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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阴冷潮湿,里面关押的尽是穷凶极恶之人,在岭南这穷山恶水中,此等人物个顶个的凶残。
柴安被押进来,手脚还带着镣铐,立刻许多人都靠在牢门前默默观望,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束。
“圣女吩咐要好好招待此人,但不可打死。”押送的人叫苗帕,说到这里脸色阴沉下来,“若是人死了,你们全都要承受万虫噬心之刑。”
听到刑罚,所有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苗帕将柴安推到一间牢房,随后又示意其他人打开其他牢房的枷锁,随后一行人消失在地牢外。
牢门被推开,一个个穷凶极恶的家伙走出来进了柴安的牢房,牢房并不大,最多能容二三十人,不过对这些恶人来说足够了。
叽里咕噜的言语不通,但意思从他们的眼中就能看出,何况方言柴安也略懂一二,为首的几个人朝前逼近,还在说着什么,柴安猛然出手,先下手为强!
他的拳头打在了为首一人的鼻梁,血流如柱,柴安看也不看接着打向另一人,可脚铐锁住困住了他的步子,一个失衡差点跌倒,心中暗骂不已,不过这等关头也没闲心坐下来问候家属了。
他的失衡直接令他挨了许多拳打脚踢,迅速后撤到墙角,柴安目光沉凝,将眼前的人全部扫在眼中,下一刻推演出最好的应对策略。
这伙人一拥而上,对着柴安拳打脚踢,可地域狭窄,实际上真正能够到的人不超过三个,也就是在最前面的三个家伙,他们挥动拳头一下下砸落,柴安双臂护在头上硬抗雨点般的拳头,眼睛却冷静到极致,不断在挥拳中发现破绽。
一记重拳砸在他的肩头,柴安嘴角抽搐却也在此刻出击,蓄满内劲的拳头重击一个人的肋骨,只听咔嚓之声,肋骨当场断裂,这早在柴安的预料中,他迈前一步撞退一人,同时一记肘击凶悍撞到三人中最后一人的胸腔,猛烈的劲道直接令此人飞起,撞倒身后一片人。
这些年柴安虽然都不曾出手,可扈三娘那本无名内家功法却一直在修炼,而且夫妻双修后他感觉不论体质还是内劲的总量都积累到可怕的程度,今日却是检测的最好时机。
他修习过不少拳脚之法,加上后世大学练过的长拳跟太极,爆发出的战斗力极为可怕,他打开了缺口,在牢房中辗转腾挪,对每一个对手都施以重手。
他也不是多好过,推演毕竟是推演,尤其是在混战之中,总有漏算的地方,他身上的伤痕并不少,有几处更是让他呼吸都带出痛楚,可此时拼的就是气势,他绝对不能倒下。
八极拳硬碰硬,自己的手臂震断了恶人的手臂,太极拳缠绕拧断了另一人的胳膊,托住一人下巴,一脚把人踢得横飞,柴安趁着内劲还未消散彻底放开了手脚,即便有手镣脚铐的束缚也不能阻挡他凶悍的气势。
拳头打碎了墙壁,指节满是鲜血,可他仿佛没有所感,抓住一个人的头猛然按入砖石间,当头部遭到重击,他晃着脑袋隐约看清了踢向头颅飞腿,一声低吼,他堪堪避过并同时探手抓住了脚踝,随即一脚落在敌人另一条的小腿上,整个人以一字马的姿态哀嚎着倒下。
柴安满脸鲜血,血丝没入了左眼,可他一步步走出了牢房,走得缓慢沉稳,身后是倒地不起的二三十号恶棍,他站在牢门口,双手举过头顶随着一声大喝竟生生扯断了手镣。
堪比天神的一幕直接将剩下的人吓瘫,柴安做完这一切感觉身体被掏空,可也知道终于杀过一劫,只是头真的好晕,遭受不知多少次的猛击,能站着就是传奇了。
他强撑着无碍在墙角坐下,鲜血从脸上不断滴落,他冲这些恶人露出了微笑,雪白的牙齿很快被鲜血淹没,仿佛野兽的獠牙,本就破胆的恶人见到这种瘆人的笑容哪还敢上前,心中全都生出狠人两字。
苗帕重新进来,被眼前截然不同的结果所震惊,他快步进来,真怕柴安被弄死了,可当跑进牢房,看到坐在墙角垂头的柴安,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秒又愤怒不已。
招惹了圣女百死难恕,原本是要让他吃些苦头,谁想到结果是这样的,一个人干翻了三十多号凶人,其中几个可是南诏六部最桀骜不驯的家伙,为了抓他们,当初动用了百人,如今却死狗一样的倒在血泊中。
“苗帕是吧,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我不能死,否则你们跟护国军的谈判就无疾而终了,所以,立刻给我安排大夫还有吃的喝的。”
“你特么……”苗帕果然会说汉话,只可惜还未说完就被柴安粗暴打断。
“告诉蓝依,不想鱼死网破就别耍这些心机,否则我会把一些事说得人尽皆知,而且护国军的大军也快到了,你们好好思量吧。”
说完这些柴安直接倒在了地上,原本还纠结迟疑的苗帕吓了一跳,急忙安排大夫过来,并且飞奔向圣女汇报,换来的是差点暴走的圣女。
在网子里发生的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圣女不容亵渎,可那个混账……
她赶走了苗帕摔碎了房中的所有物件,更是从床底找出之前所穿的那件衣服,上面满是手印,怎么看都充斥着猥琐、羞辱以及不堪回首。
她一把火烧掉,看着熊熊燃烧的火苗隐隐丧失理智,她只想要柴安死,她唤来贴身婢女吩咐下去,如同影子一般的婢女捧剑而出。
望着消失的背影,她烦躁的心绪总算平复了一些,可这时候一个老者匆匆奔来,汗流浃背,顾不上行礼急道:“不好了,有消息称,两万护国军从岭南跃出正朝圣地而来。”
“胡说,番禹城还在赵国朝廷手里,怎么可能?”蓝依还保持着广州的旧称。
老人长叹道:“赵国的官兵完全不堪一击,护国军一直引而不发并非是怕引官兵围剿,如今看来他们是在等柴安的确切消息。”
“自护国军易帜,赵国在番禹以及附近驻扎了十万兵将,难道还挡不住?”
