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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终于在一段时间的缓和后重新绽放出活力,一群莽撞汉子比武,不少学子在旁加油喝彩,一群学子吟诗作对,不少胸无点墨的汉子也在旁凑热闹评比。
这样的场面若在外面肯定是不可能出现的,也是任何一个读书人或是武人不敢相信的,但在梁山里却已经见惯不惯,文武相通,而且极为和谐。
宋江也接纳了学堂,时不时还过去听两堂课,并讲讲自己的见解,有时候柴安过去会撞见他,两人点点头便算打过招呼,在自己的课上,柴安慢慢发现宋江的确了得,见事通透往往发表的看法能够一针见血,让柴安都为之侧目。
“柴兄弟,方才你讲的关于经济的课实在让小可涨了不少见识,想不到有时候经济制裁远比军事来的厉害有效。”
“宋兄过奖了,只是提出一些观点共同探讨而已。”
柴安谦逊两句,旋即看向宋江以及他身后的秦明、李应,每次上课宋江都会带人过来,李应来的比较多,其他的人也不少,其中栽培的意思不言而喻,不过对此柴安并无忌讳,如同正常上课一般,该讲的一点都不会少。
“这些观点对柴兄弟可说是信手拈来,但于我们这些粗人而言是从未接触过的学问,李应啊,你要好好学,难得柴兄弟不藏私,不可错过那个词叫,噢想起来了,增值的机会。”
李应拱手应下,又朝柴安拜谢,无论真心或是假意,这段时间宋江一系与他的相处还算和平,或许是关胜一事给他们提了个醒,没有大学问跟柴安斗纯粹是找虐。
“朝廷对我梁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宋兄不忙着应对反倒有许多时间在学堂中,难不成是已有了对付?”
宋江摇头:“探子回报朝廷下决心以二十万大军踏平梁山,我们的处境比之前恐怕会更加艰难,好在如今梁山士气如虹,总算还能有一战之力,只要这一仗能胜,我们就有资格坐下来跟朝廷谈一谈。”
柴安面无异样,可心头却咯噔一跳,跟朝廷谈,谈什么,除了招安不会有其他,他果然还未死心,如果真的打赢,恐怕梁山也要生变了。
与兄长晁盖是谈过的,晁盖无意招安,对于朝廷有着强烈的抵触,结伴的兄弟也个个不屑一顾,公孙胜认为肉食者鄙,刘唐与官府有灭门之恨,阮氏三兄弟也吃过官差的亏,打到的鱼被撞上从来都要被分走过半。
所以对招安一事没有半分转寰的余地,而柴安自然也没有答应的理由,赵氏满门铁了心要置自己于死地,如果同意招安无异于自入虎口,少不了满门抄斩的下场。
他与宋江分别,独自走在山道上,秋风拂面吹醒了他的头脑,对未来也有了更清晰的盘算。
之后的时间他退出了正面舞台,谁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只是忽然就不见了他的踪影,只能在早上固定的晨运时能见到他奔跑在山道上的身影。
“呼……”悠长的呼吸,随着他的步伐慢慢吐出。
山下与朝廷的开战已经如火如荼,不过他却没有关注半分,方业带着新组建的三千人归在晁盖麾下,只是作为一种威慑,很少真的在战场损耗,这是晁盖跟公孙胜的决定。
失去了方业这支战力最强的军队,朝廷大军推过来的压力沉重万分,宋江、晁盖、公孙胜一直在研究办法,可在真正战场中的应对,他们都不是很擅长,尤其排兵布阵方面,依靠的是关胜、呼延灼、林冲、王进等人,但谋划却直接缺失,稍有不慎就会吃亏。
不过朝廷那边也并不好过,高俅、李廷以及众多的将领都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在武将方面远远不如梁山雄厚,除了一拥而上能够取胜,小范围的作战很难打败依仗诸多头领的梁山。
双方在独龙岗跟八百里水泊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南方的局势也逐渐起了变化,在吴用的暗中帮持下,几名朝廷的统帅将领都死在营中,突然间的混乱令得方腊终于有了喘息之机,被打散的那些人又重新归到麾下,一切又回归原点。
重整旗鼓的方腊在吴用阴谋诡计的开路中连破三城,低落的士气终于回复,以三座城池为犄角,不断积蓄力量,令得赵国南方的局势重新变得紧张与混乱起来。
朝堂的压力自然也不会小,圣旨不断的落在高俅这里,皇城司也以范河山暂时为首全力配合,自赵廷死在沧州城外,朝堂的震动实则是不小的,不过被天子强压了下来,皇城司说穿了是为皇族做见不得人的事,多多少少代表了皇族的颜面,若是告之天下,赵氏满门的脸可就不好看了,而且他最怕波澜会扩散开来,地方上若得知此事,而朝廷又无力抓拿凶手的话,那岂不是都会效仿,曾经令满朝文武闻风丧胆的皇城司很可能沦为鸡肋,再不复往日荣光。
诸多的因素考虑进去,事情被尽可能的控制在小范围,此次范河山挂帅,李廷冲前,将消息通道最快的架构起来,也因为这点,昨日朝堂天子的震怒,今日就传到了高俅的帐中,一同到来的还有天子的圣旨。
高俅接过旨冲帐内主将大发雷霆,北方的战事越来越顺利,可他却得到训斥,同样是出征,童贯打辽人都小胜几次,而他们却被区区一个梁山阻住!
