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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春秋就有,名为五鹿城,至赵国由于丢了燕云十六州,大名府几度扩建设为陪都,整个黄河以北的防线都以它为中心。
知府名梁世杰,因在东京做中书舍人,后带职到大名府做一府之长,故而多唤其为梁中书,又因是太师蔡京的女婿,在大名府可谓一手遮天。
要说才能并不显得出众,但敛财的本事了得,不过敛到的钱银多数都送给了太师,马屁拍得震天响,就连天子都对他很看好,如此重要的大名府任由他扎根,足足经营了十年,百姓叫苦不迭。
燕青的介绍以及收到的情报让柴安对大名府的情况了如指掌,他沉吟半晌安排燕青带着许多金银珠宝前去,打通关节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过了两天燕青出来,对柴安摇头:“梁中书收了金银却不放人,说如果想要带走人,必须您亲自去谈。”
柴安目光闪动,其他无不咬牙:“这是想让自投罗网,他真是想要立功想疯了。”
“人之常情,毕竟金人南下了,眼下除了能挡住金人外只有我是天子眼前第一功。”柴安并不意外。
燕青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燕青从怀中取出一张海捕文书:“赏金又涨了,如今价比万金。”
柴安看着自己的海捕文书微微一笑:“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有了这次的震慑,想要冒头的都必须重新掂量。”
“可眼下应该怎么办呢?”
柴安沉静:“我担心时间来不及,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何法?”
“夜闯中书府!”
所有人一惊,但旋即摩拳擦掌,他们多是好汉出身,最不怕的就是这等胆大妄为之事。
苏策皱眉:“还有别的办法,何须冒险?”
“其他方法的确有,可时间上怕来不及。”
“你还是担心金人?”
柴安看向苏策,缓缓点头:“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主角,十年内无疑他们是绝对的主角,因为他们还未打入中原,所以许多人依旧抱着侥幸心理,等到打痛了打怕了,才会知道原来战力的差距比想象中还要大。”
“我明白了,我亲自挑选人手,剩余的则负责接应,另外这是大名府的城防图,相信你能用到。”
柴安接过一副地图摇头感叹,自己当初说服苏策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真心拱手:“军师果然了得,连城防图都能搞来。”
“正如你所说,未雨绸缪,不过因为这份城防图,许多棋子都不能用了。”
“值得。”
两人相视而笑,随后一起仔细研究城防图,对于许多重要的街巷口都安排了人手接应,两人的智慧对撞,掀起一场头脑风暴,这一次冒险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一丁点的细节都不能错过,并且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做到完美。
两人谋划到日落西山,总算有了通盘的计划,任务分配下去,柴安与这次入城的最后一波人员简单吃过了饭,随即赶城门关闭的最后时刻。
伪装成做走镖的镖局,又有燕青的打点并未遭到诘难,一行人进了城先寻了一个地方落脚,随后就各行其事。
柴安看着眼前的几人心中无喜无悲,武松、穆熊、戴宗、栾廷玉、燕青,他们是夜闯中书府的人,花荣则在府外接应,连安则负责城中各据点的安排,鲁智深因为伤势不轻,只得跟在苏策的身边,策应城外。
“虽然有些话多余,但循例还是要问上一句。”柴安平静开口:“此行颇有危险,不愿去的安绝不勉强。”
半晌无人做声,柴安点头:“那么出发吧。”
燕青轻车熟路,戴宗双腿已经复原轻功无双,两人配合躲过了严密的防守,真的摸到了梁中书的书房。
嘎吱
房门被推开,柴安迈步走了进去,武松、穆熊、栾廷玉相随,戴宗与燕青则在外面把风。
梁中书正在书房看书,听到动静忍不住呵斥:“什么时候家中的下人如此没有规矩了……你们是什么人?”
“柴安。”
梁中书豁然起身:“你真敢来这里,不怕死吗?”