“败了,一战而败,两万护国军杀出,半天拿下城池,半天击破十万官军,以无敌之姿杀向这里。”老人跺脚,为官军的无能破口大骂,可无济于事。
蓝依跌跌撞撞差点撞翻后面的桌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从梁山逃到这里的护国军依然战力惊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唤人去追派去杀柴安的婢女,一旦柴安死了,别说谈判了,南诏六部最后能剩下多少都是未知数。
地牢中,柴安已经醒来,身边是小心伺候的犯人,有几个会说汉话的更是一脸谄媚,柴安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大口吃肉却没动酒,看着其他人眼巴巴的样子,大手一挥:“一起吃,不够找苗帕再要,今儿不打不相识,没受伤的都可劲喝,不喝倒的都是孙子。”
牢中的人轰然叫好,全都挤上来喝酒吃肉,对于柴安这种粗鄙的言语姿态倍感亲切,可就在兴头上,突然圣女的捧剑婢女出现,呵斥众犯滚蛋,而后持剑就刺向柴安。
柴安连动也未动,冷哼道:“撒野都撒到头上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酒劲上的凶人全都站了起来,目光不善地盯着捧剑婢女,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苗帕,谁敢上前全部诛杀!”婢女叶眉倒竖,满眼的冰冷,但也激起了犯人的凶性,没有一个让开。
苗帕沉吟片刻还是带人上前,柴安淡漠瞥了一眼:“苗帕别忘了你的职责,我若死圣女会如何处置你?”
苗帕迟疑了,捧剑婢女冷声道:“我奉圣女令而来,谁敢阻拦!”
刚被柴安说动的苗帕又为难了,不知道到底信哪个,不过在苗帕迟疑间,捧剑婢女已经逼近柴安,那些耍酒疯的犯人根本拦不住,不过即便近在咫尺,柴安依旧未动,饮了一口茶抬头道:“我敢保证不出一盏茶,圣女就会派人来带走这个疯女人,而出手之人我做主给予自由。”
顿时身边的那几个最凶悍的狱霸全部起身,婢女被煞气一冲脸色变得难看,咬牙道:“你也是阶下囚,有什么能耐给他们自由?”
“信我者自然信,不信我者无需强求。”
捧剑婢女显然不信,当胸一剑,柴安连躲都不躲,因为他知道有人会出手。
果然,身边的两个狱霸一左一右出手,一个震偏了剑锋,一个则拍在了婢女的肩头。
苗帕一看事情大了,连忙带人冲向动手的凶人,可就在这时牢门又被推开,圣女身边的另一个贴身婢女出现,一出现就急喊:“姐姐住手,圣女有令,谁也不得伤害柴安。”
捧剑婢女闻言直接吐出一口血,染红了衣衫,可圣女之令不敢违,只能怀揣怨愤拂袖离去。
苗帕眼看着圣女的两个贴身婢女都要离开,急忙跟上前,打探圣女到底什么意思,可惜急着回去的侍女根本不理睬他,让人拿捏不住,甚至对柴安的态度也繁复不清。
他瞧了一眼,柴安大马金刀地坐在牢中,身边全是各路狱霸,生活质量甚至比自己还要舒坦,这一刻负责牢狱的他有一种错觉,到底是柴安在坐牢还是自己在坐牢?
地牢的奇特渐渐为人所接受,主要也无人有精力关注这里,外面已经天翻地覆,护国军高举旗帜,撼动半壁江山,并且携无敌威势直奔圣地而来,意志不可撼动。
领军的是两个女人,韩七娘、扈三娘! 烽火山河