殆尽,短期内难以制造妥当,仅剩的一些对他们的防守形不成太大威胁,汴梁暂时安全、
之后柴安又特意让卢俊义骑马回宫,沿途兵将都被他满身的伤势所震动,眼底不由流露出敬服,铠甲破损,手臂、后背、脸颊遍布刀剑之创,折断的箭头前胸后背也有多处,其中的惨烈闭着眼睛也能呈现而出。
柴安的意图跟当年孙权让周泰给众臣观伤有异曲同工之妙,卢俊义的声望一时间攀升到巅峰,心中对柴安也生出莫大的感激。
巡城一周,柴安并未插手过多军务,守城事宜他早交给了关胜,走一圈只为了查漏补缺,他对军事不是很精通,但对人心却把握极准,研究过完颜宗翰,有些不注意的地方都完善起来,确保万无一失。
回到皇宫,柴安处理又堆积如山的公务,身边伺候的是南宫燕,将茶水小心加满,柴安端起来饮了一口,瞥见南宫燕正失神地望着门外的穆熊,突然冲外面喊道:“穆熊,进来一下。”
高大雄壮的穆熊应声走进来,柴安见南宫燕偷瞄却又不敢直看,而穆熊目不斜视的样子,忍不住长叹一声,果然钢铁直男都是凭实力单身。
“穆熊,这些时日读书情况如何,可有不懂之处?”
穆熊一听这事顿时垮下一张脸,挠着头:“在梁山时俺也请教过张顺哥哥,俺觉得还是可以的。”
“哦,那我来考考你。”柴安瞧着他暗呼靠不靠谱啊,收起一脸小惊讶出题道:“亲贤臣,远小人,何解?”
穆熊想了一下,握拳道:“俺知道这句,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之所以兴隆也。”
柴安点头,看来真没偷懒,穆熊大受鼓舞,开始了解释:“意思就是说要想红火就得拉拢俺这样能打敢拼的实在人,撵跑薛腙那样没本事只认钱的小人,主人你要不这么做,咱们帮就得玩完。”
噗
柴安正喝着茶水全部喷了出来,手里的茶杯也差点摔掉,耳中也传来再也忍不住的噗嗤笑声,他扭头一看,只见一贯谨小慎微的南宫燕也憋不住笑出了声,不过见到柴安看来,又强忍回去。
穆熊挠着头傻乎乎地问:“俺解释的很好的,张顺哥哥也夸有他的风格。”
柴安指着他无话可说,忍了许久还是憋不住:“你少跟张顺那个黑帮头子混一起,满嘴跑火车。”
越说越气,真想过去踹他两脚,柴安看了一眼南宫燕,道:“圣贤教诲不可随意亵渎,往后你的学问就由南宫燕来辅导,你的女先生,跟着她要好好学习。”
原本还憋笑的南宫燕骤然长大了嘴巴,柴安没有理会,只是走到她身前站定,目光沉静:“穆熊将来是要为将的,没有文化注定走不远,所以他的以后能走多远就全看你的授业了。”
“啊,哦,好,奴婢遵命。”
柴安温润一笑,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往后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啊,是。”南宫燕有些迷惑又有些娇羞。
柴安又走到穆熊前面:“好好学,把那些恶习都给我改了。”
穆熊苦着脸:“主人,俺能不能不学,或者换个先生?”
“不行,以后每早两个时辰跟她学习,学完再到我这里。”柴安瞧他一脸的不乐意,警告道:“若是不听命令,让你三年吃不上肉。”
“俺保准听话。”穆熊立正大声说道。
将处理的公务让毛秀才分发下去,他带着暗卫及燕青朝着御花园走去,方业正在园中饮茶,城墙处的战鼓还在隆隆响动,喊杀声从未停歇。
完颜宗翰的坚韧与决心是柴安低估的,即便攻城器具不全,他们依旧坚持攻打,不过金人不再是主力,改成怨军跟泰宁军轮流攻城,决不让城中军人有丝毫休息的时间。
“先生,久战必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学生带人反冲一次,杀杀他们的锐气。”
柴安摇头:“现在还没有必要,如今城中士气如虹,区区骚扰之策起不了多少作用,轮班早已排好,其他人安心睡眠就是,再不行就堵上耳朵睡,这场战斗还会持续很久,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我们这里没有怂包,所以最后一定是我们赢。”
“那是当然。”柴安冲方业一笑,“时势造英雄,我们就是这个时代的英雄!”
英雄二字,沉重又荣耀,但他们担负得起。
呜咽的号角声弥漫在汴梁四野,也飘扬在临安城下,刘、苗两人的大旗张扬在城下,临安旦夕可破。
韩世忠正在赶来的路上,他的时代即将来临。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