“敢来自然已有准备。”柴安淡然的样子着实令人拿捏不透:“更何况是大人让我过来,自然不能不至。”
“柴安果然是柴安,有胆量,既然来了那就谈一谈吧。”梁中书的声线很高,外面有了动静,但很快又消失了,全被燕青与戴宗解决。
柴安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大人就不要做多余的事了,我们言归正传,我来接人了。”
这一刻梁中书忽然冷静了下来,轻轻摇头:“你应该是送死来了。”
柴安眉头微皱,只听房顶有异响传来,抬头一看,房梁与屋顶都站满了护卫,强弓硬弩尽数对准了柴安几人,他们陷入了埋伏之中。
梁中书笑望柴安:“你真以为我是蠢货?”
摇摇头,讥讽道:“都说你柴安一步十算,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梁中书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指着柴安道:“从燕青进城就一直在准备,你果然落在了我的手中,你还不知道吧,天子对我的计划很满意,许诺只要拿下你就能回京任中书门下平章事,你说你这个给我送了多么重一份礼啊。”
柴安没有接话,只是认真问道:“真的不能谈?”
“还用说吗?”梁中书指着房顶上的人冷笑。
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就在梁中书抬手要吩咐手下动手之时,柴安忽然开了口,他的目光从平和在一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锋一般:“大人可听过匹夫一怒?”
这是一个典故,蔺相如对秦王,梁中书饱读诗书岂会不知,闻言愣了一下,旋即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你来不及,只要你有一丝一毫的异动都会死在箭下。”
“我们大可一试。”柴安身形不动如钟,却拔出了火枪放在膝盖上,右手持枪左手覆盖在上面。
“你……”梁中书忽然想起了一件被忽略的事情,柴安有一柄火枪,能够远距离射杀人,威力比之弩弓要大许多。
柴安的抬起二郎腿,身子笔直,火枪轻轻拍打着膝盖:“人固有一死,无非他死或者你死,若是大人想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我也没有意见,毕竟忠君文士值得钦佩!”
梁中书脸色大变,他的确想立功,可从未想过用自己的命来换,如果自己死了,那立下的功劳还有什么用,他脸色大变:“柴安,你不要乱来,而且这么远你不一定能打中我。”
柴安神色不变,眼神冷酷:“可以试一试的。”
“你……”
“上面的人听好,千万不要手抖,否则弓弦响你们家大人的头盖骨就会翻开。”柴安的话一传出,房梁房顶的人反倒愈发紧张,开弓的手臂忍不住颤抖。
梁中书瞥了一眼大骇:“都小心,要是我……”
他的话只说了半截,柴安已经窜了出来,坐下的椅子跌倒,房中的青石板碎裂,柴安等得就是他及其属下分心的一霎,梁中书望着到了眼前的人惊慌失措,好在还有一记暗手,一道如影子一样的人从墙中伸出了手,一把抓向了柴安。
嘭
伴随着巨响,一蓬鲜血溅在了梁中书的身上,后面墙壁有一道暗门,他以防万一安排了人却不想还是被打死了,紧接着自己的头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按在桌上,一根冰凉的枪管对准了太阳穴,他感觉双腿一热尿了,从未想过死会离自己这么近!
埋伏的人大惊失色,这时候武松、穆熊、栾廷玉齐动,武松与栾廷玉同时跃起,穆熊挥拳打在两人的脚底板,两道人影飞射而至,拳脚挥动间有可怕的力道,木屑齐飞并震碎了房梁,大半个房间坍塌,上面的人如雨点落下。
同一时间燕青与戴宗已经翻到房顶,将未曾掉落下去的人也踢落房顶撞到了假山。
闹出的动静太大,府中的护卫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房子团团围住。
“里面的人听着……”
“外面的人听着,你们的主子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速速放下兵刃投降,否则你们主子的脑袋立马扔出去给你们。”
随着柴安恶搞一般的话语,他们一行破开了倒塌的土石,杀了出来,火枪与刀锋都架在了梁中书的脖颈,直面五百官军精锐!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