在这等背景下,大决战在尚未做好准备中展开,梁山与朝廷大军展开了最输死的搏杀,在阵要破的一瞬,方业带着三千人终于迎了上去……
“柴安,你快给我滚出去。”凌振气得抓东西就要砸过去。
柴安皱眉思索:“应该是配比错了,我记得应该没错啊。”
重新试了一次,火药的威力提高了两成有余。
“老柴,你果然是我要等的人。”
“呕……”
柴安擦着手走出了工坊,然后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冰凉但总好过没有,微抿了一口就被人夺走,凌振全灌进肚中,又把茶壶整个倒入口中,这才坐下眼巴巴盯着柴安。
柴安一见他这眼神就知道不好,转头就要跑,却被凌振死死拉住袖子,抱着大腿哀求:“老柴,你不能走啊,你肚子里肯定还有货,再倒出点。”
“凌振你撒手。”
“不撒,就不撒。”
柴安有种引火上身的错觉,但很快就发现那根本不是错觉,是再真实不过,无奈道:“真没货了,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了。”
凌振坐在地上盘着柴安的一条腿:“不信,不信,老柴你再露两手吧,要不就简单点,搞出一把火枪让我见识见识。”
开什么玩笑,要有这本事自己早搞了,还至于等到现在,其中涉及的技术极为复杂,前填充都还不完善,其他更不用说了。
柴安蹲下来,尽量保持心平气和:“凌振,我也希望能帮你推动火药的发展,可能力实在有限,就比如火药的配比,你已经做得更好了,我其实并未帮上太多的,只是多试了一点配比的可能性而已。”
“老柴,我读书少,但你也休想骗我,你肚子的货还有很多,快点出招。”凌振用脸不断的在柴安腿上蹭阿蹭。
“我去!”柴安差点没吓死,只好道:“我就再看看还没有什么能帮的。”
“老柴,你果然不愧是我等的人。”
“滚。”
柴安终于恢复了自由,又为提供了一个新想法,竹雷如今变成了铁雷,在他的要求下将外面的铁痕改成固定的花纹,威力又有所增加。
看到凌振目光炯炯的眼神,他拔腿就跑,凌振在后面疯狂地追,吓得柴安头也不敢回,可没想到发疯的“理科男”跑起来比他还厉害,漫长的追逐中最终还是追上。
“老柴,我……”
“你别说话,我想缓缓。”
“呸,你以为我很想追你玩啊,我很不理解你为何会如此幼稚,非要我陪你玩兵抓贼的游戏。”凌振很看不起柴安的童心,撇着嘴递出了一件物什:“呐,这是送你的。”
柴安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凌振给他的是一柄火枪,虽做工很粗糙,但却是实打实的火枪。
“还是师范一下吧。”
凌振演示如何填充火药,做完后道:“根据你提供的那些图纸,这只是一个初级品,今天你给我开了一扇门,应该很快就有高级货了,所以这段时间你先用着。”
说完凌振大步返回,柴安握着手中的枪忍不住大笑,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凌振的确是个天才。
他填充好火药,对准了前面的一株树,嘭的巨响传出,硝烟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嘭嘭嘭
巨响不断的传出,火药在人群中接连炸开,公孙胜以道术令得硝烟弥漫在战场之上,许多人不懂其中的小技巧,真以为那是仙法,梁山的士气暴涨,朝着前方军阵挤压过去。
“杀,杀,杀!”
张叔夜带着一万人突然出现在战场上,铁蹄溅起尘土推得梁山大军节节败退,方业带人支撑着中阵,无法支援,可一旦左翼崩溃,梁山这边就麻烦了。
危急关头,两支人马悍勇冲来,左翼卢俊义、史进、朱武直奔张叔夜,迫得骑兵收拢难尽全功,右翼董平、张清杀入,飞石连落十八员武将,打得官军彻底失了锐气。
硝烟过后,树干多了一个孔洞,而山下在硝烟散去后,却成就了梁山威名,英雄聚首,气吞天下。
经此一役,宋江也终于走到了前台,这一次连柴安都震动了,无声无息调来了史进,说服了卢俊义、董平、张清,他的能力比之看到的还要厉害,并且做这么多事还能避开柴安的耳目,孝义黑三郎名不虚传。
趁着大胜朝廷的声势,宋江提出聚义的想法,得到一众好汉的赞赏,梁山上下连着三日大摆筵席,定下一百零八将的座次,不入流的被剔除,有能力的被增进来,梁山好汉的含金量提高了许多。
第一把交椅晁盖、第二把交椅宋江、第三把交椅卢俊义、第四把交椅吴用……
柴安排在了第一百零八位,好汉中的末位,有些无法言明的东西被摆上了台面,他没有出席,却依旧差点引发一场争斗,梁山的危机悄无声息又如天风大河一般汹涌而至,将山中的每一位头领都卷入其中。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